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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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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真正与李齐伊迅速交换“出了什么事”的错愕眼神,还来不及应对,只听吴老板更严厉地叱责撞击耳膜:“别耍小聪明,那个叫程净的女孩对一一做了什么,你敢说不知情?可你做了什么?一次不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
“小舅舅,不关-----。”李齐伊想要解释,话出口即被打断。
“你别替他求情,他是个男人,做出承诺不是放个屁,说到做不到,还不如放个屁。”吴老板拽过酒壶续满一杯,一气喝完。
“小舅舅------。”向真正被吴老板冷峻眸光激得心颤,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一一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证过,绝不反悔!您说程净----她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李齐伊抢着道:“小舅舅,我们不在一个班,有些事他真的不知道,您错怪他了。”
“到底怎么了?程净对你做过什么?”向真正突然意识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可能真的发生不好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如果只是小女孩之间的恶作剧,也就罢了,可那个程净,她的行为,说严重点,就是霸凌!还有那个顾念念,就是帮凶!”吴老板几乎怒不可遏地低吼着。
“她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向真正情绪激越,双手撑在茶几上,整个人往前倾斜,直对着李齐伊追问。
“我相信她们不是故意要伤害我,这一点你必须清楚。”李齐伊一脸“旁观者清”的淡然:“有一次做清洁,在走廊,程净端着一盆水,地滑,水泼到我身上。另一次,课间休息,她接了一杯水,顾念念不小心碰到她,手不稳,水泼到我身上。”
“一杯----热水?”向真正愣愣地确认。
“对,热水,很热的水!你没有发现一一穿的长裤吗?烫伤现在还没有完全好。”吴老板有些力不从心的颓丧。
向真正猛一拧身,冲着吴老板不理智地责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人在学校,都说不知情,我的消息会比你还灵通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关心一一的烫伤好点没有,我听到了。”
向真正站起身,又重重坐下,倒满酒,灌下去,一甩手,玻璃杯砸在茶几上,出现一条狰狞的裂缝。
向真正揉揉脸,放下手,目光正对吴老板:“您说‘一次不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一一说的两次,三次是什么意思?还有,有人关心,有人是谁?您又怎么知道是程净和顾念念?您对她们做过什么?”
吴老板没预想事态发展变化,怒极反笑:“你小子行啊,理性恢复够快的,反过来质问我?好,我告诉你,三次,因为第一次发生在你家,你在场,你最清楚!有人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程净和顾念念,已经警告过她们,你要反对,在我这儿,反对无效。”
“小舅舅,您派人监视我吗?”李齐伊迟疑不定。
“一一,这只是想要保证你安全的方法,但是看来没什么用。”
李齐伊无奈地说:“小舅舅,我已经长大了。”
“是,你长大了,可是伤害并没有停止,我答应过------,可我没有做到啊!”吴老板犹如困兽一般无能为力。
“小舅舅。”李齐伊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个自责的人。
“一一的安全我来保护。”向真正紧握玻璃杯,用尽全力,玻璃杯碎裂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以此为证,绝不食言。”
李齐伊情急之下神情的平静终被打乱,赶到向真正身旁,一边掰开渗血的手掌,尝试拔出刺入掌肉的碎玻璃,一边恼怒呵责:“疯子,谁要你保护,很痛吗?”
吴老板不掩讥讽地笑:“你小子表决心倒是好演技--------。”
李齐伊鲁莽插话:“小舅舅,能不能不要再刺激他,是不是要像二二一样,您才满意?”
吴老板好似忽一下被戳到痛处,悻悻争辩:“谁逼他了,再说他怎么跟二二比。”说完,忿然起身,大步出屋去。
李齐伊从小卧室找出一个医药箱,清理伤口,一面包扎一面劝:“等会儿去校医那儿看看。”
两人靠得近,向真正眉眼低垂,女孩乌黑的秀发近在咫尺,呼吸间隐约花香,还有属于女孩独有的干净清爽的体香,心动总是一瞬间,全不由人。
李齐伊察觉向真正的手微微发抖,问:“很疼?”
“不疼。”向真正往后坐直,尽量稳定发声:“小舅舅为什么认定程净是针对你?”
李齐伊完成包扎,挪开一点距离,一边收拾,一边事不关己地答:“他没有认定什么,程净也不是针对我,你想多了。”
“想多了,也许吧。一一,我不知道那个二二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无所谓,现在是我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我会做到。” 向真正晃一晃包裹白纱的手掌,强硬姿态如同誓言。
李齐伊手提医药箱,往小卧室走,丢下话:“小舅舅有一句没说错,你是好演技。”
对于备考的高三学生,节假日形同虚设,向真正和李齐伊晚餐过后出门,一路无话。
进学校,李齐伊建议:“去校医那儿看看吧。”
“不用,多大点事儿。”
到了高三理一班门口,李齐伊又劝:“要是疼得厉害,还是------。”
话说一半,向真正握住李齐伊的手,阔步走进教室。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人声嘈杂不减,坐在后排的没头脑瞥见牵手进来的两人,大声调侃:“小爷,这是官宣恋爱了吗?”
