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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远在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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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局势,实在混乱,白天问因为时机未到,没有跟着谭文希前去,谭文希带着几个手下冲进层层火把包围下的巡逻队,他挡在与算之的前面,从没有的勇气在胸口鼓起,“谁要带走与算之,就是和我薛家作对。”
现在离真相只有一点点距离了,要是与算之被抓走,那就都前功尽弃了,无论如何就算是耍赖都要留下他。谭文希看着面前团团围住他的刀剑完全没在怕的。
谈知府终于跟着另一队人马赶到,刚来就听见这番大言不惭的话,不客气的出口:“贤侄刚刚来平波府就称病,怎么今日就好了,还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我病好的消息,知府大人不是一直都很清楚的吗,怎么现在装什么蒜!”谭文希手上理了理刚才拥挤中出现褶皱的衣摆,也不看他,气定神闲的说。要比装模作样,谭文希正是短短数日就快要毕业了。实在是实践机会太多,每天都在演戏。
今夜的出门本就想着吸引一下旁人的注意力,好方便与算之和宋奇的行动,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在春意楼包厢坐下,两个手下就在楼上窗户看见楼前和楼后都有人守着门,估计不想惊动太多人,所以悄悄的守着前后门,好知道消息。
所以谭文希他们动手才那般着急,就怕拖久了,被人发现不对劲,上楼来看,那就完全失败了。
“贤侄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且不提你宵禁后在大街上行动,念在我们薛家为平波府的贡献,我可以不管,但是想保住与算之,你还没这个资格。”谈柳青浸淫官场十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此时看见薛定龙不在,硬要扣下与算之,不想在和谭文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多言语。
他直接让衙役上前,推开谭文希,把一直倚靠在墙上的与算之强行架起,就要带走。
谭文希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与算之就在身旁还扶了他一把,最后终究是没办法,让谈柳青带走了人,谭文希也直接放话,“谈知府,平波府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明日开堂公审,希望您的证据充足,不然我就让你看看,薛家究竟我说了算不算!”
易先生不在身边,没有一个长辈能压住场面,谭文希处理起来实在艰难,只能给些不痛不痒的警告,也希望与算之能撑到明天,现在就看宋奇那边有什么线索了,不然实在是难以翻盘。
眼睁睁看着与算之被人带走,谭文希抬头看着皎洁的的月亮,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深夜露重,空气中水雾蒙蒙,好似透过毛玻璃看人一般,透出几分疏离和冷淡。
燕子听着谭文希淡淡的叹气声,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易先生的时候,不自觉的在心里感叹现在的这位小主子果真有几分易先生的气韵。
谭文希绷着脸,带着燕子等人回到了薛府,夜晚这次行动还算是有收获,但是与算之被抓,导致整件事情再不能拖了,明天就是最后的机会。
时间已经快要到子时了,薛家大厅中灯火通明,谭文希喝着阿春刚刚熬好的药汁,每日一顿汤药还是躲不过去,刚才一番动武,最后就要成功使出的一品春秋指被强行截住,一道劲力一直瘀堵在胸口,不过喝了两口药,竟还松动了。
“咳咳”,喝着药还呛到了,谭文希眯着眼睛,悄悄的把翻涌的血气压下去,有一阵翻涌,实在顶不住了,黑漆漆的汤碗中一丝血红混入。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下药碗:“有点凉了啊,阿春,重新熬一碗吧。”
在座的都是江湖人,谁还能闻不出血腥味,阿春当时脸色就变了:“公子受了内伤?要不要让大夫看看!”
“不用,我就是大夫,还用看?”谭文希吐出来了就舒服多了,本来也没多少大事,何况现在情况复杂,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他神色一正,不复方才有气无力的懒散模样,装的龙精虎猛的模样摆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冲散口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恰巧宋奇回来了,止住了阿春还要说的话。
宋奇一回来就地上一刀纸,跪在地上呈上来,“幸不辱命,此次收获颇丰,这些都是在衙门找到了验尸报告。”
谭文希接过纸张,摆摆手,宋奇跟着站起来,接着说:“李小姐的尸体也探查过了,基本同案卷上写的一致……”
谭文希翻看着案卷,神色越来越凝重,“你是说你确实发现李小姐身上存在凌辱的痕迹?”
宋奇正色答道,“确实,恐怕为了李小姐的名声,未曾宣扬吧。”
“不,不是不宣扬,而是时机未到,明天就是好时机。”怪不得,怪不得明知薛家势大还要撕破脸,原来本来就要拖薛家下水。
这下山神庙鬼故事所有的细节都对上了,恐怕明天就会有传言,说我也牵涉其中了,谭文希凝重的皱着眉,思索着还有没有破局的方法。
他摸索着刚刚就觉得有点鼓起的衣袖,他不习惯的伸手去掏,竟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是刚才与算之趁乱塞进他袖子里的。
上面凌乱的血迹写了几个字,谈幼文,幕后王爷。
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朝的王爷?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不两眼一抹黑,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小书局他去过,别的没翻,好歹翻过一些朝廷的邸报,大历年当朝的皇帝李程远是老皇帝的第三子,前两个因为过分的朝堂斗争已经牺牲了,平白让他上了位,但民间也有说法是他渔翁得利,一直在暗中谋划才有的今日。
唯一的一个王爷是李程远的弟弟——李程知,作为老皇帝的遗腹子出身的皇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安乐王爷,从未掌过实权,年纪恰巧同太子一样大。
难不成这件事的背后还有皇室的背景。谭文希基本已经摸清了其中的涉案人员,只有些背景不甚清晰。
以一个现代人阅尽千帆电视剧的经验来讲,涉及到皇室的事情,绝大多数离不开争权夺利,要不是易秋华没有和他讲京城的局势,谭文希估计整个事情都能猜的七七八八。虽然所差不远,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有些事情不是面子上是对的,就是对的。
只有背后的势力被一网打尽了,只有力量站在正确的一方,才能确保事情的走向。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易秋华一回到京城,立马回到了他设立的据点,独属于皇上的江湖情报机构天涯阁,阁中本该驻守在各帮各派的探子,能回来的都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天涯阁的成立是为了朝廷掌握江湖力量,一直独属于皇上,但是如今皇上还没有出事,就急着赶回来准备接受新主子吗!
易秋华紧急的调派人手,重掌局面,稍微收集了一下京城的目前的情况,就通过密道进宫面圣。
一夜秘谈,没有人知道具体讲了什么,但是易秋华出宫后,就立马用阁里特意养的信鸽放消息回平波府,希望一切赶得及。
望着越飞越远的鸽子,易秋华站在天涯阁楼顶,穿着一袭堪称锦绣灿烂的外衫,大红色外衫下摆上用各色绣线绣满了牡丹,秋日凉薄的日光下,却显得红的惊心动魄,高处风大,席卷着宽大的袖袍,风雨欲来之势,端的是气势惊人,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楼阁下,乌云压城,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