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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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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看了我吧,是不是也喜欢我,觉得我不一般啊。”
许山河看着萧恒离开的身影问07,语气有些自负。07回了他一串呕吐声,又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说这话都不羞耻吗,我一个系统都听不下去了,求你了快去接任务吧。”
“哎呀,陪小姐姐聊完天再去嘛。”许山河无视07的嘲讽,一心多用,不过这一路上07催过他好几道了,所以虽然是这么说,许山河还是很快的告别了身边的姑娘们,走到任务堂的告示栏那端,他并没有仔细的挑选什么,好像已经有了决断,在上面粗略的找了找,很快的就撕下了一张纸。
“选错了。”07淡淡的提示道。
“没办法,看了几遍了也没看到青山谷的任务,许是被人接了。”许山河甩了甩手上的纸张,轻笑道:“所以我就选了个最近的。”
07诧异道:“不可能,这是你的支线任务,怎么会有人选呢。”
虽然世界很真实,每个背景NPC你要仔细去了解,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一段经历,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特点思维方式,但是涉及主角的路线,依旧会产生微妙固化,也就是说,其他的不重要的事情可能会有变化,但是主角该走的路永远会在那里,而属于主角的东西,也永远老实的等着他唯一的主人。
这便是虚假与真实的界限。
“但确实产生变化了啊,看来又出bug了呢。”许山河不在乎的说着,把自己的任务拿去登记,在登记的时候,特意凑过去看管事的录入本,他本意是想看看萧恒领了什么任务,却不想看到萧恒正是那个抢了他任务的人。
“还真是巧了。”许山河录完任务下山去,对着07笑道。
07却没他这样轻松的心情,只说了一句,要去系统中心,核实未知错误,就消失了。
许山河便吊儿郎当的下山去,不过他虽然接的是青山镇的任务,却没有去青山镇,反而还是去了本该属于他做任务的地方,青山谷。
而另一边,萧恒领了任务就急匆匆的下山去了,他本意是快点解决快些回山的,却不想在山脚下,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那个人如记忆般依旧一袭红衣,猩红的颜色像是浓郁的血,皮肤苍白,半散着发,用一根红发带简单的束着,他的面容十分的俊美,那种俊美与司弧的温润如玉不同,与萧恒的精致绝伦不同,更不像许山河散漫轻佻,那是种凌厉的美丽,好像风霜好像剑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其所伤的美丽。
他站在一颗柳树下,半扶着一根柳条,他看着萧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明明在笑,却没有任何温度,微翘着红唇露出森白的牙齿,他说:“好久不见,啊恒。”
萧恒静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紧紧的捏住手里的剑,捏的太紧指尖都开始发白,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浸透在一种寒凉里面,好像被一桶冰水重头浇到脚,除了浑身冷,还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战栗感从有的心口涌出。
那个人却对萧恒的紧张战栗毫无所觉,又或者本就已此为乐,他轻笑着,走上前来,伸出手捏住萧恒的脸颊,目光冷冽的道:“啊恒怎么不跟前主人打个招呼,才短短几年不见,就忘记规矩了吗?”
萧恒止住身体屈服的惯性,他克制着努力的抬头,对上眼前的人的眼睛,沉静略有些倔强的道:“荣少主说过的,只要我能留在玄霄宗就放我自由,如今,我已经是掌门弟子,按约不再是少主的侍童了,自然也不必再记少主的规矩了。”
萧恒拂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以同道之礼作辑道:“在下还有师门事务,先行告辞了。”
萧恒说完,便侧身离开。
荣恒在他的背后森冷道:“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后悔给你自由,后悔允诺你离开。
荣恒看着不在属于他的少年,几年不见越发的精致动人,比起以往的唯唯诺诺,木纳失灵,如今的他,一袭玄霄宗洁净森白的弟子服,挺直的背脊,明明胆怯却不愿屈服的样子,好像振翅的幼鹰,弱小与凶猛浑然一体,更加叫人动心了。
于是荣恒又重复了一句:“我后悔了,啊恒,回到我身边吧。”他看着萧恒战栗的身体,苍白紧张的指尖,露出淡淡的笑。
无论过去多久,他在他的啊恒心里,永远是无法忘记去除的存在。
然后仅过了片刻,萧恒控制心神,头也没回的道:“那就请少主上山,和掌门相谈吧。”
萧恒挺直了背脊,僵硬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的胸腔都是猛烈的战栗,都是恐惧,都是无法控制的悲痛哀嚎,他惶恐的,尽力忘却的过去如同海浪一样在喧嚣着,奔涌着,呼啸而来,然而在即将压倒他,淹没他的那刻,萧恒的耳畔忽然传来温润的,叫人安心的声音。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护短不偏心呢?
