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鞋大王》郭雅洁湘子

17、十七、再三刷新世界吉尼斯纪录

　　十七、再三刷新世界吉尼斯纪录

　　正辉破世界吉尼斯纪录后，还想刷新世界吉尼斯纪录。亲朋戚友知道后，都一一劝阻他放弃这个决定。都说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再挑战这么高难度、超负荷的体力特技，会伤身体的。但正辉不以为然，一直默默地坚持努力。几年后，正辉力量大增，竟能穿200多斤的铁鞋随意走动了。
　　2010年，阳春三月，一个周末的早晨，启艳醒来，不见正辉。她呼唤着正辉的名字，没人答应。只听窗外鸟儿啁啾。她一间间房找，仍不见人影。她只好拨通正辉电话……连打几个电话，却没人接。启艳急了。她又打电话给女儿湘湘，问正辉是否在她家。湘湘说没见着。然后安慰启艳别着急，说，爸爸不是到处乱跑的人。看是否去朋友家了？……于是，启艳又到处打电话问正辉的好友是否知道正辉在哪。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大家都说不知道。启艳突然想起前几日，正辉与她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要去罗马再次刷新世界吉尼斯纪录。当时她竭力说服他不要去。
　　自从正辉破了一次世界吉尼斯纪录后，他几次都和启艳说，他还要再穿着铁鞋破一次世界吉尼斯纪录。每次启艳都反对。
　　一次，正辉又和启艳说，他还想破世界吉尼斯纪录。启艳听了，一如既往地反对。她说，你不是已经破过世界吉尼斯纪录了吗？反复破这项纪录多无聊？估计认证官也会烦的。正辉说，我对于以前的成绩不满意。还想以更好的成绩为国争光。启艳说，可是我看你天天练习穿铁鞋行走锻炼，脚总是受着伤。就怕你运动过量，身体受损，留下后遗症。将来走不了路，你该不会怪我没提醒你吧？正辉还是要穿铁鞋。他说，只要我天天坚持练，循序渐进就不会有事。一点皮外伤不算什么。我穿铁鞋破世界纪录，为国争光，你走出去也有面子啊！若不是我到处演出，家里生活哪有这么好？启艳说不过正辉。想着正辉很宠女儿湘湘，就叫湘湘劝正辉。
　　湘湘把启艳的意思告诉正辉。并说，妈妈说得对，爸，您已经老了，快要退休了，就在家安享晚年吧！正辉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他说，谁说爸爸老了？！爸爸身强体壮着哩！湘湘说，您都做外公了。正辉说，那又如何？谁的力气有我大？爸爸努力拼搏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啊！爸爸不努力，你和你妈就受苦了。正辉又问湘湘有何想要实现的愿望，他尽力帮她实现。湘湘只好不再说什么。
　　湘湘劝说不成，启艳又托正辉关系要好的朋友们帮忙一起劝阻。大家的说辞都大致相同，无非劝正辉说他年纪大了，不要过度锻炼，以免伤了身体。但正辉谁的话也听不进。他一心只想好好练习穿铁鞋行走锻炼，挑战极限。
　　众人都没有办法让正辉停止穿铁鞋，启艳只好自己再想办法让正辉改变主意。她经常督促正辉多喝水、多休息。正辉虽然嘴上答应，但不做。对启艳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念叨的次数多了，正辉开始厌烦了。一日，启艳又开始了唠叨。正辉不搭理她。启艳就生气了，说如果正辉再穿铁鞋，且对她爱理不理，她就不管这个家了。正辉依旧不睬。
　　这日，正辉下班回家。大门锁了。打开门，启艳不在家。往常，启艳总是做好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迎接他。他有点不习惯，心想，启艳到哪里去了呢？他打启艳电话。没人接。连打几个，终于接通了。启艳说，以后不要打我电话了。你不是嫌我唠叨，讨厌我吗？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说完，不等正辉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正辉再拨过去，启艳就关机了。
