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初见淮安

26、第 26 章

　　“楚公子，若没什么就归家吧。令母对你很是疼爱。”棋玉在他出神时出声。
　　他终究是不甘心，“棋玉姑娘，我好想还没有真的和你诉说过我的心意。我楚皓轩，字明镜，今日在此想要告诉你，斯在我心若神女，见之欣喜，愿娶回楚家，入我家谱，与之携手共白头。若姑娘有心爱之人，也祝愿你余生被你所爱之人好好爱护，我也能衷心祝福。若现下没有，我自当继续护着姑娘，也愿能等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就这么直白地在此处表达了自己对棋玉的一片真心，热切而又忐忑的等待着对方给他的答复。
　　棋玉一时被他的话震住，少年人动听又真诚的诺言总会打动人心，出身青楼的女子更是渴望一个安稳的家，哪怕对楚公子没有多少情，还是会被诱惑到。
　　可是不行，这对他不公平，他字字语句都在求着有缘人，与其情投意合，而不是单单图他那一份安稳。
　　“楚公子”棋玉刚发声，就被楚皓轩有些激动的打断
　　“你可以喊我明镜。”男子之字通常是关系亲近熟悉的人才被允许唤。
　　（姜砚瑾的字就只有前面一位钓鱼的喊过，楚皓轩也可以喊，但习惯叫她弟，所以不喊这个名字。柳菡蝉和楚清韵也知道她的字，但是习惯喊她全名，而且男女有别，所以也不喊子清。其他女子都不知道她的字。）
　　“楚公子高看我了，棋玉卑贱，怎能唤你的字。”她还是婉拒了。
　　“怎么不行，棋玉姑娘在我心里一点都不那个，我不希望你如此看轻自己。”
　　棋玉叹了口气，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好，我知道了。既然楚公子说了肺腑之言，我也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楚公子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所做之事确实有些过于随心，我想我并不是公子的良人，请你以后也不要再为我花那么多精力和钱财。”
　　所以这次我离家的行为在棋玉姑娘看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楚皓轩已然明了，不再纠缠。
　　济城，时间还有三天。姜砚瑾带着谢医师到达的时候，城内又出现了一些动乱，直接被失去耐心的二皇子以武力镇压，几个生事的人被捆绑着，跪在外面。
　　姜砚瑾直接带着谢医师进入屋内，没再多说什么。
　　屋内的气氛本来还是一片凝重，谢医师的出现令江清眼睛一亮，忙起身迎了上前。
　　“谢医师可能在两天内把药研制出来并立马见效。”二皇子并没有那么高兴，现下的时间所剩无几，城外的侍卫已经在催促他们离开。除非在两天内治好一个重症的病人，不然没有时间把消息传回京都，令这边驻守的士兵回去，他们会在第三天过完后，晚上子时开始毁城。
　　她犹豫了，谢医师现在虽有把握研制出治疗的药，但这么短时间内，她并不敢有自信说出有。
　　见她没有回答，江清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要这么丧气，就是还剩三天，全力以赴就好，谢医师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姜砚瑾出来宽慰道。
　　“呵”二皇子听到这家伙的话，忍不住嘲讽“姜世子真是到这时候了，还不忘怜惜美人。”
　　“二皇子这是嫉妒不成？要不我也来怜惜你一番。”她也不是受气的主，姜砚瑾回怼。
　　见他们两个这架势怕是还要吵下去，旁边两人各自拦着对方身边的人。谢芷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回之前住的院子里。
　　回到之前居住的院子，林娘子本来都认为他们不会回来了，打开门看见她们还有些没敢相信。缓过神来，欣喜的让三位进门。
　　谢芷秋没有时间和林娘子多聊，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友好，便去看她之前弄的药材如何，毕竟她上次离开是直接被带走的，并没有让她整理东西。
　　只留下姜砚瑾和姜一，林娘子拉着她们问些家长里短，姜一一向少言，只剩下姜砚瑾一人应对这亲切的问候。
　　旁边的谢医师一边整理药方，不时看看姜世子被林娘子问的有些尴尬，又不能强硬的离开，只能微笑的回答，像只听话又丧气的小奶狗，耷拉着脑袋。令她在一旁默默的笑了笑，面纱下的微笑自是一番风味，可惜无人看到。
　　时间总归是不能停止，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谢医师虽研发出完整的药方可还没有实验，出药效也是需要时间的。
