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长》丁岚

22、第 22 章

　　倪桥安和乔舒默两人平均身高一七八，男的帅、女的靓，穿梭在热闹的小吃街，引来不少打量以及羡慕的目光。
　　乔舒默带着倪桥安买完第三份小吃后，实在顶不住这些热情的眼神，跟他提议道：“等你吃完这个小丸子，我们就走吧。这边人实在太多了。”
　　倪桥安左手拎着篮球网兜，右手拎着球鞋袋子，点头道：“好的，你先帮我拿着这丸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
　　一份章鱼小丸子有6颗，倪桥安吃掉4颗，乔舒默帮他吃了2颗。
　　擦了擦嘴，乔舒默起身将纸盒和竹签扔进垃圾桶。
　　倪桥安站起来跟在她后面，突然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想了想，对了，上回跟小舅和青青姐去看电影出来，青青姐也帮小舅丢垃圾来着。

　　乔舒默丢完垃圾，拍了拍手转身，看到倪桥安笑得一脸荡漾，好奇问道：“几个章鱼小丸子，就把你吃得这么开心？”
　　倪桥安拎着袋子的右手，比了个大拇指，“可不是，江湖人士推荐的就是不一般，味道好极了！”
　　江湖人士这个梗是不是过不去了？
　　乔舒默笑了笑，称赞道：“你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知足者常乐嘛。”主要是跟你一起吃的，所以很开心。
　　“是啊，知足常乐”，乔舒默感慨道：“说起来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真正能做到的人确是寥寥无几的。世间繁华，人的欲望无止境的。”

　　倪桥安闻言笑了，将篮球网兜递到右手，抬起左手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下，道：“你才十六岁呢，哪来这么多人生感悟？”
　　“诶”，乔舒默偏头一躲，“别拍我头，长不高。”
　　倪桥安扑哧一乐，“你已经够高了，还想长到一米八吗？”说完做了一个又要去拍他头的假动作。
　　乔舒默一把擒住他的胳膊，装凶道：“你找打是吧？别以为你是班长，我就不敢动手啊。”
　　倪桥安故意叹气道：“哎……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文明社会，我们讲的是peace and love。”
　　“OK，peace and love。”
　　乔舒默松开他的胳膊。左手手心朝里横着比了个剪刀手，右手手心朝里，比了一个中指和无名指扣向内，其它三指伸直的手势。
　　她上辈子追过街舞的综艺，了解到这两个手势在hiphop文化中代表peace and love的意思。

　　倪桥安看到她比的手势，惊喜地问道：“你也懂hiphop吗？”
　　乔舒默摇摇头，收回两只手插入冲锋衣口袋，说：“不怎么懂，我就是在电视上看过一些街舞表演，知道了这个手势。”
　　他这么问，难不成……
　　乔舒默接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很了解hiphop咯？”
　　“我也是一般吧，以前初中和朋友一起跳过街舞。”
　　“你居然会跳街舞？”乔舒默十分惊讶，很感兴趣地问道：“你是跳什么的？locking，popping，breaking 还是 hiphop呀？”
　　“倒不是主跳一个舞种，也没有系统地学过，就是一群同学在一块儿，瞎跳跳。”倪桥安那会儿跟着几个发小一块跳街舞，主要是觉得又酷又帅。每次学校有活动，他们上台表演，下面女生都一片尖叫，多有面子。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跟乔舒默说，他觉得初中那会儿自己还真幼稚，有点中二。这是不能让乔舒默知道的黑历史啊。

　　乔舒默两眼放光地看着倪桥安，问道：“那你现在还会跳吗？等元旦汇演，你可以带班里的男生跳个街舞，肯定能炸翻全场。”
　　“你很喜欢看街舞吗？”倪桥安没想到她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居然喜欢街舞。
　　“我喜欢一切有节奏感的。我觉得街舞不管是音乐还是动作，节奏感都很强，现场气氛很有感染力，大家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律动。”
　　听这语气，想必是真的很喜欢看街舞表演了。
　　“那你自己想跳街舞吗？”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呀。倪桥安心里美滋滋的想象两人一起跳舞的画面。

　　“高中就算了，没那么多闲暇时间。等上大学了，我就去加入街舞社团。”
　　上辈子因为她只考上一个三本，所以对参加任何社团都没兴趣。但每次学校有活动，看到街舞社的女生们在台上表演，又很羡慕她们。
　　“你的建议不错，到时候我找几个男生，选歌的话你帮我参谋参谋啊。”
　　“韩国组合HOT不是很火嘛，我觉得可以跳他们的歌，编舞都省了，跟着他们跳的学就行。”
　　“这个主意不错，原来你是哈韩族成员呀。”
　　倪桥安今天对乔舒默的了解加深了不少。之前在学校，两个人的谈话都围绕着学习，很少有时间聊别的。

