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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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的火光，哭号和悲泣充斥在空气中每个角落。原本是个白昼出海，夜晚归家的平静小渔村，现在却是一片人间炼狱。那天，风和日丽，大家依旧辛勤地干活，妇女们织着网，男人们出海打渔，小孩子在海边捡着贝壳。海风咸湿，阳光热烈。谁也没有想过这竟是灾难的前幕。
在各家各户高兴吃饭的时候，海盗上岸，屠戮渔村！能抢的便抢，不能抢的便烧。老人不管，小孩抓走。男人便杀，女人便抓！
一群拿着武器的强盗对着没有任何自卫的百姓做出惨绝人寰的事！
冲天的火光，哭号和悲泣充斥在空气中每个角落。
血色，火光，哭声，侮辱，死亡……
小小浑身颤抖，她才年仅六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此刻，她却被一个中年大汉扑在地上。粗糙的唇疯了般的狂吻，令小小觉得恶心，令小小觉得恐惧。她每条神经都在战栗着，战栗着。细长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
她想哭，哭不出来，她想叫，叫不出声。
眼前那个可怖的脸她看不到，反而远处的火光，却愈加清晰。她的瞳孔映着火光，带着茫然和绝望。
六岁的她突然觉得，死了多好。
突然，那个疯狂的大汉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
“啊！”月恋从床上坐起，全身还像睡梦中痉挛。细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被角。指骨分明，隐隐可见青脉。
“卜……”一指弹过去，烛光亮起，室内通明。
“又作那个梦了。”月慕坐在床边，双手搭在月恋的肩膀上，手臂上传来微微的震动。月恋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
“你每天晚上都作那个梦，月恋，我有时候想，干脆用封字诀封掉这段记忆。”
月恋苦笑着摇摇头：“不，不用。象征恨的鸢尾花是需要那段记忆的。再说了，封掉记忆不过是逃避罢了。”
“可是你……”
“不用劝我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趟嵩山呢。”
月慕不语。每次月恋都会做那个被猥亵的梦，每次都被半夜惊醒。就住在隔壁的她深知月恋这几年所受的苦。
月恋重新躺下，月慕也躺在她的身侧。
月恋张开眼睛。轻声道：“谢谢。”
月慕莞尔，“睡吧。”
第二天，月恋与月慕一同出发去嵩山。两人经过竹林时，看见一位男子以极快的轻功急速掠过。似乎有什么很要急的事。
“那位是……”
“段天章。”月慕与月娥曾经见过他。
“段天章，那不是左宫主对月樱下咒爱上的那个男子吗?”
“没错，我与月娥将月樱送出宫的时候见过他。”
说曹操曹操到，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个女子骑马过来。
那匹马奇快，一下子便驰到眼前。马上的女子看到了月恋两人，马上勒绳停下。惊讶的神色里难掩喜悦“月慕师姐，月恋。”
“月樱。”月慕看见这个算是被放逐的同门姐妹，甚是高兴。一旁的月恋冷冷没有发言。
“你们出任务吗?”
“是，要上嵩山，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你们有看见段天章公子吗?”
“他啊，朝南去了。”
“朝南。”月樱往南方看去。“那谢谢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月慕师姐，月恋。再见。”说完，便驰马奔去。
她们都没有想到，此别跟本没有再见的机会。
“因咒术爱上一个人真是可悲。”月恋又用冰冷的语气。如果她知道自己以后的遭遇，恐怕就不会说月樱可悲了。
“难道你没有看出……”月慕如是说。
“看出什么？”
“没有。”月慕笑着摇了摇头，往月樱消失的南方看去，在月华宫中，月慕的道术修行仅次于宫主左婵意和大使女月歌。她已经凭肉眼就能断定月樱的咒术已经被破除。
两个人又重新出发，在入夜时分，生了点火。就要闭目而眠的时候，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哀求声，“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月慕一惊，这样的声音。
月恋双手握紧，青筋突出。竟然有人在这里作恶！而且明显是在侮辱那个女子。
月慕还没来得及阻止，月恋已经身形一跃，不见人影。
攀住竹子，拨开竹叶，自上往下看去。在密草遮掩下，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正压着一个苦苦挣扎的女子，每晚的噩梦又重新出现在眼前。那种让人恶心到几乎要呕吐的窒息感又袭上心头。
