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套路我都吃[娱乐圈]》青冷

7、谈话

　　乔清远终于结束了考试，他脚步飞快地走向自己的车子，准备今晚先回家练手，明天好给林樾然做一顿大餐。

　　在路上的时候，他接到了家里打过来的电话。

　　“儿子，晚上回来吃吧，爸妈有事要和你说。”

　　“有什么着急事吗？妈，我后天回去可以吗？”

　　“今晚有约啊？”乔母问道。

　　乔清远不擅长撒谎，“……没有。”

　　乔母在那头不容置喙地说：“就今天吧，你爸爸过阵子要出差。”

　　“好的，我明白了。”乔清远调转方向，想着只能晚上在家少吃点，回去再试试菜。

　　乔清远到家的时候，家里的菜还没做好。

　　乔父正襟危坐的在沙发上等他，看着他老爸严肃的样子，乔清远纳闷，“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母招呼乔清远坐下，“来，儿子坐下。”

　　乔清远坐过去，看向乔父，“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这么忐忑呢？”

　　乔父沉声道：“清远，你二十岁了，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

　　乔清远心神一动，面上却还不动声色地说：“爸，我听不懂。”

　　乔父瞪他一眼，“跟我们你还装什么？我说的又不是外星话。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最近这段时间，我和你妈妈都考虑了很多。清远，你也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子女婚姻都是要从长计议的。你是咱们家的独子，爸妈更要给你的婚姻把关。”

　　乔清远说：“爸，你就直说吧。”

　　乔父说：“前两天碰到了你林叔叔，我们和林家素来要好，如果能够亲上加亲，也是一件美事。”

　　乔清远呼吸一窒，难道家里是要自己和林樾然联姻吗？这样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有这种好事？！

　　他没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乔父，等着他的下文。

　　乔父这回倒是卖上了关子，乔母也在一旁打趣自己的儿子，“这孩子还说听不懂，刚才还装作不在意呢，现在倒是憧憬起来了。”

　　乔清远摸摸鼻子，“妈，你就别打趣我了。”

　　他又看向乔父，“爸，你倒是接着说啊，别抻着我了。”

　　“没耐性。”乔父冷哼一声，“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刚才不还不愿意听吗？”

　　“儿子错了，爸，您快说吧。”

　　乔父看够了热闹，终于继续开口，“你林叔叔家的小儿子也二十岁了，他跟你年纪相当，学校在你隔壁，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个不错的人选。那天我和你林叔叔聊了一下，对方也很有意，你要是没问题，可以先订婚。”

　　乔母也问：“儿子，对这件婚事，你感觉怎么样？”

　　乔清远惊讶，“林昕然？怎么会是他？”

　　乔父比他还纳闷，“不是他还能是谁？还能是林樾然吗？樾然比你大四岁，人家把你当弟弟看的，你怎么能肖想人家？”

　　乔清远无奈地说：“爸，您这思想怎么突然老古董了？在真爱面前，年龄都不是问题。”

　　“年龄再不是问题，你们俩也不可能。你没听说吗？樾然那孩子，信息素有点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但林家讳莫如深的，想也知道那病不好治。如果是你跟他联姻，根本就没意义。”

　　乔清远不解，“意义？爸，联姻还能有什么意义？他们都是林家的儿子，你想要的是林家的儿子，哪一个有什么区别？”

　　乔清远闷闷的，低着头，“难道在你们眼中，亲生儿子的幸福并不要紧，只有联姻。哦，不，应该说只有有意义的联姻才是正确的吗？其他的事情，比如你们的儿子喜不喜欢，幸不幸福，并不在你们考虑之中吗？”

　　“小远，你别激动，不要跟你爸爸呛声。”乔母在一旁温声劝解道：“你还年轻，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很多家庭其实都是这样的。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婚姻就是要考虑很多，不是仅仅因为喜欢就可以的。”

　　乔清远问：“那你们呢？妈，你和爸爸互相喜欢吗？你们之间有爱吗？还是说你们也是联姻，是逢场作戏？那你们生下我，也是因为联姻任务吗？”

　　乔清远觉得可笑，“我以为自己是你们的爱情结晶，我的出生是源于你们的期待。可现在看，我仅仅是你们联姻的成果，是交易的成品，是吗？”

