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小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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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老虎[不是天使]
歌川一马不敢保证俩个小孩子即将前往的孤儿院有没有危险的异能者，于是他把这件事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了森鸥外，并重点描述了梦野久作口中‘会变成老虎的小哥哥’。
森鸥外在确定白麒麟的行踪后就同意森裕子和梦野久作继续满横滨造作，只是有一点，这两个的位置必须实时向他更新。
“其实裕子姐姐的安全问题很好解决啊，只要森先生您把[脑髓地狱]的权限给我开放的大一点就好了。”
小男孩走路没有声音，他趴到歌川一马的肩膀上，试图和电话那头的森鸥外讨价还价。他现在虽然可以使用[脑髓地狱]，但是威力大不如前，异能力的最终控制权在森鸥外手上，而森鸥外只把[脑髓地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也就是说他现在想要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操纵人们自相残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电话那条，男人笑眯眯的，“小孩子不可以携带这么危险的武器哦，过度危险的小孩子可是会被关在小黑屋里的。你说呢，梦野君？”
小男孩鼓起腮帮子，一副不甘心被威胁到的表情。
见梦野久作没有继续闹腾，歌川一马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非常抱歉首领，我刚才没有注意到梦野大人。”
“这都是无所谓的小事，你不必有太大心理压力。”
森鸥外又问了几句有关森裕子的小事后就挂断了电话，两个小孩子清楚地听到了歌川一马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森先生很恐怖吗？”
还在气头上的梦野久作冷哼一声，“森先生绝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大人！没有之一！”
“唔，爱丽丝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觉得森先生其实还好啊，人类的恶趣味不也是很有趣吗？”
梦野久作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裕子姐姐，你清醒一点啊！那可是森先生！”
“我知道那是森先生，我们现在不就在聊森先生吗？”女孩子掐了掐他的脸，感觉手感还不错，于是又揉了几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人是很好的学习对象，我很喜欢森先生。”
小男孩哽咽一声。
“我感觉我要失去你了。”
“怎么会呢？”
“那在裕子姐姐眼里，黑手党里面的诸位都是什么定位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森先生是神官和老师，红叶姐是巫女，中也是同伴……”她掰开手指，向他细数自己的认知。
“那我呢那我呢？我是什么呢？”他就像是一个争宠的小猫咪，拱在主人手边不停的撒娇卖萌，“我和太宰先生，到底哪一个更重要一点？”
小男孩紧张兮兮地抱住怀里的布娃娃，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久作的话是弟弟，至于你后面的问题，”森裕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是久作更重要了，太宰只会叫我用神权把横滨湾里的螃蟹叫过来，而久作是和我一起冒险的搭档！”
歌川一马看到梦野久作的眼睛亮了。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神奇。
*
梦野久作凭借四岁的时候自己的记忆，以及歌川一马的地图搜索，成功找到了他口中的孤儿院。
“就是这里了！”
众人的正前方，是一家阴森的孤儿院。
爬山虎铺满了整栋建筑，儿童设施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墙壁上画着的可爱卡通人物在冷清氛围的衬托下也显得诡异起来。
这一幕，像极了太宰治给爱丽丝讲的恐怖故事的开头。
在森裕子地注视下，孤儿院的大铁门自己打开了。
“……”
“哇哦，所以说人类的孤儿院都这么有趣吗？”森裕子看着已经生锈的铁门，“这里面有座敷童子吗？”
梦野久作在见到了铁门自己打开后就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对他们发出邀请，脑子里闪过太宰治的深夜恐怖故事，小男孩不禁打了个哆嗦。
“应该没有吧，现在百鬼都是传说中的生物了……”他躲在森裕子身后，有些害怕，“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破败的花坛，杂乱的草丛，堆积在角落里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木头，晾在架子上明显是小孩子穿的已经洗到发白的旧衣服。
这一切都很符合孤儿院的设定，尤其是很符合横滨孤儿院的设定。
但是这里没有人，很安静。
甚至连鸟类拍打翅膀、昆虫高声鸣叫的声音都没有。
没见过正常孤儿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森裕子拉起梦野久作的手，昂首挺胸地迈开了步子，“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新鲜的冒险谭才是正经事。”
歌川一马这次长了记性，他迅速汇报了这里的最新情况才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确认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和周边环境，卫星电话和高频定位器都完好无损，四周也感觉不到杀气。
直到踏入第二扇大铁门，他们才看见稀稀拉拉的几个小孩子。
森裕子环顾一周，在确定这些小孩子都是普通人类幼崽，不存在半妖或者异能力之后，突然没了兴致。
“所以你说的老虎在那里？”
