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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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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酒店,不早不晚,电梯可以正常使用,取了房卡,各奔各家。
陈千岸打算洗澡,才想起他嫌累赘洗漱用品一件没带,准备来了海市买现成的。
他弯下腰,从床上捞起手机,点开微信和江放聊天的界面。
【你的洗发水是哪个牌子】
陈千岸站在床边,脑子临时起意,又补充道:
【我要去趟超市买东西】
【走吗?】
邀请之后,陈千岸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快站成一根木桩了,眼中的忐忑逐渐被失望取代。
隔了漫长的二分钟,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江放终于给他答复:
【门口等我】
陈千岸唇角上扬起来,难得有和江放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走出房间门口,带上口罩,迫不及待地给江放发了条消息。
【我出来了】
走廊寂静无声,陈千岸安静地等待,他看到江放带着一把伞走出来。
陈千岸问:“外面下雨了吗?”
江放迈着步子,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没有,走时看见天有点阴。”
“真的会下雨吗?”陈千岸郁闷地说道:“我看天气预报,没显示说今天有雨啊!”
他一副上当欺骗,受伤极深的样子。
江放被他的表情逗笑:“不一定真的会下雨,天气预报还是可靠的。”
酒店房间的窗帘是拉住的,遮挡了光线,也夹断了与窗外世界的联系。
他们坐电梯到了大堂,逶迤的乌云挤压着灰白的苍穹,仿佛在下坠。突如其来的雷声划出一道亮光,如同发出一句警告,凶猛邪恶的困兽即将苏醒。
陈千岸从脚底生出寒意:“看起来要下雨了,我没带雨伞。”
“我有。”
江放语气平稳,简短的二个字透出坚固的信服力。
陈千岸心安稳下来,他从兜里翻出手机查找路线:“我在地图上看到周围的超市很多。”
酒店外是一条宽阔的马路,江放手指指向北边,笃定地说:“过了这个路口有一家超市,离这儿最近。”
陈千岸低下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地图,附近的连锁超市不少,但确实如江放所说,这家超市和酒店的距离最短。
“你提前看过路线了?”陈千岸瞳孔泛起一抹盈盈的光,悄悄猜测,看来江放同样对和他逛超市充满期待,又是带雨伞又是看地图。
小花招可真多,做男朋友想必也十分的优秀。
“我家在附近。”
江放的出声打碎了他的一番心猿意马,陈千岸强装镇定,一时忘记江放是海市人,还好只是心里面的想法,没有说出口,不然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陈千岸乖巧应答:“哦哦。”
翠绿的柳树枝繁叶茂,长叶摇晃,行人步履匆忙,鸣笛声时不时传入耳。
陈千岸和江放并肩而行,速度不急不缓,显得很悠闲。
“今天飞机上有空姐想要你联系方式,”陈千岸主动想他坦白:“我没给。”
江放随意地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他表现的过于冷淡,陈千岸反而有点不自在,好像他小题大做,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
陈千岸停顿了几秒,吞吞吐吐地问:“要是她问的是你,你给聊系方式吗?”
江放很直接:“不给,没必要。”
陈千岸点点头,非常认可他的做法:“你现在事业处于上升期,这种不爱惜羽毛的事情不能做!”
他果断切中要害,将所有隐藏的情敌扼杀在摇篮里。
江放微微一笑:“好。”
沿着人行道向前走,这条街整整一长排全是小吃的摊位。
煎饼摊的商家戳破饼子的皮倒鸡蛋液,卖烤冷面的阿姨浇酱汁,精美的糖葫芦陈列在柜台上,炸好的土豆片色泽金黄。
陈千岸看饿了,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我毕生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来一份煎饼全家桶。”
江放觉得新奇:“煎饼全家桶是什么?”
陈千岸煞有其事地介绍说:“煎饼里面加上烤肠、里脊、培根、辣条,还能加啥,太久没吃了,都不记得了。”
江放噗嗤地笑了出来,眼睛寻找做煎饼的摊子:“今天满足你。”
陈千岸当然想立刻填饱肚子,但是拉下口罩吃东西,怕路人认出他来。
他挑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买好东西出来再买吧,手拿一个煎饼去超市,我是吃还是不吃?”
江放想起他们还有公众人物这一层身份:“回酒店再吃。”
眼前的场景让陈千岸勾起了少时读书的回忆:“我小学校门口也有很多人摆摊,一放学生意特别好,同学们大摇大摆拿着票子消费。我那会拍了几部戏,感觉自己是个红人了,坚决不吃路边摊,其实偷偷偷偷让我妈买来吃过。”
江放大脑中浮现出这副画面,随即眉开眼笑道:“你以前好可爱。”
陈千岸侧头,看着江放,好奇地问:“这条街以前有小吃摊吗,你有没有来过?”
江放苦苦想了一阵子,才开口:“大概有,我没买过。”
陈千岸顺嘴说道:“放学回家闻到味道不香?”
