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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修) ...

  •   最近钟言一直在寻找能与颜料融合且能释放灰蓝调的物质。马尾松上的粉刮了不少,小姑娘的化妆品也试过,效果却都不理想。

      虽说这事儿应该由秦哲着急,可钟言平时最喜欢钻研调色,堪不破这道程序多少有点难受。

      原画颜料送去检测的第三天,钟言从学校回来,接到了于飞扬的电话,问周末有没有时间去他家玩,他妈妈过生日。钟言自不会推辞,说要画一幅波斯菊盛景送过去。

      于飞扬可高兴了,再三叮嘱一定要用最好的画布和颜料,能做传家宝的那种。钟言被他缠得没办法,承诺用羊皮纸配天然矿石颜料,画完再用玻璃板一夹,两百年都不褪色。

      不过羊皮纸好买,天然矿石却是资源稀缺,市面上能买到的一般都是人工合成的矿物颜料,这些话也只能哄哄小孩儿高兴。

      谁知次日一早,于飞扬抱着一大包东西敲门来了。钟言看着包里那满满当当五花八门的原矿石,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于飞扬抓抓耳朵,说:“昨天给你打完电话我实在没忍住,就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求推荐一款最好的天然矿石颜料。结果大家都说市面上买不到,除非自己找矿石磨粉调制。然后我新加的校花同学就给我发了消息,说她正好认识一个朋友,家里收藏了很多天然矿石,可以送几颗给我。然后昨天晚上速递员就给我送来了。”

      钟言说:“这些东西不便宜,你一旦收下就得还人家人情的。何况这还不是校花自己家的东西,是她朋友家的东西,你知道她朋友是什么人物,这个人情到底还不还得起?”

      于飞扬掬起一小把苦瓜脸,“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开始也很懵,不愿意收来着,但是校花说她朋友在国外有一座矿山,矿石对他们来说就和煤球一样,叫我不要有心理负担。”

      钟言叹了口气,表情渐渐放松,“算了,也不大要紧,以后对方要是有事喊你帮忙你就告诉我,这人情算我头上。”

      于飞扬高兴了,抱着钟言的腰连声喊“小言真好”。钟言拍他的后背叫他坐下,开始观察这些矿石。

      钟言以前常去一家工厂店买珍珠粉,听那业务员介绍说他们家的设备非常先进,把矿石丢进去也能磨出纳米级别的粉末。不管是不是在吹牛,委托他们帮忙或者介绍靠谱的矿石加工厂,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弄清楚矿石的出色状况。

      要想知道矿石的本色,光看表面不行,得在专门的瓷板上划出条痕,根据条痕颜色来判别。家里没有瓷板,只能先从网上查阅资料。

      赭石,赤茶色;褐铁矿,金茶色;蓝铜矿,石青色;绿松石,淡蓝绿;蓝铁矿,淡蓝灰……

      蓝调,灰调……

      忽然灵光一闪,钟言意识到了什么。

      放下手里矿石,钟言转头问于飞扬:“如果你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画,或者很重要的人送画给你,你希望这幅画具有怎样的特征?”

      于飞扬愣住,“就,好看啊,用心啊,然后能够长期保存。嗯,最要紧的还是长期保存。我可不希望小言用心画出来的画三两年之后就褪色了。”

      钟言一拍桌子,明白了。

      矿石粉末,也许秦哲那幅画的颜料里掺的就是这些东西。

      钟言握住于飞扬肩膀,高兴地说:“我的运气也太好了,需要什么就来什么!扬扬,你的校花朋友帮了我大忙!你跟她说,我要请她和她的朋友吃饭,我要当面感谢他们!”

      于飞扬:“啊,啊啊?哦,哦!”

      钟言大笑,狠狠揪了一把小孩儿的鼻子。

      ……

      几天以后,画完工了,钟言联系赵经理来取,结果赵经理没来,秦哲又瞎勤快了一回。

      一进门先问:“于飞扬没在吧?”

