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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根魔杖 ...

  •   杰斯特很庆幸《预言家日报》主编给了他挺长的时间去进行英雄巫师名单的搜集整理,这使他抽出了精力前往新西兰找寻卢娜。

      他们又回到了英国,卢娜感叹自己为期不长的新西兰之旅宣告结束,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询问老斯卡曼德先生。

      “毫无疑问,我们不得不等到天黑了。”罗孚旋转了下手中的表,说明原因:“爷爷的手提箱最近不太牢靠,有些走音了。每周这个时候,箱子里的恶婆鸟便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老斯卡曼德嘱咐过我不用使用消音咒,可是,这不如杀了我。”

      “为什么你不捂住自己的耳朵?”卢娜停留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并提议进去坐一会儿。

      鉴于还有很多话要说,罗孚并不介意多喝几杯。

      “哦,我倒是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直接夺门而出,滚去特拉法尔加广场,把脑袋埋进喷泉池子里。”

      卢娜评价说这过于夸张了,或许老斯卡曼德的意思是,当你尝试亲近它时,你若先表达了对它某种习性的抗拒心理,哪怕你没有伤害它甚至表面抬出了讨好的姿态,它也不会驯服于你。

      换言之,“驯服”需要一如既往、毫不犹豫的偏爱和顺从,任何稍稍的退却、避让都会击中动物门的敏感弦,继而让它们不再把“信任”的硬币投在名为“你”的筹码桌上。

      罗孚眉头皱成了一团,活像是柜台前被挠了脑袋、五官拧在一起的胖猫。

      当然卢娜是不会把这个比喻告诉罗孚的,在她还没亲自拜访纽特之前。

      罗孚放下手中咖啡:“糖加多了。”继而一脸不可置信,“难道是说,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驯服它了?”

      “因为一次的抗拒就否认了以后的努力,这好不公平。”罗孚气得抓抓脑袋,仿佛真的再也赢不回恶婆鸟的好感对他来说是什么天大的坏事。

      卢娜招呼服务员重新送来一杯,跟麻瓜交流是卢娜的拿手项,明明也是生活在地道的巫师家庭来着,罗孚朝卢娜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次的咖啡总算合胃口了。

      “所以啊,用你的锲而不舍去赢回它对你失去的那份信心就好了,别想得很复杂。”卢娜说。

      “哈哈,你总是把他们说得很人性化。罗孚真心夸赞道,卢娜却对他的评价不是很接受,正欲反驳,却听得一声钟鸣,如时间的流逝在水面敲击荡漾起的层层涟漪。

      卢娜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变异斑地芒离开原生地,寿命会缩短。”

      杰斯特没能在新西兰找到卢娜,幻影移形时没考虑季节因素,身着高领呢子大衣的他现身于人群中,活像个没开化的傻子。

      可不就是个傻子嘛,杰斯特心想。远处的红色电话亭人满为患。黄黑白什么颜色的人种都散散挤在一起,他们的谈话无聊且老套,又很大声,语言障碍在他们之间架起一堵高墙,人的高谈阔论也被视而不见。

      还想在新西兰停留几天翻找翻找卢娜的踪迹,所以才继续留在这里没有回去。没成想卢娜没找到,自己反倒先迷了方向。

      渡鸦盘旋,日头渐昏,杰斯特有些不妙的预感,透明穹顶的图书商店人影渐稀,直至“咔嗒”一声,门被反锁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店铺里。

      日光隐匿,凉寒月色铺陈而上,却没能借着白日的光带来多少可见度。树蕨成影,仿若狰狞扭曲的鬼怪,借着户外的风一下一下暗示着“嚣张”。

      “这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呢。”杰斯特冷笑,惨白的脸色与今夜的月光融为了一体。

