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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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月考结束，乔舒默回宿舍拿了背包后，打算先去妈妈的书店等她关门，再一起回家吃晚饭。
可到了书店门口，却是大门紧闭。
乔舒默看了眼手表，5点半。
妈妈一般关门最早也要到6点啊。
乔舒默担心是不是书店出了事，跑进隔壁饰品店问老板她妈妈今天过来开门没，饰品店老板告诉她，妈妈早上过来开了门，下午因为头痛不舒服，就提前关门回家休息去了。
还好书店没出事，乔舒默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开始担心妈妈的身体。
是因为这几天降温感冒了吗？
乔舒默一路跑回家，刚走进楼道，就听到里面走廊一片嘈杂声，中间夹杂着耳熟的男人叫骂声。
她的心漏跳一拍，升起不好的预感。
乔舒默抓着铁门，不敢再往里面走。她想转身回学校，她不想面对里面的争吵，眼不见为净。
只要她现在走掉，她的世界就清净了。
她不想面对狂躁的父亲，不想面对哭闹的妈妈，不想面对那些看笑话的邻居。
老天爷！既然都让我重生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经历这糟糕的一切。
就在乔舒默踟蹰不前、思想斗争激烈之时，里面传出了尖叫声，接着就是妈妈在大声哭叫：“你来杀我啊！来啊！我早就不想活了！”
形势所逼，乔舒默根本不可能逃避得了。
她也顾不了想那么多了，拔腿往里冲。
一拐进走廊，就看到走廊尽头，她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妈妈被人群挡住了，能听到她的哭喊声，却看不到身影，只看到在人群中间的父亲。
父亲比周围的人都高，他手里正高举着一把菜刀，嘴里骂骂嚷嚷着。
“MLGB，老子跟你好好讲你不听，非得我动手是吧。老子最后问你一遍，你给不给钱？”
乔舒默往走廊尽头跑，妈妈的哭喊声在整个走廊回想。
“我没钱！我没钱给你为外面的婊/子花！我没钱给你和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就算有，我死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突然人群四散开来，乔舒默看到了处于风暴中心的妈妈。
妈妈披头散发地依靠在墙上，满脸的泪水，脸颊红肿。
乔舒默无视父亲，跑到妈妈身前，扶着她手臂，劝道：“妈妈，别再说了，我们先回家。”
妈妈却推掉她的手，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推着她的胳膊道：“你先进去，这是我跟你爸的事，你别管。”
乔舒默顺势抓住妈妈推她的手，乞求道：“妈……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为什么妈妈就是喜欢在外面跟父亲吵闹呢？
舒芳菲此刻只想和丈夫拼个你死我活，根本听不进女儿的劝，执意要让女儿先进去。
她将手抽出来，对女儿严肃道：“妈说了，你别管，你先回去。”
“妈……”
乔舒默想要再次抓住妈妈的手，想把她拉回家。可是刚抬起胳膊，就被人拽住胳膊甩到一边。
“叫你先进去，听到没？我跟你妈的事，你不要管。”拽她的人不耐烦道。
乔舒默冷不丁被甩到一边，脚步踉跄，额头撞到了墙角。
呵呵……
乔舒默摁着额头，只觉得这他妈的人生，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这已经是回来后第二次了，她的好父亲，把她当一个碍事的物件，随手甩到一边。
乔舒默抬头转身，愤恨地瞪向父亲。
“瞪什么瞪，再瞪我也还是你老子。你给我态度好一点，不要跟你妈一样，一天到晚给我摆着一副死人脸。”
舒芳菲第一次亲眼目睹丈夫对女儿的恶劣态度，这才明白为什么上一次女儿被他打，会哭到崩溃。
她冲上去对丈夫拳打脚踢，骂道：“你还是个男人吗？啊？有哪个男的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你怎么不醉死在酒里，或者喝醉酒出门被车撞死也行啊，啊，你怎么不早点死呢？你死了，我跟女儿两个人就好过了。”
可是舒芳菲再怎么拼命也抵不过高大的丈夫一只手的力量。
她还想再骂，却被丈夫左手掐住脖子抵在了墙上。不仅如此，他右手拿着菜刀，用菜刀尖指着她的脸，凶狠地说道：“想要我早死，你想得倒美！你不想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不想死就把钱拿出来，说，你把钱藏在哪？”
舒芳菲根本不怕他的恐吓，梗着脖子吼道：“我说了，死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好！那我今天先杀了你，我再去警察局自首！”
乔舒默眼见着父亲举起菜刀，就要一把挥下来，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凄厉地嘶吼了一声“爸”，随即拼尽全力跳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将妈妈撞开。