　　“小远，你不能这样说。”乔母说：“我和你爸爸的情况，跟很多联姻的例子都不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就有感情基础。虽然也是长辈决定的联姻，但我们彼此并不排斥。组建家庭后，我们也是彼此欣赏彼此喜欢的，而有了你之后，感情进一步升级，我们现在是爱人，也是亲人。”

　　乔清远问乔父，“爸，你和我妈是所有联姻家庭中的特例，从小到大，我也能感受到你们是乐在其中的，我能感受到你们传递给我的幸福。也因为这样，我对自己的婚姻也是憧憬的，作为你们儿子的我，可不可以也拥有自己能够选择的幸福？我才二十岁，还不想这么快就和一个陌生人绑定在一起。”

　　乔父问他，“陌生人……林家的小儿子算什么陌生人？虽然不是从小见面，但也相处很多年了。”

　　乔清远一笑，“爸，其实你心里自有答案。你管林樾然叫‘樾然’，管林昕然叫‘小林家的小儿子’，这里面的亲疏关系，其实你比我分得清。如果真要联姻，林樾然肯定是比林昕然更好的选择。可仅仅因为那个捕风捉影的莫名其妙的信息素的问题，你们就让我退而求其次，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乔父仔细观察乔清远的神情，半晌才说道：“清远，你是我儿子，你说这些话的潜台词我都知道。”

　　乔父身子前倾，盯紧乔清远的眼睛，严肃道：“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赌注。我和你妈妈能成为联姻中的个例，不代表你也能成为联谊中的个例。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联姻家庭里，身体指标、家世匹配、门户来路永远高于个人选择，感情可以培养，联姻的人选错过了，可是就没有了。”

　　乔父沉声道：“你就算不为家庭考虑，是不是也要为自己考虑？我们不说后代的问题，单说你和你未来伴侣之间，信息素是感情维系和伴侣之间相互吸引的纽带，我不否认脱离信息素产生单纯喜欢和在意的比例，但我也不会认可让我的儿子和一个信息素有问题的人结合在一起。”

　　乔清远直视父亲的眼睛，“爸，你们从小教育我，要尊重、平等与包容。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你们不能客观正确地看待？信息素只是一个媒介，和我们身体上的任何感官没有任何不同。你可以说他不完美，那我耳垂上有一处胎记，我的身体也是不完美的。”

　　乔母在一旁劝道：“小远，不要和你爸爸赌气。你说的这些，和你爸爸谈论的是两个性质的问题。”

　　乔清远摇头，“我不觉得这是两个性质的问题。我甚至觉得这是个根本没有必要去讨论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选择进入婚姻，或者是接受联姻，那一定是因为对方是我认可的人选。”

　　乔父冷静问道：“也就是说，你不答应这一次联姻？你不认可林昕然？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学校，恐怕不知道林家的变化。我们不谈论信息素的问题，也不谈论你个人喜好的问题。说一些符合我们商人家庭的事情吧，林家的儿子不止一个，可林家现在着力培养的继承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联姻的目的是利益优化，我们乔家只要不犯大错还不需要依附别人，但如果选择联姻之后，取不到任何好处，你不能从对方的家庭中得到任何助力，那这个联姻就会完全失去意义。”

　　乔清远一笑，“那更好了，儿子求之不得。”

　　乔父叹气，“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你的眼神骗不过我。”

　　乔父猜测道：“是林樾然。”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乔清远并不能打算瞒着爸妈，他点点头，“我的确有想法，不过是我自己单相思。”

　　乔父嘲笑道：“仅仅是个单相思，你现在就能为了他和我辩解这么多。刚才你说的话可比这一个月我们说过的话都多吧？”

　　乔清远听出乔父并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调侃，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们就当我恋爱脑吧。”

　　乔父冷嗤一声，“恋爱脑没什么，不变傻就谢天谢地了。”

　　乔清远试探问道：“那联姻这事，爸，你和妈怎么想？”

　　乔父哼了一声，“你都把联姻和你的终生幸福连到一起了，我和你妈再逼着你和不喜欢的人联姻，那还像话吗？”

　　乔清远终于放松下来，随手找过靠垫抱在怀里，“你们可吓死我了，我就说我爸妈肯定与众不同！”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菜上好了赶紧吃饭。吃完就给我回房间待着，看着你眼晕。”

　　乔清远知道乔父在说联姻善后的问题，自然乖乖的，不敢再造次。

　　只是第二天回自己住处的时候，顺手把户口本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