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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9章 李通起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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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通在洛阳门前蒙混过关,运送了大批武器到了工地。那晚,李通、秦康、薛武三人秘密开会,决定于三天后——七月十四日那天晚上、联合众人造反起义。到时候,李通带领八十人在阵中厮杀,秦康带领一百人冲锋陷阵,薛武带领五十人利用暗器和计谋追杀逃兵。光是这样蛮干,薛武觉得一定会失败。幸好李通联系了诸学会的人搬动援兵,届时大弟子高正佑带弟子守住南边谢君才的部队,墨门弟子卢灵宝等人埋伏在逃亡路线上,最可喜的是墨门长老姚干城决定亲自出马在洛阳巡逻,如此一来,朝廷的胜算恐是微乎其微了。
万事俱备。决战前一天晚上,薛武带着李通会了他的妻子文文。文文被薛武安排在洛阳边境的奶牛场里,还易了容。薛武告诉李通,当时他和同是官差的朱庸、用了声东击西之计解救了文文,朱庸还差一点被梁冀的人抓到。李通卸下身上的玉佩,要薛武好好谢谢朱庸,改日定要请他喝酒。薛武替朱庸收下了礼物,两人发誓定要活着回来。
三日后。七月十四日酉时。随着工地中的一声“起火了!”,众人顿时混作一团。众壮丁拿起武器,依计分成三队行事。工地中的官差更是乱成一片,由于薛武等人的反叛,官差们分不清敌我,胡乱厮杀同胞,不到半个时辰,工地中的士兵全部被消灭,众壮丁在欢呼声中眼看着梁冀的私宅被大火烧成灰烬,心中的喜悦之情真是不言而喻!
而高正佑带着弟子们缠住了谢君才的部队。谢君才本以为天下的士兵都一样弱,来不及出招就会被他秒杀,仅仅带了二百士兵前去救援。可惜这话放到墨门弟子身上,竟然失了效。相反的,高正佑等人于眨眼功夫间合力困住了谢君才,剩下的弟子秒杀了二百士兵,众人齐齐包围住谢君才一人,害得他窘迫不堪!
彭元带着三千剑兵来救,江右参又派出三大虎将——茅腾、郑飞和赵兴拦住了起义兵的归路,双方摆阵准备厮杀。
“你们这些刁民!谁敢与我茅腾单挑?只要和爷爷我拼杀到二十回合,我茅腾就放下大刀投降!哈哈,都怕了吗!果然是狗娘养的……”
“狂犬莫叫!待我秦康将你斩下马来、身首异处!”秦康提着他的斩黑枪冲向茅腾。
“哈哈,这小子连马匹都没有,竟敢与我匹敌!”茅腾说罢纵马一跃,欲用烈马将秦康踩扁,不料秦康将斩黑枪驻地作竿,通过杠杆的反弹一脚把茅腾踹下马,极速拔出枪来对着空中的茅腾就是一劈!“啪”得一声,茅腾的头颅便飞出十丈之外,吓得彭元的士兵齐齐倒吸了口气。
“切,到底谁是狗娘养的?”落地的秦康用蔑视的态度盯着郑飞,提着斩黑枪指向他,要与他一决高下。
那郑飞手持双锤,纵身下了马,摆出霸王之架势,等待着秦康的攻击。他镇定非常,挡去了秦康的大部分攻击,累得秦康是大汗淋漓。两人对抗了很久,还是没有决出胜负。李通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手持着断魂锏,示意秦康换他对抗。
“年轻人,你长得可真像李固呀!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吃我一锤!”郑飞招招险恶,直冲李通头颅。李通双手奋力抵挡,利用双脚将郑飞踢倒,又以迅雷之速重重击打他的手腕,双锤飞出!没有武器的郑飞撒腿就逃,被李通的断魂锏劈中后脑勺,顿时脑浆迸裂,横尸战场。
“大胆贼子!吃我赵兴一箭!”李通正要得意洋洋,赵兴的箭矢就于百米之外飞速追来。
“嗒”!薛武用他的绝命飞刀击断箭矢;“啊”!赵兴突然被暗器所中,当即摔下马来。
“杀呀!……”随着秦康的一声怒吼,士气大增的起义兵个个以一当十,杀得彭元的部队节节败退。
“小张,拿着这只烟火去工地燃放!骑上我的马,快!”彭元不知又有什么计谋,那小兵抄小路飞奔而去,在工地前点燃了烟花。
“砰、叭!”高正佑眼看就要活捉了谢君才,看到烟花从工地方向来,便以为民兵有难,就带着大部分弟子前去救场,剩下十人应付谢君才。然而十人是对抗不了残影剑的。谢君才抓住了一个缺口,利用残影剑之快迅速解决了墨门弟子,重新召集了几千兵马,依着细作给予的路线前去救援彭元军。等高正佑一伙人赶到火场,才明白上了敌人的当,后悔莫及赶回南边,见到的只有同门的尸体!
