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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绝神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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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灵果有可能在牧灵园,这个消息让陆终振奋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不修炼了,每日抽出一半的时间打拳,剩下的时间就是在鬼城里乱晃。
他试图找出些关于进入牧灵园的线索出来,转悠几天后,还真就叫他摸得差不多了。
这日,他回去楼里。
阿祀照例给他送来晚饭,舂羽则仍旧躲在他的屋子里修炼,他进步的速度可比自己快多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就指望羽哥你保护了。”陆终说。
舂羽皱着眉,思索片刻后,认真点头。
“成,就这么说定了,加油啊。”
阿祀把黑薯放桌上,说:“我刚才出去,见楼里又进新人了。我远远瞧了一眼,那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就不好惹。”
陆终拿起来啃了一口,“你怎么知道对方不好惹?”
“我瞧见七爷亲自引他去楼上住来着。”
陆终拿着黑薯的手一顿,“他住几楼?”
“二楼吧,三楼是那个十二级的在住,七爷也不敢得罪人家。”
“阿祀,你明天想办法帮我看清他的长相,我怕这个人是我的仇家。”
听到这话,阿祀也跟着紧张起来,“行。”
这下陆终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他怕斩星辰没帮他保密,怕住进来的这个是隗玉。
“你跟这个人有多大的仇?”舂羽问。
“他想要我死。”陆终咬牙说。
舂羽脸色难看,阿祀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还没上擂台呢,又来一个敌人。
转天,阿祀去探消息,才刚出门,远远就见新来的那个正往地下走。
他忙迎上去,将人拦住说:“底下很乱,没事别瞎走。”
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即便这样,阿祀也还是觉得这人应该长的不难看。
“有事。”来人冷冷说道。
“那我陪你吧,我是楼里的耳监,老人,很熟悉这里。”
“不必。”
说罢,他绕过阿祀继续踩着楼梯往下走。
阿祀愣愣地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吓人。
房间里舂羽还在打坐修炼。
陆终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墙上的一处污渍发呆。
隗玉,对于隗玉,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再也不想尝试被拴在床上的滋味,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看看能不能回去现实世界。
可惜牧灵园真的不好进。
不......不对,有个地方他忘记了。
锁魂河底。
既然娑灵果是在那里发现的,那么把果子放在那里的人,难道会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想到这里,陆终一猛子从床上坐起来,匆匆拉开门就往外跑。
谁知刚跑到走廊,就见迎面走来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陆终猛地顿住。
来人就是隗玉。
虽然他没露脸,但那庞然森冷的气势他没在第二个人那见到过。
他下意识盯着他露出来双眼,那是琥珀色眸子,颜色浅淡干净。
陆终不敢细看,垂眸,捏紧拳头,浑身紧绷,等着隗玉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他像是置身旷野,等待一场龙卷风到来,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狂暴的风刮在皮肤上的刺痛感。
走近,擦肩,凉意拂过颈侧,错过,走远。
每一步都像是射出的箭被放成慢动作,而陆终则被钉在靶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被贯穿,又眼睁睁看着利箭擦身而过。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动了。
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他匆匆踩上楼梯,一步步迎着头顶的光爬上去。
直到来到鬼渡,沉到河底,陆终的心跳才终于缓下来。
他敢肯定,刚才隗玉肯定认出他来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装做看不见,他就不知道了。
算了,先干正事。
陆终环视一圈,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游去。
三年时间,河底的变化并不大。
陆终来回游了两圈就找到当年那个坍塌的山洞了,他走过去,摸黑一点点搬开碎石,勉强掏出能容纳一个人的山洞,径直钻了进去。
原本绿意盎然的山洞随着娑灵果消失而枯萎殆尽。
陆终扒开枯藤,贴地一点点摩挲着,还真让他在一颗倒刺上摸到了一小块破布。
他手里捻着破布,慢慢浮到水面。
他没有马上上岸,因为隗玉就站在不远处,他甚至连气息都不愿隐藏。
陆终长叹一口气,捏着破布细细端详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才一点点往岸上挪。
来到岸上,隗玉的气息却消失了。
陆终松了一口气,溜溜达达往鬼城走。
在绝神域,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自那日缇尸说陆终爬了使君大人床,现在鬼众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陆终回来楼里,每走一步都有人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下到一半,不远处走廊里有人聚集。
远远地他听见舂羽的声音。
“少在这里说废话。”
缇尸冷笑,“怎么?跟了会爬床的主子觉得自己威风了?敢瞪我了?哟,胆子肥了嘛。”
舂羽不想跟他掰扯,绕过他就想走。
不想对方根本没打算放他走,喊了几个人来拦住他去路。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聊聊天而已。”
“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会没有呢?教教我们怎么爬使君大人的床也好呀。”
舂羽不是一个嘴皮子好使的人,被他这么一揶揄,当下压根不知道怎么回。
倒是听见这边动静的陆终去而复返,接过缇尸的话头说:“这事你直接问我呀,他懂什么?”
