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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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考结束后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四，乔舒默等到了还人情的机会。
乔舒默为了攻克一道数学大题，晚了半小时去食堂吃晚饭。她从侧门进食堂，碰巧遇到李数被一个男生拽着出门。
李数刚吃完炒面，正想去小卖部买瓶可乐，就被身旁的初中同学拉住去支援他们班和别班的篮球赛。急吼吼的，买瓶水的时间都不给他。
正好遇到同桌，李数想也没想叫住她，“默姐，你等会儿帮我带瓶可乐来篮球场呗，要冰的。”说完准备掏钱给她。
乔舒默摆手道：“没关系，你先去吧，我吃完饭给你带过去。”
李数也不磨唧，道了声谢，便跟着同学往篮球场跑。
路上这位男同学八卦道：“我说李数啊，刚才那位高冷美女是你班同学？”
“我同桌。”
“哦……同桌的你啊，嘿嘿……”
“操……”李数严肃道：“你给老子收起这贱兮兮的笑，虽然老子的女神是梁咏琪，但女朋友还是小鸟依人的好。”
虽然他同桌外形是不错，同桌的这两天她也挺好说话的，但他总觉得这同桌有那么点与世隔绝的意思。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看着窗外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要不是他和她前面的冯雯有事找她，她连话都不说一句的。
女朋友，他还是喜欢活泼一点、喜欢粘着他、让他有保护欲的小女生。
乔舒默嘛，不是他的菜。而且就她那气场，也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
男同学默默回想了刚才李数和那个同桌站在一起的画面，笑道：“兄弟说的有道理，我也喜欢娇小型的女生。而且你跟她说话时的画风，就跟个小弟似的。”
李数听了一拳砸向男同学的肩膀，一边笑骂着“谁是小弟，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一边追着他跑到篮球场。
乔舒默在食堂吃了份蛋炒饭，才花了两块五，感叹了一下这个年代学校食堂消费之便宜，她拿着从小卖部买的可口可乐去篮球场。
篮球场边已经围了半圈女同学，场上比赛正在进行中，乔舒默走到人少的一边刚站好，就听到人多那边的女同学们激动地拍手叫好。
乔舒默看过去，离她稍远的那个篮球架好像有人进了三分球，她看到那个进球人的背影，个子不算高，能进三分球，弹跳力应该不错。
下一秒，进了三分球的男生转身回防，往这边的场地跑过来。看到他的正脸，乔舒默定住了。
这个人是郑明，乔舒默前世的初恋。
乔舒默望着球场上来回奔跑的人，陷入了当初那段初恋的回忆。
郑明这个人，虽然个子才1米73，但因为长得像潘玮柏，性格幽默随和，对同学热心热情，笑起来非常温暖阳光，在女同学中还是很吃香的。
前世的高一，因为郑明在年级里很活跃，她时不时会听到关于他的事情，其中听到最多的是又有哪个女生认了郑明做哥哥，他到底认了多少个妹妹，这个妹妹和那个妹妹争风吃醋之类的。
于是她对这个郑明有了好奇心。
她很好奇这个男生自己家有个亲妹妹，干嘛还要认这么多妹妹？莫非是把这些女生都当备胎了？这么多妹妹争宠，他关心的过来吗？也太博爱了吧。
后来她才知道，对一个异性产生了好奇心，那是你对这个异性有了兴趣的反应，也是你对这个异性产生好感的开端。
整个高一，课间操、篮球赛、运动会等等场合，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这个让他好奇的男生。
直到高二分班，她的新同桌刚好是郑明最要好的哥儿们。有意无意地，两个人的话题总是会扯到郑明。
除了她平时看到的、外面传言的，她了解到一个更真实的郑明，而不再是一个有点模糊的形象。
原来，他认那些妹妹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因为他初三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生A追他的手段太激进了，他实在没办法就说认她做妹妹吧。他是想断了那个女生的念想，那个女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同意了认他做哥哥。不久后，班上另一个女生B找到郑明说要认他做哥哥，他不答应，这个女生就说他既然认了A当妹妹，为什么不能也认自己当妹妹，难不成因为他喜欢A，不喜欢自己。
郑明没办法，就也认了这个女生B当妹妹。后来，原因都一样，为了郑明他不是喜欢某一个认的妹妹，于是被迫认了妹妹C, D, E, F, G，不多不少凑齐了七个。
还有，虽然郑明认了这么多妹妹，幽默的谈吐令他在女生中也很吃香，但在和异性的肢体接触方面，却是一个超级害羞的男生，和女生牵个手都会流汗的那种。
这么反差萌的一点，恰好是当初打动她心的重要一点。
后来，她帮同桌给郑明递了几次东西。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莫名其妙成了笔友。就跟班里同学每天上课传纸条似的，只不过她和他每天传的是信。
信传的多了，两个人渐渐变得暧昧起来，直到冬季运动会，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和他，早恋了。
两个人谈恋爱，并没有避开同学保密，于是那七个妹妹一个接一个的找她茬，去跟郑明抗议。
郑明真的是一个很暖心的男朋友，为了她和那些妹妹断绝了来往。
