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词》荡秋千的小菇凉

16、镇上

　　三人脚步匆匆，林祥一直盯着令姜的脚下看，这明明有影子啊，应该不是鬼吧，那会不会被什么妖精附身？林祥一边走，脑袋里一边胡思乱想，不过就算是妖精，带他们找到了灵芝那也是好妖精，自我安慰之后，他的视线落在令姜的背篓上，那里可是装着五株灵芝啊，是他们乡下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灵芝。
　　估计是钱地主家的事情传开了，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到了镇子上更显得荒凉。本来今日天气好，大家该在街上晒太阳，但是这镇上好些铺子都关门了。令姜一行走了个把时辰到镇上，就见着这么一副光景。
　　林旭顿时有些急了：“哎呀，不知道药馆开没开门，不会白跑一趟吧。”
　　林祥在这镇上做了多年活计，也算是认识些人，药馆还要往里走，在路上他敲开了一家门，是个老爷子开的门：“是林家老大啊。”
　　“是啊，老爷子，镇子上怎么没人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昨天晚上又来了一帮人，也不知道是找什么，这镇上除了钱地主家，哪还有有钱人啊，钱地主家都遭了难，昨晚那些人见门就入，你看看我这门，今早刚修好的，直接被人踹开了。”老爷子心疼地摸着自己的门：“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别在镇上逗留了，谁知道那些人是哪里的，说不定又跑来了。”
　　“好的，我知道的，那您老关好门。”
　　辞别的老爷子，林祥的脸色有些阴沉，往药馆去的脚步加快了一些：“恐怕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了，我们赶紧去药馆看看，如果关门了，就先回家。”
　　这种气氛让令姜也跟着紧张了，先是钱地主家遭难，接着这小镇又被不明所以的人闯入，她不得不深思一番，或许这些动作与那条隐藏的龙脉有关？
　　三个人赶到药馆时，谢天谢地，药馆开着一个小门，还有人进出买药。
　　看到他们三人，药馆的掌柜松了一口气：“哎，幸好是你们啊，我还以为又是那帮人闯进来了呢。”
　　“我刚听西街的老爷子说昨晚有人闯镇子了？”林祥不急着卖灵芝，跟掌柜打听消息。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伙人，连我这药馆也不放过，来去匆匆的，似乎在找什么人。”掌柜的从身后的货架上拿了一瓶冻伤膏放在林旭的面前：“还是来拿冻伤膏的吗？”
　　林旭本来在一旁听着，陡然发现面前多了一瓶冻伤膏，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冻伤膏死贵，现在可没有多余的银钱买这个。
　　令姜觉得这两兄弟磨磨蹭蹭的，让人恼火，直接把灵芝从背篓里拿出来：“早上刚摘的灵芝，一株二两银子。”
　　林祥和林旭瞪大眼睛看着令姜，之前在山上不是说好了一两银子一株吗？这眨眼就变成二两了。
　　掌柜的看着柜台上用袄子包着的灵芝，双眼发光，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没有急着上手，只低头看了看：“啊，这灵芝品相不算好啊，不值二两银子。虽说灵芝是好东西，但是我们镇上哪里有人吃得起这个东西的，以往钱地主家每月会要几株，如今钱地主家遭了难，这东西我收着也卖不出去啊。”
　　令家面上不动声色，利落地上前就要拿回灵芝：“既然掌柜的不要，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晒干了得空去府城一趟，反正这灵芝、人参我们不缺，免得这几株还要跑一趟。”
　　这掌柜的一听，那还得了，感情这还遇到了一个大财主啊，他赶紧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安抚令姜：“这是令家的丫头吧，我没说不要啊，哪有不要灵芝的，只是，你看你们一下子拿过来五株，十两银子也不算少，我一下子拿不出来，要不，要不你们便宜一点。七两，七两银子可以吗？”
　　令姜止住了要收回灵芝的动作，面露难色，最后目光在货架上扫了扫：“七两银子着实少了一些，这样吧，我家里还缺一些药。你帮我拿些药抵那三两银子可以吧。”
　　“这可以。”掌柜的也爽利：“你要些什么药？”
　　“您开始先给我把个脉吧。”令姜比较担心自己现在的身子，亏空太多。
　　那掌柜的赶紧拿了脉枕，让令姜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他上前右手把脉，左手捻须，半晌，眉头紧锁：“丫头，可不是我忽悠人啊，你这身体，三两银子可补不好。”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掌柜的话，令姜还是咯噔了一下。
　　一旁的林旭突然紧张了：“掌柜的，我妹妹怎么了？”
　　“身子亏空太多了，都是日积月累的毛病，她现在年轻还能扛住，只是再这样下去也熬不了几年。”
　　“那怎么办？”林祥在一旁也开了口。
　　“能怎么办？养着呗，我先用这三两银子给你们开药，药吃完了再来。”掌柜的起身去抓药。
　　“掌柜的。”林祥跟着掌柜的往柜台走去：“我们不要银钱了，您老把银钱全部换成药。”
　　令姜本来还在想还怎么调理这副身子，听到林祥的话，她抬头看去，只见他人高马大地站在掌柜跟前，伏低做小：“您能不能好好帮我妹妹调理调理，我们不知道她身子已经这么差了了。”
　　林旭也跟在他身后：“嗯嗯嗯。”
　　掌柜犹豫了一下。
　　“不用了！”令姜站起身：“先抓三两的药吧，等下次送灵芝过来再抓药。”
　　掌柜惯常会察言观色，大概也明白这兄妹三人谁说了算，笑嘻嘻地去拿银子、抓药。
　　林祥、林旭两兄弟盯着令姜，欲言又止。
　　“怎么了？”令姜无视他们两人，上前摆弄柜台上的那瓶冻伤膏：“掌柜的，这冻伤膏就送给我呗。”
　　“送送送，那下次你有这种好货一定不要卖到别家去。”掌柜的也是会做生意。
　　“您刚刚不是说这灵芝的品相不好吗？”令姜拿着冻伤膏，斜睨着掌柜。
　　掌柜立刻打哈哈地敷衍过去，不一会就把七两银子和几大包药放在柜台上：“这药一日三餐都要吃，饭前饭后都可以。五碗水熬成一碗，不要间断，这是一个月的量，一个月之后还要来。”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