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砖的缘分》少年鹤璟

5、保姆生涯的开始

　　贺清北决定当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去角落里拿起扫帚收拾起了残局。床上的男生包着脑袋，样子有些滑稽，静静的看着他。贺清北有些不自在，主动提起话题：“那个同学，你喝水吗？”
　　“我叫靳南桥，不叫同学。”男生拽拽的说到。
　　“好吧，靳同学有什么需求和我说。”贺清北觉得这男孩性格有些恶劣，但毕竟这孩子的脑袋是自己开的瓢，还是耐着性子哄着人。
　　“昨天的事，你还没和我道歉。”
　　“对不起，靳同学。昨天是我太冲动了，还希望你不要见怪，你的头还疼吗？”
　　“还行，死不了，医生说了轻微脑震荡，如果那块砖不是因为时间太久风化了的话，我脑袋可能就开花了。”靳南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样还挺有意思的。”
　　“我的错我的错。”贺清北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有些后怕的道着歉。
　　“你是那女的的他哥？”
　　“不是，我是碰巧路过，碰巧路过。”
　　“其实，昨天晚上我是被拉去压场子的，和我没关系。”靳南桥看着忙碌的贺清北澄清。
　　贺清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还是说道：“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们昨天晚上的行为都是错的。不过，我有个问题，堵一个女孩也得压场子？这么大阵势？”
　　“那个女的还有个人喜欢，昨天晚上本来是两拨人约架，结果那边怂了，我们只能堵了那个女的，直到你砸我为止，那个怂货也没来。”靳南桥的语气带上了嘲讽。
　　说话之间，贺清北已经把垃圾都收了起来：“无论如何，你们就是不对你想过那个女孩可能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靳南桥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吐槽到：“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个老师？真爱说教，别忘了谅解书我还没写。”
　　“得，我不说了，您老大行不？”贺清北不想和脑袋有问题的小屁孩多说话，只能选择了投降。
　　那天以后，贺清北彻底沦为了靳南桥的保姆，每天书店关门之后风驰电掣赶到医院，靳大爷大剌剌的躺在病床上，一看他来了，就嚷着自己饿了。贺清北拿着打包好的饭菜给靳南桥摆到桌子上，还没到等喘口气，靳南桥又说自己渴了，要喝可乐，贺清北只能跑下楼给他买可乐。这么折腾着，两个人熟了起来，有些时候还聊聊天，开些有的没的玩笑。靳南桥住的双人病房，可他妈和医院打过招呼，说是双人间，其实就是单人间。白天贺清北去书店里忙活，晚上到医院陪靳南桥，奇怪的是，靳南桥的母亲，那个时髦的妇人再也没来过。贺清北偶尔问起，靳南桥总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她来不来有什么区别吗？她要真担心我的话，就不会胡搞被我撞见。”贺清北看着男生脸上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冷漠，默默的把手里削好的苹果放在了一旁。贺清北也问过靳南桥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报复自己的方式，靳南桥打着游戏说道：“不找你找谁？我爸妈？我死到医院他们都不会关心的，他们只会和医院大闹一场拿钱走人。最起码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不会不管我。”
　　“我可是导致你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你就不怕我在对你干点啥？”贺清北惊讶于靳南桥的脑回路。“你不会。”靳南桥放下手机抬起头看着贺清北一字一句的说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贺清北觉得这小孩突如其来的严肃有点好笑。
　　“我说你不会就是不会，贺清北，你不是个坏人。”靳南桥伸手摸了摸贺清北的头，“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挺可爱的。”靳南桥把贺清北的头发揉了几下，捧起手机继续玩着游戏。贺清北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他这是被小孩调戏了？
　　靳南桥的狐朋狗友不少，他受伤之后也一窝蜂挤到医院来看过他，见到贺清北的时候一脸惊恐。贺清北看不惯这群小混混，翻着白眼把他们赶了出去。靳南桥知道他讨厌，于是后来的医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晚上贺清北就睡在隔壁的床上，这短时间累的狠了，睡得有些熟。靳南桥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一点，他蹑手蹑脚的跳下床，蹲在贺清北床前看着熟睡的男人。良久，他凑了上去，轻轻的吻了男人的嘴角，靳南桥像偷糖吃的小孩，亲完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大男孩，细碎的发丝盖住了眼睛，因为劳累没有刮干净的胡渣和带着水光的双唇，喉头微动。过了半晌，靳南桥突然像梦醒了似的，拧着眉头跑到阳台上吸起了烟，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靳南桥扇了自己一巴掌，骂了声：“变态。”回到病房后，却鬼使神差的拍了一张贺清北睡着的照片之后，溜回了床上，抱着手机睡了过去。很久以后，贺清北才知道那天，17岁的少年第一次做了春梦，而梦里的对象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