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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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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小刘在后视镜快速瞧了一眼他老板冷冰冰的脸色,顿时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肩膀,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后面另一位祖宗非要提醒他的存在。
“哈哈小刘哥你的车技越来越好了哈。”
然后他紧张地手一滑,来了个急转弯。
“呃......小刘哥你咋不禁夸啊。”
小刘:“......”求放过。
没得到到回应也没关系,迟嘉义自顾自地嘿嘿笑,尴尬?字典里没有。
他摸了摸鼻子,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这位制冷机,这位制冷机的手掌正随意搭在扶手上,迟嘉义眼珠一转,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摸那只修长好看的手。
然后立刻就被秦延无情地拍下去了。
他再摸,秦延干脆把手收回去,闭上眼睛小憩。
“......”迟嘉义咕哝,“有本事以后都别碰我。”
“好冷啊,好饿啊~”迟嘉义一边用余光注意着秦延的动静一边嘀咕,“我好可怜,我现在就是一个没人爱没人关心的小孩罢了。”
秦延无动于衷。
迟嘉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改去骚扰小刘:“小刘哥,有吃的吗?我好饿哦。”
那声音叫一个脆弱可怜。
祖宗,您可真会给我找事。小刘冷汗都下来了,还没动作就又听小祖宗说:“唉算了,你先把空调升两度吧,我......阿嚏——”
小刘如蒙大赦连忙把温度调高。
迟嘉义体寒,大热天的经常手脚冰凉。相反秦延就是个大火炉,一年四季身上温度都那么高。
今天秦延也是给他气蒙了,小刘一路上也被他老板吓蒙了,车上温度愣是忘调了,搁往常断然不会遗漏如此习惯性操作。
秦延闭了闭眼,转身用长胳膊一捞。
——把后座那条绵软的羊毛毯捞了过来,扔给了身旁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然后终于开了金口,对他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自己没手?”
迟嘉义:“......”凶我,没有!
他可怜兮兮地眨巴着那双水润润大眼睛,软声撒娇:“手短够不到。还是冷......”
说完不忘装模作样吸了吸鼻子。
秦延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小鹿眼,还有那微微嘟起的红润水嫩的嘴唇,又不争气的心软了,气也消了一大半,想立刻抱在怀里揉。
这小磨人精,最知道怎么拿捏他!
迟嘉义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秦延松动了,他把毯子扔开,胆大地去扯了扯秦延外套,可怜兮兮地眨眼暗示。
秦延看了他片刻,终是把外套脱了下来扔给他,盯着迟嘉义穿上带着自己体温的宽大外套,眼眸逐渐变得深不见底。
每次秦延这种眼神出现,迟嘉义都觉得此目光如有法力,像是能把他身上衣服尽数剥掉。
迟嘉义熟练地去掏身上松垮的外套口袋,拿出里面的棒棒糖开始吃。
“唔,我一点都不冷咯。”迟嘉义嗜甜,嘴中有了糖就有安全感,他舒服地眯了眯眼,说,“好甜。”
连带着声音都甜腻腻的,秦延一瞬间突然口干舌燥。
迟嘉义依旧不安生,他欺身过来抱住秦延胳膊,拿出嘴中棒棒糖举到秦延唇边,嬉笑说:“再加点糖吧。”
秦延不解,只是突然注意到他因为外套袖子过于长而露在外面那一小截白皙握着糖棍的手指,在这漆黑夜色里跟玉一样白净。
迟嘉义也不等他回应,拿着棒棒糖轻轻一碰他微抿的薄唇,而后又放到自己嘴中,故作惊叹道:“果然更甜了!”
整个过程端的是一副清纯懵懂姿态。
秦延再一次被这小妖精撩到。他现在全身都是火气,什么气的撩的欲的,急需灭火降温。
可还没和眼前这降温良药算清账。
迟嘉义不动声色地凑得越来越近,刚要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就听秦延冷嗖嗖地说:“睡了?”
他身体一僵,立马明白了秦延的意思,这是在质问他撒谎说马上就睡了的消息。他直起身子坐好,小声说:“嗯,其实是我的意识睡了。”
秦延冷哼一声,又说:“明天还有考试?”
迟嘉义非常后悔用这个借口,其实他们今天就考完了,为了多在学校浪两天就和秦延撒了个谎说考试还没完,明天还有两科。
他眼睛躲闪,低头咕哝:“嗯,明天宿舍内部游戏技术大考。”
这次还没等到秦延再说话,他就抢着说:“我没有喝酒。”
语气还委委屈屈的。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酒的事,秦延火气一下子就又上来了,他猛地拽住迟嘉义手腕,语气冷硬道:“充什么英雄?真出息了,还会给人挡酒?”
