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落幕》余闻道

3、第二章

　　夜晚降临了，树影颤动，不眠的生命们在合奏。即使在不平凡的夜晚，这样的合奏还是依然有人不懂得欣赏。

　　“喂，我说，这么晚还要出来工作啊。”零拉了拉衣领，“还有，虫子真的好吵。”

　　洛川看着发牢骚的零，心里却是安心了许多，假装不高兴地回道“这是我的工作，你也可以不来啊。”

　　零不知道怎么哄，即默不作声的一会后，他才砸吧砸吧嘴开口道“嗯，还不是为了陪你。再说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这么晚在外面工作呢……”说着，不自然地偏过头。

　　洛川的余光注意着零的微变化，有点小自得。没忍住“噗呲哈哈哈哈哈”笑出来，“你说，这算不算恋爱后遗症啊？”说着拍了拍零肩膀，“什么恋爱后遗症？你不生气了就好了。”

　　空气中突然闯入不和谐的气息，穿插着奇怪的血腥味，洛川知道，它来了。

　　“小心点……”洛川话未说完，零紧接上“它来了，你也小心。”果然，零就算不是专业人员敏锐度也如此之高，不愧是‘衍能天才’。

　　两人随即提高警惕性，仔细观察四周，虽然云雾缭绕，但是气味骗不过鼻子的捕捉。“洛川，你5点钟方向。”零压下声线小声提醒。

　　“明白。”收到提醒后，洛川幻出木制手杖，对准自己5点钟方向，默念“望黑夜赐予吾制裁的力量，谨记您的恩惠。”向着那方向前进，却突然被拦下，零对洛川摇摇头轻声道“我先去探探路，你在我身后偷袭。”

　　点了点头，目送零前进，心里格外舒坦，这真是好福利呀～

　　虽然是很缓慢地向前走，但是毕竟是在树林里，免不了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咔吱声。不耐烦的零将右脚向后迈一步并半蹲下，猛的一跳。轻松站到身边的一棵树梢上。

　　眯下眼睛发出夜晚猛兽般的优势，毫不费力地看到了它，那只墓夜兽。不过令零有点惊讶的是，这只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巨大身躯，甚至不能用大来形容它，小巧得像一只宠物。

　　接着俯冲而下，直到地面。右脚轻点地，左脚随及落地。落脚点旁边的树叶因为零带来的气压被弹飞开来。墓夜兽停止了移动，它转头看向零，发出叫声。“嗷～”零正准备迎战倒是被这叫声触到了笑点。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兄弟，你真的是兽嘛？爷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哎。”零小有兴趣地看着墓夜兽，走近它。是一只像猫一样的兽，有着猫耳朵和猫尾巴，浑身毛茸茸的，只是眼睛血红，牙齿外露长达20米，身上的花色像一种魔咒。奇怪的兽。

　　墓夜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不打算伤害自己时，抖了抖身子，踏起猫步，高雅地走到零旁边蹭蹭，又叫了一声“嗷～”

　　零警惕地看着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可爱的越危险。还是小心点好。不过很快，零放弃了这个想法，没抵挡住墓夜兽的诱惑，愉快地撸起了兽来。

　　“啊，对了，让那小子看看，他们什么鬼组织让高级暮篡师抓这种小兽。”嘀咕着便拎起墓夜兽，轻跃出这片小林子。

　　没等到零的信号的洛川正坐在地上无聊地画圈圈，零肯定是自己在解决，他那个单细胞生物一定是觉得兽太弱了。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啊。我要去帮忙的话，估计也没什么用，组织也没研究出来什么。

　　“哎，小子，在干嘛呢？”零望着洛川单薄的身子坐在地上，皱眉道。听到零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免打个机灵。“啊啦，你回来啦。”

　　看着零怀里的毛球，一脸问号道“哪捡的猫？”起身走到零旁边仔细观察，墓夜兽好像对暮篡师有什么特别的条件反射。洛川刚走进，它就猛一抬头，磨牙。“嘎吱嘎吱……”洛川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墓夜兽吧。”

　　“是啊，这兽没啥攻击性，你们干嘛抓它啊？”零说着，撸了撸墓夜兽的毛，好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停止了磨牙。

　　洛川看见这一情况，不禁拧眉。冷了冷语气“你不知道，它这只是幼儿状态。墓夜兽可以不断通过杀害生命进化，达到鸿级状态，那个时候，情况不是能控制的。”

　　“这么严重啊？”零打个冷战，他自己倒是不怕，没有什么是他打不过的。可是平常人们呢，要做多少牺牲啊。零虽然是战神，但是他讨厌大规模作战。将视线挪到墓夜兽身上，“会不会有一种方法，拯救它们？”

　　“没有。”

　　洛川将木制手杖悬挂在半空中，手杖散发出的光芒逆风吹起洛川的头发，“把它放下吧，我不杀它也还会有人杀它的。”零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墓夜兽感受到危机，摆出作战姿势，飞跳向洛川，可惜再快几秒就好了。

　　结界已经完成了，“结界，锁!破!”话完，兽灭。结界自动破碎，留下的，是一块浮在空气里的魔咒石。

　　零快步走到洛川面前，挡住魔咒石，咬牙问“为什么，为什么有魔咒石？”洛川没看他，将眼神放得很远，淡淡的回道“它身上的魔咒和这魔咒石是一样的。那是它们的‘心脏’。”

　　魔咒石是最肮脏的石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魔咒石的出现本身就是错误。它本身只是普通的石头，在一次史称卡鲁嘉里的大规模魔和神战争中，神清理魔族尸体发现被魔血覆盖的石块发出可观的衍能。研究后发现，魔被残杀后的血可以孕育这些石块使它们具有衍能。而这些石块可以作为生命的替代心脏。当然有很大的副作用。

　　这点常识知识零还是知道的。奇怪的在于，替代心脏的作用只是延长生命，而并不能起到复活作用。这只墓夜兽的心脏，真的只是普通魔咒石吗？

　　听到洛川的回答，却还是没忍住脾气“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卑鄙无耻之徒!我tm看见一个杀一个!”一拳打向身边最近的一棵树，那个方向成片的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倒下，那气势让动物毛骨悚然。

　　“谁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既然发生了，没什么能阻止它蔓延”洛川收起木制手杖，落寞地看着成片倒下的树，垂下眼眸，不敢直视零。

　　两个少年身影站在树林里，他们站了许久，最终走了。不是他们想参加这浑水，而是这水，需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