　　正辉急了，自语：启艳你在哪？他马上打湘湘电话，问她看到妈妈了吗？湘湘说，妈妈没来过呀！你俩怎么了？正辉说没事，挂了电话，又打郭队长的电话。问启艳是否回了娘家。郭队长说在那里。正辉说，他就过来接启艳回家。不等郭队长说话，启艳在一旁抢话道，你来我就走！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你永远找不到我！正辉急了，说，好吧好吧，好老婆，我什么都依你。你有什么心愿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让我穿铁鞋。启艳听了，说，总之，你不戒掉穿铁鞋，我们就不要再见了。说完又挂了电话。正辉急了。他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启艳接受我穿铁鞋呢？
　　一连几天过去，正辉都没想出好法子。一天，湘湘一家人回来了。湘湘没看到启艳，问正辉，妈呢？正辉唉声叹气，说，她回娘家了。电话不接，也不给打电话。想着湘湘没得罪启艳，他要湘湘马上给启艳打个电话过去。湘湘打电话给启艳，起初她没接，再打，电话通了。启艳依旧是那句话，正辉再如此痴迷穿铁鞋，别想她回来！湘湘又是对正辉一阵劝，说爸爸，既然妈妈那么不愿意你穿铁鞋了，咱们就依了她吧！反正你穿铁鞋已功成名就。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何必选择最苦最累的呢？正辉说，不行。穿铁鞋是我的梦想。真想不通，我穿铁鞋强身健体，破世界纪录，将中国武术发扬光大，又不是干坏事，为啥大家都反对？湘湘说，大家都是关心你，怕你吃苦受累呗！正辉说，但是他乐意。他不怕苦不怕累。又坚持说，身体是越练越好，一旦停下来就退化了。湘湘说不过正辉，也劝不回启艳。她没耐心了，说，不管了！也管不了你们了！我要忙着工作，下班还要带娃。明天上班，我们回去了。湘湘帮不了正辉。正辉心里闷闷不乐。
　　话说启艳在娘家住了个把月，父母及周围的人，都一个个开始劝她回家了。有的说，正辉穿铁鞋对她又没妨碍。不必一直赌气。有的说，正辉虽然个子不高，但有魅力，启艳一直不回家，就怕有美女直接送上门……说到美女，尽管正辉年过半百，但启艳一想，正辉身体这么好，她是得提高警惕。于是，她心里开始犹豫、动荡起来了……
　　启艳在众人劝说下，回到自己家中。她还没进门，老远在路上，就听到铁鞋踏过，“隆隆”的声响，一群人在围观。正辉正在外练习穿铁鞋。正辉看到启艳。二人目光对峙。片刻，启艳掉头就跑。正辉穿着铁鞋去追。他走得飞快！惊呆了路人。近了……近了……正辉一把抱住启艳。启艳欲挣脱。正辉更加紧紧地将她抱住，认真地看着启艳说，老婆，跟我回家吧！我穿铁鞋锻炼身体，都是为了你呀！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周围的人都用赞许和羡慕的目光望着他们。一邻居还在旁边小声地劝启艳说，启艳，赶快回家吧！你不在家这段日子，正辉都憔悴不少。启艳看正辉，身材的确变苗条了，连双下巴都没了。
　　启艳从邻居那里得知，她回娘家那阵，正辉穿铁鞋行走锻炼更加发奋了。她哭笑不得。看到正辉血淋淋受伤的脚，又看看抽屉里创口贴已经用完，她责备正辉说，傻瓜，家里没创口贴了，也不知买新的。正辉说，一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启艳说，创口贴可以消炎止痛啊！难道你脚不痛吗？启艳又看看厨房冰箱里，空空的。她问正辉最近吃什么？正辉指指厨房里地上一只大塑料袋。启艳心疼地说，泡面最不营养。难道你就不知道下馆子吗？日子又回归正轨。有了启艳，生活方面，正辉被照顾得熨熨帖帖。有了启艳的陪伴，他脸上笑容更多了。