迟嘉义被他吓了一跳,心说还不是因为有你在那我才敢充这个英雄嘛。他正要辩解,车突然停了。
小刘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到......到了。”
秦延扭头就摔门就走。
迟嘉义无语望天,小气鬼,路上白哄了。
“小刘哥,进去坐坐?”迟嘉义咬碎棒棒糖,也不准备下车,随口问。
小刘了解他的尿性,这是怂了。他叹口气说:“小迟啊,不是哥说,你今天也把我吓到了,幸亏有老板在。”
“有那么夸张吗?我又不傻。”迟嘉义小声抗议。
“你说呢,上次误饮酒进医院抢救的人是谁?”
“哎呀,”迟嘉义觉得不好意思,“小刘哥,这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也不算太久,是高考毕业的那个暑假,他午睡起床迷迷糊糊的,觉得口渴,碰巧看到桌子上放着杯水,他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喝了,喝完觉得不对劲,事后才知道那是杯干白葡萄酒。
小刘记得清清楚楚,他到的时候,秦延正面色发白地抱着面色潮红浑身瘫软的迟嘉义,救护车来的时候,迟嘉义都快要喘不过来气。
平时的迟嘉义跟个小太阳似的,能量满格惹人喜爱,好像没有烦恼什么事都不足为惧,但那一次的迟嘉义太脆弱太易碎了,听到他在意识混沌间抓着秦延的手喊“妈妈”,小刘才意识到这个孩子平时太具有欺骗性,以至于他都要忘了他还有伤口。
小刘又叹了口气,没忍住说:“小迟,有时候你亲眼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
迟嘉义要下车的身形一顿,“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小刘想了想,说:“老板会告诉你的。”
迟嘉义撇撇嘴,扔下一句“你又跟我打哑谜”就下车了。
他在车上待了几分钟,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饭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眼睛一亮,再去看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前单人椅上的秦延,他噔噔噔跑到餐桌前美滋滋地说:“谢谢我的宝贝儿延哥哥。”
秦延听到又冒出来的新称呼眉头一挑,不作回应。
迟嘉义吃东西斯不斯文分场合,但绝大部分时候是不顾形象的,怎么舒服怎么来,按他自己的话说,我吃我的,我开心了就好。秦延从来都依着他,而且他每次看迟嘉义吃东西都很享受。
他吃的很香,好像那一碗面条是什么山珍海味。秦延听着那边的动静,嘴角微不可查弯了弯。
迟嘉义慢悠悠地享受完一碗香气浓郁的卤面,感觉自己幸福地要开花,于是他说:“还有么?还想吃。”
说还想吃也不自己起身去厨房盛,小猫崽似的眼巴巴地望着某位投喂官的背影。
某只小猫的目光太强烈,秦延起身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吃太多会吐。”然后就径自上楼去了。
“哦,好吧。”迟嘉义吃爽了,敞着肚皮在沙发上瘫了一会,眼皮越来越重,天人交战中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完成。
不管了,吃饱睡觉最重要,人嘛,要及时享乐。
迷糊间他好像被稳稳地抱起来,然后又感觉有人在给自己脱衣服,他刚要不满地挣扎,一股熟悉的沉木香突然进入鼻腔,瞬间就让他安心又放松。
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又陷入一汪温热的泉水,有什么东西扫过鼻尖,痒痒的,他打了个喷嚏,然后把自己打醒了。
感觉是对的,他正泡在水池里,秦延正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身体先做出反应,他遵从本能往眼前凑去,亲了亲秦延的唇角,占了便宜就傻嘿嘿地笑。
秦大影帝真是太帅了,即便看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会被他帅到。
秦延被他亲的血液倒流,本来给他洗澡就忍得困难,还要不断想公司的正事排除欲念,结果被这么一个吻彻底破功。
“嘉嘉。”他嗓音低沉诱哄,“再亲一下。”
迟嘉义红着耳朵把头埋在他颈窝,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强有力的胸膛。
秦延闭了闭眼,睁眼的瞬间眼眸漆黑不见底,像头野兽,他长腿一迈跨进池子,轻巧巧抱起迟嘉义揉进怀里,面对面亲了上去。
秦延憋着火,抱着迟嘉义所到之处皆是一场酣畅淋漓。
二人最终倒在床上,迟嘉义喘着气的枕在秦延颈窝,还不忘甜腻腻撒娇:“秦延哥哥别......别生气咯。”
秦延问他:“困不困?”
迟嘉义摇头,手下胸膛火热,眼前人体温烫的不行,他一边嫌烫一边又往秦延怀里缩了缩,嘟着嘴巴道:“你今天好热啊。”
秦延亲了亲他小巧圆润的耳朵,低沉开口:“那我们就来解热气。”
迟嘉义耳朵缩了缩,没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力气深究,只是胡乱“嗯”了一声。
秦延又问了一遍:“困么?”
迟嘉义疑惑地看他,嘟囔:“不是问了一遍了?”
“嗯。”秦延哑声道:“给过你机会了。”
“不困就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