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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所谓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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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在我的生活里出镜率一直不高,他很忙很忙。
因为有四个孩子要养。
那时候和父亲不很亲密,现在回忆起来仿佛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他总是端着严父的架子,一本正经,很难亲近。
我总觉得父亲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我。
直到我们姐弟相继离开家去别的地方去读书。
我三年级的时候开始借住在姑姑家读书,一年回家两次。在姑姑家的上学的日子里,我每天掰着手指算日子,一天又一天,期待着回家;回到家后,我仍旧是掰着手指算日子,渴望明天慢慢、慢慢地来。
我小心翼翼地渴望着那三个月里的亲情,认真扮演着让父亲喜欢的乖孩子,希望父亲可以多喜欢我一点,他太忙了,在外面忙着养家,回家后忙着疼爱四个孩子,我怕他忘记要爱我。
直到有一次,父亲冷峻的面具后终于露出了一点慈父的真心。
事情是被父亲的朋友当玩笑讲的。
那个时候父亲在山里,在忙着什么事。不知道是有人和他开玩笑还是传话的人没说清楚,反正话到了父亲那里成了“你家三姑娘回来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话,父亲忙不迭从山里跑回来。
我自然是没有回来。
从那之后,我不再怕他,觉得父亲其实是冰做的,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捂一捂,就化了。
读研的时候我没有顺从父亲的意愿留在本省,父亲表面上不在意,却在酒后露了馅。
他说离得好远。
此所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