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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毕业 ...

  •   杀生丸回了东京,再未踏足延城。

      几天后新闻见报:筱原集团当家人杀生丸于日前召开记者会,为之前筱原千叶的联姻风波辟谣,表示两人亲如兄妹,并同一时刻发布了两大集团在下个年度的合作项目,引发股市又一次高潮。

      桔梗在看到报纸的同一天,进驻了奈奈百货。

      犬夜叉也看见了。组里的老前辈有读早报的习惯,他从身后走过时瞥到了头版的大标题,忍了一上午,终究还是拿过来看完了全篇。

      辟谣?那时候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吗?为什么两边人跟约好了似地集体哑巴,对漫天报道毫无反应,在媒体看来无异于默许,却在几乎要平息了时再度挑起?是弥补,还是挽回?他懒得去想这一切是谁的手笔,更懒得去想那人这么做的目的。他只是再一次被确认:她并未参与,并不知情。当然,他早就知道这一点,自桔梗出现在延城他便知道了。可惜他从一开始怨恨的就不是真相。

      犬夜叉合上报纸,打电话给戈薇,约定吃饭的时间。

      日子恢复平静,桔梗似乎也回去了。

      在热心学长的帮助下,戈薇成功争取到了奈奈百货的实习名额,兴奋地拉上一圈好友去KTV庆祝。犬夜叉不久才买了自行车,豪气冲天地揽下接送她上下班的任务,被大家揪着好一顿调戏。

      生活热闹地继续。

      野泽太太捡回一只花猫,掉毛掉得厉害,还总是喜欢往他房间里钻。门锁上了就跳窗户,挡都挡不住。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见一张放大的猫脸,直吓得人浑身激灵。犬夜叉一怒之下背着野泽太太将它狠骂狠揍了一顿,结果书柜桌腿上就全是它的爪印记号。无奈之下,只得日夜门户紧闭,时刻提防,与那只不识相又爱记恨的猫开始了长久拉锯战。

      三浦太太在外打工的女儿归来,两人一起扩大了店面,除饮品甜点外也增设了日常小吃,犬夜叉那一群狐朋狗友又多了一个玩乐的去处。

      虽然犬夜叉抵死不从,虽然全校都浸泡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和谐气氛中,球队还是在珊瑚队长英明神武的地狱式带领下气喘吁吁地奔向第一的宝座。犬夜叉在观众席想起他们训练时的哀怨,指着领奖台上一脸荣耀的珊瑚笑得几乎岔气。

      时间就像考试前夕翻的书,哗哗地过。

      转眼到了毕业季,弥勒身在学生会,忙得脚不沾地。珊瑚接了活计,整天埋头在工地。相比之下,戈薇刚刚通过奈奈百货的选拔考试,转为正式员工,犬夜叉也已定下在研究所的工作,两人清闲得人神共愤。

      弥勒缠了他几日,然后说服了珊瑚戈薇跟他一起缠,实在忍无可忍,犬夜叉一拍桌子,答应了在毕业晚会上上台充人数。结果排练时傻了半天的眼没回神:“你耍我呢……”

      大合唱的钢琴伴奏,是一般人能充数的吗!

      “没事,凑合着来……就一首校歌,简单!”弥勒笑呵呵地把他按在座位上,“来,开始!”
      校歌确实简单,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谱,犬夜叉怒气稍减,手按上了琴键。

      犬夜叉钢琴只学了两个月,所以若论触感,不该这么熟悉的。弥勒喜出望外,正想多加曲目,被犬夜叉一拳打回。中间休息时,两三人聚在一处聊天偷吃,他无意识地弹了几个音,后来发现是生日歌,马上停住。

      戈薇贡献的节目是独唱,两人排练时间不同,也不在一处。她时常买了零食过来串门,跟大家说笑。

      “犬夜叉,你干嘛不给戈薇伴奏?情侣搭档,热度绝对爆棚!”损友之一又开始了调戏。

      “可以啊,她要是唱ABCDEFG,我倒是可以豁出去练练。”你来我往,犬夜叉回得轻松,手劲儿却毫不含糊,一拳砸在背上,“不知道我是来充数的?想看笑话自己上网搜去!”

      戈薇这边也有人开始了声援,数落那家伙故意挑刺,一时吵吵闹闹,乱成一团。

      犬夜叉没想到排练时嘻嘻哈哈,正式演出那天晚上,一首校歌把全场的人都唱哭了,直到最后松崎校长上台作结语时,还有人在抽泣。毕业后各奔东西,面对离别,是该哭泣。但他眼睛酸涩,流不出泪来,不知道是因为他早已经历过更多更残忍的离别,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离开。

      延城,是给了他二次希望的地方,是他决定要拼命坚守度过余生的地方。所以,若他哪一天离开,绝不会是因为被逼迫。

      谢幕的时候,观众席还未亮灯。犬夜叉在黑乎乎的人群里瞥到一个背影,眨眼就没了。他以为是鞠躬起身起得急了,眼花而已。

      晚会结束后,大家哭闹着要去聚餐,开门被迎面的冷气打得一个哆嗦,脑子清醒不少。身旁有人欢腾着喊“下雪喽”,他被人抓住胳膊,拉去操场,开了雪仗。

      操场四周一片漆黑,只剩白花花反射的雪光。他在混战中好几次被砸中脸,磨砂一般冰凉的疼痛,刺激得他突然涌出了泪。

      真丢人!他将脸上的泪水连同雪水一起抹掉,大叫着冲入了战团,惹来此起彼伏的笑骂。

      几周后,大家各自开始行程,犬夜叉在站台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被路人错认成毕业班的班导,一阵唏嘘。珊瑚和弥勒是最后走的。那天阳光很好,却刮了很大的风,无端勾出更多的眼泪,就连珊瑚也只能一边说着“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一边扑在弥勒身上泣不成声。

      延城到东京的距离,犬夜叉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只有几个小时!他搂着一旁又哭又笑的戈薇,看着眼前两位好友奔向那座曾经遗弃他、如今被他遗弃的城,除了“保重”什么话都说不出。最终还是弥勒暖回了场,成功把两位女士逗笑,又以一个轻薄的拥抱赢得了犬夜叉的白眼。

      最终还是笑着说了再见,因为彼此都明白还会有相聚的明天。

      “犬夜叉没想过回东京吗?”大约是被这离别气氛感染过了头,戈薇望着远去的列车,突然问道。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犬夜叉默默收回她肩膀上的手,插进口袋,似回避又似思虑。僵持了一会儿,就在戈薇准备出声岔开话题时,犬夜叉抬了抬头:“没有,不想。”

      两人沉默着往回走,她心里有些惴惴,想开口为自己刚才的大意道个歉,却又怕太露痕迹反而惹得他不快。

      “没关系,戈薇,不用介意。”

      他实实在在地怨恨过,然后原谅了,因为他不愿自己以后的生活充斥着太多不能触碰的禁忌。所谓禁忌,就是重伤愈合后却未能排尽的脓水,一碰还是会痛入骨髓。他绝不想要那种禁忌。他的脓水早在伤口裂开时就已挖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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