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吃了回头草》萧萧红叶

4、第四章

　　“四哥，这不是回家的路。”余欢看了一眼两边的道路。
　　“今天去外面吃。”
　　“那我和老爷子说一声。”
　　“我已经和老爷子说了，乖，今天二人世界。”
　　俩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嫌无聊。最近的天气都不错，俩人踏着地球上最后一片晚霞，去迎接京都的夜色。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服务员看到杨肆时，眼睛都放光了，但看见左手牵着的余欢后，直接拉长了脸。
　　杨肆牵着余欢无视她，导致她脸更臭了，特别是在看余欢的时候，直接以一种藐视的态度，余欢的脸太容易引起男生和女生的嫉妒了。余欢见状，扶额，心想“好歹我颜值也不差啊？”
　　“先生，我们这是高级西餐厅，位置都需要预定的，你们预约过了没。”
　　杨肆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语气，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然后被余欢拉了拉便看向余欢，余欢表示想玩玩，毕竟这餐厅是俩人五年前确定关系，第一次约会时，余欢送给杨肆的，没有几人知道而已。
　　其他服务员看到俩人高贵又低调的气质和气场，都没说话，更是持着看热闹的态度。
　　虽然看不出俩人穿着是什么牌子，但大家都知道，在京都，你可能随时随地会遇到可能非富即贵的。大家在看热闹的同时，都在为她祈祷，今天第一天上班，可能就得失业了。
　　“9号包厢，谢谢。”余欢看着她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们9号包厢不对外开放，属于私人包厢。”
　　“哦，是吗？可我就要这件包厢。”余欢也发挥了他以往胡搅蛮缠的本事。
　　“这位顾客，看你穿着人模狗样的，怎么素质那么低。”看见余欢那张脸，笑起来更遭人嫉妒，便直接给余欢一个白眼。
　　杨肆听到后，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太冷了，她不禁打了个冷汗。余欢按了按他的手，示意让他来，看到他想玩，也随他了！
　　“最起码我还有个人样，可你那动了刀的脸，丰了硅胶的胸，抽了脂的身材，和植了的发，好像没有一处有人样了，哦！还有，这家经理眼光好差，怎么看上你了。”论嘴炮，除了对杨肆，余欢还没输过。
　　大家听到余欢的话后，都忍不住笑了，这一吵闹，终于引来了经理。与余欢想得一样，看着老实，但那眼睛里贪婪，虚伪藏不住，能招这样的人进来，能是什么好鸟。
　　“不做事吗？都站着干嘛，奖金还要不要！”他一来，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了，“这位先生，请问是哪里服务不周到的吗？”
　　还没等余欢开口，那服务员就挽着他手告状，“孙经理，是他，是他蛮不讲理，我都说了9号包厢不对外开放，他硬要，还骂我。”
　　那语气，听得余欢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那经理下意识的把她的手拿开，态度良好的对余欢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先向她的无礼对您感到抱歉，还有是我们9号包厢确实是不对外开放的。”前面道歉还挺像样的，只是不认真听的话，听不出他里面的蔑视。
　　余欢心里想，“怪不得能爬到这个位置，装的能耐还不错。”但对余欢来说，装什么的，他可是祖师爷。
　　“哦！听你这么说，是显得我们有点无理取闹了，那行，我们也不打扰客人用餐了，包厢就算了，在外面也行，还要预约吗？”余欢看杨肆有点不耐烦了，索性也不浪费时间，破坏吃饭的心情了，只是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不管用什么方法。
　　俩人找了个位置，就坐下，孙经理指了一个服务员过来，是刚才没有看热闹，兢兢业业的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的一位姑娘。
