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6.荒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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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荒神[厉害的人类]
森鸥外最近以来的生活格外的平静，就连暗杀他的人都少了许多。他也格外珍惜这样难得和平的日常，更是趁着这难得可贵的平静处理了几个有小心思的组织。
俨然是一个合格的黑手党奴隶。
不过，也许是上天看森鸥外的日子过的太平静，觉得应该给他找点事儿干，最近一个似真似假的传闻出现在了擂钵街。
——疑似先代首领的人在擂钵街复活了。
这一传闻让一些死心的先代派死灰复燃，连带着森鸥外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
在一次惯例的工作汇报之后，森鸥外留下了森裕子，算上原本就在首领办公室摸鱼的太宰治，计划的三人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聚集在一起了。
太宰治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森鸥外的打算，从一开始就闷闷不乐地窝在沙发上不动弹。
一心只想着工作地森裕子则是抱着撒娇的爱丽丝一起吃甜品，静静地等待着森鸥外开口。
“这一年的任职要比我想想中的要顺利，虽然基层也有动荡，先代派的人也一直在恶意滋事，但总归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森鸥外的话到这里就停止了，他笑着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孩子。
太宰治耷拉着脸，就差捂住耳朵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抗拒。
森裕子没有理会消极的太宰治，她很快就想到了森鸥外的言外之意——现在出现了不可控的事情。
而且这个不可控要比军警特务科警视厅的三方合作还要棘手。
“森先生，如果是用钱就可以摆脱的事情，您大可直接调取……或者说如果可以通过神权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过可能性也不会很大，要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话，森鸥外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小裕子的话可行性不高哦，如果对方是可以用钱贿赂的那就太好解决了，”毕竟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最不缺的就是钱，“本来是想让贯一君去处理的，但是医疗部也不能离开人。”
森鸥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提起笔写着什么。
窝在沙发上满脸写着拒绝的太宰治见状更是不满的哼哼了几声。
森裕子投以疑惑的眼神。
接收到森裕子的疑惑，太宰治扯着嗓子开始说垃圾话：“好无聊……我好想死掉啊，我想要尽可能轻松愉快地死掉！裕子快想点办法嘛！”
“就算你这么说，我能做的也只是旁观。”
“可是明明裕子知道无痛死亡的办法！太过分了裕子，你跟森先生学坏了！”
“……抽离灵魂也是很痛苦的，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依旧在书写着东西的森鸥外头也不抬，“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做个乖孩子，我就教你无痛死亡方法。”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太宰治就像是一个炸了毛的猫一样开始张牙舞爪：“骗人！这么说着然后随便压榨我，再这样我就背叛你跑到敌方组织去！”
听此，森鸥外还没有作出回应，森裕子先拉下了脸，她不满地看着太宰治，紧锁的眉头昭显出她的不愉快。
背叛。
这个词让神明相当反感。
如果被背叛的是自己的神官，这种反感就会加倍。
她冷冰冰道：“人类真的好复杂，如果你不想和母神共享黄泉的业火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森鸥外咳嗽了几声，强行打破了气氛开始僵硬的两人。
“说到底呢，太宰君，”森鸥外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从先代那里继承首领之位时唯一在场的人，也就是遗言的公证人哦，你这么简单地死掉我会很困扰的。”
“明明自杀未遂患者是很不错的共犯人选。但都一年了，我还是像这样活着，拜此所赐不安的种子也还没有消除。”
“……你在说些什么啊？”
“明明是知道的。不安的种子是指，不知道暗杀的事是否流到外部去了的不安啊。”
太宰治的表情依旧让人读不懂其内涵，平静得有如冰点以下的湖面。
