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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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默已经被倪桥安惦记上了。
乔舒默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她正站在家门口，迟迟没有敲门。
她要怎么跟妈妈说呢？她能说服妈妈吗？
隔壁的王阿姨开门出来倒垃圾，看到杵在门口的乔舒默，招呼道：“小默，家里没人吗？晚上我回来还看到你妈在做饭，没听到她出门的声音啊。诶？你怎么还戴了个口罩呀？”
乔舒默回头叫了声王阿姨，然后回道：“我感冒了有点咳嗽，所以戴口罩。那个，我妈在家呢，我刚是在找钥匙。”说完边敲门边喊了句“妈，我回来啦”。
里面传来一声“来啦”，不一会儿，门开了。
妈妈手里还拿着拖把，从里面开了锁后，又回过头去继续拖地。
乔舒默走进去，将门关上后，问：“您怎么大晚上的拖地呀？”
“这不是等你回家，闲着也没什么事，这间房还剩一半就拖完了。”舒芳菲头也没抬。
乔舒默站在房间门口，虽然家里只有两间房，但被妈妈收拾得干净整洁，很温馨。她看着妈妈勤劳的身影，心里矛盾极了。
妈妈她，知不知道父亲已经出轨了？她只记得前世高二的时候，妈妈去父亲单位找那个小三闹，却不清楚妈妈是什么时候发现父亲出轨的。
如果妈妈还没发现，她说出来的话，妈妈会相信吗？前世妈妈能做到一次又一次原谅父亲，想必她对父亲的爱很深吧。
可她想到家里的妈妈正忙着拖地，而父亲却不知道和那个小三在哪里鬼混，她就忍不住了。
乔舒默上前抢过妈妈手中的拖把，“妈，别拖了，家里的地已经很干净了。”
舒芳菲抬头，愈要拿回拖把，这才发现女儿戴着口罩，便问：“你这是……晚上吃了什么东西，脸上过敏了吗？”
乔舒默双手紧紧握在拖把杆上，不答反问：“妈，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舒芳菲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女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妈妈，爸他有外遇了，你知不知道？”乔舒默小心翼翼地盯着妈妈的脸，生怕错过她任何反应。
谁知妈妈听完后还是诧异地看着她，没有乍然听说的震惊、没有生气得跳脚、甚至没有伤心，只是在过了几秒后，缓缓转身走到餐桌边，往茶杯里边倒热水边随意问了句“你是听谁说的”。
“我没听谁说，我今晚在酒店亲眼看见的。”乔舒默看着前方的背影。
为什么要背过身去，是怕被她看到伤心的样子吗？
舒芳菲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女儿担心她。听到女儿说的话，一不小心将热水倒在了拿杯子的手背上，她放下右手的热水瓶，双手紧握撑在桌面上。
该死的！他怎么能让女儿亲眼目睹父亲的不轨行为！
舒芳菲的左手背烫红了一片，她却毫无所觉。
她移步到餐桌边的椅子旁，转身坐下，试图安抚女儿。
“小默，你爸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一直不希望你知道，你还在读书，我不想你分心。而且，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懂。
虽然你爸做了对不起妈的事，但那是我跟你爸两个人的事，你不要多想，也不要被影响。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一心一意把书读好，大人的事情你别管。妈心里都有数。”
乔舒默完全没有想过，妈妈竟然能这么平静地和自己说着父亲出轨的话题，似乎她对父亲的出轨一点儿都不在乎。
但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妈妈每一次在说起父亲外面有女人的时候，都是歇斯底里、伤心欲绝的。
为什么现在却可以做到轻描淡写？
或许，是因为现在父亲还没坏到前世那种程度？
还是说，妈妈为了让她不被影响，只是在假装不在乎？
不论是怎样，她今晚一定要说服妈妈离婚。
思及此，乔舒默扔掉手中的拖把，噔的一下，往妈妈身前一跪。
“妈妈，我求你，跟爸离婚吧！”
乔舒默想到前世那么多年，妈妈在婚姻中经历的种种磨难，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诶！小默，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快起来。”舒芳菲立即起身想要扶起女儿，可是女儿拼命抱住她的腿，她没但扶不起女儿，自个儿还晃悠了几下，又惯性地坐回了椅子上。
“小默，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我们娘俩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你不要这样一直跪着。我们好好讲，你不要哭了，好吗？”