　　大家都是职场的人精了，看见她从洗碗工到收银员再到服务员，私底下都不禁为她可惜，
　　“要不是看着工资高，我早想辞职了。”
　　“看孙经理一表人才的，做出的事……”
　　“小欧挺可惜的，那么认真努力还要受他的骚扰和欺压。”
　　“要不是听说他有靠山，我早就举报他了。”
　　“你看那什么叫小燕的，不知用什么方法勾住了孙经理，才上班第一天，你说我们店已经收到多少投诉了。”
　　“唉……”这是在私底下，大家闲聊八卦的话题。
　　余欢和杨肆各点了份牛排和彼此喜欢吃的，问过杨肆已经报备了，便点了一瓶葡萄酒。服务员专业真诚认真的态度，让余欢很舒服。
　　杨肆切好了牛排递给余欢，余欢看着他幸福的笑了。一顿饭下来，不是夹菜，倒酒，就是为他擦擦嘴，摸摸他的脸，闪瞎了周围的钛合金狗眼。
　　俩人喝完最后一口酒时，急冲冲的跑进来一人，恭敬的站在余欢身边。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服务员都忘记阻拦了。等孙经理注意到来的人是谁，最主要的还那么恭敬的站在余欢身边时，他终于感到了恐慌，于是战战兢兢的走到那人身边，伪君子般的面容终于龟裂。
　　“陈总，您怎么有空来了。”
　　陈思看都没看他，看见余欢俩人擦完嘴后，便恭敬的说，“四爷，余爷。”
　　“嗯！菜的味道还不错，就是这里的人有点一言难尽了。”余欢虽然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但陈思却倍感压力，只能低头。
　　“四哥，我好饱呀！我们出去走走吧！”余欢又笑着对杨肆说。
　　杨肆起来，帮余欢穿好外套，带好手套，牵着人酒往外走，陈思也跟在他们后面，路过曾燕时，杨肆看了一眼，说，“他不是你能够说的人，对了，你和他身上的香水很刺鼻。”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孙经理。
　　来到收银台，余欢对收银员的小姐姐说，“小姐姐，账记在9号包厢上，密码是六个四。”
　　小姐姐查了一下9号包厢的信息，只看见所属人一个“肆”字，在联想到刚才陈总那声“四爷和余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欢和杨肆手牵着手出去了，走之前还指着刚才为他们服务的小欧说，“我觉得她挺好的，适合更好的待遇。”
　　俩人走后，留下一伙凌乱的人。陈总笑着友好的请还没有用餐完毕的顾客走，承诺此单免费，并送了半折优惠券。送走顾客后，陈总笑着的脸终于垮了下来。
　　“小孙，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想当年校园招聘时，你什么都没有，家里还一贫如洗，可我看到了你身上朴实真诚和上进心。三年了，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在是有了点钱有了点地位了哈，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知道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什么是不是要提前退休，说什么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养老基地了。我才四十五岁呀！”
　　孙经理本来想解释的，但陈思看到曾燕那张玻尿酸脸后，对她说，“你是谁？我记得没招过你。”
　　曾燕吓得脸都白了，害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利索，“我，我，我是今天，今天才上岗的，是孙，孙哥安排我来的。”一句话把孙经理卖了。
　　孙经理听完后，全身僵硬，脑子里只浮现一个字，“完了。”
　　“很好，小孙，你很好。”陈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你去人事部报道吧！可白瞎了我这双眼。”
　　众人看到孙经理要”倒台”，便分分向陈思反应，说他什么骚扰，吃回扣，欺辱，滥用职权等等，陈思听完后，血压直飚，差点晕过去了，吃了颗药后，没好气的孙经理说，“你等着接法务部的通知吧！”