　　一天，正辉在家收拾行李。启艳走过来说，让我来！她边抢过正辉手中的活，边不高兴地说，怎么，要出远门？正辉说，有点事。要出去几天。启艳问，去哪？正辉犹豫片刻说，想听真话假话？启艳说，真话。正辉说，说了你会生气。我不说。启艳说，我不生气。说吧！正辉说，我想申报世界吉尼斯纪录。启艳忙劝阻正辉别去。正辉本来不答应。夜深了，启艳还不睡觉，继续一个劲劝说。正辉经不住启艳死缠烂打，只好暂时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启艳找不到正辉，又打不通他电话。于是她到处打周围人的电话。可还是找不到正辉。启艳正着急，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一看，是正辉发来的。他告诉启艳，昨天半夜，趁启艳熟睡，他提前出发了。要启艳在家等待他的好消息……启艳龇牙咧嘴，十分气愤。
　　果然，正辉从罗马回来带来了新的吉尼斯金牌和证书。证书上写着正辉的优异成绩：……张正辉穿202公斤铁鞋，用26秒就走完了10米。这比原纪录快了10秒。启艳祝贺正辉再次刷新这项世界吉尼斯纪录。正辉得意地说，以后我还会不断继续刷新世界吉尼斯纪录。启艳知道阻拦不住他，只好笑呵呵地说，好啊！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愿做你的坚实后盾。……不过你这把老骨头还得悠着点。不要干太猛，伤着自己了。正辉皱眉道，放心吧！我比年轻人还经得搞。
　　正如正辉自己所说，他要一直破自己的纪录，把铁鞋特技发挥到极致。哪怕是成功了，在铁鞋特技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仍然要奋斗。他认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他依旧天天早晚坚持穿铁鞋行走锻炼。
　　又过了两三年，正辉再次申请破世界吉尼斯纪录。
　　赛场上，认证官看看正辉的道具——一双铁拖鞋。他好奇地问正辉，我知道你足力大。连破两次世界吉尼斯纪录。但不知你能否穿着这双铁拖鞋倒退着走？如果你感到为难，现在退赛还来得及。正辉豪爽地说，没问题。面对一双如此巨大、笨重的铁拖鞋，在场观众都担心正辉还没开始退步走，脚会趿不稳鞋子，从鞋子里滑出来。他们一个个皆睁圆了眼。不料，正辉穿着264公斤铁拖鞋，稳健倒退。赢得了34秒钟退走10米的好成绩……
　　不少人都羡慕铁鞋大王张正辉事业爱情美满，工作杂技两不误。工作上，他连年被市里和单位评为先进个人，连续3年立功受奖，被省、市特批晋升工资一级。杂技上，已连续三次打破世界吉尼斯纪录，风靡世界各地。家里，夫妻感情一直处在热恋期。正辉的所有这些顺心如意，不全是上天赐予，主要还靠自己有心经营。正辉的人生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从他出生，一路走来，经历风风雨雨，磨难坎坷。有两次还险些丧命。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茂田村地处醴陵南部，是典型的丘陵地带。一座座小山包延绵起伏，一条宽阔的小河，四季都奔腾着，在山林翠影中穿梭。茂田是个好地方，不仅风景秀丽，而且土地特别肥沃。这是因为河流冲击的缘故。水流不断给这里的土壤带来不少养分。同样方法耕作，因为土壤好，农作物比邻村长势要好得多。茂田村的白萝卜又白又胖，只甜不辣。初春，走进茂田村的油菜花地，金灿灿的菜花没过人头……就连秋天漫山遍野开着的野菊花，也比别处妖艳。不光是花色浓，植株个头也格外高大些。
　　正辉从小在河边长大，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样，都爱好游泳。每逢夏日到来，天气暖和，河水高涨，是他们玩水的佳期。尽管这条河里淹死过人，但并不妨碍其他人游泳的积极性。在河里游泳，既消暑又健身。因此，大家都乐此不疲。
　　这年，正辉在综合加工厂上班。一天，他在坝上作油碾米。收工后，见时间还早，正辉就到河里游泳。他脱掉衣服，纵身一跃，扎进河里。河波淼淼，倒映着两岸的天光山色。正辉边游着泳，享受河波的清凉；边欣赏着山村宁静祥和的景致……瞬间，浑身的疲劳似乎都如这层层波涛，荡漾开去……