细长的手指握着一枚毒标，手微侧，寒光一闪，只一个瞬间，六角形的毒标划过贵公子的脖颈。伤口没有裂开，仿佛肌肤还粘在一起，然而血早已像溪流般涌出，细细的，却持续不断地流着。
女子尖叫了一声，把他推在一旁，自己赶紧连滚带爬地逃走。贵公子匍匐在地上，死前，他还不明白自己死在谁的手里。
“你太冲动了。没有必要招惹这种事情。”月恋重新回到篝火旁，月慕倒不怪她救人，但也没必要动手杀人，如果是个普通人倒也罢了，要是也是江湖中人，何苦给自己招惹麻烦。
“这种恶徒，杀一个少一个。”月恋依靠在树旁，闭目不语。
月慕开了开口，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她俯下身，整了整木柴。四周很安静，除了木柴燃烧的“噼噼啪啪”就是夏日夜晚里的虫鸣。
不和谐的是草木的波动，月恋眼睛仍然紧闭，但已经提高了警觉。月慕神色安然，但心里早就在推想着来人是谁。
一个黑物划过，飘落的竹叶突然又飘转起来，耳朵灵动。月恋出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黑物。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的毒标。
一个清俊的男子随后出现，背上背着一把剑，白袍轻飘。
竟然没有发觉他何时近身离自己十步之内！月恋像黑夜里的猫，眼睛紧迫地盯着那个青年剑客。
月慕站起：“请问大侠姓名？何以第一次见面便要出手伤人。”
青年剑客看了眼月慕：“在下姓杨，杨之道。敢问，敢问哪位是月恋使女。”
月恋答道：“我就是。”
月慕看出这位青年剑客这么问有些端倪：“杨大侠怎么会断定我们中有一人是月恋使女。”
“江湖上能使用六星毒标的便是月华宫的月恋使女吧。”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相比月慕的圆滑有礼，月恋更喜欢直来直去。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兄长？”青年剑客的眼睛锐利如鹰。
“你兄长，原来那个企图侮辱良家妇女的恶徒就是你的兄长，我大可以告诉你，你兄长自己找死。”
“他罪不至死。”
“废话少说，要寻仇是吗？报仇雪恨这种事向来不讲道理，只讲能力，如果你有能力杀了我，我再去地下跟你兄长探讨，看看他究竟该不该死。”
月恋摆明着挑衅人家。
即使兄长作恶多端，虽然杨之道也对他有所芥蒂，但是毕竟至亲家人，怎能容忍亲手弑兄的人如此狂妄。
杨之道脸色严峻：“月恋姑娘，杀人偿命……”
“天经地义。”月恋接了下半句。
“那休怪杨某不客气了。”杨之道反手抽出背后的剑！
月恋也握紧手里的毒标，起势要射出，看到青年拔出的剑时，却突然愣掉。
那把剑的剑身是镂空的，镂空的图案是一条苍龙！
剑已近身，然月恋却神游太虚般，双眼只傻傻看着那把剑，没有任何动作。“啪。”手里的毒标掉在了地上。
月慕反应过来，迅速发功移到月恋身前。双手合十，然后五指摊开。嘴里轻念：“御。”光芒再五指中升起，瞬间在剑与月慕的双手间隔了一道结界。这便是月华宫的“御”字诀。
银剑剑端直指结界，虽然虚弱无物，却怎么也不能前移半分。
“杨少侠，你伤不了我们。”月慕蹙眉道。自己的结界竟然起了涟漪！这是结界要被破除的前兆啊。而身后的月恋却不知为何像失了魂魄，这才令她担忧。
“是吗？”天涯剑客岂是凡俗之辈，闲云野鹤，云游四海的生活令他心智清宁，无欲无求，无畏无惧的气概使他性格随和，无所欲，便也无所束缚。心，气，剑得以融贯一体。得以习得剑术的至高境界。
苍龙腾起，银光刺眼，杨之道以破天之势划穿结界！结界出现裂缝。之后玻璃般全部崩溃。
月慕大惊！
没有想到竟然遇上一个能以剑法破除术法的剑客。
杨之道恩怨分明，将月慕推出三丈外，剑端刺向没有任何防御动作的月恋。
月慕刚要大呼，剑端指向月恋咽喉之处蓦然停下！
眼前的剑客与当年那个少年的面容交叠出现，最后两张脸慢慢合在一起。不知为何，眼里突然漫上水雾。
青年剑客也猛然觉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识。那双眼睛映着篝火，蒙上水雾。这样熟悉。她是当年小渔村里的那个女孩！他竟然成了月华宫的使女，当年那个柔弱无措的小女孩竟然是今天使用六星毒标的月恋使女！
“是你。”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眼前月恋会如此痛恨自己兄长的可恶行径。也是，毕竟自己遭受过同样的侮辱。
眼底的水雾越聚越浓，却强忍着不落下来，像极了那个时侯的她。青年剑客反手将剑收回剑鞘。
下颌紧绷，想说点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月恋看着青年剑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竹林中。身躯在微微的颤抖着。
“月恋。”月慕赶到月恋身边，看着她的表情。“你，你认识他?”