      钟言说:“没在。给你添麻烦了。”

      秦哲笑道:“不算麻烦,那小孩儿挺有意思,就是话太多了。我喜欢像你这样的,少言寡语,字字珠玑。”

      钟言对他的调侃完全免疫,说道:“其实你不用亲自过来,万一再被拍到又难解释。赵经理没空可以叫个同城速递。”

      秦哲叹气:“呀,小同学嫌我来得勤,烦我了。我道歉啊,实在不是存心打扰你,只是不放心。实验室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你这就给我画好了,只怕配色问题没有解决,是想糊弄过关哦。”

      钟言说:“用人不疑,你还没有看到结果就先猜疑我了。要不然现在撤单,只需要付给我成本费。”

      秦哲说:“那可不行,我的时间你怎么赔?网上炒得热火朝天的,再不辟谣就真坐实我是那啥了。而且画上不是还有我本人签名么,瞧,笔都带来了,你得帮我规好位置。”

      钟言却只扬了扬眉梢,示意他先看画。秦哲好奇,灯下一端详,才发现画作右下角已经有了签名,笔迹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钟言又把原画拿来,说:“比对一下看看。”

      秦哲稍稍一比对,震惊了,“你这,你都能替我签名了啊,这本事哪儿学来的,要是去银行作案……”

      钟言说:“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秦哲忍不住鼓掌,“厉害,钟言小同学,我真是低估你了。但我瞧着这颜色好像和原画有一点区别,啧,你这个太鲜亮了。”

      钟言把灯光调成日光白,“再看看呢?”

      秦哲说:“再看也鲜亮,配色不对,你肯定是往颜料里加错了东西。说说看,你都加了哪些东西?”

      钟言说:“你是外行,我说了你能懂?”

      秦哲说:“我是外行不假,但我也有内行朋友,再不济我就拼着挨骂问一问前……咳,是原作者。”

      钟言说:“我加了蓝铁矿和绿松石,还有微量的绿泥石。去问吧,打电话么?我在这儿听着。”

      秦哲哈哈一笑,“骗你的,我才不问他。不过我恰好在今天傍晚拿到了检测报告,成分跟你说的不大一样哦。”

      钟言说:“检测的目的是为了调配出一样的颜色,既然颜色调对了,那又何必去纠结颜料用的一不一样。”

      秦哲说:“此言差矣,颜料不对就有出差错的可能,我可是花三百万买的这幅画,你不给我精雕细琢怎么行。”

      钟言说:“好,麻烦把检测报告给我看看。”

      秦哲照做,钟言一看,忍不住开始发笑。秦哲也乐呵呵地跟着笑,心里觉得小画家笑得可真美,嘴上却问:“你笑什么?”

      钟言说:“你认识化学式吗?要不然上网查一下看看呢?”

      秦哲:“……”

      这人脸皮够厚,改口比翻书还快,当即又说不愧是美院高材生,竟然能分析出颜料里的特殊物质,比鉴定机构的仪器还厉害。

      钟言说:“既然满意就请签一份收货合同,确认交易完成,往后画有遗失、损毁或者任何非质量问题的变故都与我无责。”

      秦哲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不过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签字,颜料用对了不代表画能过关,万一有网友发现了问题,尾款我可不能给你。”

      钟言说:“我只负责让我的主顾满意,而不是让每个人都满意,事件的最终结果不在我保障范围内。”

      秦哲说:“你主顾满意的前提就是画能逃过网友的火眼金睛,所以么,你还得再等等。”

      钟言笑了,“你想耍赖啊。”

      秦哲连连摆手,“怎么会呢,你手里有我的录音,我哪敢啊。但一码归一码,你得有职业素养不是么。要不然这样,我们来拟个对赌协议,如果这幅画能过关,我就一把给清尾款绝不拖延,反之呢,就算你技术不达标,得把先前的首款还给我。”

      听他这么说,钟言只觉得滑稽。这人挺会偷换概念,货品已经给他了,支付尾款是理所应当的,他却要拿来对赌,而对赌的结果无论输赢对他来说都没损害。

      钟言本该拒绝,却点头答应了,“对赌可以,但我要求加大筹码。如果有人质疑画被掉包了,且能给出合理的依据,那我自认技拙,把首款还给你之后再额外赔偿你一百五十万,否则你除了要如约支付尾款,还要额外赔偿我一百五十万。怎么样,敢赌吗?”

      秦哲凤眼微眯,“小同学,你可要想清楚,一百五十万对我来说也就是请老总们吃顿饭的价值,对你来说却是三间卧室啊。”

      钟言说:“所以你不吃亏,赌吗?”