　　前些日，天天都下雨。河水骤涨。把沿河的垂柳都快淹完了。河面上，河水浑浊，水流湍急，不停地打着一个个旋涡。这天，下河游泳的人并不多。寥寥无几。他们三三两两在浅水区，互相嬉戏。只有正辉，敢于挑战深水区。平时，他泳技好，气力大，游经深水区有如出入浅水区，悠然自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家都甚是佩服。称他为茂田村游泳第一高手。但这次，高手也失手了。
　　大家玩着玩着，突然有人大叫不好了，发现正辉从坝上的狗眼里被旋涡卷走了。有人急忙问，是头先出去还是脚先出去？一般人认为，凡是被洪水从狗眼里冲走的人，若是脚先出去，还有得救。反之，若是头先出去，就完了。那人沉重地叹口气说，是头先出去。于是众人都说，正辉必死无疑。
　　那天，正辉不知被洪水冲了多远。待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满身是泥，躺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望着宽阔的水面，听水流“哗哗”的声音，看天空乌云涌动，铺陈开来，像打湿在宣纸上深浅不一的墨汁。远山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恍若仙境。想着天快黑了，母亲此时找不到自己，定心忧如焚。于是，正辉赶紧清洗一把伤口和身上的泥，重新寻找回家的路。
　　1973年，茂田村率先装上了高压线，用水力发电。
　　村发电厂的大坝建成后，成为村里一道蔚为壮观的风景线。大老远就能听到坝上河水倾泻下来的隆隆声。
　　建高压电这段时间，机械局工作人员在茂田村蹲点，安装发电设备。听说村里要安装高压电，村民们个个都很高兴。有空就前来围观。大家都迫不及待早日通上高压电，生活更便利。
　　这天，高压电工程终于快要竣工了。只等供电局的人从泗汾镇赶过来，用手动合闸棒将闸门推上去，即可启动高压电。但听机械局工作人员说，供电局的这位负责通电的职工临时有事，只能改天再通电。改天是什么时候？有村民着急地问。工作人员说，不确定。看情况吧。有人叹气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通电这天，不料，还要咱们继续等。工作人员说，这事急不来的。我们也想马上通电。人群中，突然有人笑着说，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真是死脑筋！随便找根干燥的木棍，一下不就搞定了吗？工作人员很严肃地回答，高压电很危险。必须由专人用专门的仪器来操作。一时通不了电，村民们一哄而散。
　　正辉好想快点通高压电。他回想方才那个村民的话，“找根干燥的木棍，一下就搞定……”觉得有理。于是，他在附近的竹林里找了根干燥的竹竿。
　　他兴冲冲拖着竹竿，还没靠近田里的高压电线杆，突然，从对面田岸边的树荫下跑过来一个人，大声嚷嚷：“干吗干吗？没看到指示牌上写着：‘高压电危险，严禁靠近’吗？”正辉慌忙将竹竿扔到一旁的草丛里，走过来，赔笑着夸赞机械局工作人员说，这么快就装好了高压电，为茂田村带来不少方便。你们好能干！辛苦了！我代所有村民们再次感谢你们！负责轮岗值守的机械局工作人员说，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足挂齿。正辉又接着说，同志，天热！多喝水，小心中暑！机械局工作人员点头说，谢谢关心。秋老虎好厉害！不减酷暑。正辉又说，干你们这行真不容易。要是有间屋子有把风扇乘乘凉就好了。机械局工作人员说，那是。正辉继续说，虽说农民辛苦，但除了农忙时节外，其他时间都很闲。我现在闲着没事，要么帮您把守一会儿吧？机械局工作人员说，不用了。不累！正辉又问他，是否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在这里蹲点。机械局工作人员说，那也不用。就工作上班时间在这里。早上八点开始……一会儿，正辉邀请机械局工作人员到家里做客。机械局工作人员婉言谢道，客气了！我还有事，下班要马上赶回家。正辉说，不用我帮忙，那我就走了。说着，他去捡回竹竿。将竹竿寄存在附近一农户家。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出来，正辉就到农户家取竹竿。然后跑到田里高压电线杆下。一共有三个电闸，正辉一下子就捅上去两个。剩下最后一个电闸，不料，意外发生了。正当竹竿末端刚触到高压电闸门那一瞬，正辉被电打得左摇右摆，一屁股瘫坐了下去，便没了知觉……
