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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后花园内,长公主府。
柳瓷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亭中寻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因靠着一颗花树,虽然木案上常落着落英,但蚊虫也比别的位置多了一些。她拂落坐上的残瓣枯木,摇着小扇驱赶夏日的余热与飞蚊,细细打量起这次诗会来。
坐首的娘子一身华服,众星捧月一般的坐在一群围绕她的姑娘之间,看起来十分明艳。这便是秦家远房的表亲女儿秦芸,虽与长安秦氏风马牛不相及,但好歹树大好乘凉,又依着自己的姓氏成为今日诗会最夺目的存在。
她环顾四周,问了问身边添水加茶的长公主府侍女,“怎么没见向姑娘?”
“向夫人一早托人来说,向小姐生病了,所以这次不能出席了。”侍女低低的回了句,便告退去其他的桌上侍候。
柳瓷听罢,心下也不由得烦闷无聊起来。柳家向来清明为官,自家父亲更是揣着耿直的性子常常直言纳谏,不知受了朝中暗里多少绊子。故而宦海沉浮十余载,只封了正五品左补阙,入职门下省。几载春秋翻转,这官职也不曾变过。
她人轻言微,一身清高的书香傲骨更是让她不屑于去攀附那些贵女。
一想到这儿,她瘪了瘪嘴,便对身前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秦芸多了几分鄙夷。
约莫一个时辰后,皇后与长公主姗姗而来。几番闲话后,一众王爷也到达席上。
君子多性沉内敛,纵使大魏民风开放,尚未出阁的男子女子共处一室,其他皇子公子们也都是敛着眉、不曾向女眷席处看去。可平西王唐授偏不,他不仅看,还正大光明地挑着自己的桃花眼,认真地看。
登徒子。
柳瓷心下腹诽一句,扭头赏花,不再向他瞧去半分。
诗会的规则别出心裁。根据琴曲的时间长短,赛者行飞花令,若一曲弹完,接令者未作出诗句,则需罚酒一杯。
飞花对诗,这些对有名的才女柳瓷来说简易非凡,就如同探囊取物。因此一轮下来,飞花令倒像是擂台赛,柳瓷做庄一圈,世家女无一能撼动她赢家的地位。直到秦芸缓缓起身,她看去皇后秦曼,才故作失误、露了马脚,将头筹的位置让给了秦家。
“秦芸姑娘如此雅才,当属京中第一才女啦。”
众女有说有笑的,嘴边溜出来些恭维夸赞的话。座上的秦皇后听着这些夸赞十分顺耳,眉眼之间的严厉也卸去几分,笑颜更添柔和。
柳瓷举杯认罚,一口石榴玉露入喉,倒像是喝了杯果汁般。许是照顾着座中一些女孩年岁太小,长公主将尚未及笄的世家女座上的琼浆换成了果酿。
“且慢——”
这时,对座传来一个少年郎的声音,轻佻而又潇洒。“请娘娘恕臣怠慢,只因仰慕柳姑娘诗才,欲同其比试,才不周了礼数。”
一身青衫玉带的唐授缓缓起身,误落衣衫上的花瓣随他的动作缓缓飘落。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挥,折扇便应声而合,在空气中击起“唰”的一声。他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盛着一脉玩世不恭的公子才气。
心情愉悦的秦皇后并未多阻拦,反倒是更来了些兴趣。在这大魏朝,谁人不知闲散的平西王唐授一身才气,善诗书棋画。少年时,一篇洋洋洒洒的大赋一字不改,便名动满京。
“好,好啊。我看二位不如就以这花卉名称来行飞花令可好?”秦曼笑着应了声,蔻甲轻轻一叩,琴声便流水而出。
“玉露香荔花间好,风晚尘香月芙蓉。”柳瓷随意一瞥,看见盛在白瓷杯里的荔枝玉露,脱口而出道。
“清风浮金拂荷槛,明月轻紫照藕栏。”唐授仍是带着笑,扇骨轻击掌心,很快便对出一句。
“千万芙蓉照金玉,唯有牡丹动国风。”
唐授抬眼,摄人心魄的一双眼向柳瓷看去,吟了一句。柳瓷这下被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也如小鹿乱撞,已然想不出半句平仄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脸中觉得羞窘,只好闷闷坐下,认输投降。
“是我输了,王爷好诗性。”
还没意识到什么的唐授朗声一笑,反而安慰起坐下生闷气的柳瓷来:“哈哈哈,柳姑娘也不赖啊!这是本王的荣幸啊!”
听得正入神的向意珍摇了摇谢双的胳膊:“所以唐授说了句什么诗!啊,我好后悔,我从未见柳瓷那样呢!”
谢双侧过身看着她,八仙楼上垂下的灯火镀他周身明亮,这光如同工笔的水墨,细细勾勒他轮廓。
“他说——不知梨纱何处来,原是稚女淡荷香。”
向意珍眨了眨眼,回过味后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怪不得哈哈哈哈,最后一句在写柳瓷啊!她最喜欢把荷花制的香放在香囊里了。唐授真是,真是——咳咳!”
