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江湖》浮生劫

11、不是真的

　　直到天黑赵清岚也没有找到那个报信的人，也许对方的主人白天在会场中无法抽身？想到此，赵清岚立刻换上夜行衣纵身飞上房顶，一间一间房查探。
　　“圆净方丈，此番单独约你前来，事关当年清风山庄赵音韶被杀一事。”
　　赵清岚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性善师太的声音，这是其次，关键是对方提到清风山庄赵音韶，那是自己的祖母。赵清岚放低身子，屏息侧耳贴在屋顶。
　　“师太如何得知？”圆净也很诧异。
　　“说来也是巧合，前不久性和带着几个弟子出门游历，到了岭南一带，无意中救了一命神智疯癫的人。那人被救之后，性和念他可怜，待他伤好之后找了一处庙宇，请主持方丈收容了他。说也奇怪，临别之日，那人似乎神志恢复了不少，对性和说赵音韶死于肖瑜之手。众所周知，肖瑜是她的女婿，即便她被害之时还没有入赘，但肖瑜与其女也已经谈婚论嫁。那人只道肖瑜人面兽心，之所以入赘清风山庄，为的是清风剑谱。圆净方丈也曾与赵音韶切磋过，彼人的剑法较之入赘后习练了清风剑法的肖瑜如何？”
　　“非老衲妄言，肖瑜不及赵施主一分。”
　　“正是，所以也有传言肖瑜得到的并非真正的清风剑谱，七年前清风山庄被灭门，杀人真凶也极有可能是图谋清风剑谱。当年赵音韶与贫尼引为知己，贫尼对她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多年探查也没有半点线索，没想到这次却意外得知，也许是天意。”
　　“清风剑谱素来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自肖瑜入赘后便有了变化，此事也一度成为江湖中人谈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内情，果然伪君子比真小人还令人胆寒。”
　　“是啊，如今清风山庄满门被灭，得知这件事虽然了却了贫尼的一桩心结，但对于七年前的灭门案，贫尼一直耿耿于怀。”
　　“性善师太可是有什么线索？”
　　“这……”性善突然停住，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房顶有人。
　　圆净凌空两步就越到门外，纵身一跃到了屋顶伸手就朝俯在上面的黑衣人抓去。
　　赵清岚听到两人的话心中翻滚，再听到性善提及七年前的事，一阵气血冲到喉头，气息再忍不住，被两人察觉。
　　圆净出手，赵清岚立刻抵挡，两人交手不下百招未分胜负，但两人都没有出过杀招，圆净为抓人，赵清岚为防守躲避，说起来还算赵清岚更高一筹。
　　赵清岚抽出清风剑，圆净立刻处于下峰，击退圆净时赵清岚约下房顶，几步走进屋中，剑指性善。
　　“师太可敢对天发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赵清岚看着性善，睚眦欲裂。
　　圆净已察觉这个后生并无杀人之念，跟着落下后并未继续出手。
　　“贫尼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很好。那我问你，那个口口声声说肖……肖庄主图谋清风剑法的人如今在岭南哪间寺庙？”
　　“难不成施主听不到肖瑜这个伪君子半句不好的话，要杀人灭口不成？”性善被一个后生这样多多逼问，自然不悦。
　　“我不过是想跟他求证，若他所说不实那自然该杀，若是属实……”
　　“哼！若是属实你又当如何？”
　　“我也不知，还望师太告知晚辈。”赵清岚朝性善跪下，声音哽咽，正所谓子不言父过，如果真的如那人所说，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你！贫尼不会告知你他的下落，不管你与肖瑜有什么关联，他图谋清风剑谱是真，你当知道，此人告知性和这件事时清风山庄已被灭门，若对方真是有意污蔑他，又何至于这个时候才说出实情。”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们骗我，我不信！”赵清岚不想再听下去，跌跌撞撞的离开。
　　“此人若是为善，江湖中又多一名后起之秀；若是为恶，恐怕要增许多杀孽。”圆净叹道。
　　“不错，他在上面听了许久，若不是心神受创恐怕你我都未能察觉，内息之高在同龄人中可是首屈一指。”
　　“不仅如此，适才老衲与他交手过百招，若是他有意取老衲性命，只怕老衲即便不死也会重伤。不过适才交手之时老衲察觉他好些招数与清风剑法甚是相似。”圆净提起袈裟一脚，上面被刺穿了一个窟窿，适才那剑对方可是有意偏锋。
　　“此人若不是与肖瑜旧识，定然就与清风山庄有关，贫尼适才正要说当年清风山庄被灭门一事，与刀剑门有关联，只是尚未确认。”
　　“刀剑门？论实力并不比清风山庄高出多少，只怕还有幕后黑手，此事只可暗中查探，以免打草惊蛇。”
　　“正是，那此事是否告知刘盟主？这也正是贫尼打算与方丈商议之事。”
　　“既然尚未做实，不如还是等消息确认之后再告知各门派共同商议吧。”
　　赵清岚一路走在山林之中，只觉得心中愤恨非常，一时恨不得返回去杀了性善和圆净，一时又怀疑父亲是否真的如那人所说一般不堪。
　　“噗”，赵清岚喉中一阵腥甜，喷出一大口血，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连何时倒在地上都不知道。
　　“教主……哦，小姐，我还道这人怎么一路疯疯癫癫自言自语，原来是受伤了。”鸣凤一脚踢了踢晕倒的赵清岚，对着身后戴着薄纱的女子说道。
　　“我看他心神不定，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找个僻静的地方给她看看。”
　　“这里就挺僻静的。”鸣凤笑着说。
　　“我看你是不想背人。你既然觉得此处合适，那你就在此给他看好了。”
　　“还真是心神首创，脉息紊乱，不过……”
　　“不过什么？你这说话总是说半截的毛病可要改改。”
　　“真可惜长那么俊的一个人居然是个女的，哎！白浪费我一片痴心。”鸣凤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可没有半点男女情爱的意思。
　　“哦？还真是没看出来，许是有自己的缘故吧。”
　　“行了，这颗药吃下去明天一早醒过来别再发疯就没事。”鸣凤掰开赵清岚的嘴，取出一颗药丸放进去，再把下巴一合，站起身拍了拍手。
　　“那你就在附近看着些，别让什么野兽给叼了去，明天人醒了就随她去。”
　　“小姐，你这个决定就跟来给老尼姑拜寿一样莫名其妙！”鸣凤很不满，可惜人已走远，自己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