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校霸的我竟然和校草在一起了》安喧

16、承诺

　　“我把周畅送回去。”言旭把靠在自己背上一直哼哼唧唧的周畅扶正，对着段楠珂说“陆哥就麻烦你了。”
　　“不是，我一个大男生，干什么要麻烦他啊。”陆南絮不满的抱怨着，“你把周畅照顾好。”
　　“知道了，陆哥，我先走了。”言旭背起醉醺醺的周畅和陆南絮告别。
　　“陆哥，我们明天见，我想吃你做的早餐。”周畅突然攥住陆南絮的手，力气很大，就好像一松手，陆南絮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好，我们明天见。”陆南絮拍了一下周畅的手，向他承诺着。
　　陆南絮看到言旭和周畅的身影变得模糊，收回眼神，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段楠珂说：“你回去吧，这里离我家很近，我不用你送。”
　　“我都答应言旭了，不能言而无信。”段楠珂像是没有注意到陆南絮逃避他的态度，“走吧，就当走一段路消食了。”
　　“你知道刚刚周畅是什么意思吗？”段楠珂对上陆南絮的眼睛，问道。
　　“什么？”陆南絮不懂段楠珂这么问的意义。
　　“周畅想让你给他一个承诺，一个明天不会随便消失的承诺。”段楠珂站在路灯下，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更显清冷，但是嘴里面吐出的话又满带着柔情和缱绻，“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承诺，可以吗？”
　　“周畅他……”陆南絮深吸一口气，用手抓了把头发，投降般的说道，“知道了，我不会再突然消失了。”
　　“真乖，糯糯。”段楠珂用手摸上刚刚被陆南絮自己弄乱的头发，很轻很慢地给他理好。
　　两个人并肩走着，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影子伏在地面上，安静又美好。
　　陆南絮抬头看向段楠珂，清冷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给他整个人都套上一圈银色的朦胧光晕。段楠珂刀刻般的脸在柔和月光下，清冷消失不见，他的脸上不见笑容，但是眼底的笑意还是展现在陆南絮眼中。
　　“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陆南絮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对着段楠珂说。
　　“你不请我上去喝一杯茶吗？”段楠珂理所当然地对陆南絮说，“糯糯，我好渴呀。”
　　“就一杯茶。”陆南絮根本抵挡不住有人对自己死缠烂打。
　　段楠珂见到陆南絮松口，淡笑一声：“好，都听你的。”
　　陆南絮把段楠珂领回家，这还是他第一次把人带回家，即使周畅和他认识这么多年，陆南絮也从来没有把他带到自己的家里。
　　两个人刚走进房子，外面的雨就哗啦啦地落下，雨声同时砸在两个人的心上，但是两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南絮，看来我回不去了。”段楠珂第一次觉得雨声可以如此好听，这场雨来得真是及时，“看在我无家可归的份上，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
　　陆南絮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段楠珂，将眉头皱起来，心里面抱怨着：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
　　“算了，我给你去找睡衣，你等等去洗漱一下。”陆南絮觉得他可能上辈子欠段楠珂的，这辈子来赎罪。
　　“好，都听你的。”段楠珂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收回刚刚戏旎的表情。
　　他看着陆南絮走进卧室的背影，打开手机，上面俨然是一条几分钟前的短信：少爷，马上要下雨了，需要我去接您吗？
　　段楠珂回了一条：不用，我在同学家住下了。
　　陆南絮走出来就看到段楠珂一脸好奇地环视着周围，把衣服递给他：“这个衣服我没有穿过，刚好大了一码，你穿应该刚合适。”
　　“南絮，内裤也是你的吗？”段楠珂接过衣服，一股清香就闯入他的口腔，他的喉咙开始变得瘙痒和干渴。
　　“你……”陆南絮被他说得开始变了脸色，“新的，我没有穿过。”
　　“那我先去洗漱了。”段楠珂弯下腰在陆南絮的额头上轻吻一下，“谢谢南絮。”
　　等他走进浴室以后，陆南絮还站在原地，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刚刚被段楠珂吻的地方开始发烫，惹得他心里面强压的悸动也开始变得燥热不安。
　　陆南絮摇摇头，把这些心思甩在脑后，走进厨房给段楠珂熬了点粥，顺便将明天早上三明治的食材准备好。
　　小米粥熬得很快，等陆南絮把米粥盛好放在饭桌上后，段楠珂也洗好澡了。
　　“你喝点粥吧。”陆南絮对着段楠珂说，他注意到刚刚吃火锅的时候，段楠珂没有吃多少东西。
　　“你刚刚给我熬的？”段楠珂有点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吃到陆南絮亲手给他做的东西。
　　段楠珂这辈子山珍海味都吃过一遍了，但是都没有眼前这碗泛着香气的米粥诱惑他。上一次他因为一碗粥觉得幸福满足，还是他母亲活着的时候。
　　“怎么了？不想喝？”陆南絮看着一直盯着粥发呆的段楠珂觉得很是奇怪，“你今天晚上没有吃多少东西，最好喝点，不然晚上胃会不舒服。”
