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梦》南山梦

5、春忙（2）

　　装着满满茶水的碗递在秦雨面前，“先歇会儿，昨天又是砍竹又是挖树的，也没休息，身子骨还没全好呢。”秦爹心疼道，又递过棉巾。

　　劈了半天的竹子，秦雨真渴了，接了碗直往嘴里灌，顺了口气才笑道：“阿爹，我哪有您说的娇弱，我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没什么大碍，多动动才好。”拿棉巾仔仔细细地擦了脸，又问：“大黑、大白还没回来吗？”

　　大黑、大白是两条大狼狗。一条全黑、一条半白，所以叫得干脆。一个寡夫带着孩子，难免有人欺负上门，大黑、大白是已死秦夫人的猎友送的，很听秦爹、秦雨的话，一见宵小之徒就咬，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前几天突然跑出去就没回来，秦雨才有此问。

　　“唉……会回来吧”秦爹神色黯然，毕竟两条狗陪了他六七年了，总有些感情。

　　秦雨引开话题：“阿爹，我再加把劲，明天这个就可以好，以后浇水也不用提来提去，它直接就可以流到地里；我再多搭一根从后院绕到厨房里，您也不用那么辛苦。”

　　秦爹欣然笑道：“好，阿雨知道孝顺爹爹，长大懂事了。”

　　秦雨羞赧：“女儿早就长大了好不好。女儿跟您商量个事，我还想种些葡萄，您看种在哪里好啊？”

　　秦爹想了想，说：“东边的茶园子荒废在那里，要不把那个挖了？如今不是好茶就卖的极便宜，葡萄还好点，专门有人收了去酿酒。那块地好久没人管了，收拾起来挺费劲的，你真的要种葡萄？”

　　不忍阿爹受累，家里又只有自己一个劳动力，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也只能一件一件的做，不能想什么就做什么，看来自己还有待锻炼。“我再去看看”秦雨答道。

　　秦爹拍拍棉巾，拿着碗说：“你好好想想。别太累着自己，我先回去了”

　　“阿爹走好”目送秦爹走到家门口，秦雨才继续刚才的活。把竹子从中间劈开，一半作流水用的，另一半再砍成几断拿来支撑着。活计很简单，做起来却累；流水用的那些中间的竹节要一一去掉，新砍的竹子容易划手，秦雨看看已经有两道红痕的手，掌心也起了薄茧，心里有几分自豪，咱也成劳动人民了。

　　架好竹子，再一根一根的接上，看着渐渐湿润的田地，秦雨终于松了口气，忙活了三天终于完成了。

　　秦雨提起锄头找了个树下阴凉的地坐下，又绕过头随手折了根树枝，胡乱的扇着。“有水了，菜园子先润上几天，再去松松地，除除草。这事也不急，早上锄点也用不了几天，可以休息两天了。等会子没事去茶园看看。”

　　蓝蓝的天空，不知名的鸟雀不时地从眼前飞过，呼吸着新鲜空气，秦雨满脸惬意：“还是这里好啊，真要这样过上一生也不错。”又想到不确定的穿越，秦雨黯然。

　　秦雨额头直冒冷汗，真要改了种葡萄，自己要收拾到哪天啊，恐怕别人的葡萄收了两三茬了，自己的还没种上。

　　茶园倒不如称杂草园合适。到处杂草丛生，嚣张地占了满园子，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是茶树。秦雨不敢进去，只在边缘看看，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蹦条蛇出来啊，小命要紧，还是小心点的好。

　　“咦，金银花。”秦雨惊道，金银花就绕在前面一米远的茶树上，短柔毛的叶片于此时的秦雨看来非常可爱。小时候一放学秦雨就奔到后山去摘金银花，晒干后收集起来，多了就跟着外婆拿到集市上去卖，秦雨的第一桶金就是这样来的，夏天嘴馋的时候就自己掏钱买雪糕解馋。长大了，自己喜欢上那种清香。工作的时候总要泡上一杯在手边。现在赶紧挖两株回去种上，待到夏初开了花，又可以喝上了。

　　至于这园子，不是有句话叫大道无为？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