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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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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陈卿雨纵马狂奔,离开营地一段距离后,陈卿雨勒停住马匹,飞身下马。对着空地嘶吼,手上的长枪胡乱的挥舞,曾经没有皇室这个家,她还是能帮自己的国家办事,现在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回,甚至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为之效力十数载的,自己的国家
时隔五年,苏颜洛又看见这个女子的泪水,她的心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虽然她和她一起经历,但是苏颜洛自己知道自己对这个国家的归属感远远没有陈卿雨强,因此无法设身处地的体验这种感情,并且在刚刚的一路她甚至冷静的分析并且安排好他们这不足百人的去处。他们可以选择投靠一个草原部落,但是所谓非我族类,加上他们算是北魏的官兵,很难被人接受,即使被接受也会遭受白眼,之前在军营是逼不得已,后面有袁杰的帮助她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望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让她再次过这样的生活她直接就否决了;那么她需要带着他们寻找别的生路,突然一个职业就冒了出来—马贼,他们都有马,马术和武力完全可以当马贼,等他们有实力,到时候再被招揽也就不会被看不起,如果更加好运成为一方势力也未曾不可。当她看见陈卿雨崩溃的模样,第一次她想,不仅仅要立足,还要为她夺回属于她的东西,而现在的她只能看着那人,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有几百个兵,不足以和一个国家抗衡。
苏颜洛等到陈卿雨慢慢安静下来,放下手中的长枪,坐在草地上环抱住自己,身体一颤一颤的,有那么一瞬间那一身原本很合身的铠甲显得那么空虚,里面似乎躲藏着一个和铠甲大小不符合的人,那沉重的盔甲压着她五年,现在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终于倒了下去,仿佛回到了那个刚刚来到军营,躲在营帐中哭泣的人。苏颜洛慢慢的靠近她,尝试将人圈在怀里,两杆长枪放在一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经过刚刚的厮杀和后面的发泄,陈卿雨已经筋疲力尽,慢慢的在这个人的怀中她睡了过去,当苏颜洛发觉那身躯还是一抽一抽的,双眼却是紧紧的闭着,她觉得有些好笑,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陈卿雨十分熟练的往她怀里拱了拱,这让苏颜洛的身体微僵,然后就是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珍而重之的抱着人,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回走,那两匹马也乖乖的跟在主人身后,等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那些将士也收拾好心情,看见苏颜洛回来,刚刚想行礼,就被苏颜洛一个锐利的“眼刀”弄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再看看躺在自己领队怀里的副领队,或者说一个躺在男子怀中的女子,那些人有些暧昧的笑了笑,之前低迷的气氛终于有些活跃起来。将陈卿雨安置好后,苏颜洛找了几个小队长将自己的构思和他们进行商量,那些人习惯于听从指挥,现在朝廷将他们视为叛国贼,并且可以说是莫须有的罪名,心中有不甘,悲愤和怒火,听了苏颜洛的计划后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第二天,所有的人除了陈卿雨以外都知道自己领队的决定,他们现在也只能依附于苏颜洛,除了极个别觉得之前是兵,现在是匪,虽然有少许不适,但是很快就被其他人说服,最后,他们变成了新鲜出炉得草原马贼中的一份子。陈卿雨得知后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过,想起昨天晚上她好像又在某人怀里哭鼻子的经历,还有今天听人说她是被抱回来的,陈卿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看见苏颜洛走过来,身子不知不觉的往后缩。苏颜洛看见她的小动作,只是挑挑眉,语气依旧平静道
“我们改行当马贼了”
陈卿雨听到这没有任何的意外,虽然苏颜洛语气平淡,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就是询问意见了
“我跟着你”陈卿雨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苏颜洛好心情的笑了笑,看见这一幕的陈卿雨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突然,陈卿雨的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她先看了身边的人包括苏颜洛在内的人都算是整洁,明显经历过清理,然后她有些僵硬的看了看自己那带着血迹的铠甲,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然后这里传出一阵尖叫。