　　“谢谢。”段楠珂这才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不谢。”
　　陆南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在段楠珂眼睛里看到深深的怀念之意。可能是刚洗完澡，段楠珂清冷的外表变得柔软起来，莫名其妙地又彰显出一股脆弱。
　　“小的时候，我妈也喜欢给我熬一碗米粥，让我每天晚上喝一碗，说是养胃。”段楠珂低着头，眼里的泪光隐藏在阴影里面，没有被陆南絮察觉，“只不过她后来生病了，这碗米粥我还是没有喝一辈子。”
　　“你妈妈她一定也很遗憾，没有办法陪你一辈子。”陆南絮现在知道段楠珂脆弱的情绪来源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学着段楠珂安慰自己的样子，将他另一只手握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现在冰冷的段楠珂。
　　“我爸妈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没有感情，我也只是为了继承家族的工具人。在我的记忆中，父亲陪伴的时间是很少的，我爸自从我出生以后就一直忙于工作。我一直以为父亲不喜欢母亲是我不够优秀，所以我努力做到最好，但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得到他的一句认可。”段楠珂把陆南絮拉到自己面前，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怀中，“直到后来，我母亲因病去世，我将所有的责任都算在我父亲的头上。”
　　“这不是你的错，是上一辈的错。”陆南絮摸着段楠珂的头，轻声地哄着。
　　“我知道这也不是我父亲的错，我只是，我只是……”段楠珂的声音开始颤抖，甚至断断续续。
　　“你只是接受不了母亲离开你的事实，这不是你的错。”陆南絮拍着段楠珂的背，安抚着他即将崩溃的情绪。
　　“没事了，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变好的。”陆南絮看着窗外乌压压的低沉，眼神开始变得冰冷，这句话像是安慰段楠珂，又像是安慰自己。
　　一切真的都会变好吗？
　　他想一切都可以变好。
　　陆南絮的一生是悲哀的，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和王善周旋，哪怕代价是自己的自由。他从来都没有感觉过恐惧，他将江秋推出黑暗，便已经心满意足。
　　但是，现在他开始变得不满足了，自从段楠珂出现后，他好像变得贪心了。
　　他开始害怕了……
　　他不想和王善鱼死网破了……
　　他甚至想永远待在段楠珂身边……
　　“以后你妈妈的粥，我给你熬。”陆南絮还是想贪心一点，段楠珂想要的承诺怕是这句话吧。
　　“说真的？”段楠珂抬起头，看向陆南絮的眼睛，就连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真的。”陆南絮他知道段楠珂听到他直白的承诺，“只要可以，我会一直代替你妈妈给你熬那碗粥，决不食言。”
　　只是这个期限，陆南絮自己都不确定。
　　这句话陆南絮没有和段楠珂说，他想汲取段楠珂身上的体温，他想保留段楠珂对自己的温柔，哪怕这些温柔只有一瞬间，他都想永远将这份自己珍惜的温暖珍藏在心里。
　　段楠珂现在心里甜滋滋的，陆南絮对他的这句承诺，是他想要的。
　　看来，陆南絮真的吃软不吃硬，有的时候示弱真的很有效。
　　即使现在陆南絮还没有办法对自己敞开心扉，但是没有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不管是王善还是其他人，只要会伤害陆南絮的人，他都会把他们解决掉。
　　“我去洗漱，你等等把碗洗了。”陆南絮看到段楠珂的情绪开始变得轻松，对他开口吩咐道。
　　段楠珂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刷碗，但是心里面却没有一丝嫌弃，满心都是幸福。他有一种感觉，这种安逸淡然的生活是他一直想要的。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等到陆南絮走进卧室后，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段楠珂，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南絮，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段楠珂从床上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地给陆南絮擦着头发。
　　“什么？”陆南絮没有拒绝段楠珂这些亲昵的小动作，相反的他也乐在其中。
　　“你真的想知道？”段楠珂低沉的声音在陆南絮耳边响起，就像蛊惑人心般一点点将陆南絮圈入自己的陷阱，然后再吃干抹净。
　　“内裤太小了，南絮。”段楠珂将陆南絮的脸转过来面向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凉薄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却是炙热的。
　　“你……”陆南絮羞愧地想起身，却被段楠珂死死地按住。
　　“乖，头发擦干净再睡觉。”段楠珂安抚地摸着陆南絮的耳垂。
　　“知道了。”陆南絮最后还是妥协了，他选择遵从自己的本心，至少今天晚上让他做自己。
　　至少在今天晚上他可以和段楠珂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