谢双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笑的前倒后仰,甚至被呛了一口、满脸通红的女孩。他伸手拍了拍向意珍的背,好帮她把气顺过来些,待笑声渐小后又格外贴心的把她未说完的话续上——
“真是怪没良心的。”
这下,又扯出一串银铃笑意。
“后来我和翊王殿下便把他教训了。他自己反思了一下,觉得用这种心理法子赢柳姑娘失了君子风度。于是也觉得自己怪没良心的。”
谢双说罢,两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便拉起笑的蹲在地上的向意珍,带她向不远处的八仙楼走过去。
今夜的八仙楼十分热闹,酒家灯火葳蕤,小厮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待他们走进去时,过了一阵才有人来迎。一个年轻的面孔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两位衣着不凡的客人,连忙换了副讨好的笑容俯身询问:“二位官人,可是要吃些什么?”
向意珍忙忙抬首去问道:“听说八仙楼上了中秋限定的甜点,是什么呀?”满怀期待的少女连忙询问,就连尾音都带了点上扬。
小厮咧嘴一笑,清了清嗓子连忙介绍了起来:“姑娘好品味。我们新上的甜点名为花月浓,是以蟹黄为馅、樱桃为酪的酥酪,入口即化,咸鲜香美——”
“别说了!快,来三份。”垂涎已久的向意珍还未听完小厮的侃侃而谈便迫不及待的把怀中的一包银两掷去桌上,又暗自搓了搓藏在袖中的手,格外期待起来。
小厮一见,忙忙收了钱便去准备,不一阵的功夫便遁入后厨,不见踪影。“好嘞!您且小坐片刻!”
待他再来时,便端着几个用线穿好的油纸包,恭恭敬敬的递到谢双与向意珍跟前。
“官人,您的蟹黄酥酪。”
耐不住等的向意珍早倚在桌边,见小厮来时便伸手去接那蟹黄酥酪,随后更是像宝贝一般抱在怀中、不肯撒开。
“听说朝中有许多人往向大人府上送银子,最后都被退到圣上那儿去了——”谢双看着两眼莹莹十分满足的向意珍说道。
“啊?说这个干什么?”向意珍抬首,被谢双冷不丁掷来的一句砸出疑惑。
“要我看,下手需从心尖人。”谢双合了折扇,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扇骨一握,继续说道,“带着向小姐吃顿称心的,找向大人办事便比送银子简单了些。”
一路吵吵闹闹,其实是谢双听向意珍单方面喧闹过来,二人皆发觉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恐让那三位好等,两人脚尖一转,朝着八仙楼与旁边铺子隔出的小巷去行。
小巷灯光微弱,虽不至于漆黑,但也难比大街上那般灯火通明。二人在这堪堪并行的小巷走着,不一会向意珍心中便有些发怵,抓紧了谢双垂下来的袖袍。
“哥,我们真的要这样干吗?这里头也是人命啊!”
“五弟,大丈夫说干就干。你若现在撒手停止,出去必落得个被捕官府、发配边关的下场。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妻儿便能活过今年冬天!”
那名叫“五弟”的男子似乎像是被说动了一样,没再次出言反驳。过了一阵,刀出鞘的声音唰唰传来,像是人数不少。
谢双听罢,忙忙对向意珍比出噤声的手势,又将向意珍护在自己背后注意着前方的动向。
过了一阵,小巷恢复了平静。谢双见状,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仍提在胸口,拉着向意珍轻轻向前挪动,想要走出巷子。
“是谁?”
这时他们背后却传来一声陌生而又熟悉的问候,细细听去,声音像方才那个“五弟”的。
向意珍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寒意直冲胸口。借着宽大袖袍的掩护,谢双握起她早已冰凉的手,安抚身后吓得胆颤的女孩。
谢双深呼一口气,保持镇定的说:“良家子,买些吃食,无意路过。”
“良家子?”身后那黝黑的壮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眼前二位玉带金钗,看起来便不若平民。这下,那汉子便更难以放下戒备,反而是举起刀来直至谢双后背,又伸手卸下他腰间的胡人佩刀,收在自己腰带中。
“壮士,你需多少银两,我们满足你便是。请您把刀放下吧。”一旁的向意珍见此,忙忙解下自己的荷包递给他。
那大汉见此,盯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半晌,眼中动容了几分。随即他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厉声拒绝。
“不可!还请姑娘公子和我走一趟吧!”那汉子用刀尖抵着谢双的后背,示意他们像漆黑的巷子深处走去。
谢双见状,默不作声的将向意珍牵在胸前,听着那人的意思向前走去。他低低俯身在向意珍耳边以耳语的声音谨慎叮嘱道:“前日听阿爹说,河南大旱,有一批流寇难民流落长安...我想,就是他们。”
随后拍拍向意珍的头,像是抚摸一只受惊的白兔,“别怕,我在呢。你在我前面,替我看看路。”
谢双看着深巷中微弱的光,只觉得自己眼中的世界又慢慢成为一片漆黑。这下,任他多么冷静自持,心中也有几分烦乱——
这病还真是恼人。
关于文中出现的那四句诗:这,就是我昨天咕咕的产物。与其说是诗,倒不如更像对联,因为写时并未遵循唐朝严格的格律,只是依据了仄起平收这个规则。说是对联其实也不像,唉,四不像产物!
是妈妈拖柳瓷和唐授后腿了!orz,四句小诗,写的不好多有谅解啦!
平仄:古代声律。现代一二声为平声,三四为仄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荧港湾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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