江放吸了一口气:“我上学回外公家,不路过这条街。”
陈千岸听得有点迷糊,江放说的家是后来搬来这片地方还是一直居住这里?
不过他识趣的没有多问,免得提前不愉快的过往。
两人走进超市,在边上的物品柜子里存放了雨伞,顺手拉了一个推车。
超市人来人往,生意格外的火爆,放着温柔的歌曲。
陈千岸跟着唱完一首《我们俩》,背景音乐切换到下一首,流出熟悉的前奏。
陈千岸脚步停顿,嘴巴微微张开:“听出了吗?《蜂蜜与蜗牛》欸!”
他说完自己率先笑了出来,哪借来的胆子,敢在原唱面前这般卖弄?
江放压了压帽檐:“音乐库更新的好快。”
“说明火了啊!”陈千岸心底颇为满意,记这家超市一大功,他脸上挂着笑:“我们多买点东西。”
江放饶有趣味地说:“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主荣恩。”
陈千岸放着便宜岂能不占,真诚开口:“你要是想感谢我也不介意。”
来这一趟,洗漱用品满打满算不超过五根手指,占大头的零食。
从收银台走出来,雷声滚滚,雨水从天而降,罩住出行的路。
江放换另一只手提东西,他打开雨伞:“我们走。”
陈千岸走到伞底下,他两手空空,不好意思地说:“我提着袋子吧,而且里面大部分是我的东西。”
江放握伞的手朝陈千岸的方向偏了点,表情很安宁:“不影响我拿伞。”
陈千岸吞了吞唾沫,觉得他自信过了头:“那你多累啊!”
江放神态清明,漆黑的眸子落在陈千岸身上,目光深邃:“酒店就在前面,路不远。”
他口风严谨,完全不退步。
“靠近点,别淋到雨。”
细雨飘到伞顶,发出清脆的响声。江放的声音近在耳畔,语气温柔缓和,像一股轻柔的风,缓慢地吹到心口。
陈千岸眼神飘忽,一时没注意脚下的路,斜着脚过一块坑洼的地,被绊了一下。
江放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不悦:“跟紧我。”
陈千岸回过了神,有口罩挡着,他看不到江放完整的脸。
不过他能想象到,此时江放的神情一定写满了焦急。
他似乎是搞到真的了!
—
在外跑了一整天活动,陈千岸累瘫躺在床上休息,手机里群消息一刻也不停,聊得热火朝天。
陈千岸往上翻了翻,找到始作俑者——符卓。
【图片】
【谁吃?】
图片信息量丰富,1:1的尺寸大小拍不满整张桌子的布局,更放不下摆放在桌子上的小龙虾。
如此浮夸的作风,不愧是你符卓。
大家的脸皮是不存在的,报名的一堆,陈千岸跟着大部队走,虽然他本身也是被虾诱惑到了。
呼朋引伴的,最后大家都挤来了符卓的房间。
虾壳数量增长的速度堪比商家割韭菜,一茬续上一茬。
干完了虾,大家没走,找了一副扑克牌。八个人,拿到带“3”的牌是一家,剩下没拿到“3”的人自动成为一家。
舒建白两只手各拿一半数量的牌,无规则交叉,捣乱牌的顺序:“赢啥呢,没有赌注不好玩。”
苏务接话:“别玩钱了,赢了不好意思要。”
陈千岸动了动身子:“哎呀,瞧瞧这自信。”
舒建白洗完牌,扣到桌子上:“对啊,玩钱多没意思。”
符卓牙齿咬着下唇,松开说:“输的人讲真心话呗。”
许从和摸了摸鼻子:“会不会很无聊,感觉没有值得一问的内容?”
符卓伶俐地转了转眼珠子:“能问的内容简直不要太多,这年头谁没一点故事。”
54张牌,一人到手6张或者7张牌,然而第一局打得特别不痛快,耗时十来分钟。
走到“2”便没人跟,藏着掖着不暴露底牌,像是手拿一把适合玩斗地主的臭牌。
许从和扔出去一张红桃“3”,陈千岸立刻丢下方块“4”拦截去路,拍得桌子震天动地。
“我看你就能走了。”
他话落,江放轻飘飘地扔出一张大王。
陈千岸盯着这张愣愣了几秒钟:“不对劲,你一定也有一张“3”。行,你大你出牌。”
江放扔下二张“3”,一张方块,一张黑桃。他手中没牌了,便微微将身子向沙发上靠了靠。
陈千岸皱眉,斜睨了一眼江放,眼底闪着一簇惊讶:“走完了?”
拥有一张大王就算了,还有二张“3”傍身,这厮的玩牌的运气不赖呀。
江放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运气比较好。”
“有人打吗?”苏务坐在江放的右边,别人不打江放的牌,就轮到他这个下家开启新的一轮。
“没有。”
“你下。”
苏务怕他们后悔似的,急切地扔下快在手里发腻的梅花“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