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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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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测谁会是全场的点赞王,呼声最高的两个名字是陈千岸和江放。
两个人各有优势,陈千岸粉丝基础好,江放实力强,颜值有点难比较,都好看的过分,一看就是女娲娘娘花了时间捏成的作品。他们同框气场太搭了,自带粉红泡泡背景,偶像剧的氛围感轻松拉满。
屏幕上贴出一张会变换的柱状图,一条长列代表一个人,随着时间变化,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涨幅。
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江放的那一列最高。票数明明白白,结果公平公正,用数据堵住了那些说黑幕的声音。
【恭喜江放,实至名归】
【紧张死我了,查六级成绩手也没这么抖过】
【其实他们谁赢我都不意外】
【好唏嘘,这是陈千岸第一次输,不知道顺位排名会不会发生变化】
【不会吧,陈千岸线下的粉丝不是特别多吗】
【求求江放粉丝努力点吧,初C靠他自己终C只能靠你们】
台上和台下一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浪涛般经久不息。台上的学员看着江放,脸上有微微的失落,更多的是真心的祝福。
陈千岸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他和江放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心照不宣地伸出了手。
雷鸣般的掌声中,他和他简单拥抱着,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周围尖叫声此起披伏,像是要把房顶掀起一样激烈。
二公的舞台比一公的舞台数量少,整体质量更高,观众的心被收的服服帖帖,很多人想要预订第三次公演的门票再来看一次现场。
后台的学员们坐着等采访,一个比一个哈欠打得频繁,有一搭没一搭和同伴聊天。
工作人员过来和江放说导演有事找他。
舒建白一脸惊喜:“肯定是全场点赞王有什么奖励!”
陈千岸眼底带了一抹明亮的色彩,推了江放一把:“那你赶紧快去吧!”
江放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一间会议室,开门的是团计划的总导演丽姐。
门槛的缝隙推出冷调的白光,投落到地板留下一片黑黑的影子。
丽姐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放,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精彩,有震惊,有困惑,还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松了口气。
江放若有所觉地抬眼,视线越过她,看向后边的会议桌。
正中的一把椅子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大片是白的,看起来像生了病,气色不是很好。腕上的铂金表散发着冷光,充满褶皱的脸上是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透着寒星点点的光芒。
他们的目光接触,像在短兵相接地搏斗,谁都不肯先退一步,气氛陷入了僵持。
丽姐拉开一张椅子,挤眉弄眼地让江放往下坐。
江放跟没看到她的眼色似的,脸色像冻了千年的寒冰,居高临下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丽姐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找个借口逃避他们的战场,这两个人谁她现在都没权利管。
她挤出一个特别温和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说:“那唐总我就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聊,缺什么随时通知我。”
一个导演姿态放的比一旁的工作人员还低。
会议室一下子就剩二个人,气氛显得沉重,静的能听到窗户外呼呼的风声。
“怎么了,连人都不会叫了?”老人绷着一张脸,声音略带凉薄,发出的声音极具压迫力。
江放眉宇间的凌厉一点不输他:“有事吗?”
老人被气到了,脸色瞬间大变,眉目流窜着不悦,咬着牙缓了一阵,冷嘲热讽道:“Magican那老头儿就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吗?”
“外公”这两个字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江放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有什么事直说。”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江放脸上舞台妆没卸,眉眼线条凌厉张扬,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
唐擎瞧着江放这臭脾气,倒和他有几分类似,眼神不由露出几分满意,不再拐弯抹角:“你以后什么打算,大学既然学的是金融和经济,就应该找家公司上班,还是说继续想待在娱乐圈?”
江放冷淡地说:“我自己会看着吧。”言外之意,这件事不用他多操心。
他软硬不吃,惹的唐擎有点动怒:“你什么态度?”
江放直接无视他的怒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擎的怒气达到了极点:“恨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以为这些年我就不难过吗?那也是我的女儿啊!”
他的力气完完全全打在了棉花上,听到他嘴里的“女儿”,江放身上的冷意更甚:“我觉得我们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对你,对我,都好。”
江放冷静而平缓地说完这句话,径直走向了门口,手放在门把手的瞬间,脑海闪现了一件事。
他迟疑了几秒,回过头问道:“今天晚上的投票结果,是不是动了手脚?”
唐擎一向老谋深算,瞧出了他对这件事的在意,拐弯抹角道:“想知道吗?坐下来说。”
他用这个问题当诱饵,江放的胳膊僵了下,旋转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放没直接回备采间,一个人在楼道待了会,许多片段化的记忆复苏了,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持续放映,眉眼变得深沉起来。
陈千岸看到他回来,观察了下神态,立刻发现不对劲,仿佛经历了一顿打击,笼罩着无助和脆弱。
他关心地走上前,揪住江放的衣服:“怎么了,你没事吧?”
江放摇摇头,眼睛闪烁着几分倦意:“没事。”
陈千岸信了他的话,便弯着唇角,笑道:“那就是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第一次见你这么疲惫,我还以为你已经修炼成仙,需要的觉少。”
听到他调侃,江放笑了笑,没有否认。
陈千岸体贴地伸出胳膊:“借你当枕头,睡一会儿等他们出来我们就能回了。”
江放心情好受了一些,就像从天而降的雨水浇在了干涸裂开的土壤上,重新拥有了生命力。
他头靠上陈千岸的一只胳膊,视线归于一片黑暗,心仿佛得到了阳光的滋润,暖暖的。
他闭着眼睛准备眯一小会,结果真睡了过去,并且做了一个梦。父母是记忆中的样子,他还是现在这副模样,明明耳边有一个声音提醒他这不可能,他没有反抗任由自己沉溺下去。
打破这场梦境的是外界的力量,陈千岸推着江放的肩膀:“醒醒,我们能走了。”
陈千岸瞳孔一震,面前忽如其来一股寒意,江放的眼睛翻滚着摄人的寒光,透着冰冰的冷意,让人不敢近身。
幸福像泡沫一样简单的被戳破,江放行走在现实与幻境的交汇处,神色显得暗沉。
他手指揉着眉骨,缓解不舒服。
上了车,江放不说话,也不睡觉,看向窗户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千岸也不主动和他说话,乖的一只鹌鹑,没有往日的闹腾劲。
舒建白发现他们俩的反常,趴在椅背上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陈千岸比窦娥还冤:“没有啊。”
舒建白不信,眼睛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是吗?”
陈千岸只好说:“他刚才睡得好好的我把他叫醒了,有起床气的男人你知道吧,惹不起也不敢惹,给他点独自愈合的时间。”
舒建白抬头瞥了眼江放的脸色,抖了抖肩膀。
宿舍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盈盈的月光照着灌木丛,营造出一种唯美的意境。
陈千岸借着光走了几步,又退回去勾住江放的肩膀:“你需要我吗?”
江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还跟我装呢?”陈千岸刷地挂下脸,抽丝剥茧地数他的罪状:“刚才被你骗到了,以为你真的没事,可别想瞒过我啊!你可以不跟我说你为什么难过,但至少要我知道你在难过。”
“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眼看一个罪名落了下来,江放连忙说:“不是。”
陈千岸“啊”了声:“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来你真不把我当兄弟。”
怎么理解的啊?
江放面对他的胡搅麻缠思路有点混乱了,接了他的话:“我把你当兄弟啊。”
陈千岸这才不纠结这个问题,切换到下一个:“那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江放点了点头,如实说:“是。”
陈千岸眼睛转了转,有了安排:“行,我今天就到你房间睡,放心,肯定不吵你,给你独自思考的空间,你要是想跟我聊聊呢,我房间还有包花生米,取上我们坐下来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