　　两人边聊边走，已经走出小吃街来到了外面的大马路边。
　　“其实也不算是哈韩，就是……”乔舒默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倪桥安问道：“就是什么？”
　　乔舒默半天没有反应，目光死死盯着马路对面，整个人绷得像弓弦上的箭。
　　倪桥安瞧出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马路对面。
　　只见一男一女站在马路沿，男的手里拎了几个购物袋，女人亲昵地挽着男人的手臂，旁若无人地踮起脚去亲那男人的脸。
　　那男人个子很高，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收回视线看向乔舒默，恰好后者捏紧双拳就要往马路对面冲。

　　倪桥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着急道：“乔舒默，这里没斑马线，不能乱闯进马路，很危险。”
　　乔舒默眼睁睁地看着马路对面，她的好父亲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搂着那个小三上了车。
　　她紧咬着牙关，恨不得那一男一女一起出车祸死掉。
　　想到昨天对妈妈挥刀的父亲，以及刚刚对小三温柔体贴的父亲。
　　这一刻，乔舒默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甚至想到了上辈子看过的那些未成年杀人后不需要偿命的社会新闻，她突然冒出了恶毒的想法。
　　她现在也是未成年，是不是可以……
　　可是想到含辛茹苦养育她的妈妈，她止住了这黑暗的念头。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不能知法犯法。

　　倪桥安紧紧抓着乔舒默的手臂，生怕稍微松开就被她挣脱。
　　刚才她要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已经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顾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乔舒默如此生气的样子。
　　不对，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上个月在酒店，她将她父亲的小三压在地上掐着她脖子的那次。
　　所以这次……
　　倪桥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为什么刚才那个男的看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了。
　　他好像就是上次在酒店甩了乔舒默巴掌的那个男的，是她的父亲。

　　这种情况下，倪桥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安静地等待乔舒默自己平静下来。
　　片刻后，倪桥安感觉到抓着的手臂肌肉没有那么绷紧了，默默松了一口气。
　　然后，乔舒默转身回头，问他道：“你有烟吗？”
　　“啊？”
　　倪桥安反应不及，乔舒默又问了一遍：“你带烟了没？”
　　“我没带。”倪桥安被问得措手不及，愣愣地回道，说完见她似乎有点失望，又急忙解释道：“那个……我之前的确抽，但我已经戒掉了，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嘛。”

　　乔舒默这会儿心情烦躁到爆，根本没多想他后半句的解释意味着什么。
　　“你能帮我去买包女士香烟吗？”
　　“你想抽烟？”倪桥安十分诧异，尤其乔舒默问的如此坦然。
　　倪桥安的表情似乎是难以接受，乔舒默自嘲道：“怎么？没想到我是这种女生，是吗？”
　　“不是，其实你……”其实你心里难受，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当你的情绪垃圾桶。
　　但是后面这些话他说不出来，说出来就代表他认出了刚才对面是她的父亲和小三。他不想让她觉得难堪，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憋了好几秒，只憋出一句：“你不要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乔舒默其实不是想抽烟，她就是想要发泄一下。
　　她现在只觉得心脏好像在火上烤着，煎熬得很，再不发泄一下，就要烧起来了。
　　她现在急需做点什么，来浇灭心中的火。
　　乔舒默盯着倪桥安看，他还在不明所以地关心她。
　　是了，她刚才一股脑想要冲上马路，他肯定觉得莫名其妙吧。
　　“你们男生不都说抽烟喝酒可以减除烦恼吗？一醉解千愁，可是我好像酒精过敏，所以就想尝试一下，看看抽烟能不能排解掉我心中的烦恼。”

　　倪桥安没有说话，只专注地看着她。他想，她应该还有话要说。
　　乔舒默心想有什么好怕倪桥安知道的呢，上次在酒店他都目睹过一次了，这方面她也没什么脸好丢了。
　　“倪桥安，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想抽烟？也很纳闷我刚才为什么突然想冲到马路上？我告诉你吧，反正上次你也亲眼目睹了我爸为了小三甩了我一巴掌。
　　就在刚才，我看到他和小三站在对面马路边，两个人应该是刚逛完商场，后来一起上了出租车，不知道去哪里约会去了。
　　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晚上，他才拿着菜刀威胁我妈妈给他钱。我妈说死都不会给他钱，然后他就真的把刀对着我妈砍了下去。
　　我冲过去撞开了我妈，那把刀从我耳边划过。好在我命大，只是眉角这边表皮被划破一道口子。
　　之前你问我怎么回事，我没好意思说，这是我亲生父亲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