　　然后平静了一下，走到刚才被余欢指着的那个人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欧美英”
　　“名字取得挺霸气，入职多久了？”
　　“实习三个月，转正十五天。”
　　“才十五天，那是有短，你学什么专业？”
　　“酒店管理的。”
　　“嗯，专业可以，餐厅业务做过没？”
　　这下她没说话了，只低下了头，说，“兼职和实习时都接触过，但还不是很熟练。”
　　“那行，你接他的位置。”陈思指着孙经理。
　　欧美英，惊讶的抬起了头，想说什么的，但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陈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余爷说你不错了。”
　　一通聊天就把经理的位置确定下来，其他人和她都还没反应过来。陈思让司机扶着自己出去，血压升高，头晕。路过孙经理和曾燕时，还哼了一声。
　　陈思走后，其他人都去巴结欧美英了，只是她还是保持着她一贯的态度，对她们说，“收拾一下，早点回去休息。”
　　今天星期五了，连续半个月被孙经理压榨，不是要求她们早到，就是想尽办法留她们加班，大家都累得不行，借此机会让大家可以多休息一下。
　　欧美英站在孙经理和曾燕的面前，“请你们脱下店服，出去。”这是这几个月的愤怒，当被孙经理各种骚扰和欺压时，她忍了，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告诉男朋友，母亲的医药费让她不能丢掉这份高额的工作，现在万千愤怒也只剩那么一句话，这是对他们仅剩的体面了。
　　余欢和杨肆出来后，把右手的手套脱下来，戴到杨肆的右手，杨肆很默契拉着他的右手揣进了衣服口袋里。冬日的严寒，此刻在杨肆的口袋里留下了一抹温暖。
　　“四哥，那里面的衣服不错，我们去看看。”余欢停在一家风衣店门口。
　　杨肆看过去，确实不错，“嗯，去看看，以前给你买的衣服都穿不了了。”
　　俩人手牵着手进来，导购小姐姐们撒发出谜一般的笑容，一个小姐姐想要为俩人推荐，但被杨肆拒绝了，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俩面浮想联翩。
　　“四哥，这件适合你，你去试试。”余欢选了一件棕色大衣，版型简约，很适合杨肆。
　　杨肆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出来后，余欢连连点头，“这衣服还真不错。”
　　杨肆把他拉过来，“难道不是很长得帅。”
　　余欢被杨肆拉近后，有点害羞，因为突然想到俩人的状态很像试衣间paly的，心虚道，“少自恋了。”
　　杨肆低头在余欢耳边吹了口气，暧昧的说道，“我不自恋，我恋你。”
　　余欢听后，耳尖红了，挣开杨肆，跑到一边继续看衣服去了。
　　杨肆跟着上去，从后半抱住他，为他选了几件衣服，交给导购。
　　导购小姐姐们，看见俩人互动，血槽已空，内心狂叫，已经很久没见过两个颜值那么高又有爱的夫夫了。
　　“四哥，我不用试一下吗？”
　　“不用，你的尺寸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手量的。”杨肆刮了刮他的鼻子。
　　为余欢选好衣服后，杨肆把自己穿的那件羽绒服给余欢穿上，美其名曰，怕余欢冷，自己穿着余欢选的这件大衣又去西装店看了看西装。
　　杨肆订了一套，又为余欢订了五六套，美其名曰，余欢上班需要。俩人看着这，逛逛那，买了好多东西，最后逛进了男士内衣裤店，余欢看见各种奇形怪状的内衣裤以及叫不上名字的道具，心想，“我才两年没回来，变化可真大啊！。”
　　见余欢愣住，杨肆笑了笑，“想什么呢？”
　　“没，没想。”
　　“耳朵都红了，还说没想什么。”
　　“你……”被拆穿的余欢语塞了，看都没看顺手拿了两条，就赶紧拉着杨肆去结账了。
　　收银员是新来的小姐姐，看见余欢选的那两条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接过。杨肆看见他拿的那两条后，也笑了，然后也顺路拿了七八条余欢平时穿的size。
　　余欢看见他手上拿了那么多条，顿时就不好意思，转过来看着他，以至于没注意到他自己拿着那两条的形状以及杨肆又顺手藏在里面的一盒套。
