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团进行时》向栀

29、第 29 章

　　陈千岸不跟江放客气，靠在了他的右肩上。
　　二月份深市的温度很低，只穿制服抵御不了寒冷，大家外面都多加了件羽绒服。
　　陈千岸上车时觉得热脱掉了，这会他把羽绒服当被子一样披到了身上，连头也塞了进去。

　　江放的肩膀上有重量压的，两个人的体温交汇融合，比另一半的肩膀热的多。
　　他伸手拉下去一点衣服，露出陈千岸的头发和脸：“闷头睡不好。”
　　陈千岸皱了皱鼻子，“哎呀”了一声。

　　江放就像教育一个叛逆的孩子，态度比平时多了几分耐心：“对呼吸不好。”
　　陈千岸眼睛闭着，闷声道：“弱者才需要呼吸，你是弱者吗？”
　　他坐实了“叛逆”这一词。

　　江放手指捂上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别呼吸了。”
　　陈千岸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招，吓了一大跳，睁开了眼睛，捏住这双作乱的胳膊。
　　他昂着脑袋，压瘪的那一片头发飘起来，张牙舞爪也要去捂江放的鼻子。身上的衣服失去依靠滑落下来，衣摆摇摇晃晃荡起弧度。

　　处于假寐中的舒建白听到动静，恍然睁开眼睛。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位置连着，但中间隔着扶手。
　　但是此刻扶手却形如虚设，他旁边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气氛并不是剑拔弩张的那种，反而多了那么几分暧/昧。
　　“你们俩什么情况，gay里gay气的？”

　　陈千岸冷不丁地听到了这句话，他以为舒建白在和别人聊天，升起了八卦的念头。
　　他一转头，竟然发现舒建白盯着的是他和江放。
　　陈千岸震惊不已，他松开江放，失去了和他计较的心思，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自己：“你说我们吗？”

　　舒建白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
　　陈千岸心梗了，重新披上衣服：“你瞎想什么呢？”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反驳，忽视泛红的脸蛋的话，语气里的威慑力很强。
　　舒建白反问：“不是吗？我看着挺像？”

　　“腐眼看人基。”陈千岸一锤子定音。
　　初舞台时他听舒建白提到动漫，以为他平时看的是那种热血动漫，其实涉及的范围很广，小黄/漫看得津津有味，如果是男男的类型更上头。
　　舒建白思路没被带偏，坚持己见：“你俩看着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你的眼睛不要了可以捐赠。”陈千岸翻白眼，就差直接说滚了。
　　他眼睛看向江放，做起了中间人：“他开玩笑呢，我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放的唇缓缓勾了下，说出的话却有震颤人心的效果：“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陈千岸眼皮眨了眨，心道他是不是生气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将心比心，他一万个理解江放生气的理由，性取向受到了冒犯，谁能笑的出来？
　　他顿时没了声音，搜肠刮肚寻找劝说的话，思考该如果把火降到最低。
　　陈千岸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了江放的眼里，先是迷茫，又转变位为理解，最后变成了歉意。

　　江放剩下的话掐死在了喉咙里，扯了扯唇角：“算了，你睡觉吧。”
　　“哦。”陈千岸见他不计较刚才的事情了，咧嘴笑了笑。
　　“……”

　　—

　　灯光师们忙得脱不开身，正在做调试工作，化妆师们也不闲着，给学员们补妆。
　　导演手上拿着个大喇叭：“各就各位。”
　　几十台摄像机对准主舞台，101位《团计划2021》选手面带微笑，抬头挺胸，自信地接受闪光灯的洗礼。

　　新舞台在设计上非常下功夫，一看就花了大价钱。条形矩阵灯切换着变化多样，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立体感，灯柱错落有致，呈现出演唱会一般的梦幻感。
　　学员们的站位是固定好了的，以A班打头，排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站位。
　　江放站在独一无二的center位，享有至高无上的荣耀，享受最多的镜头量。

　　主题曲MV录起来并不轻松，但凡有人跳错了或者丢失表情管理，整体效果会受到影响，录了一遍又一遍，都没达到节目组满意的版本。
　　下午二点中场休息的时候才吃饭，伙食一般，盒饭里面装了三个菜和一份大米。作为一个爱豆，身材管理是必须的，但怎么说都是二十来说的小伙，一顿的饭量不至于吃下一头牛，饭盒里的这点东西只够打打牙祭。
　　好在今天节目组有点人性，知道录制不容易，另外点了烤鸡腿，不限次数拿。

　　没有吃饭的桌子，他们三五成群坐到了观众席。
　　江放、陈千岸、舒建白、谢哲锐四个人组成小队伍，下班坐一辆车，平时吃饭做一桌，宗池转来A班以后，他也加入到这个大家庭。
　　为了交流方便，他们五个人坐了三排，谢哲锐和宗池在前，另外三个人坐在后排。

　　盒饭里一荤二素，每个坑还不给人填满，吃的一点都不尽兴。
　　陈千岸咬着鸡腿：“虽然说我之前吐槽吃腻了食堂，但是阿姨们给的量都超足，不像这，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商家的套路。”
　　舒建白扒拉着大米：“那是对你，阿姨们给我打饭的时候手抖得像帕金森综合征的表现。”
　　谢哲锐说：“我有次数了数，阿姨一共要抖六下。”

　　“哈哈哈。你们观察的好仔细。”陈千岸咽下嘴里的饭：“阿姨们把电视剧的情节代入现实了，喊我“小卫”，这个角色是我之前参演的一部抗日剧，家里特穷父母生了六个孩子，我演的是最大的，好吃的都紧着弟弟妹妹。”
　　“我记得这个戏。”谢哲锐看过他说的电视剧：“我记得灰头土脸的，人比你现在瘦多了。”
　　“拍之前我减掉了大概二十斤。”陈千岸想起了很多事情，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待在一个村拍了挺久，正好赶上秋收，我们和附近的居民收土豆，那边叫“起山药”，还蹭过他们一顿烧土豆，就在地里捡些木材，土豆扔进去点着火，味道可香了。”

　　舒建白挑着唇角笑：“说明演的好，估计那会食堂的阿姨心疼的不行，做好了饭都想喂你嘴里。”
　　江放出声：“你当时几岁？”
　　陈千岸说：“17吧，高二的那一年，我记得请假时班主任找我谈了很久的话，让我想清楚拍戏和学业哪一个重要，他肯定没料到，我现在又走上了爱豆这条路。”

　　江放捏着筷子：“辛苦吗？”
　　陈千岸快速地扒拉几口饭：“还好吧，我爸就说年轻人就要多吃苦多经历。”
　　“坚强！”舒建白竖起一根大拇指：“这觉悟我必须学一学。”

　　一道声音突然间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薛则西端着一盒饭，面上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大白，我能做这里吗？”

　　“大白？”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到舒建白的身上，一脸看故事的表情。
　　薛则西指的是舒建白旁边的空位置，嘴里的大白无疑也是他了
　　陈千岸和谢哲锐面面相觑，他们俩和舒建白待同一个宿舍这么久，都没听他说过他有这样一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枣枣枣！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