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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春意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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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街面上行人稀少,马车行至洛湘花街才又开始听见人声。
街面热闹非凡,除了两旁灯火通明的酒肆青楼,还有不少想在宵禁前赚一笔的小摊小贩摆在路边。
谭文希让人带着那名叫做燕子的小厮前往春意楼的后院。由自己人带着先混进春意楼。
他则带着两个保镖站在春意楼的大门前,第一次看着古代的花楼,心中不禁感慨,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描述实在是有些失真。
也有可能是时代背景的原因,本朝的轻工业发展还算不错,但也不意味着一所花楼能够彻夜燃着蜡烛直到天明,除开门口通红的大红灯笼,屋内各个厢房都显得昏暗无比,视线不算清晰。
大厅里四周都是灯笼,勉强照着光,正中央唱曲、弹琵琶的姑娘们都被层层纱幔挡着,隐隐约约倒是有几分神秘的气息。
看台下,各色人物搂着抱着姑娘或寻欢,或是喝酒,人还不少。
打扮妖艳的老鸨早就看见了这个年轻的公子,衣着华丽,长相俊美,虽说是个生面孔,但是腰上挂着的玉佩以她混迹风月场所多年的眼力,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她殷勤上前,打着一盏小巧玲珑的走马灯,笑语盈盈的开口:“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是想在大厅听听小曲,还是进厢房乐呵乐呵。”
谭文希看着她脸上的妆,那铅粉在灯笼的光线下,随着她脸部表情的变化一寸寸的往下掉,好端端的半老徐娘变成了个白面女鬼,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僵着脸退了一步,离她远些,说:“给个包厢吧,在叫个小姑娘来唱曲,大厅我就不坐了。”
那老鸨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公子,但是有钱的就是大爷,她还是恭维着:“一看公子就是会的,在包厢听曲,一举两得。”说着还挤眉弄眼。
谭文希摆摆手让手下给了钱,老鸨招来了一个小丫鬟带路,一路上宋奇的人不断的扫视着春意楼的格局。短短一小段路,他才跟着走上二楼,楼子里迎客的娘子就甩着帕子娇声娇气的贴过来:“公子,眼生的很,第一次来吗?没有相熟的小娘子,就喊我啊,奴家第一眼见公子就已动心了。”说着还害羞带怯的抛来一记媚眼。
实在是皮相俊俏,多少小娘子都偷偷的瞄着这边。谭文希不知道他这幅相貌的杀伤力,长得好看,个子高的白面书生样,一看就知道家境极好。
谭文希也不怯场,微微避开,嘴里却花花的调笑着:“娘子这么貌美,我这样的粗人怎么高攀的起。”一听便是婉拒,但是仍哄得贴上的小娘子高高兴兴的,捂着嘴直笑。
厢房内,点着四五盏油灯,屋内比大厅要亮堂,床前还有小香炉熏着香,谭文希嗅着鼻子闻了一下,还是春熙产的醉仙香,果然能要的起天字号厢房的都是大款,大款就有打款的谱,连熏香都不同,房内陈设也相对奢华。
天知道付钱的时候知道一间厢房就要五十两的谭文希多想翻白眼,五两就够一普通三口之家一个月的花销了,这还只是包房的钱,不包括叫姑娘。
而罗胜能够在天字一号房,常年包房,花销可见一斑,以他师爷的薪俸是绝对支撑不了的,谈知府究竟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供着他。
来都来了,谭文希自然也不会再心疼钱,他扇子一开,在胸前扇着风,吹散浓郁的香味,故作风流的转着眉眼,颇为不满意的扫视一周,极尽装逼的说:“也还算过得去吧,本公子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入得了眼的,你挑个头牌来让我看看。”开玩笑,我可是演过魔教教主的人,演个不讲道理的纨绔子弟不是手到擒来。
老鸨领着些水灵灵的小姑娘进门来就被一阵奚落,原本以为是个初哥,没想到摆谱还挺大,她笑着应下,恭敬的关上房门,带着姑娘离开,重新叫人。
头牌姑娘早就被拉去接待一号房的罗胜了,但架不住谭文希给的钱多啊,老鸨见钱眼开,转身就去一号房赔礼道歉,把红姑娘叫了出来。青楼的隔音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况且隔壁进门的动静还挺大,罗胜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是大风大浪见过的,到了他这个层次也就不跟人争了,放走了红姑娘。
红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一身红衣却不媚俗,进门后谦逊有礼的施礼,为谭文希斟茶夹菜,反而是谭文希慢慢有些不自在了,天知道这种待遇还真是第一次。
他强装稳定,合起扇子,扇叶抬起红姑娘的下巴,红姑娘欲语还休的看着他,眼波荡漾,这个时候只能使出著名的邪魅一笑了,他表情割裂,笑的像个不太聪明的小傻子,红姑娘呆了一下,乘此机会,谭文希手指在她肩膀划过,一寸劲道顺利打入,红姑娘软绵绵的倒下了。
房中还清醒的三个人,赶紧行动了起来,刚才一直看戏的两个随从也拿出装备,开始组装。碗状物体连接的铜线,谭文希一看这不就是小时候用一次性杯子组装的“电话机”,他们二人从窗户出去,小心的一端贴在隔壁天字一号房的窗户边,牵扯的另一端放回屋内。
从后门混入的燕子早在拐角处等候多时,看到大门突然走出自己人打着信号要酒菜,立马端着酒水目不旁视走入房间。
谭文希紧急给他易容,心中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扒下了红姑娘的衣服,全程抬着头,眼睛盯着天花板,把她塞到床上。
两个手下,都被他要求不准看,背过身去,手下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美女当前坐怀不乱的情况,看不出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公子,实际如此纯情。
大概用了二十几分钟,谭文希尽可能的仿照红姑娘的妆容给燕子上妆,谭文希来之前还专门和阿春学习了盘发,果然有先见之明,很快就完成了整个妆容,燕子换装完毕后,谭文希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交给他,“里面是师傅专门弄的蒙汗药,服用后会浑浑噩噩,问什么答什么,找机会混在酒水里骗他喝下。”
其他的也不需要嘱咐,燕子虽说还未完成探子的训练,但经验和能力怎么都比谭文希这个门外汉强。
谭文希看他出门后,坐在位置上,喝起了小酒,该做的都做了,就等他的消息了。屋内安静的一根针落定都可以听见。
手下一人站在门口盯着隔壁的情况,也防着旁人进屋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