      当卢娜被罗孚一开始要求跳入一个手提箱时,她是拒绝的。

      “卢娜,别犹豫了,下面会有你想要的答案的。”罗孚生动热情的邀请还是很让人学不会拒绝啊,况且,在纽特本人不在家的情况下,想要搞清楚又不亲身实践,难度也是很大的吧。

      卢娜犹豫的一霎间,却见罗孚抿抿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箱内的世界。

      我亲爱的孙子罗孚,

      近期偶感身体不适,与蒂娜一同前往校医院。勿念。

      And,经蒂娜央求,留给你我的手提箱,它可能对你有用,各方面意义上的。感谢的话请说给蒂娜听,我想她最近太需要甜言蜜语滋养了。

      爱你的,你的爷爷纽特·斯卡曼德

      卢娜不是很理解为何斯卡曼德先生身体不适要赶去校医院治疗,或者其实是打着看病的名头去探望老朋友?邓布利多死后,卢娜找不到第二个能让纽特回去的理由。

      罗孚低声骂了一句老斯卡曼德,一边丝毫不马虎地邀请卢娜进入这位神奇动物教材的编著者的世界。

      在见识这座神奇动物乐园之前,卢娜偶尔还为自己学识的中肯而微微得意,她比别人强一点的地方在于,当教授们问起什么,许多同学往往记忆不精,回答得摩棱两口、是非难辨;而卢娜却能对其中的重要细节如数家珍。但是有一次遭到了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的“教导”。

      “不要把知识生吞活剥咽下去,那样只是白搭。”她没说同意,也没有拒绝,好像这句话也只是一张白纸,它轻飘飘传递过来,又轻飘飘传递过去。

      卢娜·洛夫古德讨厌赫敏·格兰杰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震惊于她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哈利那一边的毅力。有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罗恩轻轻嘟囔道:“若我是个拉文克劳,也好歹对理论知识颇有掌握,绝不至于面对食死徒时还要绞尽脑汁想魔咒。”

      卢娜很想反对他,却没有那个勇气。她觉得反对朋友的意见——尤其是关于学院方面的,总显得那么不合人意。但她并不想保持沉默,所以冒出了一点旁敲侧击的想法,罗恩用一副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使得她浑身不舒服,于是选择了起身就走,留下面红耳赤的罗恩·韦斯莱。他当时的脸色跟他头发的颜色几乎相得益彰了——之后哈利告诉她。

      貌似哈利并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对她有着“古怪”“疯姑娘”这个评价,这使她稍感欣慰。

      一股沁人凉意涌入脾胃,卢娜跟随罗孚的指引前往草原地带,貌似这里已经存在好多个生态系统了。

      “这里的地精已经被老斯卡曼德驯服,成为使土壤保持松动、柔软的犁了。不过它们的劳动并非免费,纽特似乎跟他们达成了约定,地精们承诺不啃咬花园里植物的根,纽特提供给他们营养丰富的乌克兰虫子。”

      罗孚轻踹下蹲在他脚板上的“土豆”,后者晃晃脑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他们二人自一棵热带树木下走过,一只绿色的小家伙爬到了卢娜的脑袋上。

      “小心护树罗锅,它们可能会把你当作它们栖身树木的侵略者,爬到你的脑袋上挖出你的眼睛。”罗孚边提醒卢娜,边轻柔地把手伸到它跟前,而卢娜并没有很恐惧,但还是歪着头等待他接住这个小家伙。

      他的手碰到了她柔顺泛光的金发,这小家伙却仿佛对罗孚的评价心生不满,用两只细臂戳着罗孚的手,一下一下的。

      “嘿,罗孚,它们喜欢我。”卢娜眨眨眼睛,罗孚才不会告诉她她脑袋上的小动物朝着他狠狠点了点头。这会让她自鸣得意的。

      在卢娜看到一群斑地芒挤在一起朝他们跳起字母舞时,卢娜摇了摇自己的小挂袋,把变异的斑地芒放了出来。

      黄色斑地芒对这个新环境适应得很快,原本耷拉的脑袋也重新扬了起来,它非常自然且迅速地融入了其他的斑地芒群中,看起来并无异样。

      “他们相处得不错。”罗孚伸手触碰了黄色斑地芒的叶子,后者先是意欲逃开,后又逐渐接受了罗孚的抚摸。

      卢娜望着罗孚嘴边的笑意顿住了,这位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貌似对神奇生物也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他与这些小家伙们的相处明明得心应手,却要刻意显得拙笨无措,是什么原因使他面对自己时要刻意伪装呢?

      不过卢娜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魔法空间里逐渐下降的温度使她颤抖起来,紫红斑斓的晚霞褪去,极地冰川气候逐渐蔓延而上,她碰巧赶上了魔法空间内的四季轮换,她不是很明白斯卡曼德为何要把季节设置得比真实世界慢那么一点儿。罗孚睨到卢娜沉思的神情,以为她是对变异斑地芒还有不解之处,提议道:“把变异植株先放在这里,它会喜欢这里的,这期间可以是个观察期,或许能看出点端倪。”

      卢娜神色涣散地点点头,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罗孚的话。

      罗孚很耐心,他知道卢娜听到了他说的话,卢娜回应道:“是的,你说的很对,恐怕我得暂时留在这儿住一阵子了,罗孚。”