她和他不在一个班，只能趁课外时间约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自习。但因为不能被老师发现，不能太明目张胆，所以只敢私下里偷偷牵个手，拥抱都不敢的。
那个时候的感情很纯很真，但那个时候他们都太年轻，太意气用事，不懂得如何维护感情。
后来……
后来的事情还没回忆到，李数过来将乔舒默带回了现实。
中场时间到，李数看到场外的乔舒默，走过来喊了她两声都没反应，便用鞋尖轻轻抵了抵她后脚跟。
乔舒默如梦初醒，看到身旁的李数，愣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可乐递过去：“给你，我回教室了。”
“诶，默姐”，李数叫住她，眼神扫过刚下场休息的男生们，好奇问道：“你刚是在看哪个帅哥呢？看的眼睛都直了，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到。”
“没看谁，在想数学题而已，我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什么好想的，乔舒默。前世种种，已是过眼云烟。你和他大学分手后就没再见过，各自也都结婚生子了。你忘不掉的不是他，而是那段青春岁月罢了。
同一时间，旁边的另一个篮球场地，倪桥安正好看到乔舒默给李数送水的一幕，看着乔舒默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倪桥安的同桌，也就是李数的前同桌，男生王奇，站在倪桥安身旁，也看到了同样的一幕，感叹道：“李数这厮厉害啊！放眼整个年级，没有比乔舒默更高冷的吧。没想到李数才搬过去和她同桌了两天，就已经熟到可以来送水的地步了。”
是啊，才两天而已，她跟这个李数有那么熟吗！
倪桥安看了眼手中刚拧松盖子的可口可乐，突然就不想喝了，他随手丢给身旁的王奇：“这瓶给你，我去买瓶百事的。”
经过这边的篮球场地，倪桥安看了眼正一口一口灌着可乐的李数，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有点后悔换位子了……
第二天，星期五，乔舒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来了下午的数学课。
上午，语文和英语卷子已经发下来。
好在她喜欢看书，前世毕业后一直有每天阅读半小时的习惯，150分的卷子，她考了108，还算能接受。也多亏了她前世大学是英语专业，毕业后工作中也一直用到英语，所以考了个全班第一，146分，只作文扣了4分。
终于，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程老师拿着一摞卷子进门，脸色黑的像关公。
程老师将卷子丢到讲台上，溅起一片粉笔灰。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不幸吸入粉笔灰，刚咳嗽两声，感受到前面班头那不停往外扩散的寒气，吓得堪堪忍住，憋得脸都红了。
程老师一手插兜，一手捏着粉笔用力的点着讲台桌面，怒极反笑道：“我带了十几年数学，这还是头一次，我的班数学平均分全年级第一，不过是反的，倒数第一！你们这一届真是好样的！让我体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偌大的教室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突然有人扑哧一声笑，打破了宁静。
“怎么？李数同学，身为数学课代表，你觉得我们班拿了个倒数第一，很值得骄傲？”程老师气的将手里的粉笔头朝李数扔过去。
十几年班主任不是白做的，扔粉笔的准头可谓是百分百。哪怕李数坐在最后一排，额头也被粉笔头精准地命中。
当然，李数也能躲开的，但是他不敢再次惹怒班头。
“不不不”，李数被粉笔砸中后，连忙站起身为自己挽救，“程老师，身为一五班的一份子，与班级荣辱与共；作为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势必要负担此责。从今天起，我一定以身作则，带着大家好好学数学，争取下一次月考一雪前耻。”
程老师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李数是被一众数学老师看好的IMO好苗子，他懒得跟他计较。
他叫李数坐下，随后看了一眼李数旁边弯腰低头，恨不得要将头埋进书堆里去的乔舒默，心中叹了一口气。
程老师目光逐排扫过底下的学生们，想了想道：“这次是开学首考，为了给大家伙留点面子，我就不让同学发卷子了。我也不会报分数，一个一个点名，被叫到的同学自己上来领卷子。”
乔舒默听到李数是数学课代表时，有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就没去想了。她双手搁在课桌底下，握的紧紧的。
她除了选择题以外，后面的题一个都没写。她的分数可想而知，倒数第一的平均分，百分之百是被她拉低的。
程老师说不公布分数，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听到要点名自己上去拿，又紧张到不行。
更恐怖的是，程老师话刚落，第一个叫到的居然是她。
乔舒默双手指甲掐着掌心，僵硬地站起身出来，一步一步走向讲台。
她手心都出汗了。
乔舒默觉得她前世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此刻这么忐忑紧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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