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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   我曾经的二十五年再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一切还皆是自找。苦未真正吃过,爱也未义无反顾过。三观未定,又倍受曲折。未曾贫穷,又妄图以所拥有的换取未拥有的。过早的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却不知道何为奋取。血热不起来,还以为可以无所畏惧。回忆也不过是止于没结果的爱情与理不开的家事。似乎,我是个没有根的孩子,在别人的世界里打扰。

      青山白知道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可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青山白不想再听一次自己在日记里写过的话,现在听来仍是字字扎在她的心上。弦一郎,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可以幡然醒悟,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等我能逆道而行,等我把胸膛缝补的结实后再来找你好吗?

      和真田弦一郎分手的一周后,在机场的安检口处,佐藤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青山白的面前,递给了青山白一个信封后,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青山白紧紧攥着那个信封过了安检后,在候机大厅坐稳了才拆开那个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写的信。这次分手,没有出乎青山白的意料,真田弦一郎没有再出现过。

      真田弦一郎的字她无比的熟悉,整齐而画画有力,而他在信里所写的内容却是不曾有过的柔情。让青山白印象深刻到哪怕过了几年也能不差几字的背出全部来。内容不多甚至没什么实质,却让青山白感觉到了真田弦一郎的放弃。

      白,见字如面,想来还是书写最能让我冷静的表达。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本来就不用对我斟酌着说话或者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说的不过是事实,我并不会生气,总不能阻止你生活的脚步吧?不论是向更好,还是更糟糕。只是感觉也许你早该让我认清,至少我不会像如今这样的措手不及。关于和你分手这件事,我恐怕以后也难以释怀,只能说人世无常。对于我的不善言语甚至过于的执拗我都感觉很抱歉,不得已的放下那种感觉我想你我都太清楚。所幸的是,你我也都体验过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同时也喜欢自己的人的那份幸福。尽管眼下彼此都十分的艰难,可还要记得遇事以全身而退为优先。关于我的一切,你也可以不用有任何负罪感的掩埋于口齿唇舌之间。

      青山白读信的时候是低着头的,而读完了就只能把头仰起来,不敢再低下来。不善言语吗?还真是可怕,一段话而已便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感觉到座位的一阵摇晃,青山白才费劲的睁开了眼睛。切原赤也看青山白睁开了眼睛,才把手里的书放下来。刚刚看见青山白睡觉的表情有些痛苦,估计她是被鬼压床了。所以切原赤也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卷成了卷对着青山白的肩膀捣了捣,试图把青山白叫醒。

      看见切原赤也用书捣自己,为了让自己快些从刚刚梦里的情绪走出来,青山白捂着自己的肩膀说道“这次去医院也顺便看看肩膀吧,感觉脱臼了。”

      一听这话,切原赤也赶紧举起了自己拿书的那只手来。“不是,青山学姐,我没用力啊。”

      “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水做的吗?”青山白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够漂亮,所以力气都不自觉的加重了?”

      切原赤也看着青山白耷拉着的眼皮有些慌张的看向了副驾驶的真田弦一郎,可是坐在副驾驶的真田弦一郎完全没有要回头管一下的意思。实际上,真田弦一郎听见后座发生什么了,只不过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参合进去。见应该救兵应该不会出现,切原赤也低下头来。“青山学姐,十分抱歉。我觉得用手把你叫醒十分失礼,没有想到......”

      见切原赤也当真了,逗的青山白心里的石头也轻了些打断了他说话。“算了,逗你玩呢。”

      “啊?那就好,那就好。”切原赤也这才抬起头来,又舒舒服服的坐好。

      到了医院,青山白坐在医生的面前。后面的佐藤管家、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站的笔直,让医生有些不自在。在医生用眼神把三个人请出去后,才开始帮青山白拆掉纱布。

      看着医生的眼神,青山白久久不敢睁开自己的右眼。一直用左眼打量着医生的神态,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道“医生,我是不是瞎了?”

      医生本来准备转身拿起笔写字的,听见青山白问的话又把笔放了下来。“青山小姐,您不睁开眼睛怎么知道您自己视力怎么样了?”

