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士的银晔刀》吴*

17、第16章 南门混战

　　那日，山下的一名弟子报告姚干城说有人找，而那人正是李通。

　　一番交谈后，姚干城决定帮助李通等人，吩咐高正佑带着众师弟到时于城中相照应，而武器运送的大任务就交给了叔牧。姚干城特地为李通打造了断魂锏，为秦康铸了柄斩黑枪，又送了一套绝命飞刀给薛武，这让在场的李通不胜感激。

　　但要将上百把的武器运入洛阳城绝不是一件易事。自从“烧人事件”之后，梁冀和江右参等大官就天天守着诸学会来捣乱，治安异常警惕。不要说这么多武器，就是杀猪的带着一把屠刀也要细细检查很久。卢灵宝为了得到功勋，思之再三，昼夜琢磨，终于想出了办法。他要求大师兄高正佑喝完酒带着三个女弟子率先进城，在女子身上藏匿好三把最贵重的武器。而自己和李通紧跟在后面，把所有武器装在稻草车里。其他的，他自有妙计。

　　两队人马到了城外。洛阳不愧为天子住所，固若金汤。挖个狗洞什么的馊主意一定不可能奏效。叔牧要做的，就是保护李通和三位师姐的安全，而他和大师兄就要尽可能地把场面搞乱。

　　三个师姐先进城去。第一个官兵没有反应，但是后面两个官兵却色咪咪地靠近师姐们，要求搜身。三个师姐趁势大叫“非礼”，喝醉酒的大师兄对着三士兵就一阵狂打。所有士兵冲上前去擒拿高正佑，场面一度混乱，百姓们纷纷逃窜，李通乘机混水摸鱼，把货物推进了大门。不料彭元带着一群剑兵迎面飞奔而来，包围住了李通和他的货车，有几个士兵掀了下稻草发现有银闪闪的东西！那些剑兵正准备一拥而上时，叔牧突然挥着大刀断去了他们的手足，赶忙摘掉自己左眼的护具，捂着眼睛嘶吼道——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竟然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要杀了你们泄心头之恨！”说罢便砍，城门内外一片混战。李通边推货物边杀追兵，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三个师姐早已用女人的魅力混过了门卫，妩媚一词不愧为“毒中之王”。

　　但是此时，彭元的部队把高正佑和卢灵宝围得水泄不通，一千多把宝剑等待着一场杀戮的展开……

　　一千多把剑哪，教俩人如何突围？战场上是来不及思考的。两人还没有想出全身而退的计谋，左侧的剑兵已经蜂拥而上。“呯、呯、呯”，墨门的刀法不是盖的，几个小兵并不在高正佑眼里。卢灵宝也勉勉强强解决了几个。烈日骄阳，火烧大地。两人此刻累得提不上气。但是剑兵却是越杀越多，彭元紧急调来了四处巡逻的官差，很明显他的计策就是三个字：车轮战。

　　“大师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大师兄向来没主意，你问我我问谁哪？……爷爷的，闪开你个官兵！”高正佑抬脚一蹬。

　　“看本大侠秒杀你！……”叔牧金刀一挥，“没主意？懂了、懂了……怪不得师父老说你笨哪！”

　　“额……我没主意，你倒说说有何高见呀！”两人背靠背环形成阵，“这点小卒，本首座用蛮杀都可以突围，然而师弟你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妙招。高首座，你还是自个儿先溜吧！”灵宝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巨吼——

　　“大胆贼子！敢乱我洛阳！快快弃刀投降！”

　　高正佑仰首一视，来者浓眉怒眼，金甲巨身，脚蹬黄骢烈马，手持一丈大刀，必是江右参的副将——邓垣。

　　“糟了，是邓垣！那个打遍西域无敌手的邓垣！”

　　“师兄，快走！别管灵宝，我能应付……”

　　“那怎么行？！抛下你一个，遇害了我怎么交代？”马蹄声愈加清晰，似在耳畔。

　　“嘿…看不出，你还蛮在乎我的嘛！”

　　“去你的，”高正佑劈刀一砍，“我是怕没了首座的位置……”

　　“利。欲。熏。心。惘读了墨家的书籍！”两人再次背对背相依，卢灵宝伸手给师兄一枚药丸，“没法了……服下后，看我发飙吧！”

　　“唔……平时看你不说话，一开口竟是这等没规矩……”高正佑立马吞下了药丸，“咳、咳……什么恶心味道，本座快吐了都……”

　　说时迟、那时快。当邓垣挥刀砍向高正佑的瞬间，卢灵宝从胸口丢出一包暗器，顷刻间四周绿光闪烁、弥漫如尘。几千士兵连嘱咐遗言的机会都没，齐齐瘫倒在地。那场景，堪称阎王再现，顿时间洛阳门前一片死寂——只有摔下马的邓垣还在挣扎颤抖。他无奈地睁开眼睛，眼看着两个贼子携手而逃。

　　首战告捷。高正佑带着卢灵宝返回墨门，向师父报告了一切。姚干城便询问关于剧毒暗器的事情。灵宝老老实实地说了父亲当年的话，周围的弟子都惊讶于十七岁的师弟居然会武林绝学玄阳掌。

　　“叔牧啊，你可知道，如今这世间能够驾驭玄阳掌的有几人？”

　　“据弟子所知，唯有我、我父亲的师兄们和太师元泰。”

　　“不然。”姚干城捋了捋胡须，镇定地告诉灵宝说，“你父亲的师兄们，学不了……只有服下这【乱沙寒弦】解药的人，才能驾驭玄阳掌的阳气……否则的话，阳气过盛，会吐血身亡。”

　　“但是师父，我不明白，如果这解药能抵御至阴至寒的【乱沙寒弦】，就应该是阳性的药物，服下再练玄阳掌，岂不更会急火攻心？”

　　“非也！”姚干城手插后腰，仰天言曰，“这解药，亦是至阴至寒之物。然而其中的百虫魂，有中和万物灵性的效果，故人服用这解药，不会有什么伤身的害处。解药的原理是以毒攻毒。以前听玄达大师说，这五味药只有正确调制方可成固态的药丸，少了任何一味，遇风不到眨眼功夫便会气化，形成至阴至毒的杀人暗器，必须由百虫魂熬汤2小时，取出后方能解毒，然而到那时，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死里逃生……”

　　“怪不得当初父亲要我五味药同时放进锅里。练成丹后不给我配制毒药，自己找个了无风的大树，坐在下面捂着袋子配药……”

　　“嗯，是的……”姚干城勾住灵宝的肩膀，告诉他说，“以后不到生死关头，千万不要用这毒药了。来，我现在就为你刺青……拥有重明鸟刺青后，你卢灵宝就生生世世是我诸学会之人，可有怨言？”

　　“不，师父！我愿继承墨门之大志，还天下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