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两车错开,周戈坐在车里还不断透过后视镜看着慢慢变小的那个白色身影。
陈叔先开口了:“怎么这么恋恋不舍的,长得很好看吗”
周戈给于肯定回答:“深山出俊鸟啊。”语气里还透着说不出的怅惘,好像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阿华在后面接话:“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殃殃腔腔的,看着身体就不好病秧子一个,哪里好看啊。”
周戈:“你个直男,眼里就有美女,能看出什么来。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你那里知道他的妙处呢。”
阿华被怼得无语,妙处两个字更有一点不可言传只可意会之韵。阿华很想说,第一次见,你怎么知道他那里妙呢。但是根据他对少爷的了解,少爷很可能即兴来场急速飙车,直接飙上高速。少爷开起黄,腔来,可是无人能及。到时候自己是说不过他的,还会被奚落一顿,阿华明智的觉得还是不要和少爷继续这个话题。阿华脸色泛红脑子里还在脑补那个妙处到底是何处,又妙在哪里。面上却和陈叔转移话题:“这下快到白山寺了吧。?”
陈叔:“快了,这回见亮了。”
白山寺到了,这里香火旺盛,风景秀丽。白山寺就建在白屿山平缓的半山腰上,依山而建,群山环抱,溪水围绕。一到清晨暮色时分,山里就云雾腾腾,一派风水宝地的光景。
周戈一行人到时,已经傍晚时分了,停好车就听见寺里传来撞钟声。
钟声古朴悠扬,周戈平时很依赖电子报时,没听见过这种撞钟报时。忽然有种我穿越了,即将告别繁华的现代社会,要进入一种古老的时光罅隙中的感觉。
周戈望着暮色时分中的白山寺,黄色的琉璃瓦,灰色的屋顶,朱红色的墙,静静卧在白屿山的怀里,这一个月来心里的烦躁不安竟然在这一刻被钟声,被古香古色的景色安抚下来,很是平静。
陈叔停好车就给一个姓李的居士打电话,李居士与周戈母亲严颜相识,平日就在这白山寺里修行。
不一会,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见到周戈说:“你是小戈吧,你母亲给我打过电话了。”周戈打量了李居士几眼,只见他穿的是斜颈的长褂,披个袈裟就活脱一个唐僧啊,尤其李居士长得慈眉善目,不用化妆都可以去演唐僧了。
周戈很奇怪,母亲认识的人非富即贵,怎么还认识这个什么居士啊,怎么都没听母亲说起过。
这个李居士看周戈的眼神非常慈爱,里面隐隐还有些水光,弄得周戈都不敢与他对视,有些承受不住那些莫名其妙的慈爱。
李居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半个月前,你妈妈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我就盼啊盼啊,谁承想你这个时候来了。”
周戈:“本来是要早点来的,不过我们沿途开车路过鸭绿江,那边风景不错,就待了几天。”
李居士:“现在来更好啊,后天就是大悲忏法会。”
周戈对寺里的法会什么的都不甚了解,也不打算插话显示自己的无知,就想着给菩萨上香磕头完成母亲的嘱托就走人的。
李居士在前面领路边自说自话:“我早给你们打扫出住的屋子啦,前一阵来寺里上香的人多,有的人路途远就要在这住下过夜,我说什么也没让他们住给你们准备的屋子。让他们去住西边的禅房了。”
可以左右寺里安排住宿的问题,看来这个李居士在寺里很有话语权吗,应该不止是个简单的居士而已。李居士领着他们三个人穿过佛堂正面,来到东边的一栋二层小楼。
走上二层楼梯,这个高度可以俯瞰整个白山寺,不过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只看见几个平层建筑物裹着暮色,静静卧在那里,躬着高高的屋脊。
不同于城市里见惯的喧嚣热闹,这里很安静,甚至静得有些过分。
偶尔吹来的微风里有一丝桂花的香甜。
李居士把他们领到房间,这二层共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给周戈单独住,另一个给阿华和陈叔住,阿华嫌陈叔晚上打呼,就要去住剩下的那一间。
李居士有些为难:“那个房间是小虞在住。不然你去住楼下吧,楼下还有空房间。”
这个楼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住,让陈叔和阿华很吃惊,而周戈的侧重点有点与众不同,小鱼,什么鱼,海鱼河鱼还是江里的鱼。
尤其李居士说小虞时,尾音带点儿化音,很容易就听成了小鱼儿。
李居士:“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和他爸爸一起出了车祸,他爸爸为了护着他,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就天天呆在寺里吃斋念佛,为他爸爸祈祷。孝顺的孩子啊。今天他去医院看他爸爸去了,后天大悲忏法会,他就回来了。现在这么孝顺的孩子不多啦。”
阿华沉浸在晚上要受陈叔呼噜声折磨的悲伤中不能自已,根本没注意李居士说什么小鱼大鱼的。偏他身为周戈的保镖,他又不能离开周戈住到楼下去,只得认命的走进他和陈叔的房间。
李居士看周戈一副不太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就和他们说一小会儿话,然后让人给他们送斋饭过来,也走了。
房间的布置很简朴,一套矮脚木座椅,桌子上还摆着花瓶里面插着一束不知名却很浓艳的花。像是今天刚插的,还很新鲜,花瓣饱满,枝繁叶茂。
床上是塑封着的一套被褥,还没开封。木棱的窗框,窗户上面靠犄角的地方还挂着一台空调,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根本用不着开空调。可是住过一夜之后,周戈才知道夏天的空调不止有降温的功能,更有取暖的功能。
半夜周戈是被冻醒的,只得调高室内温度接着睡。
第二天,周戈醒得很早,他推开房间的门,在二楼的平台上抻了抻腰,踢了踢腿,他少年时期学过几年撒打,练过几套拳法防身。
此时早上空气新鲜,晨风又清爽,周戈来了兴致,在平台上打起拳来。
打完一套拳,回头看见一只圆滚滚的大橘猫正四肢踩在窄细的栏杆上,努力保持着身躯的平衡。一双碧绿的眼睛,瞪得溜圆,瞪着周戈仿佛在瞪着一个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那难以描绘的眼神中还透出一丝提防,隐隐有攻击之意。
看见周戈走近,它还发出呜呜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