　　城中的百姓在经过一开始的挣扎后，也不再抱有希望，被隔离的人群无力的呻吟，有些重症的只有微弱的呼吸昭示着他还活着，一些医师照顾过程中也只是沉默做好自己能做的护理，照料着这里似乎注定走向死亡的病人，而自己的生命也似乎要被朝廷放弃，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陷入沉默之中。
　　没有感染的人们躲在家中，街道上之前还有些小孩子玩耍，这时也被家长勒令待在家中，整个济城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该怎么办，几人不知是第几次聚在江县令那有些破旧的屋内，夜晚的风有些大，吹的这间本就不怎么样的屋顶都摇摇欲坠。
　　“放弃吧！”江清无能为力的弯下一直挺拔的脊背，颓废的坐在凳子上。
　　到了今天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认。
　　姜砚瑾和二皇子对视了一秒，看清对方眼里坚定的神情，她第一次对二皇子露出善意的微笑。这次出行已经有一个任务失败了，我实在是不想出来这一趟一事无成。
　　而对于追求完美主义，又有些强迫症的二皇子来说，在明明要成功解决的时候，要自己放弃，他做不到。
　　注意到两人的神情，谢医师没有出声，只等他们接下来的动作，身为医者的自己只管做好我能做的。
　　最后一日了，林娘子在还是依旧在小院子里过着之前的生活，不管屋外的沉闷，静静打扫院子，照料谢医师的草药，洗洗衣服，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姜砚瑾有些奇怪，“林娘子不怕死吗？”
　　她停止手上的活，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看夏日里没有一片乌云的天，转过身很是平淡的说到“每个人都会死的，我又没什么牵挂，想来现在死去，也不过是走的早些。”
　　活着的日子做些喜欢的事情，现在要死去，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这种超脱的想法，她倒是很少见，因为世人大多想要努力的求生，哪怕明知无法改变，也依旧期望出现奇迹。
　　让姜砚瑾忍不住想要探究林娘子的过往是如何，才能让一个普通妇女有这种观念。
　　“林娘子的孩子呢?”
　　她叹了口气，“死了”明明应该很是伤心的事情，她却很是平静的说出。
　　“抱歉。”她突然不想问下去了，低下头，想着看看手中的书籍打发时间。
　　见姜砚瑾自己还低沉了，林娘子温和的宽慰到“世子不必道歉，这本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京都，楚皇收到济城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说已经有人被治好，瘟疫已经得到治疗，请楚皇收回驻扎在城外的士兵，停止今晚的行动。
　　他坐在书房内，手指一下一下的叩着桌子，几天前才传来消息，那位治病的大夫才进城，有这么快就见效了吗？
　　“成公公，你说呢？”
　　看向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大太监，不是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做出决策，而是寻求一丝安慰。毕竟也是这么多人命。
　　成公公跪在地上，额头触到地板，愈发恭敬“皇上自是心中有数，济城百姓得救是他们的福气，遇到陛下圣明，若是没救也是他们的命，该是如此。”
　　听了成公公的恭维，楚皇笑了笑，是啊，既然这样就让二皇子折腾去吧。
　　下午发出命令，撤回济城外围的士兵。
　　而这边的士兵已经在准备晚上的行动，指令再怎么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达。楚皇虽发出命令，却要看济城这边的二皇子他们怎么抵住今晚士兵的行动。
　　对于早已在接回谢医师时就做好打算的姜砚瑾来说，现在的情况也算是意料之中，既然那边的人到的太慢，那我们可以让这个消息早些到达，想来楚皇一早就知道命令赶不到，不过是看我们会怎么应对而已。
　　送给楚皇的消息是三天前，谢医师到济城时就已经发出，着这一切本就是赌博，赌谢医师能在第三天研发出药，治疗瘟疫，赌楚皇那边会相信或者想要看戏这边的情况，这次和二皇子还要赌皇上对于我们现在在这边的所作所为时是默许的。
　　胜负未知，赌注吗就当是这次出来的功绩，再加上二皇子以及我这个世子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