　　正辉倒在稻田里昏睡了一觉。待他醒来，徐徐睁开眼，金黄的稻穗随风摆，涌动稻香阵阵。阳光从稻穗间漏下来，有些刺目。他翻了个身，从稻田里爬了起来，庆幸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醒过来。回忆方才那幕，他依然心有余悸，悔不听机械局专业人士的劝告，兀自草率操作，险些酿成大祸。
　　茂田村通了高压电，一切都方便多了。不过，水力发电美中不足的是，一旦到了秋冬季节，河水枯竭的日子，水流带不动机器，村里就只有停电了。
　　为了提高效益，增加创收。那年，茂田大队综合厂购置了一台体积庞大，重64公斤，20马力的柴油发电机。那时的柴油发电机，还需要用手摇来带动马达运转。每逢厂里发电，几乎都是由正辉来摇动这台柴油发电机。
　　一个阴冷的日子。秋风把窗子吹得飒飒响。早餐后，正辉正准备去大队综合加工厂上班，月兰阻拦他说，昨晚我做恶梦了。今天天气不好，又停电。反正去了单位也做不了什么事。不如请假在家陪娘一天好吗？正辉说月兰太迷信了。一个梦不能代表什么，要相信科学。正是因为停了电，厂里需要我摇柴油发电机给大家发电，所以才更要早点去哩！月兰继续说，这两天我眼皮老跳，心里乱窜乱窜的，总感觉要出事。一般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家里总要出点事。正辉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放心吧！娘，没事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月兰说不动正辉，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道，那你出门在外要小心呵！正辉答应着，大步出门去。
　　正辉一到综合加工厂，就开始摇动柴油发电机发电。摇了半天，他满头是汗，但柴油机还丝毫无反应。这时，一领导走过来，看看天色，又看看正辉，说，真是难为你了。都把你累坏了！说着，他拿手帕给正辉擦去额上的汗。正辉边奋力摇动发电机，边微笑着说，一点都不累。这是锻炼。片刻，领导又说，每次遇到这种天气，机器难预热，半天都带不动。如果实在不好发电，就不发了。顺便给大家放天假吧。但正辉依然坚持摇动发电机。他说放心吧！发电机交给他，保证再坏的天气也能很快发起电来……
　　“哐哐哐哐……”正辉拼命摇着柴油发电机。突然一声巨响，摇手断了。正辉触电了，被电打出一二十米远，摔入水坑……
　　同事闻声赶来。见水轮泵里还有水。为防止漏电，他先切断电源，把水轮泵关了。再到水坑里去救正辉。
　　只见正辉一头栽在泥坑里不省人事，胸部和双腿都被撞击，受伤出血。同事把正辉背上岸来，将他送回家中……
　　不知昏睡了多久，正辉睁眼醒来，一看自己是在家里。母亲月兰安静地守在一旁，在抽噎。见正辉醒了，月兰高兴极了。问正辉饿吗？想吃点什么？她去做。正辉却问母亲，他怎么在这里。月兰便把正辉大队综合加工厂的同事送他回来的事道来。正辉急了，说，我还没请假呢！得赶紧去上班。说着，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四肢无力，伤口剧痛。月兰笑着说，伤口还没愈合。我给你敷了些草药。你还是老实点吧！我已托你同事代你先请了一周的假。正辉听了，这才安心养伤。
　　休息了两三天，尽管还没痊愈，但正辉能下地走了，就带伤上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