      卢娜没有直视他,她的眼睛里面是虚无的漩涡,她的思想游荡在未来敲击着真相,她抓到了冰山的一角并试图将其拔地而起,希望她不会狠狠摔倒。

      罗孚多次把目光投向卢娜,又好几次仓皇溜开,他第一次应对女生“留宿”的提议,明明是为了神奇动物的研究,他却显得慌神紧张了,他此前一直试图隐蔽自己,希望他不会像是个好为人师的正经模样——斯卡曼德的麻瓜好友雅各布先生曾经拍拍他的脑瓜:愚钝的火蜥蜴们啊,僵直呆板的样子是追不到女孩儿们的,刻意展现的魅力不是魅力。

      即便纽特·斯卡曼德在一旁发出了反对的声音,罗孚也轻而易举地听进去了雅各布先生的话——毕竟他知道纽特·斯卡曼德追到蒂娜·戈德斯坦恩女士可是经历了好长一番拉锯战呢。

      他可不能重蹈爷爷辈的覆辙。

      冷气流徐徐升腾,在他们口中化为团团白雾,逼得大脑迟钝了几秒,罗孚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从卢娜的留宿请求联想到追女孩儿上面。他是觉得卢娜的一头金发和灰褐色的眼睛很漂亮,但,还远远没到那程度呢。

      “我还是想跟斯卡曼德教授亲自谈一谈。”之前她曾试图联系过他,可罗敷往往找不到他的踪迹——他一定是施加了某种拒绝追踪的咒语,不过现在不同于往常了,她知道了他在霍格沃茨的医务室。

      “等等,为什么你有一只名为罗敷的猫头鹰?”罗孚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和一只猫头鹰同名,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试图劝服卢娜给她可爱的猫头鹰女士换一个名字的。

      “的确很巧合,它脚腕上缠着一个魔法标签,上面就是它的名字。”卢娜用魔杖轻巧地勾出这四个字母,“我曾疑惑过为何不将她的姓名权一同赠与我,不过,我总是想的开的。”

      罗孚点点头,不再执意于一只猫头鹰,奔波已久,他感到些许疲惫,困意随着壁炉里劈里啪啦的花火声而更加浓厚了。窗外风声呼呼,有大雪如纸片般散落,把所有痕迹都遮盖了。

      卢娜和罗孚都很清楚,有些痕迹,即便雪崩地陷,用最好的清除咒语,也拂不去、带不走。

      罗孚还是泡了两杯咖啡,二人缩进深红色蓬松柔软的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所以,你是说,你对那些摄魂怪的来临也是毫无预感的?”罗孚抬眼,一双灰色眼睛定格在卢娜脸上,捕捉到她发丝间的一层细密汗珠。卢娜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在山里面碰到的那几只摄魂怪,恐怕他更想问的是为何两只魔杖唤出了两只相同的守护神吧。

      “老实说,我的确很害怕它们,握住你的魔杖实际上是为了给我自己信心,我以为你也念出了咒语——”

      “问题就在于我没念咒语。”罗孚轻轻叩击手中的瓷杯。

      窗玻璃外昏暗一片,冷暖气的交锋被一道玻璃隔开,杰斯特独行在一片风雪之中,感觉自己从夏天的燥风习习一路走到寒冬的萋萋霜花之中,自己的猫头鹰瑟缩着啄啄他的脑袋,挥着沉重的翅膀回了出版社。

      “就是说,我无意中使两根魔杖发动了咒语,这个问题,如果奥利凡德先生还在的话,他一定能为我们解答这个疑惑。”

      卢娜瞧瞧窗外,似乎才反应过来正处于北半球的冬季,惨栗北风敲打在未从伤痛中复原的人们心上,麻瓜世界却对巫师界的纷争落寞一概不知,街上张灯结彩,去年尚绿的圣诞树被搬了出来,有几个小孩藏好了要把满满一盆的雪丢到那个可怜的妹妹身上,殊不知小妹妹一哭,他们可要被狠狠骂一顿了。

      “如果同时使用两根魔杖是种天赋的话……”罗孚的话一顿,从卢娜恍惚的表情中读出了“她根本没在听”的表情。他无奈地叹口气,吸了一口手中的热咖啡,余光瞧见卢娜挺直了背,缓缓开了口:“罗孚,我们有客人造访了。”

      一阵不急不缓的敲击传来,罗孚不情愿地穿了鞋,去看看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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