“师弟们,高某对不起你们……”高正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和卢灵宝都说他笨,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了。
彭元的部队被起义军整得七零八碎。眼看只有一百多人的时候,谢君才的部队及时赶到!谢君才的戟兵不愧为洛阳十大精兵之首,众壮丁的大刀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多民兵都死了,不一会只剩下五十多人和李通三人殊死搏斗。彭元败兵逃离了战场,谢君才则虎视眈眈地要活捉李通、秦康和薛武。
身边的民兵快死光了,而李通三人此时正和谢君才打得不相上下。
随着谢君才的一阵怒吼,李通三人震出他的身外,各自还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薛武!薛武!你怎么啦、怎么啦?!”三人之中,薛武功力最弱,被谢君才这般巨吼一声,霎时间内脏就受了损。薛武把右手支撑在地上,奋力想爬起来——可惜他元气大伤,现在除了吐血,几乎干不了任何事。李通和秦康扶起薛武,各自用另一只手抵挡敌兵,估计是逃不出去了。
“我们……错了……”薛武奄奄一息,对身边的兄弟说道,“那么多民兵,只剩下……我们……三个……”
“……是啊!我们白白牺牲了他们的生命,让他们的妻儿受苦,最终换来的却是失败!”李通看着满地的尸体,感慨万千。他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傻了,以卵击石——再多的民兵在朝廷精兵的抵抗下,都将是失败的结局。
谢君才悠然骑着白马,提着他的残影剑,指着李通说道:“听说你是前太尉李固的私生子,使的定是李家锏法。这武艺虽称不上当世之绝学,但也是天下之难得了。这样吧!你用李家锏法和我单挑一场,如果你能胜了我的疾雷剑法,我立刻放你们三人走。可是如果你输了……”谢君才用二指抚了下剑刃,继而双眼注视着李通,“那就送之官府,上书将你等车裂!”
“好!我答应你!”李通提起双锏,怒发冲冠。
“弟弟,不可以!你打不过他的……”秦康一手抓住李通,摇头示意他罢手。
“不行……咳、咳……就算赢了我们也是死……朝廷……朝廷从来不对百姓说真话……”躺在地上的薛武用尽力气说话,然而李通头也不回,执意要和谢君才单挑。
“众人听令!两路散开!开战备鼓!”谢君才满心欢喜,胜券在握。五年呀,他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从前跟着父亲和李固一党对立,要不到秘籍;两年前处死李固、灭他九族之时搜遍了李宅却一无所得;今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盼到了!“好。我谢某定要你使出全部招数,然后再杀你也不迟。”谢君才心里暗暗地想,擦亮了双眼,准备看个清清楚楚。
“我是不会白白教你李家锏法的。”李通心中自是另一本帐,“这八十一招锏法,我顶多给你八十招。而且,还要倒着打。”他双手拔出阵势,与先前的完全不同。
“倒着打?雕虫小技……”谢君才金鸡独立,左手划出擎天之势,右手握剑直指对手,英气十足。
李通挥舞着双锏,张开双臂,像一只飞腾的老鹰。他目光如炬,就如中了咒怨一般,仇恨地注视着谢君才。而其他的风景,此刻在他的心中,皆为草木。“就算最后逃不了一死;亲手杀一个恶人、唤醒百姓的良知,也值!”他疾速向前,左手挥锏一劈,右手紧跟着一扫,拼尽全力压制对手;然而谢君才更像是一阵风,悠然自在,轻盈敏捷,凭他的实力,完全能在十招之内干掉李通,可他没有选择用他闪电般的剑刃、轻易结束这场比赛。
“一、二、三……”谢君才心里默默地数着,专心致志地、一丝不苟地记住李家锏的每一个招式,就这样久久地、拼挡下去。
“还手!还手啊!不要让着我!”李通突然停止挥舞双锏,此时仅仅只有四十九招,“谢巍,你这样做,是在侮辱我吗?!”
“非也……”谢君才言语中似有遗憾,“我是在想,在下的李家锏法若能投靠于朝廷,日后必将成就宏图伟业啊!”