“男女授受不亲”苏颜洛有些没底气的对着恼羞成怒的陈卿雨道
“滚”陈卿雨吼了一句,苏颜洛摸了摸鼻子,悻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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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刚刚兄弟们回来禀报说前面似乎有一个小型部落”一个骑兵来到苏颜洛面前汇报
“走”苏颜洛策马往前奔
等看见那部落的轮廓,苏颜洛迎上去。当部落族长看见他们后松了一口气,这样意味着他们部落的妇孺能活下来,也会有剩下的粮食。虽然交流无能,族长还是恭恭敬敬的将人迎进去。
对于为什么草原人对这一股特殊的马贼如此欢喜的原因是:苏颜洛一行人决定当马贼后就开始往草原深处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部落,但是因为草原人入侵征兵,部落中的青壮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他们一路上很顺利的洗劫了那些部落。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们会给部落的老弱妇孺留下一定的粮食。苏颜洛这样做自然不是妇人之人,而是她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些小部落以后很可能会是她需要争取的人,这样即使在草原大型部落中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才有发展的可能,如果一下子全部得罪了她积累自己的势力就更加难了。也因为她对部落的手下留情和别的马贼相比,渐渐的她的马贼队伍的名声反而是最好听的,一些小型部落知道来为首的马贼是带着半张面具的俊俏小生时直接将自己部落的物资交出来,欢欢喜喜的送人离开。苏颜洛一行人有些哭笑不得,她也明白这些人的心理,在被强权压迫的时候,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的手段没有那么残忍,反而给了底层人生存的希望,他们对统治者的憎恨反而会变成感谢。
躺在这个部落中最宽敞的营帐中,苏颜洛把玩着手上的飞刀,这是她在草原中形成的习惯。听说,让自己的手和武器多多接触,这样能够提高自己对武器的掌握。就在她再次接住被她抛起的飞刀后,她的耳朵微微一动。整个人一下子从放松的状态变得戒备起来,眼神中却带了几分跃跃欲试和兴奋。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倒霉的部落是遇到狼群了。在这个草原上,除了战争以外,让草原人命丧命的就是遇到草原上的狼群。在这个大草原,它们是天生的狩猎者,整个草原上的生物都是上天赐予它们的猎物,遇到狼群的部落最后只会有一个结局——不死不休。如果他们无法将袭击它们的狼群全部杀死,那么等待它们的只有来自狼群无休止的追杀,直到部落里一个人也不剩,因为被狼群盯上的猎物就等于和死神签下生死约,不是向死神献祭整个部落的灵魂,就是收割狼群的尸体。
苏颜洛迅速起身,和她在同一个营帐的士兵即使没有她这样的耳力,心中也有了危机感。在草原生活两月的他们对这个草原自然不陌生,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狼群,上一次在狼群袭击中他们可以说是损伤严重,如果不是苏颜洛和陈卿雨将头狼杀死让那群狼暂时撤退,让苏颜洛有足够的时间布置陷阱等待着狼群再次的袭击,然后才能一举将它们消灭。不过在那一战得到的战利品也让它们发了一比小财,毕竟能杀死草原狼后得到的皮毛十分值钱,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狼群的围剿中活下来。
“有狼”苏颜洛简洁明了的说明现在的情况,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有些人回忆到之前的经历还是带着恐惧。不过,当他们看向自己的领队,心也安定下来,这是他们队伍的凝结的核心,也是他们无坚不摧的根本。
等所有的游击队员集结起来后,部落中的人们才出来。当他们看见在黑暗中,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相继冒出,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一种恐惧从他们心中升起,有些胆小的甚至瘫软在地上。不过很快,草原人坚韧的一面占了上风,他们将孩童保护好,能拿起武器的人全部都和游击队员们站在一起,有男有女,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保护家人的信念,心底的恐惧也暂时被驱散。
虽然说苏颜洛一行人和这个部落的人不能说是水火不容,但是当一群马贼和部落的人一起对抗狼群的画面实在是有点滑稽。苏颜洛可以带着队员直接骑马离开,这一次这些狼也不是盯上自己,不过,杀死头狼的那一场战斗让她有一丝的沉迷。就像一个有烟瘾的人看见一包名贵的香烟又怎么会不兴奋呢?对于苏颜洛来说,一个旗鼓相当的敌人就是名贵的香烟,之前斩杀那些草原人将领的时候,也许是她面对的只是虾兵蟹将,并没有真正能和她比肩的对手,所以她杀得不是很畅快。因此上一次和头狼对决中她感受到自己体中蛰伏了许久的猛兽终于提起了兴趣,那股杀戮的感觉再次回来。因此,在她和陈卿雨联手杀死头狼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并且,她的队员持续一周离她远远的,因为接近她后整个人从脚底板产生一股寒意,感觉有人握住他们的咽喉,生生将他们杀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