      “可是......”青山白右眼皮稍稍用力没能睁开后有些慌神“我睁不开啊,我没被这样打过啊,怎么睁不开呢?医生你的表情一言难尽,我更不敢使劲啊。”情绪有些激动的青山白抓住医生的袖子“我虽然不在乎被人打了,可是我在乎我能不能重见光明啊。我从东京大老远的到神奈川来,你能不能负责些,帮我一下?”倒也不是青山白智商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在车上的时候青山白睡着了的时候出现的回忆实在不能让她冷静的面对事情。一冷静下来,青山白的心就觉得是被什么抓了起来一样。

      被青山白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医生只得用酒精消毒液给自己的手消毒以后用手指帮青山白把她的右眼皮扒拉开。“青山小姐,您倒是十分遵照医嘱。右眼睛应该一次没有睁开过吧?这期间也是护理的十分得当,让您自己家的医生帮您就好了,其实也不必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

      眨了眨自己的右眼睛,这段时期只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习惯了。现在突然两只眼睛都能看见东西,视线变得宽广不少倒让她有些不自在。自动屏蔽了医生说的话,青山白拿起了桌子上的镜子。本来心情舒畅,可是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右眼眶还有些发紫后心情似乎又没那么舒畅了。之前还说不怪切原赤也用球打了她的眼睛,现在却十分的怪罪。

      尽管,医生又在青山白的耳边告诉青山白眼睛已经恢复的十分好了,视网膜也没有受损。但是青山白盯着镜子里发紫的眼眶完全没有心思听医生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当医生告诉她可以走了后,青山白把镜子郑重的放在了医生面前。

      出了诊疗室,青山白看到真田弦一郎后马上侧过脸来不想让真田弦一郎看见现在自己的眼眶是紫的。但是马上就对上心情十分好的切原赤也,青山白走到了切原赤也的面前,指着自己的眼眶“你小子,挺会打啊?”

      “啊?”切原赤也有些发懵,没明白青山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颜色要是下不去怎么办?我明天怎么上学?你觉得是不是还是被纱布包着比较好?”青山白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管怎么说女孩子都是在乎自己的相貌的,何况自己喜欢的人还在旁边。

      “青山同学,不用担心。这种淤青没有几天就会散去的。”真田弦一郎比青山白高出那么多来,即使青山白想要躲着真田弦一郎,也完全躲不过他的眼睛。

      听见真田弦一郎这么说,切原赤也赶紧也点了点头“对呀青山学姐,我们被打了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带个帽子?”

      现在可是两只眼睛都全了,青山白翻白眼的翻的更加的利落。“把你副部长的帽子借我吗?”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真田弦一郎,反正他已经看见自己的紫眼眶,青山白就不在乎了。

      没有想到的是,真田弦一郎犹豫都没有犹豫的就把自己的帽子脱了下来递到了青山白的面前。“如果青山同学不介意的话,拿去先用吧。”

      看着真田弦一郎递到自己面前的帽子,青山白还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用手把帽子往真田弦一郎那边推了推“开玩笑的,我这么小的头怎么戴的上?”

      见青山白不接受,真田弦一郎也不多啰嗦又把帽子重新戴好。“要多注意休息。”

      “走吧,佐藤管家。”青山白叹了口气对着佐藤管家说“回去还要时间,早回早睡觉。别变成黑眼圈了。”

      说完,青山白和佐藤管家就与真田弦一郎还有切原赤也告了别。回去的车上,只有坐在后座的青山白和前面开车的佐藤管家两个人。见青山白沉默不语,佐藤管家就只当青山白是个女孩在意自己的容貌,眼下十分抑郁而已。所以在刚刚青山青打来的电话里,也没有多说青山白现在情绪看上去不大好这种话。就只是说了青山白眼皮子有些发紫所以对切原赤也发了顿火,现在在自我疗愈。

      可是,谁知道青山白只不过是又陷入到了自己曾经的回忆里了呢?天已经变暗了,青山白想要揉揉眼睛但是对自己的右眼还是心有余悸的收了手。想到之前电话里真田弦一郎说在看星星,似乎是神奈川的星星更亮一些。这个世界上的真话本来就不多,有个人能丝毫不犹豫的把十分珍重的东西递到自己的面前,不该胜过千言万语吗?

      真田弦一郎的帽子曾经不知道多少次的递到了她的面前,青山白知道那个帽子是真田弦一郎最为敬重的爷爷送的。那个帽子对于真田弦一郎来说像是个保护壳一样,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像一个定海神针一般的定他的心性。

      那天是万圣节,是青山白最不喜欢的节日。她甚至想不通,为什么要过这种节日。晚上的立海大被装扮的阴森森的,青山白死死拉着真田弦一郎的手催促他快点走。

      真田弦一郎虽然少年老成,但是仍是少年心性,与同学们自然是相约的来到了学校一起过这个年轻人追求刺激的节日。青山白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真田弦一郎开口问她去不去,她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感受到青山白紧张的手心开始出汗,真田弦一郎虽然心里觉得有趣,但是手还是不自觉的握紧青山白的手。“没事,我们不去鬼屋。”

      死鸭子只有嘴最硬“哼,你不敢吗?”