“你说落空了，那是什么意思啊？”森鸥外像是苦恼般地皱起眉，“没有什么落空的。你与我不是出色地完成了作战吗。在一年前。虽然因为太辛苦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呢。”
“作战还没有完成，”太宰治眼神冰冷地说道，“所谓作战，是要将暗杀和伪造遗言相关的人的口都封住了，才能算是完成了，对吧？”
两人的言语，已经沾染上了火·药的气息。
森鸥外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自从他切开了先代首领的气管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一刻不再后悔将太宰治选为共犯。
也许从计划的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说森裕子是自己的助手，如果找个时间将不是自己助手的森裕子安置到先代首领身边，他也不用像现在一样提防着太宰治。
如果一开始选择的是森裕子，虽然计划的时间会被拉长，但是森裕子却是可以放心使用的。
在他眼里，神明虽然孩子气，而且偶尔还会任性不讲理——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不背叛，一切都好说。
神明只会从一而终，就像当初她跟随那位大阴阳师一样。她不会背叛他，也不会让他提心吊胆。
‘毕竟她是因为他才现界的啊。’
她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独一无二的神明。
“你知道离横滨租界很近的那个擂钵街吧？”森鸥外无视了太宰的话，“最近，那附近流传着出现了某个人的传闻，我想让你去谓查下这个传闲的真伪。这个是被称为‘银之神谕’的特权委任状，看见这个之后不论你说什么黑手党的成员都会听的，尽管拿去用吧。”
太宰治也没有揪着之前的话不放，不悦地接过这张纸。
两人的气氛透露着诡异，森裕子放下吃饱的爱丽丝开始回忆两人刚刚的那场信息量过大的谈话。
‘森先生一直在想除掉太宰啊。’
得出这个结论后，森裕子在心中默默感慨着。
‘人类可真是复杂的生物，明明之前森先生还在说太宰是优秀的合作者，结果现在就要除掉了。’
“……既然是黑手党的最高权力者，不应该会担心街道上的传闻。也就是说是重要到那种程度，不能放任其不管的传闻。并且，若是需要使用‘银之神谕’的传闻，大概严重的并不是那个人物自身，而是传闻本身。是不能不查明真相，将源头击溃的传闻。仅仅只是传播便会成为危害的传闻。顺便加上不找内行人或是优秀的部下们而是我去办的理由，那个人物就只可能是一个人。出现的是——先代首领吧？”
听着太宰治的话，森裕子的双眼逐渐放空。
‘好复杂、人类的事情真的好复杂。’
爱丽丝轻轻拽了她的狩衣，“裕子听不懂吗？”
“也不能说是听不懂……只是觉得人类的利益纷争实在是太复杂了。”
晴明的阴阳寮就很和谐。
“不过……森先生是想要探查擂钵街吗？”
“是的，小裕子有什么不同的建议吗？”
森裕子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她突然撇下爱丽丝，快步扑到了男人怀里，然后抓住他的衣领。
“你是我的神官哦，你答应过的，只会侍奉我一个神明！”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把荒神带过来！！！
森鸥外眨眨眼，轻轻拍了拍女孩子的后背，“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么？”
“擂钵街里面的荒神……我打不过啦……”
提到这个，她有点委屈巴巴的，“我不擅长和那些一身蛮力的神明打交道。”
荒神。
森鸥外心中仔细念着这个的词汇。
当年的擂钵街大爆炸，里世界都在传是惹怒了荒霸吐。而现在，他的神明说，这位荒霸吐就在擂钵街之内。
“擂钵街里面，还有一位像小裕子一样的神明吗？”
“也不是完全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荒神祂好像没有受到神社的供奉的样子……”她回忆起那陌生的神力，又将话题拐走了，“不过兰堂身上有荒神的气息，他应该和荒神有关联吧。”
只可惜兰堂先生失忆了。
这是在场的两位黑泥心中的想法。
“我明白了……”一个计划逐渐在森鸥外脑海中成型，他还没来得及细化脑中的计划，就想起来了自己曾经说过的‘不供奉第二个神明’的话。
怀里的财富之神虽然摸起来软软的，就像是一个奶团子那样无害。但是男人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娇小的神明会暴走的。
就算神明的战斗力有限，她体内属于大阴阳师的力量一定不会介意帮她一把。
真希望那位荒神是一位好相处的人啊。
*
拿着银之神谕的太宰治不情不愿的带着黑蜥蜴的人离开了总部。
森裕子本想回去，却被笑得别有心意的森鸥外拦下来了。
“小裕子应该知道我的心腹大患是什么吧？”
森裕子点点头。
虽然森鸥外的位置现在坐的十分稳当，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先代首领死亡的基础上，一旦先代派联手拥护死而复生的先代首领，这对森鸥外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森鸥外：“那可是一个绝对不可以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