月恋往后一倒，背靠在竹子上。仿佛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他，他对我有莫大的恩情。”声音哽咽在喉，完全不似平日里那个冷酷的月恋使女。
“恩情？”
月恋眼睫垂下，眼角沁出一滴泪珠。往事慢慢浮在眼前，那幕阴暗之后的曙光，地域之后的天堂。
那个疯狂的大汉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
血漫延出来，大汉尝到血的味道更加疯狂暴戾！粗糙带着伤痕的手掌，一下就扯破了月恋的衣服。
月恋的眼睛蒙上水雾映着火光，看不见眼前，也看不到明天。
直到视线内进入一个白色的小小却俊挺的身影。
大汉感受到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和气场。马上翻身站起，一看到对方不过是个十岁左后的小少年，马上仰头大笑。眼睛眯起，嘴角大咧，笑得下流：“怎么，小家伙，难道你也想分享一下这个小妞。呵呵，你年纪这么小，可以吗？”
少年仰头直视眼前这个只具有身体优势的大汉，他的手反背在后面。“讲完了吗？”
“怎么，等不及啦？”
少年闭了下眼睛。颇有“我不想杀生”的无奈，待眼睛睁开，只剩下决断和坚毅。右手扬起，银光夺目。
小小只看到他的那把剑很漂亮，镂空的，好像一条苍龙腾飞了一下。那个大汉就直挺挺倒下。
少年扶起小小。“马上离开这里，能逃多远逃多远！”
小小却傻傻地，只盯着他看。
远处早已有几个海盗成群往这边赶来。少年看到小小的衣服早已成破烂一堆，挂在身上。脱下了自己的衣袍给小小：“穿上，马上离开这里！你傻了吗！”
后面一句把小小的神智吓了回来。小小捧着他的衣服一直跑，一直跑，一直逃，一直逃。她连回过头来看来一下身后少年的勇气都没有，在浓黑的夜色中，慌不择路地一直逃。
直到后面的火光，后面的哭号，后面的嘶喊都离她愈来愈远。
“那个少年就是他？”
“恩，在那之后，我跑得昏倒，醒来时已经被左宫主带到月华宫。如果没有他，便没有今天的月恋。我一直都记不起他的面容，但那把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篝火依旧“噼噼啪啪”地烧着。
“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情景相见，竟然差点刀戈相向。而我，竟然杀了他的兄长。”
“不过他既然不杀你，就代表他原谅了你。”
“我，很想跟他道谢。很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会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越是在乎，便越容易失常。”
月恋看向青年剑客消失的方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的机会可以相遇。”
谁能想到，下次见面，才是真正的刀戈相向。
月恋与月慕照原来的计划上嵩山。天涯剑客杨之道四处流浪，饮甘泉，食野味。与草木为伴，与鹿羊为伴，与山水相约。真真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天涯孤客。
走到溪边，掬起一泓清水，洗了洗脸上的尘灰。弹了弹手，望着溪中自己的倒影发呆。
掏出自己身上带的护身符，翻了翻，看了看。护身符已经老旧，线都脱了。眼前又浮起当时那个小女孩的眼神。
他自小体弱多病，跟随师父练武，强身健体，最后更是认师为父，随师父走遍大千世界。
但是两人来到一个小渔村，竟看到海盗在屠戮村民。一个大汉竟然在猥亵一个女童！
而那个女童的眼神，他记得，映着火光。蒙着水雾，却没有哭出来，只是充斥着绝望，充斥着茫然。还有，对死的向往。
那样的眼神，他怎么会忘记。他救了她，她惊慌失措地一直逃。之后他发现她的护身符掉在了地上。不知为何，就拾起来放在了身上。一直到如今。
一恍，半月过去。月慕和月恋回到月华宫。正待月慕要换装休息的时候，却被小宫女传叫。
“亟池？”
“是，宫主在那里等你。”
已经晚上了，做宫主究竟叫她有什么事情呢。
月慕赶到亟池，左婵意穿着猩红的披风，婷婷站立在月色下，颇有美人冷艳的感觉。
“宫主。”
“月慕，你过来。”
月慕走到左婵意的右侧方。
“鸢尾花是象征什么的力量”
“恨。”
“那，鸢尾花发光是代表什么意思。”
月慕闻言，马上往亟池看去，没错。月恋的蓝色鸢尾花花瓣上竟然有几处光点，以前月慕就觉得鸢尾花似乎在发光，但是那光亮淡得若有若无，不像现在几乎像只只萤火虫停在花瓣上，亮得如此明显。“那代表，代表鸢尾花使女心中有，有爱和希望。”