      “不是”真田弦一郎简单的回答完后,随手拿了旁边桌子上做的十分可爱的南瓜形状的饼干递给了青山白。“吃吗?”

      没有心思吃东西的青山白摇了摇头“那是什么?”

      “是你不敢。”

      被说中了的青山白却不愿意承认“你得为自己讲的话负责。”

      完全拉着青山白向鬼屋相反的被好多南瓜灯点亮的网球场方向走去,真田弦一郎把饼干揣在了兜里面。“我得为你负责,去球场吧,应该有人在打球。”

      青山白抬头十分不解的看着真田弦一郎“学校都被打扮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打球?难道不该苦恼,为了不影响明天上课要早早来学校收拾这件事吗?”

      真田弦一郎活动了一下没有拉着青山白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子,两个人依旧逆行在向鬼屋走去的人群中。“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相应要承受的后果。”

      “我怕鬼,是我做过什么的后果吗?”青山白垂下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有影子有光是好的。
      从不把青山白讲的话当成玩笑,是真田弦一郎的优点也是后来的缺点。“怕鬼不是因为他们狰狞可怖,可能是因为你见过人有多可怕吧。他们变成了鬼,可想而知。”

      一直以来,青山白都认为真田弦一郎是个无神论者的。而且,关于自己的过往青山白对真田弦一郎没有讲过最关键的东西。可是他却偏偏能说出她的经历的关键,在青山白不知不觉中真田弦一郎已经成为了她黑暗中的那道叫救赎的光。“你这个人还挺有沉淀的。”

      网球部的更衣室门前,青山白装作十分有胆量的对着真田弦一郎挥手“去拿球拍吧。”

      站在更衣室门口的真田弦一郎看着尽管想尽力掩饰但是完全没有掩饰不想一个人站在外面的青山白说道“里面没有人,我就是拿下球拍而已,你跟进来吧。”

      青山白又挥了挥手“算了吧,那是你们男生换衣服的地方,有没有人我都不该进去。”青山白不论怎么任性,脾气不好,做事的时候却始终很少有失分寸。这也是真田弦一郎十分喜欢青山白的一点,如果抛去青山这个姓氏,大家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家境优越被养的十分好的女孩,不会有人把她往家境显赫的方向去想。有些骄傲,却从来不高高在上。虽然不上进不努力,但是也只不过是因为很多人为之努力所追求的物质上的东西她都有了,而更高的精神层次,真田弦一郎觉得时间久了她自己会有想法的,就凭她没有把自己变的纸醉金迷、生活奢侈就可以看出。

      “我马上就出来。”说完真田弦一郎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戴在了青山白的头上。“不看周围就好了,只看脚下。”说完真田弦一郎就进了更衣室。

      青山白只觉得眼前一黑,被帽子罩住了快半张脸。这个人给人戴帽子戴的可真是不温柔,他真田弦一郎大大的帽子戴在青山白的头上遮住了青山白多余的实现。她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那一小圈地,还有自己被真田弦一郎系的两边形状一样的鞋带。刚准备整理一下真田弦一郎的帽子,真田弦一郎就已经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一手拿着球拍,另一只手自然的就牵起了青山白的手。“帽子给你啊,我看不见周围了。”

      “帮我戴着吧,有些热。周围没有什么可看的,走吧。”

      这个帽子是真的影响到青山白的视线了,青山白拿下了帽子在手里晃了晃。“那么大,放在我头上,丢了怎么办?”

      “我帮你看着呢,丢不了。”

      佐藤管家在前面开着车突然听到了后来青山白传来的笑声,不由得看了下后视镜。青山白嘴角在笑,眼睛又似乎在哭。搞得佐藤管家一头雾水,现在路上又不方便停车。他只得适当的放慢车速,然后喊了青山白几句。

      佐藤管家把青山白从回忆里喊了出来,青山白才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再没什么顾忌的揉了揉眼睛。“啊,两只眼睛看东西好累啊。”说完,青山白又吸了吸鼻子。

      要是自己没有重新回到十五岁,是不是日后连回忆都不敢多回忆呢。重新回来一切虽然是开始,但是又要一点点的积攒重新开始勇气。她跟真田弦一郎说过狠话,说过她的脾气的确很大,她知道的。但是她不会改,要是不能忍就不要花时间把期待放在她的身上。不如去找个合适的,别在心里忍着。

      现在想来,那时也许不是真田弦一郎花时间期待她改掉脾气。也许是青山白在花时间期待真田弦一郎能完全接受她,只不过残忍的是青山白虽然没有花什么时间就让真田弦一郎完全接受她,却花了数倍的时间让真田弦一郎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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