“要我帮你们这群恶贼?休想!”李通将双锏重重地砸在地上,镇定地告诉他说,“人活在世上,个个都有自己的宏图伟业。不管是为了发财、升官还是女人,欲望本不是什么大错。错误的是,有些人的梦想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有些人的成功建立在毁灭他人的信仰之上,还有些人……发誓要获得至高无上的幸福,等他掌权的那一天,他的子民个个面黄肌瘦、饱受世间最痛苦的磨难,这样的天下、这样的宏图伟业,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
“小兄弟,你说得很好。”昏暗的夜色中突然闪出一道银光,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从天而降。他手中的宝刀发出耀眼的光芒,刀面上红色的花纹似乎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内力。谢君才的残影剑在此刻也开始自我发光,那股寒气仿佛是从冥界中来,阴冷得凝聚了天上的乌云。
“噼、啪!”大雨突袭,闪电交加。残影剑吸收了雷神的能量,在谢君才的手中不断地震动。他用慌张的眼神望着那个黑衣男人,以为他是传说中的魔剑圣,不然他是用什么招式控制了他的绝世好剑?
“你、你……你是谁?”谢君才终于开了口。
“墨门长老——姚干城。”黑衣男子沉稳地吐出每一个字,举起手中的神器,问谢君才说,“阁下可识得姚某的银晔刀?不知阁下为何惧怕?”
“惧怕?哈哈哈……”谢君才仰天大笑,随后瞪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我谢巍有什么值得惧怕?朝廷内除了皇甫雄,朝廷外除了魔剑圣,其他的武士,都在我谢巍的脚底下!”
“真是这样吗?”银晔刀的内力更加雄厚了,那股热量散发着杀气,让谢君才感到阵阵的危险。
“那就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吧!”残影剑迫不及待地杀向姚干城——招招险恶,招招快若闪电!姚干城用双指擦了擦刀身,将真气注入银晔刀,大喊一声:“壁!”只见拿刀迅速地在他周身环绕,越来越快,卷起一场飓风!谢君才不仅近不了对手的身体,而且还要承受“刀风”带来的杀伤力。他找不出这招的缺口在哪里,用残影剑无论是刺也好、砍也好都破不了姚干城的防御。
“乌龟!光会防术,怎称得上是比武?”
“好,让你见识一下。散!”话音刚落,银晔刀顿时幻化成千片、万片的月牙刃,冲向谢君才所在的方位。谢君才用剑一挡,不料力道稍逊了些,自己虽然没有受伤,残影剑却飞出了十丈之外。
“你……”谢君才被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到底是谁?怎么会【万剑归宗】?!”
“【万剑归宗】?哈哈,魔剑圣元泰的东西,姚某可不曾学过。”银晔刀停在了姚干城的手边,像佣人一般听信他的主人,“方才姚某使的是墨家独门的天地刀法,那一招防御的叫【烈风行】,攻击的叫【孤月魂】。”
“唔……银晔刀果是兵器中的神品!谢某今天算是见识了!不过……你靠着银晔刀之利胜过我,这不公平!”纵然谢君才累得快瘫倒在地上,他倔强的脾气还是死性不改。
“神器?残影剑难道不是神器吗?年轻人……你在招式上并没有输给了我,你输的,是一颗善良的心。给你!”姚干城一把将银晔刀丢到谢君才面前,“你若是能将此刀挥舞上一十一招,要杀要刮我就任你来!如若不能,请你放了李通三人,好好抚恤众民兵的家眷。如何?”
“好!你输定了!当年洛阳千斤鼎王青龙是何等的神力过人,双斧重达百斤,我依然能承受他的攻击;如今不过是一把银晔宝刀,我就不信它能奈我如何!”说罢起身提起银晔刀,一招一招挥舞起来。舞到第四招的时候,谢君才的双手开始麻木,如感千年寒冰般无法弯曲。他不放弃,坚持继续。舞到第七招的时候,全身像被雷击一样抽搐不停,心脏更像被千百万跳毒蛇紧紧缠绕,使他无法呼吸。第八招,第八招!谢君才使尽全力挥舞,耗费了大量的真元,眉毛在一瞬间变成了白色。
“不……不可能……”为了保命,谢君才放弃了继续的念头,丢开银晔刀,盘坐着恢复真气。姚干城见势,带着李通三人便要走。
“慢着……”元气大伤的谢君才突然发话,“李通,你不要你的女人了吗?”李通回头一看,文文被三个士兵拉着,其中一个将匕首对准文文的颈吼。
“哈哈哈……你们注定要输的……姚干城你选!要李通三人的命、还是文文的命?”谢君才依然盘坐,说话略显吃力。
“卑鄙!无耻!你把文文还给我!”李通大吼着,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