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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路见不平一声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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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看宋夫人那张脸,活脱脱像吃了一斤翔,看了真叫人痛快。”杜鹃在轿子旁边兴奋地和宋坛说:“看他们满脸憋屈又不敢顶撞的样子真爽,谁叫他们敢冒犯王妃!”
“要奴婢说,就是王妃从前的脾气太好了才会被欺负,月前回门的时候就该让他们知道王妃现在的身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也省的受那些冷眼。”
大概荣王府人员太简单,两个丫头打脸有点上头,轿子已经离了宋府一大截还沉浸在兴奋里,宋坛不知道原身回门受了什么冷待,赵无拘事务繁忙,只接送他到宋府,并没有进去寒暄,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子王妃回门能得到什么好脸色?
啧,没想到摄政王还有点渣。
宋坛撇了撇嘴角把这事扔在脑后,如果不是惹到他身上,他不会替原身讨回什么,也不会替原身履行什么,眼下他捏着琴姨娘给他的书信,漫不尽心的打开,原身的锅他还得背着。
“端阳后,古柳坡,人约黄昏。”字是好字,纸上透香,也是好纸,但这意思嘛,宋坛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这是要和他约会的意思?他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亲姨娘以探病为借口让他回府就是为了给他传这个信?
来不及多想,就被街上的喧闹夺了注意力。
国人的劣根性就是喜欢围观看热闹,宋坛平时写小说,对身边的事情更为敏感,于是命人住轿下来看,两个丫头并丁也不阻止,整个京城里,摄政王妃就算想横着走也不是问题。
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年轻男人正抓着一个拼命挣扎的女孩,呼叫跟在他身后的同伙:“你们快点,别让她跑了。”
宋坛没有出声,看这个年轻家丁尖嘴猴腮的长相和同伙身后被撞翻的许多摊子,这是什么沙雕剧情,典型的恶霸强抢民女啊。
女孩不过十四五岁,比银雀和杜鹃还要小一些,一身棉布衣裳被扯的七扭八歪,她一口咬上家丁抓着她的手上,趁着家丁吃痛放手,踢了他一脚,撒腿就跑。
家丁龇牙咧嘴:“公子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还不快追?”眼看小女孩没跑几步就跌倒了。
“站住,”宋坛喝住他们,用目光示意银雀去把人扶起来,“你们是谁家的,追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为首的尖嘴猴腮不屑的眼光落在宋坛身上,见他通身的气派才略略收起来,只是态度依旧不好:“我劝这位小哥儿莫要多管闲事,这小贱蹄子是我们是忠勇侯府的逃奴,我们奉命把她带回去。”
这要是逃奴,那他还真是管不了。
这个时代卖身为奴就是主人家的私有物品,逃奴抓回去打死也正常,就像主人家摔了自己的碗一样,外人管不了这事。
“你骗人!我才不是你家逃奴!明明是你家公子强抢民女!”女孩激烈反抗,满怀希望的目光望向宋坛,“求求您行行好,我真不是他家逃奴,我真不是啊。”
宋坛看着女孩的目光,明显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也不忍心拒绝,毕竟在他看来,对方是个孩子呢,于是笑道:“原来是忠勇侯府的逃奴,把她的卖身契拿出来我看看,若是真的,我亲自送她回去,若是假的,忠勇侯的忠勇二字可都被你们这帮奴才给败坏了。”
家丁懵了,哪里冒出来的憨憨,他都亮出忠勇侯府的牌子了,对方不但没有后退,还敢正面为难,他手里哪有什么卖身契,便回:“不知是哪家的小哥儿,莫被这贱婢骗了当枪使得罪了忠勇侯府,这丫头的卖身契当然在当家主母手中,我身上怎么会有?”
不过,忠勇侯府?怎么这么耳熟?
算了不管,他生平最看不上仗势欺人的勾当,眼前这人可犯了他的忌讳,不过他也不会傻乎乎被人利用,于是冷着脸看着女孩问:“我只问一次,你真不是忠勇侯府里的逃奴?”
“这位公子哥儿明鉴,我真的不是。”女孩急得眼泪哗啦哗啦掉,“我真的不是啊。”
诶诶诶,别哭啊,银雀不用宋坛说什么,就掏出手帕给女孩擦起脸来:“你别害怕,我们主子最心善不过。”
女孩怕把恩人哭烦了反而惹恼了他,当下不敢再哭,哽咽着说:“我真不是逃奴,我家住西郊王家庄,进城卖绣品,不知怎么就被他们追着要把我抓回去。”
宋坛看女孩哭的可怜,便对家丁道:“此事真假尚需分辨,回去回你们主子,人我先带走了,若有卖身契只管来和我要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我们忠勇侯府的事,”家丁咬牙切齿,眼看事情就办成了,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叫他功败垂成不说,主子那里也不好交代,索性拦住宋坛威胁道。
宋坛挡住就要上前护主的杜鹃,丁早已经一脚把家丁踢出几米远,“告诉你们主子,想要人就来荣王府。”
小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知道王妃不会吃亏,热闹也挺好看,但王妃被辱骂他要是站在一边看热闹,保不准王爷能把他拆了。
荣王府三个字把几个恶家丁吓得一震,他们这是惹上了什么煞神。
当年在北境坑杀三万北胡兵士,说屠城就屠城的主儿,用人头骨做饰人油点灯的主儿!
光是听着就心惊胆战,他们居然惹上了荣王?!
高涨的气焰瞬间像被浇了一壶凉水,灭的干干净净。
宋坛看着半条街的狼藉,笑咪咪道:“叫京兆尹府的人来,核算一下百姓的损失,请忠勇侯府照价赔偿。”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丁:“此事就交给你吧?知道怎么做?”
丁拱手道:“谨遵王妃吩咐。”
“喔,原来是荣王妃,不但美的天仙似的,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就是荣王妃,也不该管人家府里的私事啊?”
“这位兄台刚来京城吧,依我看,这忠勇侯府的奴才说的未必是真话。”
“嗨,他们三天两头的抓逃奴,都是小姑娘,我呸,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宋坛耳朵好使,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也不在意,小摊贩们一看有人替他们做主,都纷纷下跪谢恩,他上轿唤人回府,把一众议论和谢恩丢在脑后,他不过是管闲事,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无意借此邀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