森裕子：“所以说啊，您当初就应该采纳我的建议，火葬多环保啊。”
森鸥外没有接话，森裕子也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火葬是不现实的。而且被火葬的人是无法得到灵魂的安息的，先代派的人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
他笑了笑，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给森裕子。
现在与港口Mafia敌对的组织有三个：高濑会、Gerhard Security Service、羊。
所谓的Gerhard Security Service，即格哈德安保服务，他们本来是一个非常合法的安保公司，但是随着一系列不可控的因素已经彻底沦落成了非法企业。
现在则是明着和港口黑手党作对。
说来可笑，原本合法的安保公司在横滨一步步沦落到了非法的地步，而原本违法的港口黑手党则是摇身一变成了拉动横滨GDP的大户。
就很讽刺。
而手上的文件是一份关于[羊]的资料报告。
这是一个由未成年人组成的自卫团体，因为拥有了异能者[羊之王]才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擂钵街有了一席之地。
*
一直到正午时分，森鸥外才拨通太宰治的电话。
“喂喂森先生？嗯，询问调查结束了。明白了很多事情哦。诶？你问我怎么做到的……这种事当然做得到了。对了，从结论上来说的话，”太宰治很无所谓地说道，“先代是出现了哦，复活了呢，从地狱的底端——全身围绕着黑色火焰。”
森鸥外提高了音量：“你说什么？”
“目击者有好几人哦，很大可能是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吧？”太宰治带着一副刻薄地笑说道，“总之我回去之后会把详细的报告——”
通话在这一刻断掉了。
“哎呀呀看来太宰君遇到麻烦了。”
男人嘴上说着貌似担忧的话，却并没有担忧的表情。
爱丽丝已经将嫌弃的话说腻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投到森裕子的怀抱里，不去看惹人厌的异能者。
森裕子亲昵地贴在金发幼女的侧脸上，低声哼唱着来自遥远平安京的小调，以此来安抚她。然后，她的动作一顿，猛然想起爱丽丝是森鸥外设定的式神（人形异能），其一举一动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下。
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森鸥外，森裕子扭过头抱紧了怀里小小的爱丽丝。
眼不见为净。
怀里抱着爱丽丝，她将视线投向了首领办公室的那面巨大的玻璃窗。
这里是整个横滨的最高点，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横滨的全貌。
老实讲，单论这一点，她还是比较喜欢这里。在平安京的时候，任何建筑都不可以高过天皇的居所，再加上晴明的阴阳寮本来就不高，神明已经很久都没有登高望远过了。
然后，她看见在擂钵街的中心，卷起了巨大的黑色火焰。
那并不是简单的火焰，是将附近一带全都吞噬殆尽的巨大热火球。
“是荒神……荒神在生气。”
感受到来自同伴的气息，森裕子有些轻微地颤抖。
她在很久之前就不擅长和神职是战争的神明打交道，战争只会带来财富的流失和经济的崩坏，这和她的神职相冲。
“小裕子，你们神明是怎么划分领地的呢？”
“靠神力的覆盖面积，”神明张开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我已经把整个港口黑手党和附近的企业都笼盖住了哦，在我的神力感知范围之内，没有人可以瞒得过我。”
真是好用的力量。
森鸥外的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森裕子不是站在他这一方的话，单凭这个能力就足以让他对其下手。
女孩子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只见下一秒，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小裕子？”
她慌里慌张地拽住男人的衣袖，“荒神朝着这边来了，我可打不过祂啊。”
森鸥外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他摸了摸神明的脑袋，拨通了和太宰治一同前往的广津柳浪的电话。
待电话挂断后，他才笑眯眯地开口了。
“如果那位荒神现在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小裕子有没有信心制约住他呢？”
急得直跳脚的神明头顶问号，却在下一秒开始可怜巴巴地掉眼泪。
她抓住森鸥外的围巾下摆。
“呜呜呜，能把荒神打晕，那对方该是多么强大啊。可是我没有在横滨感受到除了荒神以外的神明啊，你们人类居然这么厉害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6.荒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