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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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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将我带到了结界外的一处山洞,我正想运转灵力,可这里离灵力涌动的冰族禁地太近,可能是外界的灵力与我体内运转的灵力相互纠缠,可能是疼痛影响了我的专注力,我无法随心控制灵力压制赤炎刑伤。我正凝神打算再尝试一次,还没开始就发现自己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子墨,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
“梦洛,你再这样强行运转灵力,只会被反噬,”子墨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你不要动,我有办法!赤炎火饮冰族血,以我冰族王族的血,定可以熄灭它”
“子墨,不可以!怎么可以用你的血来……你怎知这燃了三百年赤炎火究竟要饮你多少血才能灭!万一……”
“梦洛,不要挣扎,也不要说话了,我不想再给你下缄言咒。”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子墨已经解开我腰间衣带,褪去的我外衫,然后有了那么几秒钟的静默,我知道赤色的火焰在湛蓝色的血液环绕下跳动,看起来有些妖冶而狰狞,是不是吓到子墨了。
“你……要不要……和我说几句话?”我开口尝试着打破这静默,“主要是你让我不说话,太专心了……会更痛”
“这伤……折磨了你很久?”
“并没有……平时有灵力保护,已经百年未发作过”
“我,不该带你来的。”我背对着子墨,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以听出他话语间有些懊恼的情绪,“梦洛,我要开始了,现在不能陪你说话了,你再忍一会,很快就会好了。”
我们的影子投射在侧面的墙壁上,透过影子我可以看出,子墨划开手掌并催动灵力,但是影子里看不到他的血是如何源源不断地涌向赤炎火,可以感觉到的是,赤炎火遇到冰族的血起先还有些兴奋,火舌跳动,瞬间加剧的灼痛让我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握紧了拳头,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再乱了子墨的心神。灼痛消磨着我的意志,这一百年,法术越修越好、灵力越来越精纯的我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几乎已经忘了那些曾经被它折磨的日日夜夜,所幸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慢慢地慢慢地消散开,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墨收了灵力,解开了我的定身咒。我立刻披上外衫,转过身来,看到了子墨迅速地将右手背到了身后,冲我微微一笑,
“我是不是没有骗你,是不是很快就不痛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自走到他身边,“给我看看伤口!”
他背手将右半边身体又向后侧了侧,“我没事!只是小伤”
我拉住他的衣袖,装作生气地道“也要我给你施定身咒么?”
子墨放弃了抵抗,任我将他的右手拉到身前,口中却略显委屈地嘟囔着“你怎么这么记仇!”
我没搭理他,只是仔细查看着一直不停在渗血的伤口,伤口横跨了整个手掌,还非常的深,再深一分,这手怕是就要废了。
我以治愈诀先替子墨止了血,如此深的伤口,除了治愈诀,恐怕还得借助一些外用生肌的灵草才能确保医好。
“你干嘛对自己下手那么狠!你这是要砍下自己一只手放血么?”我用帕子将他的伤口先包起来,以免又被碰裂开。
子墨愣愣地看着我的动作,很无辜地说“梦洛,你高估我了,我对自己哪有这么狠,我明明只划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谁知道这赤炎火嗜血的厉害,根本不需灵力催动,会强行吸食我的血,伤口不知怎的就被越撕越深了。我想——可能它饿了。”
“恩,饿了三百年了!”我配合地应承道。
最后这两句话,可能是想活跃下气氛,但是彼此其实都觉得并不是那么好笑,我们一齐沉默着,似乎都心事重重。我在冰族禁地里那么失态,甚至惹得自己刑伤发作,子墨以自身鲜血给我治愈了刑伤,他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而他却什么都不问。
“梦洛!”子墨轻声唤了我的名字,他摆弄着包扎好伤口的帕子,悠悠地说“我没有想到,你收了周身灵力,会发生这种的事情,对不起……我后悔带你来……”
我无言也无颜接这样的话题,这里是我求他带我来的,那人是我求他带我见的,没有守住意念的人是我自己,见到那样的子期哥哥,我的心神瞬间就乱了,那些似乎早已放下子期哥哥的伪装瞬间崩塌化为齑粉。
“但是你已经治好我了,”我打断他,这个话题需要转移,“你有没有想过,这赤炎火万一吸了你一身的血也灭不了怎么办?”
“想过啊,我哪会这么傻,非放干一身血一次灭了它,这一次灭不了它,就先能灭几分灭几分,总会减轻你几分痛楚,然后你呢就要负责陪我吃吃喝喝,好好将养我这个药人,我分个几次放血慢慢灭,反正我们要成婚,我们有一辈子,我一定不会留着它终年折磨你。”子墨顿了顿,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哎呀,这事情也不宜解决的太慢,万一你以后怀上的孩子是冰族后裔,你与他灵力相冲,不能随意运行灵力,那总不能为了孩子就让你受苦吧……”
子墨絮絮叨叨地和我开着这厚脸皮的玩笑,想起他被赤炎火嗜血撕开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想起他说的赤炎火会主动吸食着他的鲜血,刚刚的他究竟冒了多大的风险。
“你明知道,这是你冰族的极刑,你明知道,这种方法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了,你明知道你是冰族王位未来的继承者,身系国运与全族人的命运,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冒这样的风险?”
“梦洛”我分明看到子墨的眼圈有些红,“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的我只知道,不可以让赤炎火再折磨你……”
我哑然,你的赤诚,你的真心,我却无法面对。
子墨看我不说话,用包着帕子的右手,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唯唯诺诺地说了一个字,
“疼~”
我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撒娇,内心荡起一些波澜,
“刚才因为太担心你了,所以一点都没有觉得疼,现在你已经没事,其实……挺疼的。”
我默默拉过他的右手,再施了一遍治愈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