　　“你怎么拿那么多？”
　　杨肆又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怕你不够用。”
　　“你……”余欢又语塞了，底气不足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追他时，他何等的高冷啊！整个一高岭之花，只是追到后才发现他了高冷背后的温柔，哪向现在这般，脸皮厚还骚话连篇。
　　“我哪里都一样，只是这颗心越来越爱你了。”
　　余欢听后心里满满的，小姐姐打包好后，听到这话后，虽然脸红，但要准备锁死这对cp了，一入腐门深似海呀！
　　杨肆左手牵着他，右手提着刚才买的内裤口袋，往停车场走去，而之前买的衣服裤子已经叫人往家里送去了。
　　停车场商场的保安已经到了，俩人晚餐都喝一点酒，虽然没醉，但得遵守交通规则，于是在保安处叫了一个会开车的年轻人。至于为什么是商场的保安，那是因为整个商场都是余式的。
　　车开到一半，保安的电话响了，请示了余欢后，接了。
　　里面一女的带着一丝哽咽声，“春哥，我升职了，嗯，升了经理，我会好好干的，而且公司总部得知了我的情况，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可以提供帮助，我妈动手术的钱和后续的疗养费终于有着落了。”说完便大哭起来。
　　那保安听后，也一脸为她高兴，温柔安慰她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我们这日子终于快熬出头了。”
　　“谢谢你，春哥，谢谢一直陪在我身边。”
　　“傻瓜，你是我心爱的人啊！”
　　虽然电话和说话的声音开到了最小，但俩人的听力是极好的，于是平时撒狗粮的俩人，今天也终于吃了狗粮吃的够够的。
　　见那俩人聊得难舍难分的。余欢俩人也没去打扰，俩人对视了一眼，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因为知道真情这玩意太难了。
　　快到老宅时，那俩人才打完电话，看见余欢吃狗粮吃撑了的眼神，感到了不好意思，便说了声抱歉。到门口，交了钥匙，余欢给了钱，俩人下车。
　　“先生，钱给多了。”
　　“天太冷了，你也不容易，留着当车费吧！”余欢对着他笑了笑，“还有，好好工作，你们值得更好的生活。”
　　这个冬天的京都因为某些因素，好像不再那么寒冷了。
　　余欢俩人进门，天太晚了，老爷子都睡下了，只有林管家听到声音后起来，然后又被余欢哄去睡觉了，又去了老爷子的卧室，看睡得挺好，便回房了。
　　杨肆被余欢催着，拿着衣服去洗澡了，余欢在整理今天先自己一步送来的衣服，衣服已经被林叔送到房间了。
　　把衣服整理好后，又把那内裤拿出来，差掉吊牌，准备洗好再穿。可怎么越到后面，一合套和两条破这破那的内裤是什么鬼，难道四哥现在喜欢这种的，余欢不免一时又想多了。刚好杨肆洗澡裹着浴巾出来，看见余欢拿着拿两条裤子，于是打趣他。
　　“宝贝儿，喜欢这条？”
　　看见杨肆又不穿衣服，裸着上半身，又看了眼手里的内裤，一时语塞。一遇杨肆的余欢，双商都掉到土星了。
　　于是只能低头道“你什么时候拿的呀！”
　　杨肆走近，环住他的腰，低声说，“这是你拿的。”
　　“不可……”还想嘴硬的余欢突然意识到自己拿的那两条后没声了。
　　“怎么了，想起来了？既然喜欢这条，那我们就先来试试。”说着横抱起余欢，丢到床上。
　　余欢看见杨肆眼睛里那两团火，顿时怂了，想逃，被杨肆拉了回来，于是便和杨肆撒娇，
　　“四哥，我还没洗澡。”
　　“等会儿一起洗。”
　　见不灵，又道，“四哥，我手还没好。”
　　杨肆手上解扣子动作不停，“你今天还炒菜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我用的是右手。”
　　杨肆脱完余欢的上衣，想继续脱余欢的裤子时，被余欢拉住了，“四哥，我害怕。”开玩笑，昨天手都红了，这几年是光长那了。
　　杨肆低头吻了吻余欢的眼睛，又吻了吻他的唇。温柔道，“我轻点，给我，嗯。”
　　余欢终于迷失在杨肆的声音里，交出了自己，杨肆还是顾忌着他的手，按住没让他乱抓。
　　卧室的灯，不知道哪时候关的，路灯反射进来的亮光，映出了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