司弧曾经说过的话,他笑起来的样子,白衣和盛放的桃花,都出现在萧恒的眼前,都出现在萧恒的胸腔里,那份恐惧,不堪,忽然的被崔拉干净了,萧恒握着剑,继续向前,步伐却开始轻快。
他与过去终究是不同了,他已经有了师门,有了师父,还有师叔。
他不在无依无靠,一无所有了。
“呵,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有玄霄宗护着就与过去不同了。可是萧恒,恃童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能摆脱过去?”荣恒见他居然拿玄霄宗来压他,讥讽的笑道:“就算你如今脱胎换骨变成高高在上的掌门亲传,可是一日贱种,就是终身下贱,你永远,都是那样的贱胚子。”
你母亲是人尽可夫的贱人,贱人生的贱种,自然是个贱胚子。
能够伺候我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激。
贱种岂能与我同名。
你也配有名字,不过是个玩意罢了。
阿恒,你伏倒哀求的样子,像只蠢兽,可笑极了。
不愧是下贱的胚子,就算不是主人,也能任由他人怜爱。
……
“你说,你的同门们知道你血脉的卑贱吗?”
四面八方的嘲讽,随着荣恒讥笑,在隐匿的角落倾斜而出,萧恒抿嘴,望着前方,半响,才道:“知道不知道的,荣少主可以上山,和掌门谈过再来通知我。”
荣恒见他不在如同从前那般,伏跪在地,瑟瑟发抖的来取乐于他,甚至敢背向他而话,一股脑羞愤怒的情绪涌现在胸口,当即用指掐诀,弹射出一道灵力打向他道:“一个贱种出生的侍童,谁允许你这般跟旧主讲话了。”
萧恒灵根差,虽然刻苦但是在修炼上并不精进,往日勤奋练习的剑术锻体虽然能让他感觉到荣恒的攻击,身体却无法有效的做出回避,眼看那灵气直直的冲他膝弯而去,虽然不见得荣恒是要废了他,但是恶心之意,以流于表面,萧恒持剑,以期抵挡好叫自己不至于被打的双膝跪地那般的狼狈。
却见刹那间,一道黄符浮现在萧恒面前,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拦住荣恒的灵力攻击。
萧恒和荣恒皆朝施术之人看去,只见不远处一袭白衣,挂着灿烂的笑容的许山河还未收了手势,见他们相望,便咧嘴道:“嘿,师兄。”
许山河持剑几步跨了过来,并肩站在萧恒身边,看看萧恒,在看看红衣的荣恒,此刻07已经去系统中心了,他没人在内心嘀咕,便干脆跟萧恒咬耳朵道:“这满身红穿的跟个逃婚的二傻子似的人,谁啊,怎么在玄霄宗的山脚下闹事。”
虽然他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都是修者,何况互相站立的距离也不算远,因此荣恒听的一清二楚,俊逸冷冽的面容瞬间变得漆黑,也看着更加的凶悍起来。
萧恒被他一说,便下意识的多看了荣恒那血红的衣裳几眼,才冷淡的道:“北面氏族宗府荣氏少主人,荣恒。”
“啊……”许山河拖长了声音,在脑海回旋了好几遍,也没在剧本里搜索出荣恒这么个人物,更没有听说过什么北面氏族,便楞楞的总结道:“什么鬼东西,哪个疙瘩来的,都没听说过。”
他说的轻慢,嘲讽的气息毫不掩饰。
荣恒本就是性格自大傲慢的人,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大族少主人,无数人要伏贵在他的脚下,何曾见过这样直面嘲讽他的人,于是越发羞怒,大喝一声:“竖子,敢尔。”就手掐灵决,准备给许山河一个教训。
许山河虽然看着是筑基期,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比已经是分神期的荣恒弱多少,甚至一手黄符镇的荣恒几次打击都落空,但是长久下来,却也并不是荣恒的对手,萧恒在旁边观看了一会,虽然对许山河有些惊奇,但是也并不一味的傻站着,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符篆来。
这是某日司弧心血来潮给他的,没有什么缘由,只是意味深长的对他说过:“没事不要和傻狗多讲话,拉低身份,如果打不过,遇见了就跑的远远的吧。”
师叔总是说一些很奇妙的话。
萧恒掐诀,往符篆里灌入灵力,符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萧恒一手持符篆,一手提剑,见缝插针般的进去打斗的二人中,以剑杖开荣恒,在符篆灵力消失的最后一刻,拉着许山河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