撞开妈妈的那一瞬间，她紧闭双眼，缩着脖子，双手抱住脑袋，身体左侧紧紧贴着墙面，往下蹲。
随后，她感觉到右耳旁一阵刀风掠过，紧接着响起了菜刀掉落在地的声音。
接着是妈妈凄惨的尖叫声：“小默！”
然后是父亲慌张的声音：“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冲过来的。”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脚步远去的声音，听起来步伐很慌乱，想必是父亲跑出去了。
乔舒默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她听到前面那些邻居们零散的议论声。
“天啊！老乔刚才还真准备杀老婆啊？”
“是啊！为了要到钱，老乔都能失去理智。”
“还好他女儿冲出来，不然可能真砍到他老婆了。”
“是啊，不过他女儿好像被刀划到了。”
……
什么？她被刀划到了？
乔舒默没再听那些议论声，她右手摸向右耳，上下动了动，耳朵没事。
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右眼皮似乎被东西黏住了，没能睁开来。右边眼珠子转了转，眼皮上粘着的液体带着点温度，似乎还蛮稠的。
乔舒默右手换到眼前，刚要去触碰右眼皮，妈妈就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阻止道：“别睁眼！”接着妈妈扶着她一起起身，“来，小默，我们先进屋去。”
乔舒默握着妈妈的手，跟着她缓缓迈步往前走，后面有几个脚步声跟了过来。
“小舒啊，孩子没事吧？”
“是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大家都是邻居，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
乔舒默听了心中冷笑，呵，刚才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放屁，现在却跑过来假惺惺关心，还不是想继续看戏。
她握着妈妈的手紧了紧，向妈妈传达意念：妈妈，不要理这些人。
只听妈妈开口道：“小默就是眉毛上被划破了一道，我先进屋给她消毒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缝针。刚才让大家看笑话了，你们也都回去吃饭吧。谢谢。”
这几个想要继续八卦的邻居也没好意思再坚持，各回各家了。
听到妈妈说她眉毛被划破了，乔舒默细细地感受了一下。
她刚才太过紧张，精神都集中在听觉上。
现在才感觉到右眉骨的位置有一丝丝的痛感，没有那种剧烈的痛，想必应该不是很严重。
不过……会不会留疤啊？她不会因此破相吧？
回屋后，舒芳菲用酒精棉擦干净女儿眉毛、眼皮、脸颊上的血迹，然后用干棉球压住眉毛破皮的地方止血。
舒芳菲看着女儿瓷白美丽的脸蛋，有些后怕地说道：“小默，谢谢你为了保护妈妈冲出来。你爸以前跟我吵架，喊打喊杀不是第一次了，我没想到他今天真的敢挥刀杀我。看到菜刀从你旁边挥过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都停止了。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好在老天保佑，你人没事。也幸好这眉毛只是划破了点皮，只是口子有点长，所以血流的有点多。等止血了，再贴个创可贴。这两天你洗脸就别洗这边的额头和眉毛了，还有洗头的话就去理发店洗吧。”
“嗯，知道了。”乔舒默乖巧地答应完，便伸手握住妈妈另一只手。
“妈，上次国庆放假，你说会好好想想离婚的事。后来我也一直没有问你。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不想离婚吗？”
舒芳菲听到女儿的问话，沉默良久后，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小默，我不想离婚，不是对你爸还有什么感情。只是……离婚后，就我们娘俩，我怕你被人欺负。我们在汉市无亲无故，现在住的是你爸单位分的房子，离婚后，我们两个住哪也是个大问题。”
只要不是舍不得离开父亲，就好办了。
乔舒默劝说妈妈离婚的信心增加了一倍。
“妈妈，你放心，没人欺负我。就算有人欺负我，你觉得没离婚，我爸就会站出来帮我吗？我不这样认为。至于住的问题，没有那么难，我们可以出去租房子住。”
“租房子，要花不少钱吧？书店的生意没法保证一直赚钱，我怕有一天承担不起房租。”舒芳菲盘算着书店的房租、成本、日常花销、女儿的学费、生活费等等开支，怕有一天会入不敷出。
“我们可以先找找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我也可以想办法赚钱的，我可以放假去肯德基做兼职。”乔舒默心想我这个身高，冒充一下大学生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舒芳菲听了立马反对道：“不行，你还未成年，专心把学习搞好，考上一个好大学，才是你该做的事。赚钱的事，就交给妈妈来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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