李齐伊使劲想要摆脱向真正强势控制,却听一声“疼”,一霎迟疑,仍是增大力道甩开受伤的手。
几个后排男生笑嚷起哄“呦,小爷,高三谈恋爱,服!”;“小爷,别是郎有情妹无意啊!”;“伤手又伤心,小爷这中秋节过的是真伤,哈哈哈!”。
前排同学纷纷回头,加入哄闹队伍,程净和顾念念也在回头之列。
向真正杠上程净的凝视,一把拉拽李齐伊胳膊,动作猛,几乎将人扯进怀里,朗声说:“这是我的人,谁欺负她,就是欺负我,都听明白了。”
男生们站起身,大笑着拍桌捶椅,热火朝天;女生们多是看八卦,过节就得发生点有趣的事情才欢乐。
李齐伊木着脸,冷语:“再发疯,我不客气了。”
向真正痞笑一下,贴近李齐伊耳边:“怎么个不客气,我很好奇,不过不急,下课等着我。”总算理智上线,不给人发飙的机会,松开手,后退一大步,朝着满屋子高亢情绪,泼冷水:“吵吵什么,赶紧自习。”
向真正回到高三理二班,班里菜市场一般充满烟火气。
刚坐下,巨子问:“隔壁班干嘛?炸了锅一样,把老师引来算完。”
“程净和顾念念欺负李齐伊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巨子原本懒散地歪在椅子上,忽一下被问得一愣,直起身:“哪个不开眼的说顾念念欺负李齐伊?绝对造谣!”
“小舅舅说的,哪个不开眼?”
“不----不,肯定是误会、误会,念念怎么可能------。”
“你丫就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别东扯西扯!”
“不是,小爷,别急啊,不是不告诉你,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向真正狠踹一脚前排施远方的椅子腿儿,正偷听的人猝不及防胸口撞到桌沿,来不及呼痛,迅速回身:“小爷,谁惹你生气了?”
“谁?”向真正冷笑:“真好意思问!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是个傻子呢吧?”
巨子忙慌圆场:“真正,这么说狮子,让人寒心了啊!自家兄弟,什么不能好好说,我保证,狮子对你绝对没有二心!”
施远方一股脑委屈,憋红了眼:“小爷,你说清楚,是我错,我认。”
向真正心里明镜似的,折腾一通,只为了听实话:“那天在我家,你和程净算计李齐伊,别不承认,我知道你对我不错,可我不明白,什么时候你对程净也不错了?”
施远方没曾想过去的事又被提起,一时踌躇,哑在当下。
坐在一旁的柯一勇推推施远方:“说话呀,你俩真有事啊?”
“谁俩有事啊!”施远方低喊否认,正视向真正:“程净给咱们看视频那天,你问巨子像不像李齐伊,我听见了,后来程净跟顾念念商量,聚会带上李齐伊一起去,我心想着她们怎么关系变好了,可又一想,别是两人琢磨什么事呢,就找机会套程净的话,程净还真是有想法,想试试李齐伊,我觉得她说的法子太儿戏,可她执意要试,想想也不伤人,就试试呗。那天我看你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觉得你可能也想试试。”
巨子和柯一勇听得云山雾罩,异口同声:“试试什么?”
向真正料不到源头竟是自己,卸了火气,说:“你丫是真有心,可做的事蠢得一比。后来程净又试过两次,你们谁知道?”
巨子追着又问:“先说明白试试什么?你问我像不像李齐伊,狮子就要试试,到底试什么啊?”
向真正沉声说:“试李齐伊能不能控制水。”
巨子还来不及反应,柯一勇先说出一句:“小爷,那天水跑了,是因为李齐伊吗?”
巨子彻底一脑门子浆糊:“慢着慢着,怎么又出来个水跑了?勇,你是不是偷喝酒了,说什么胡话?”
“你看花眼了。”向真正果断否定完柯一勇的疑问,接着说:“通知你们一件事儿,刚才我在一班说明了,李齐伊是我的人,由我罩着,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你们都记住,以后谁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三个人状若突遭连环追尾事故,眼神胡乱碰撞。
巨子克制不住结巴:“这-----这剧情,太反转了吧!行,你是爷,你说什么是什么。不过,能不能说清楚,控制水到底-----,不问了,不问了,你的人,你罩。”迫于向真正近乎凌厉地逼视,巨子果断选择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