      秦哲定定望着钟言。钟言的眼睛里暗藏着一种异样的光彩,从容,冷静,自信,熠熠生辉。他被迷住了,他从来没见过像钟言这样的人。

      “原来艺术家也有爱赌博的,”秦哲弯着嘴角笑起来,“你完了,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致。好,我跟你赌。”

      ……

      周末,于飞扬更新了朋友圈动态。聂峋一遍遍播放杜宇转发给他的视频,盯着视频里钟言一晃而过的笑脸。

      于家妈妈过生日,钟言送了一幅波斯菊盛景。

      画得真好,从来没见过有人画得比钟言更好。

      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每年生日钟言都会给聂峋画一幅肖像画,再配上蛋糕和其它小礼物。礼物虽然不贵,却都是用心挑的。第一年是车钥匙扣,第二年是情侣对戒,第三年是心愿兑换卡……

      后来车钥匙扣用旧了,戒指也不知丢哪儿去了,至于心愿兑换卡,全都用来干少儿不宜的勾当了。要是现在还能有一张,说不定可以兑换一次和好的机会,钟言是个守信重诺的人。

      说起来,今年就是第三年,本该在三个月以后收到心愿兑换卡的,如今看来希望渺茫了。

      聂峋不由自主,伸手触摸上钟言的笑脸,视频画面就此定格,就好像钟言是在对着他笑一样。

      这时门框被敲响,杜宇探进来说:“内部消息,钟言想要当面感谢送他矿石的人,你怎么想?”

      聂峋回了神,“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宇说:“矿石不是你家的?”

      聂峋说:“那是我借给你的。”

      杜宇说:“你是小孩儿么?能不能不赌气了?现在是你要追钟言,不是钟言要追你。见缝插针懂么?每一次机会都要把握。”

      聂峋说:“我要见缝插针也得有缝可插,他要是知道东西是我送的,一定会连汤带水给我端回来。你这些内部消息是怎么打听到的?不要去做会令钟言反感的事,不然我先叫你好看。”

      杜宇推了推眼镜,原先没把邵泽已经打进敌人内部的事情告诉聂峋,这下也不好再讲了,索性跳过这个问题,说道:“那就直接拒绝了。秦哲那边的事情也快有结论了,你多少关注一下。”

      聂峋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忙工作。

      杜宇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打从心底瞧不上秦哲这类人,所以也不稀得去管那些烂事。秦哲要是能自己挺过去就还是伊皇的艺人,否则他不介意培养一个新的影帝接班人。

      这还是好的情况,坏的情况是他知道了秦哲勾搭钟言的事,那就别说什么自己挺过去了,伊皇总经理要亲自操刀的。

      这种性格,的确不适合做娱乐圈的工作。

      杜宇摇了摇头,帮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求预收,感谢小可爱!mua!
    《狗血虐文替身喜提修罗场》
    ***
    顾南息是一个异能残障,象征着卑微身份的黑发黑瞳让他在形貌相似、却拥有尊贵血统的银发蓝瞳的全民白月光面前黯淡如蝼蚁。而他所爱之人,偏偏正是一心只爱白月光的谭修。
    谭修,豪门弃子,斯文俊美。曾经为了救他,顾南息讨过饭、偷过药、挨过打,甚至在暴雨夜的诊所外面跪求过一整夜。谭修感念恩情,耳鬓厮磨时也曾情话缠绵,但每一句话都会在心里以另一人的名字作结。
    对此,顾南息捂住胸口:好难过。
    系统:……宿主,人类的心脏在左边。
    系统:算了,任务对象还有四个,赶时间。
    ——2号邢钰,王爵军官,人前是高岭之花,人后是欲望使徒,只有顾南息知道他在床上有多狂野。
    ——3号狮獒,角斗场霸王,行走的荷尔蒙,捡到顾南息后从此多了一个可供消遣的小玩意儿。
    ——4号季悯,禁欲偏执狂,阴郁美强惨,独自隐居多年,从不屑于世俗情爱,直到遇见顾南息。
    ——5号杜察,嫉妒心爆表,占有欲破天,年下病娇,他看上的人,永远别想从他手掌心逃掉……
      
    顾南息:承受了一个棺材板儿不该承受的压力。
    系统:你盖盖都开了明明是很期待的样子叭!!
      
    ***  
    在谭修眼里,顾南息乖巧听话百依百顺,把自己视作生命的全部意义,偶尔拈酸吃醋也是因为害怕失去自己。他曾仰慕那个拥有全异能天赋的白月光,可当自己身败名裂受尽屈辱时,也只有一个卑微又胆小的顾南息还肯爱自己。
      
    谭修后悔了,不顾一切地奔向顾南息。
    可当他找到顾南息时——
    棺材板儿里竟还赖着另外四个人???
      
    #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只是他攻略对象的五分之一TΛT
      
    注:1V1,HE;剧情略狗血;
    棺材板儿不是谁想躺就能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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