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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君与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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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一个君与臣,兄与弟的故事,一昼夜不间断的梦,所以比较长,分三帧。
齐国倾,燕朝起。
彼时,我不过是前朝亡帝的遗腹子,所有宫妃随葬,我的母亲只是一介宫婢,只被齐帝临幸了一次,便留下了孩子,齐帝唯一的孩子。
燕太祖为表仁善,将身份尴尬的母亲安排在司乐司,命人好生伺候,既是伺候,也是监视,若诞下男婴,即刻处死,还好,我是个女孩。
说来也奇,燕太祖后妃众多,却只有二子,就是后来的燕帝和战王,连公主都没有,而我这个身份尴尬,似公主而非公主的人填补了孔雀,若无前人说起,后来人也无人知晓我的身份。
燕太祖封了小儿子燕行为太子,却不打算让他做皇帝。
我与这二人一同长大看着燕行一步步黑化,乱臆想太祖偏心,而他哥哥燕珩已久心怀赤子之心,一心护弟。
燕太祖终于去了,当时只有我与燕行在场:“行儿,为父只愿你做个闲散王爷,快活一生,这个重担,就让你皇兄去负吧!”
燕行没听他的话,不但做了皇帝,还宠信宦官,疏远了燕珩:行与珩差个王字,燕珩是注定要当王的人。
那天,天啊一碧万顷,宫人传话说陛下让我去弹琴助兴,明明天热得很,我却如至冰窖。
燕行邀了燕珩一起吃寒食宴,本应一君一臣对桌而食,却反常地令几个宦官与燕珩对立而席,而燕行位居高位,独自含笑饮酒。
如此摆帝王架势,不顾兄弟之情,燕珩全然不在意。
燕行命我坐在他旁边弹琴,一曲《将进酒》起,燕行话闸亦开。
“皇兄,蛮人屡犯我边境,百姓苦不堪言,皇兄能否替朕出征,解救百姓于危难之中。”
语气不容抗拒。
谁都知道,这一战来势汹汹,已折损两员猛将,这一去,□□回不来。
燕珩饮下最后一杯酒,走出围桌,单膝下跪:“臣领旨。”
燕珩从未给燕行下跪,即便是登基大典当日,他也未下跪。
“好,战王,你即刻去领朕的铁甲军,午后便出发。去吧,吾兄。”
燕珩看了一眼陛下身旁的我,那一眼,写满了“珍重”二字,诀别之意沉沉。
我想弃琴而去追出去,但《将进酒》一旦奏起,非终不能停,因为,这是一首寓意出征必胜、国泰民安的吉祥曲,若停,不止我一人会遭殃。
听说燕珩屡次遭暗算,最后一次,全军覆没。
燕珩跑进山谷,大声喊道:“天师,你的话还算数吗?”
二
这一次,燕行还是皇帝,但他没有再疏远燕珩,但仍然宠信了宦官。
宦官引荐小部落的巫师给他演示神奇的法术,令他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但必须以他最亲密的两人为他护驾。
燕行让自己的小儿子试了药,燕珩也喝了巫师的酒,太子未走出门口便吐血了,燕珩也吐血,但只能救一人。
燕珩毫不犹豫指示巫师先救燕珩,燕珩却让出了药。
此时叛军破门而入,行宫被占,燕行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天师从密室走了出来:“陛下,微臣已扮作您,替您出征两次了,终究守不住这国,这次您真的错了。”
“天师,我真的错了,父皇是对的,皇兄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下一世,我会听父皇的话,做个闲散王爷,保护皇兄,替他出征。”
三
燕行褪去华服,只着贵人家的寻常衣物,一路跑上山路,两旁均是旷野的嶙峋怪石,尽头便是重兵把守的行宫。
他站在门口大声嚷嚷叫燕珩的名字,被守卫推得后退了好几步:“大胆,你竟敢直呼陛下的名字!”
“你去禀告他,就说燕行来了,这个你拿给他,他就明白了。”燕行给守卫的是一个形似蛇头的神龙头。
守卫接过,转身便将龙头扔进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