缇尸看见他,退了半步,他可没忘记这人即便越级打擂台,下手也照样狠。
“不过你不行,”陆终压根没打算让他回答,自顾说道,“你长的不行。”
“你!你.....不要脸。”
陆终撇嘴:“我怎么不要脸了,使君大人样貌、能力样样出众,谁不想搭上他。你不能因为自己攀不上使君大人,就说我不要脸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瞥见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隗玉就站在人群里。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卡壳了一下,继续说:“行了,滚吧,碍眼又碍事。”
缇尸简直快要被气吐血,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气到啦?”陆终凑近他,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遗憾道,“不然打一架呗,多大点事。”
“你别后悔!”缇尸撸起袖子就想上。
谁知,他刚要冲上去,就听见一个刀片般单薄刺耳的声音响起。
“哟,这么热闹啊。”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垂着脑袋退后,给来人让出一条路。
只见来人眼睛不大、鼻子不高、嘴巴不厚,唯一显眼的是一身结实的肌肉,踩在地上的两条腿像裹着粗布的钢铁。
“褚哥。”
“褚哥。”
众人纷纷低头问好。
那人一概没放在眼里,径直走到陆终跟前,弯腰将眼睛贴在他脸上,细细观察许久,才开口道:“长得确实带劲,在床上肯定不赖。”
陆终不退不让,他没有愚蠢地问你是谁,而是颇为大度地说,“过奖。”
来人一听这话,来了兴致,悠悠说道:“听说你过几天又要上台了,这一身的伤,啧啧.....”他用眼睛上下扫了陆终一眼,“不如晚上来我房间,我单独传授你几招。哦,我叫管褚,魂力十二级,绝对够格教你,贴身教。”
他这话说得暗示意味甚浓。
陆终愣了一下,原来这就叫性骚扰啊,他还是头一回遇上。
在开口骂回去之前,他居然还抽空瞥了眼人群中的隗玉。
“老子用你教,你个□□成精的玩意儿,看见你我都嫌眼睛疼。”
“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居然有人敢当面拒绝管褚。
管褚笑了,声音越发瘪薄,像一条绷紧的钢丝:“别给脸不要脸啊。”
“老子自己有脸,用你给。”
“多少人想爬老子的床老子都看不上。”
“那他们可够重口的。”
“你也应该尝尝我的滋味,会上瘾的~”
“说够了么?”
陆终问管褚,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可以说在这墟川里,他连隗玉的面子都敢不给,何况随便哪个阿猫阿狗。
“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陆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滚滚滚。”
说着,他拉起舂羽就走,完全不给那个叫管褚的留半点颜面。
那人居然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他走了。
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
路上舂羽问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他自己不是说了么,管褚,魂力十二级。”
陆终的语气过于平淡,舂羽以为他不懂十二级的厉害,解释道:“十二级可以移山填谷,咱们楼里这些人加一块也没他一半厉害。”
“嗯?这么厉害?”
“是。”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听他的话,爬他的床?老子宁愿去死。”
舂羽沉默半晌,“抱歉,要不是为了帮我……”
“打住,不爱听。”
那个管褚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他现在头疼的是隗玉。
要是楼里这些人知道,那个他们连名字都不敢提的人,就混在他们中间,不知会作何感想。
关键,最要紧的是,他不知道隗玉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