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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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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相信……你……最相……信的那个……人;告诉……他……我很……爱他;别相信;告诉他;那个人;我爱他;别相信,别相信,别相信……
“别相信——”
“怎么了,秋?”骆秋在茫然的看着四周,之前的噩梦在脑里留下了残影,骆秋觉得自己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胸口。
“秋,秋,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骆秋看着因焦急而皱眉的陈锐涛,摇了摇头。
看着这样的骆秋,陈锐涛的心里很着急,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好好休息,起身,离开了房间。
骆秋看着窗外出神,心里却在思考着问题,一个在梦中也困扰他的问题。贺嘉洋叫他别相信最相信的那个人,这不是很矛盾吗,既然是最相信的人,为什么又不能相信呢。况且,骆秋一时想不出自己最相信的人是谁。还有,他要自己告诉谁,说他很爱他,贺嘉洋又怎么知道自己会遇到那个人呢,骆秋想了半天还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心神不宁的陈锐涛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工作,只好放下手中的文件,来到客厅让刘婶给他泡了杯咖啡,并吩咐刘婶这段时间多弄些滋补的东西,骆秋腿上的伤还没好,这几天的折腾让他元气大伤得好好补补。喝了几口咖啡,陈锐涛有些坐不住了,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终于,还是上楼朝骆秋的房间走去。
轻轻地推开门,陈锐涛放缓了脚步,就这么轻靠着墙壁,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某人,一个他爱了很久的某人。陈锐涛突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胆小的人,因为害怕失去就选择隐藏,真的好想,好像冲过去摇醒他,告诉他,自己很爱他。像受到蛊惑般,陈锐涛失神般走向骆秋,单膝跪着地,俯下身体,轻轻地拨开骆秋散落在额前的黑发,露出了他可爱的睡颜。陈锐涛抿着唇笑了笑,伸出手轻抚上骆秋淡色的唇,柔软的仿佛是最娇嫩的花瓣,引诱着陈锐涛来采摘。慢慢的,陈锐涛受不了了,抛开一切顾虑,低下了头。当唇与唇贴近的那一刻,陈锐涛感觉窗外不再是寒冷的冬夜,而是初春的清晨,一切都是温暖的,轻柔的,没有了悲伤。离开骆秋的唇,陈锐涛一脸的意犹未尽,可是没办法,更深的渴求只能藏在内心里。
“你说,我现在能对你说出那三个字吗。”对着熟睡的人问出这种傻问题,陈锐涛嘲笑着自己,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等骆秋醒时陈锐涛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留下很淡很淡的属于他的独特味道。骆秋想着挚友担心他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想笑,可是心里很暖和,被人照顾与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骆秋发觉自己越来越依赖陈锐涛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总有一天他们不会再像亲兄弟般黏在一起,陈锐涛会结婚,自己也许会是伴郎,能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步入婚姻的殿堂,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只是,剩下自己一个人,想起来还真悲凉啊。甩了甩头,骆秋想摆脱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振作了一下,骆秋撑起拐杖出了房门。
正在交谈的两人听见楼梯传来声响,一看是骆秋,陈锐涛赶忙起身,冲过去一把抱起骆秋。
“你,放我下来啦,简杭又要笑我了。”骆秋满脸通红的抗议。可惜抗议无效,陈锐涛一面安抚骆秋叫他放心,一面瞪着方简杭警告他敢笑一下试试。方简杭耸耸肩表示遵命,骆秋也不再挣扎。
“你的腿伤还没好,怎么下来了,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把饭菜热一下。”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方简杭趁这时跑到骆秋身旁坐下,不经意的说到:
“阿涛他现在越发像个老妈子了,你说是不是啊?”