“也许在里面？我不记得了，我和小哥哥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那他叫什么名字？”
梦野久作茫然地看着她。
他从离开孤儿院住进医院再到被森鸥外带到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也才五六岁，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太宰治已经作为噩梦永远的驻扎进小孩子的大脑里，以前的记忆被迫挤到一旁，他无法回答森裕子的话。
在场的唯一一个拥有社会经验的大人觉得自己此时需要帮助他们一把，“如果梦野大人想要见特定的孩子的话，应该去找院长。”
于是，三人就去了院长室……才怪。
随便想想都能知道院长是不可能让一群陌生人去见异能者的，要想见到那只老虎，还得自己想办法。
歌川一马：“如果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异能者的话，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把他关起来。”
梦野久作哀怨地看着他。
“抱歉梦野大人……”
森裕子恍然大悟，“懂了，去地下室。”
*
地下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在看见守卫之后，两个小孩子看向了一旁的保镖先生。
梦野久作：“也不知道歌川先生能不能带我们进去。”
歌川一马：“……我明白了。”
……
“我去把他们的通讯器破坏掉。”解决几个守卫而已，即使不动用异能力他也可以解决，轻松地撂倒对手之后，人高马大的男人如是说道。
森裕子似乎对在陌生人家里乱闯格外有经验，她左手牵着梦野久作，手边召唤出几条代步用的鲤鱼，将他推了上去，“要注意安静哦。”
他们顺着阴冷寂静的楼梯一路向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能听到一点声音。
那声音，是痛苦的、沉闷的、稚嫩的。
像是绝望的幼兽在做最后的抗争，哪怕幼兽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那份痛苦。这个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是个小孩子，至少听起来要比她现在幻化的年龄要小。
直觉告诉她，声音的源头就是那位‘会变成老虎的小哥哥’。
声音越来越大，三人也摸到了这个楼梯的尽头。
“你说的老虎，是这个人吗？”
梦野久作从女孩子身后伸出头，“唔……我没见过小哥哥几次，如果他不变成老虎的话，我是认不出来的。”
*
中岛敦一直恐惧于孤儿院的院长，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院长不喜欢他。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愈合又撕裂，瘢痕密布全身，单薄的衣服无法抵御寒冷的墙壁，脚腕被一条铁链紧紧栓住。
明明他既乖巧又听话，吃的东西也不多还会主动干活，可是为什么他要被关在地下室呢？
好饿、好冷、好困。
他想要吃一碗茶泡饭，他想要一件保暖的衣服，他想要躺在床上睡觉。
他不想待在地下室……
今天与以前不一样了，把他关到这里的院长没有过来打骂他，整个地下室静悄悄的。
“是把我忘记了吗？”
应该是忘记了他吧，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困意席卷上来，他忍不住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也不冷了……’
“小哥哥，醒醒。”“人类很脆弱的，他会不会冻死啊？”“唔，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恍然间，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的声音将中岛敦唤醒。
‘是院长来了吗？’
他慌乱的把自己蜷在一团，不敢抬头。
“不是吧，我有这么可怕吗，你不要这么躲着我啊。”“裕子姐姐才不可怕呢。”
‘这个声音似乎不是院长？’
中岛敦慢慢地抬起头，发现自己面前蹲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子，少女拥有一双绛紫色的眼睛，明亮的双眼在牢房内斑驳陆离光影中显得五彩缤纷、眩神夺目，让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双眼睛没有厌恶和不屑，只有平淡和深邃。
就像是巴黎圣母院的玫瑰窗。
神圣、宁静。
提起教堂的话，就只有天使一个选择了吧？
所以，他这是死掉了对吧？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看见来指引他的天使呢。
*
“天使？”
“啊咧？”
天使？她吗？
森裕子义正言辞的纠正他，“不是天使，我和西洋神使不认识。我是神明。”
瘦弱的小孩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扑倒她怀里，森裕子压下扭头就跑的下意识反应接住了他。
“我是中岛敦……”小孩子闷声闷气的在她怀里不肯抬头，“您是来指引我的吗？”
一旁的梦野久作嘟着嘴，开始伸手戳他的脸，“明明我才是姐姐的弟弟！”
“我不是天使，”她一把将中岛敦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比起这个你到底是不是久作说的那个老虎啊？”
不是天使？
中岛敦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果然像他这种没有用处的人是不配进入天堂的吗？
至于森裕子问的话……
“什么老虎？”
“不知道吗？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她叹了口气，“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要无功而返了？实在是太没劲了。”
“裕子小姐。”
“唔？”
“外面有人。”
森裕子站了起来，“是警卫员吗？歌川你一个人能解决吗？”
“可以，”歌川一马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您和梦野大人请退后。”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9.小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