“不错，尤其是这次你们出宫，这鸢尾花就亮得更厉害了。在路上，月恋遇到了什么人，是吧。”
月慕盯着地面，徐徐点了点头。
“月慕，用封字诀封掉月恋的那部分记忆。”
什么，月恋抬首。“用封字诀封掉……”
“我想你应该清楚要封掉什么。”
说完，转身离去。空留下月慕望着亟池发呆。竟然，要这么做吗。
那晚，月慕与月恋同床而眠，待月恋睡熟。月慕动了术法。食指和中指点着月恋的眉心。
她想过用封字诀封掉月恋的记忆，只是没有想到封掉的记忆不是那份深痛的伤害，竟是那个救赎的画面。
月恋的眉心一直紧皱着，似乎又作同样的噩梦了。从此，阴暗之后没有曙光，地域之后没有天堂。
月慕收回手指，轻轻躺下。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恋，那个剑客的记忆由我替你记着吧。
造化弄人，第二天，小宫女就说有位剑客要拜访月恋。
而月恋，已经完全不记得他是谁。
在其他使女暧昧猜测的目光中，月恋出宫去见他。
“月恋。”月慕急急叫住月恋。
月恋回头，半晌，月慕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道：“没什么，去吧。”
月恋不解地看她一眼，便往月华宫大宫门走去。
月华宫坐落在近穹峰。出了宫门便是群山众岭尽收眼底。杨之道正感叹着这里风景好的时候，月恋已经在他的身后。
“你谁，找我有什么事？”言简意赅。
杨之道转身，右手反背在后，左手握成拳状。蹙眉：“你忘了我？”
“根本就不曾相识，何谈忘记。”
不曾相识。再怎么样，半个月前，他们才在竹林中相遇啊。她的武功虽好，为什么记忆这般差。
“姑娘，你忘了，在竹林中，我们见过面。不，在这更早之前，我们就见过面了。”
竹林遇到的人。月恋思索了一会儿，在竹林中她遇到过的男子只有段天章和那个欺侮良家妇女的恶徒。难道他当时没死，月恋挑眉,眼神变得尖锐起来。“你是那个人？”
“终于想起来了吗？”
“怎么，当时没死，今天来寻死？”
“什么？”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月恋蹬脚升空，连发了五枚毒镖。
杨之道不明所以，侧身躲过连连发来的毒标。最后一枚竟擦着他的头发划过!
倒是挺有几下子。月恋右手执着毒镖，掌心向下，喃喃念出一个字：“断。”月华宫的断字诀。
右手掷出毒镖，施过断字诀的六星毒镖是可以割断所有武器的。而今天月恋要割断的就是昔日自己以为光明的剑。
杨之道手腕一转，凌空将那枚毒镖劈开，分成两半落入山底。竟然要置他于死地吗？为什么！
仿佛雄鹰冲破天际，杨之道将剑再次抵在月恋的喉咙，场景重现。这次，他又没有办法痛下杀手。
但，今天的月恋已经不是当日的月恋，她手一转。杨之道刚想避开，毒镖早已刺在他的胸膛。
月恋横空侧踢，杨之道从山崖上坠落。他没有展开的左手掌心中躺着那个护身符，今天来此便是把这个还给她。杨之道像一片白色的羽毛般往下坠落。很快，便不见人影。
哼，施过咒的毒镖对刚硬的武器都有那样的杀伤力，更何况是人体。这次，他非死即残，残了之后便是喂豺狼了，跟死是同样的结局。恶徒就该落得这样的下场。月恋嘴角勾起一抹笑。
回到月华宫，听说月恋杀了杨之道，月慕差点没有失手打她一巴掌。忍下心中的怒气与懊悔。月慕只道：“那，把他尸首找回来，好好安葬。”
月恋冷眼看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安葬他。”
无缘无故？呵。月慕苦笑。
在月慕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竟又被左婵意传去亟池旁。
“月慕，你看。鸢尾花依然在发光。”
鸢尾花已经不像上次亮得那么照耀，只有很淡很淡的几个光点。
“在月恋心中，肯定还有些她所感激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月慕想了想，看着左婵意。“是，还有一个人。是。是宫主你，月恋一直都在心里感激你救了她，否则她肯定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左婵意眼睛眯起，看不清表情。
“那，把那段记忆也封掉。”
“宫主！”
“没有听懂吗？”
月慕垂下头。“是。谨遵宫主命令。”
夜空下，鸢尾花上的光点像迎风的烛火，柔弱得随时会被熄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