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乔意怯》乔北北

7、游学

　　“万仟，下周五一，你有哪想去玩的地方吗？一中好难得能放那么长一个假期呢。”应和刷着旅游攻略，坐在床边问儿子。
　　“五一我打算策划一次学生会的福利，学生会副主席兼纪检部部长的责任很重的。”
　　“你们会长呢？”
　　“她呀，她忙着学习呢，所有活都揽给我了。妈，你说海边篝火怎么样？”
　　“小亿会去吗？”
　　“她也是学生会里的，应该会去吧。”
　　“！！山间温泉！！海边有什么出彩的，温泉最好了。你看，这个温泉度假村还有男女混浴呢！多适合你和小亿。”
　　“……妈，你见过国内男女混浴的温泉真的会出现女的泡温泉吗？”
　　“你妈我就泡过！我不是女的？”
　　“……”

　　午间广播：请各学生会成员立即到学生会教室开会。
　　“同学们，我们这次会议来讨论一下今年的福.利。乔万仟，你来组织发言吧。”会长就这样说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写5.3。
　　“今年的游学活动安排在五一假期，为期一天，如果一天不够的话，可酌情改为两天一夜。报名自愿。基于同学们的安全问题和游学本身的趣味性，初定了下面几个活动地点。海边，深山老林，温泉度假村，学校，水浴公园，游乐园以上几个。”
　　司徒亿哑然失笑：深山老林…安全吗…
　　人群骚.动起来，有几个声音格外突出。
　　“可以带【家属】吗？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喂喂喂，放过俺们单身狗啊。”
　　……
　　“你想去哪？我妈特意让我来寻求一下你的意见。”乔万仟趁着人声鼎沸，偷偷绕到司徒亿身后，低声问。
　　“我都可以，随大家吧。”
　　经过异常激烈的讨论后，最终决定去深山老林。
　　“深山老林中是有.鬼的那种吗？”
　　乔万仟：“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在旅游攻略里的评分挺高的，评论说【很适合给男性同胞们表现一下的一面】，而且本次活动决定可以携带【家属】，住宿是山里的民宿，为期36小时。”
　　人群中一阵欢呼。

　　五一放假那天，整个学校沉浸在欢腾之中。
　　蒋飒飒：“司徒亿，五一放三天，我想花一天宝贵的时间去你家逛一圈。”附上蒋飒飒招牌式坏笑。
　　司徒亿：“我们前两天是学生会游学，你可以在最后一天过来，顺便携带上你所有写好的作业。”
　　“好，交易成功！”
　　徐枫拉拢不了女儿，自己一个人回娘家去了。司徒东在国外忙碌交易，没时间回来。一时间家里更加冷清清了。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我回去了，你自己把东西理好这几天暂住隔壁乔家。和乔万仟保持距离，男男女女的，别眉来眼去。
　　司徒亿看到最后几个字，冷哼一声。
　　乔家向来对司徒亿很欢迎，乔佰这几天公司也忙，来不及回来。
　　“小亿，你晚上想吃啥？伯母给你做。”
　　“伯母不用麻烦…”话还没说完，乔万仟起身说他去做饭。
　　司徒亿忙不迭也起身：“我给你打下手吧。”应和笑得很得意，“好好好。”
　　乔万仟见自家妈妈姨母笑，不寒而栗。
　　“乔金蛋，你会好好做饭吗？”
　　“会，至少比你会。”乔万仟想起上次吃司徒亿做的【美其名曰：糖醋鱼】，其实就是鱼肉先沾沾红糖，再沾沾醋。
　　“咱们吃饺子吧！现在四点半，包一个小时饺子都来的及。”应和把料理台上的各种馅都放好了。
　　“好，还是玉米牛肉馅？”
　　“嗯嗯。”
　　乔万仟拿出面粉，倒进大盘子里，司徒亿继而加入水。四只手在面盘里搅揉，水温温的，面粉慢慢结成块，司徒亿悄悄抬起头来看着乔万仟，金蛋的注意力集中在面盘上，鼻梁曲线硬朗，薄唇微抿，眼神深邃。少女的心跳疏了一拍，心思一分散，手和乔万仟的手碰在了一起。
　　乔万仟忍不住笑了：“手抬起来看一下？”
　　司徒亿听他的话，乖乖抬起那只相碰的手，面粉黏糊糊的，乔万仟那只手也抬起来，两只手被面糊绞缠在一起，司徒亿也笑了。
　　应和在客厅里假装看着电视剧，心思却全跑到厨房去了，看见两人笑着，轻声满足地说了一句：“这不比电视剧好看？”
　　等着面粉发酵时，两人拌馅。“金蛋，你不是喜欢三鲜馅的吗？三鲜的也包几个吧。”
　　“嗯，你要牛肉多一点还是玉米多一点？”
　　“当然是牛肉啦。”
　　……
　　包完饺子，正挨到了饭点。
　　“伯母，你猜猜哪些是乔金蛋包的，哪些是我包的呢？”
　　眼前两碗饺子，一碗三鲜馅，包的有三个褶子，玉米馅的，包的都是两个褶子。
　　应和没有目睹包饺子的过程，凭着对这两小孩的了解，脱口而出：“万仟喜欢的三鲜馅是小亿包的，玉米馅的是万仟包的吧。对吗对吗？”
　　“嗯嗯。”司徒亿肯定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明天去游学活动，万仟，你要多照顾小亿一点。”
　　“好，妈您别担心。您对小亿比对我还好…“