骆秋侧过身盯着方简杭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让方简杭差点吐血的话,“我发觉你越来越像长舌妇了,难道是人老了都会这样么。”难得自己恶毒了一回,骆秋在心里偷笑。
“好你个骆秋,敢说我老,看我怎么收拾你!”方简杭作势要挠他痒痒却被从厨房里出来的陈锐涛给逮了个正着。
“再欺负骆秋,我就把你扔出去。”陈锐涛一边面无表情的说,一边招呼骆秋吃饭。方简杭在心里哀嚎,埋怨陈锐涛的偏心。就这样,方简杭无比郁闷的过了一晚上。
接下来的日子骆秋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每天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方简杭时不时的来逗他笑。一个人的时候,骆秋会拿出画纸,仔细的描绘一些开在庭院的花草,有时也会去看看阿杰,毕竟阿杰是为了他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好在阿杰恢复的不错,而且骆秋发觉阿杰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爱笑了,不再像从前一样老是木着一张脸。骆秋觉得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是很不错的,每天没有烦恼,大家都追求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也就够了。可是骆秋不知道,不久以后他就会深陷一个烦恼之中,平静的生活也因此被打破。
在骆秋的腿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方简杭提议出去玩玩以庆祝骆秋的康复,陈锐涛看着一脸期待的骆秋只好点头,三人来到H市最大的夜总会,坐在台下的骆秋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而方简杭则是和邻桌的美女调笑着,陈锐涛最无趣,一个人喝着酒,时不时瞟瞟笑声不断的骆秋。虽说从原来起陈锐涛就经常出入这种场合,漂白后为了生意偶尔也会去,可他还是不喜欢这种环境,他更喜欢和骆秋待在家里,他看书,他画画,这是他一直都要的生活。正在陈锐涛快无聊到发霉时,方简杭跑过来,一脸暧昧的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往台上看。陈锐涛抬头一看,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冷艳动人,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肩上,剪裁流畅的黑色礼服包裹着玲珑的曲线,气质高贵,谁又看得出她正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叶静芸呢。出身良好的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一个小混混,谁知那个小混混最后竟然成了一名无人不知的□□老大,只可惜,没风光几年便死于一场帮派拼杀中。最后出来主持一切的竟然是那个出身高贵的叶静芸,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把帮派解散,开了这个夜总会,过去的兄弟大多在这里工作,不再打打杀杀,所以大家都很佩服和感激她的,因此她也可以活到现在而没有死在一场场帮派纷争里。
“今夜的酒水免费,希望大家玩的愉快。”台上的女子一说完,台下一片欢呼声。陈锐涛头疼的看着台上那个对着他微笑的人,而骆秋的话更是让他头疼加剧。
“锐涛,那个,她刚刚是不是在对你笑啊。”骆秋觉得自己问这句话很多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的了,可他偏偏还是想问一下,看着沉默的陈锐涛,骆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刚想开口说话,骆秋就看见刚刚讲话的那个女子朝他们这桌走来,心里更是觉得难受。
“陈先生,好久不见。” 叶静芸难得放下矜持,温柔的开口。
“是啊,好久不见,叶姐越发光彩照人,把在场的人都给比了下去。”陈锐涛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心想着,这女人怎么还不走,要是让骆秋误会了怎么办,可转念一想,要是这样真能让骆秋明白自己的心意那岂不是好事吗,于是陈锐涛立马换了副样子,微笑着附和。
一旁的方简杭拉过骆秋,看着闷闷不乐的骆秋有些担心,于是便说:
“哎呀,你要相信阿涛,他是不会乱搞的,况且那个女人是结过婚的,阿涛他看不上的,他看得上的只有……”差点说漏嘴的方简杭,吓出一身冷汗,还好骆秋没在意,不然要是被听到,陈锐涛非杀了他不可。
“虽说结过婚,可是她老公已经过世那么久,可以再结啊。”骆秋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喃喃出声,骆秋觉得,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刺眼。
方简杭一听骆秋这样说,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好友了,赶紧说,“你要相信阿涛,他绝对不会娶她的啦,你最相信阿涛是不是,所以啦你就放心吧。”
是啊,锐涛是我最相信的人,我要相信他;嗯,我要相……等等,最相信的人,骆秋猛然停住思考,脑里闪出贺嘉洋的话:不要相信你最相信的那个人。是锐涛吗,骆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里乱作一团。骆秋觉得周围好像都安静下来了,自己好像身处一个空旷的地方,只有自己不断的问着自己,是他吗,是他吗,是他没错,我最相信的就是他,那么,他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夜总会里依然人声鼎沸,喝酒,跳舞,聊天,没有人注意到骆秋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