乔舒默膝行上前，扑在妈妈的膝盖上，哭诉道：“妈，爸都已经出轨了，你千万不能原谅他。电视里都说过，出轨没有一次两次的区别，只有零和一万的区别。你的原谅、让步，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个家、没有我这个女儿，他今天可以为了小三甩我巴掌，明天就可以为了小三对你拳打脚踢。妈，我不想再被他打，也不希望你将来受欺负。我求求你，跟他离婚吧，好不好？没有他，我们两个人会过的更好的。”
说完这些，她摘下口罩抬头，停止了哭泣，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妈妈。
看到女儿左边脸颊上清晰的手指印，舒芳菲心疼极了，同时更增添了几分对丈夫的怨恨。
他怎么可以动手打女儿？他不是人！
“他居然把你的脸打肿了！”
舒芳菲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了，她默默流着泪，双手捧着女儿的脸，轻轻擦去她两颊上的泪水，柔声道：“小默，你先起来坐好，妈去煮两个鸡蛋给你敷脸。”
这次乔舒默听话的起身，走到餐桌另一边坐下。
舒芳菲煮熟两个鸡蛋，先剥出一个，搬了个凳子和女儿对坐，拿着鸡蛋在女儿脸颊上滚着。
见女儿这会儿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小默，离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是说离就能离得掉的。妈跟你爸在一起夫妻这么多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断开的。
而且啊，生活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要是离了婚，就我们母女两个，一个家庭里没有一个男人顶着是不行的。妈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再去给你找个后爸吗。就算你同意，你外婆也会打断我的腿的。
其实，自从知道你爸这事以后，我也想了很多。我不是没想过跟你爸闹，但你爸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我要是跟他硬来，他只会变本加厉。所以我就装不知道，等他对那个女人的新鲜劲儿过了，他自己就会主动跟那个女人断的。”
“妈！”乔舒默难以接受妈妈的想法，“他都已经出轨了，你还能一如既往地接受他吗？你不会觉得膈应吗？我只要一想到他和那个女人搂搂抱抱的画面，我就觉得恶心，我宁愿没有这个父亲。
一个女人的新鲜劲过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多个让他有新鲜感的女人出现。而且，如果他对这个女人的新鲜劲过不去呢？你要拿你后半辈子的幸福来赌吗？万一赌输了呢？你要怎么办？
你也才40岁，离婚后如果遇到一个好男人了，再接一次婚又怎么样，外婆也不能干涉你的人生自由。就算遇不到一个好男人，那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又如何。谁说一个家没有男人就不行了，妇女都顶半边天了。
现在我还小，家里由你顶着，等我长大了参加工作了，就让我来顶。我会考汉市大学、留在汉市工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到老。妈，我想你保证，我不会让你孤独地老去的。
他都动手打我了，你还能相信他的人品吗？他在家从不做家务，你觉得老了他会照顾你吗？妈，求你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你跟他离婚吧。”
乔舒默越往后说越崩溃，她只能苍白无力地劝说妈妈，却不能用她知道的、那些在未来极有可能照着前世一样发展的事实，来向妈妈证明父亲会被这个女人带坏，会变得好赌酗酒、会对她一次又一次家暴。
如果她的重生，不能让她改变妈妈的命运，她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如果不能带妈妈脱离苦海，那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让妈妈相信，父亲不可能会变好的。
乔舒默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只能一直求妈妈离婚，最后哭的泣不成声。
舒芳菲从没见过女儿如此伤心的模样，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鸡蛋，她握住女儿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默默聆听女儿的哭诉。
舒芳菲没想到，女儿对父亲的出轨，会有这么强烈的反感，还有那一巴掌，伤透了女儿的心吧。
第一次，舒芳菲心中产生了“那两个人怎么不一起去死”的念头。
女儿已经哭得说不出话，舒芳菲站起来将女儿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了，小默。你说的这些话，妈妈都记在了心里，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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