　　学生会的成员带上他们的【家属】，早上七点在校门口集合。基本上人都来了，男男女女一对一对的，有些是学生会的，大部分是本校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外校的。赵睿领着杨沐，向自己的好哥们介绍：“各位，这是我的预备女友，杨沐，高二（20）班的小学妹。”
　　“杨沐，就是在校总群曝光乔大人的那个？”
　　“睿哥，你怎么泡到人家的。”
　　“学妹长得挺好看的，加我好友一下呗…哎哟，睿哥别踢我。”
　　……

　　司徒亿站在乔万仟的身侧，听到这边的动静，“金蛋，他们在一起了？好快呀！”
　　“我都不想和赵睿一起玩了…赵睿不值得…”金蛋委屈屈，司徒亿失语。
　　从校区到山林里乘车大概要两个小时，车上司徒亿本来想和之姣姐坐一起的，被乔金蛋扯过去贴了一张晕车贴，“小笨蛋，和我坐前面。你十岁时，我们去山上玩，那山路弯呀弯的，你上吐下泻的，忘了？”
　　司徒亿堵住他的嘴：“我就是有上吐也没有下泄好伐！？”金蛋笑得弯弯眼。
　　车进山区，乔万仟手一伸，把司徒亿的头靠到他肩上：“闭眼睡觉会舒服点。”
　　司徒亿：“……”金蛋的领口里散发出一点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闻着闻着就困了…

　　车到目的地，司徒亿下车打了个哈欠，没有上吐下泻，真好。
　　“好了，同学们，接下来我们要从这个地方到民宿去，自由选路走，地图都发下去了。下午3点民宿集合。午饭自己解决。不要一个人，组队组好。手机都带了吧，出了意外打119或者110或者120。”
　　“乔大人，山里没信号怎么办？”
　　“跑到有信号的地方。”
　　“……那路走错了怎么办？”
　　“我觉得你能考进一中，识图能力应该比瞎子好吧。”
　　“……那误入林深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怎么办？”
　　“自求多福吧。”
　　“你还为我们的安全负责呢！！”
　　“安全是会长担总责任的，我只负责组织活动。”
　　会长从英语小说上抬起头来，“乔万仟你做个人啊！”
　　出发后，才知道那些担心基本上是不需要的。路上没什么很崎岖的地方，就是爬爬阶梯走走路，路旁还有一些小吃店，指向标也有，人烟也有。
　　“小亿，你走哪条路？”
　　“最近的那一条！”
　　乔万仟拿起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这里有一条被废弃的小路，基本上是直线到达，走这条吗？”
　　“废弃？废弃的小路在地图上有？”
　　“这条小路只有我知道。”
　　“……然后你是不是要说你是天选之子？”
　　“这条小路有点陡峭，但到目的地最多也就两个钟头，还可以去那边吃午饭。”
　　“好，那就它了！”
　　乔万仟在一个岔路口放弃了大路，拐进了一片竹林中。
　　竹林越走越深，离人声越来越远。“金蛋，虽然我很相信你，但是此刻，我只想弱弱地问一句，我们没有走错吧？”司徒亿听着这附近鹧鸪的叫声，竹林里有雾，日光被遮挡了，像极了凌晨的天色。
　　“没有，你看前面，不是有条石子路吗？”司徒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有一条石子路，看上去还挺新的。
　　“这条石子路是用来干嘛的？为什么不能算是地图上的路呢？”
　　“我姐，苏徊，前几天正好在这儿拍戏，这片竹林是很多影视剧选的地方。就是因为平时有明星聚集，导演选址，所以不向外界公开，怕粉丝把竹林踏平。”
　　“那你还说只有你知道…话说，好久没见到你姐了，她什么时候有空呀。飒飒还是她粉丝呢，上次排队要签名等了一晚上，还冻感冒了。”
　　“她呀，她和她男朋友正歪腻着呢。”
　　“！！男朋友！”
　　“是呀，是一个可以收了她的心理医生。”
　　两人继续往前走，石板路边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道祠。
　　“小亿，要进去看看吗？很有趣的哦。”
　　“嗯？不要吓我呀，金蛋。这道祠看着就很瘆人…”
　　“走吧，就进去看看。”
　　道祠里坐着一个老人，闭目，嘴里念念有词，“有缘人，要抽一卦吗？”
　　“这是我爷爷的道友，很有名的卦师。”乔万仟介绍着，拉着女孩的手上前，“抽一卦吧。”
　　司徒亿走上前，搓搓手，抽出一签【意中人，人中意，则那些无情花鸟也情凝，一般的解开枝头学并栖】。老人睁开眼，看看女孩和身边的乔万仟，“上上签，有情人在身边，仅差一言。”
　　司徒亿语文学得不差，看出这签中的意味，听了老人的话，扭头看了看乔金蛋，两团红霞抚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