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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是真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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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拘眼疾手快把快要撞上桌角的人抱起来放在床上,跑出去叫花不为。
花不为顺便把小丫头们都叫进院子里,自己进了屋,心里啧啧,难不成是一气之下把人打坏了又后悔了才喊他出来救命?
“你慢吞吞干什么,快进来。”
啊,真急了。花不为心道,没见过王爷跟谁生这么大气,就两回,都在王妃身上了,他不敢耽搁,别不是快打死了吧。他大药箱子早就准备好了。
放下药箱,近前一看,小王妃穿着里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大体扫了一眼,身上倒没什么伤,这时他也不敢跟赵无拘开玩笑,弹出金丝缠在他手腕上。
半晌,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你怎么出的气?内伤外伤一丝儿都没有。
“他如何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赵无拘急切问。
“就是出去跑了一天,中暑了。”花不为耸耸肩,消失的勇气又回来了,笑问:“小表弟,你可消气了没有?王妃如此大胆,简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惩治一番他都要爬到你头上来了,堂堂摄政王,怎能受此委屈?反正你的毒也解了,不如把他休了另娶娇娘。”
无影列咧嘴,以示不屑。
“闭上你的嘴。”赵无拘看花不为完全像在看一个人渣,听听,把自己昏迷的妻子休回娘家,这是人干的事么?他要不是大舅舅唯一的孩子,这般口无遮拦早被他打死了。
赵无拘到底放了心,近前把宋坛的衣服整理好,取了小毯子盖住他腰腹,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皱眉问:“怎么这般烫手?”
“不过是暑热引发的内热,吃上几贴药发散出去就没事了,这些都不至于让王妃晕倒,我就是有点好奇:王爷做了什么让王妃急火攻心?”
“还不去开药?”赵无拘心虚,他就是舍不得打罚,又泄不出怒气,一时情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他当时也没用力吧,难道是打疼了?
打发走花不为,赵无拘懊恼极了,他是不是该看看伤的重不重?可伤在那种地方,他要是知道了会更生气的吧。
赵无拘手伸出去,僵硬的支在半空,“要不,就看看?”
心里懊恼,该跟他好好说,又不是讲不通道理,发什么火,罚什么罚,都知错也认错了,他一个大男人跟媳妇计较什么。
“你别生气,我就是看看,莫要耽误了伤势,”他把人翻个身,轻轻退下裤子,雪白的肌肤上印着些红痕,很……美。不严重,等不到明天便会退下去。
收拾好了人,银雀在门口道:“王爷,奴婢端了一盆水,给王妃擦一擦。”发了热的身子又要出汗,到时候浑身黏腻的难受。
“你放在一边,孤来擦。”他拧了手巾,一点一点擦去宋坛额头上沁出的汗,擦他的手臂,做的笨拙又小心。
也知道自己刚才真是吓怕了过于小题大做,他笑道:“你可真是个克星,孤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这么娇气,就拍了几下还把自己气晕了,你气性这般大,以后孤少不得要受些委屈。”
“孤自幼受尽父兄宠爱,天下间的事就没有孤不敢做的,偏偏在你身上束手束脚,”擦完了手臂擦脚心和腿,“从前母后总说孤是个小霸王,唉,以孤看来,你才是个小霸王,叫孤疼也疼不过来,宠也宠不过来,满身的手段无处施展。”
把人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又从头擦起,“快些好了吧,孤可真是不敢惹你了。”
晚饭也不必吃了,赵无拘自己用了几块点心,给宋坛灌了一碗药,夜间睡一会儿醒一会,醒了就给他擦擦汗扇扇风,到天快亮的时候,摸着他身上不热了,又给他擦了一遍才熟睡了。
宋坛没想到自己身强体健居然还会中暑,更不知道赵无拘在自己床前诉了许多衷情,他醒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石青帐子金红绦穗,这不是他的床,一扭头,看见一片结实的胸膛,顺着胸膛往上看,是一张熟悉的脸,紧闭的双目淡化了戾气,只余棱角分明的俊美,他的鼻梁骨高,宋坛忍不住把手指贴上去,想在哥哥鼻梁上滑滑梯。
正要笑时,昨天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上来,宋坛老脸一红,狗男人竟敢打他的屁股!
赵无拘眼睫毛忽闪忽闪睁开眼,似乎还在梦里,伸手贴住他的额头,含混道:“总算是退热了。”他收了手,片刻,眼里有了光彩,笑道:“醒了,头还疼不疼?身上难受不难受?”
宋坛转身埋进枕头里,“没醒,不疼,不难受,你走!”
“爱妃莫要把自己憋坏了,快出来吧。”说着就去拿他的枕头。
宋坛哪里肯给,闷声道:“我不是你的爱妃,我是大鸵鸟。”
赵无拘扳过他的身子,“鸵鸟是何鸟?”从赵无拘解了毒,他就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上回说抓命脉就抓命脉,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宋坛干不过索性起身下了床,恶狠狠道:“就不告诉你!”
赵无拘心说,那我去问叶小哥,他应该知道。
“那爱妃不如给孤说说,什么是‘注定早死的炮灰’?什么是光环?”赵无拘心里记挂,就问出来,他的王妃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罢,左右他也没什么办法。这么娇气的人,罚了他还不知道谁难受。
宋坛一愣,想起上次在花不为面前说了一嘴,知道收不回去,但也不想解释,只好盯着他眼下的淤青问:“王爷怎么这般憔悴,是昨夜睡得不安稳?”
赵无拘无奈,“尚可。”
“那就让他们摆早饭吧,我饿了。”
赵无拘依言,怨他躲躲藏藏不愿坦白,这只狠心多疑的小兔子,一点信任也不愿意给他。
好在毛发顺滑,长相可爱,也知道认错,就、先好好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