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同人——复活》annafox

7、7

　　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sam一早就料到必然如此，但是德州检察官的难缠程度还是超过他的预料。
　　他们纠缠在每一个细节上，每一个证据，每一句证词。时间越拖越长，sam能敏锐的感觉到法官和陪审团的天平在默默的倾斜。
　　一边是年富力强却没有任何工作，靠坑蒙拐骗过着流浪生活，同时还涉嫌犯下无数罪行的准罪犯。
　　一边是温柔美丽无辜的漂亮花季女大学生。
　　德州检察官一遍又一遍的描述meg是一个如何纯洁如天使的女孩，并用那种可恶的悲伤语气说着她是如何惨遭一个极恶暴徒残忍杀害，而她的离去又是如何的给她的家庭和朋友带来无法弥补的伤痛。
　　每次他那具有煽动性的发言都在旁听席上引起一阵骚动，amanda和master夫妇都坐在那里，当master夫人擦着眼泪发出细微的哭泣声时，无疑更是将陪审团拉到了同情他们的那边。

　　Sam看了一眼dean，他那笨蛋老哥站在审判席上，好像完全忘了他常用的那套撒谎骗人的把戏，如果那检察官说的是事实，他就点头承认，如果说的不是，他就闭嘴不言。从头到尾他都露出一种无所谓随你们说去吧的态度。只有sam，凭着他对dean的了解，才能从他那偶尔躲闪质问的表情里看到一丝愧疚。Dean出于他没能救出meg的愧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有一种一切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揍dean一顿让他明白没必要把救每个人都当他责任的冲动。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先把他救出来。

　　检察官先生终于结束了他漫长的质问，并总结陈词：“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就这样残忍的杀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即使这个女孩挣扎着为了生存做出了可以称为悲壮的反抗，而这些反抗丝毫也没有让这个暴徒有一丝怜悯，反而激起了他更加残暴的残害，直到可怜的meg master含恨死去。现在，这个女孩的父母、姐妹、爱她的人们，都坐在这里，等着司法还他们公证，让这个犯下无数暴行的罪犯在女孩的家乡得到应有惩罚，用来告慰这个美丽女孩的灵魂。”
　　sam皱着眉头听完了检察官的话，胡言乱语，他心里驳斥，简直就是法律的耻辱，居然想用煽情来影响理性的判断。——好吧，不可否认，这种方法他也不是没用过。但是sam看到dean再也不想掩饰的愧疚表情，他内心的怒火险些烧掉了理智的外衣。
　　Dean不该受到这样的指控，他是要救人，他救的人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裁决者要多得多，他只是在愧疚他做得不够好，他恨不得救下每一个人——而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脑袋所想的是因为什么罪行。

　　当检察官坐回到他的座位上，冲着sam露出“正义必胜”的笑容的时候，sam在心里把他少年时代学来的所有脏话都用来问候了他一遍，再露出“moore律师”的招牌笑容，冲着法官微微一鞠躬。
　　“法官先生，我想传唤一位证人。”

　　当amanda站在证人席上，将手放在圣经上发誓的时候，从旁听席上传来一阵骚动。Sam给了amanda一个鼓励的微笑，她则以不易察觉的幅度轻轻的点了点头。Sam没有看他的哥哥，但是他希望这么一个小动作能准确的向哥哥传达一个信息：amanda是自愿的。
　　“master小姐，你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
　　“是的。”
　　“当时你看到什么了？”
　　“……姐姐倒在地上，房子里乱七八糟……还有一个人也倒在地上……他们身上都是血……房子到处也都是血……”
　　“那个人就是我的当事人么？”
　　Amanda看向dean，sam也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哥哥的表情很复杂，痛苦或者生气或者迷惑。“是的。”Amanda点点头。
　　“能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当时……我吓坏了……我打了911……然后……我发现姐姐已经……然后……”Amanda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发抖，眼神发直，随着她梦呓般的声音，似乎所有人都跟着回到了那可怕的现场，“我看到他躺在地上，还有呼吸……全身都是血……我想扶起他……但是他的肩膀上都是血……”Amanda举起手来，她的双手洁白而修长，“我的手上都是血……我怕极了……我……”
　　“好了，amanda。可以了不用说了”sam温柔的轻声安慰着amanda，完全不敢去看dean，他转过头去看着法官，“法官先生，我的当事人受了重伤——检察官先生说是因为meg小姐的挣扎和求生欲望，但是，他肩膀上的伤口，我请您注意一下法医文件里对这个伤口的描述，”sam打开他所持有的副本展示出来给陪审团和其他人看“——水平刺伤，推测为木棒或类似物品……请大家试想一下，一个女孩子，也许能够在被逼的情况下挥刀伤人，但是怎么可能水平将一根并不尖锐的木棒刺入比她高近二十多公分同时试图对她犯罪的男人肩膀上并刺进他的肩胛骨？”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Sam继续追击，他拿出一张现场的照片，他将它举起来指给所有在场的人看，“先生们，女士们，尊敬的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各位，请大家注意这面墙，看到了么？”他用手点了点照片上的一点，上面是一颗被钉进墙里的木钉——下面挂着的是被人撞坏已经完全破碎的镜子，“我想，德州的负责现场勘察的警察应该有提过这上面沾满了我当事人的血迹吧。”
　　检察官冷笑一声，“没错，这不就正好回答了您之前的问题么？被害人在反抗中将嫌疑人推向墙壁，所以嫌疑人才撞到墙上钉着用来挂镜子的木钉并被刺伤。”
　　Sam胜券在握的露出笑容：“那么……我希望您能解释一下，我的当事人身高6’1，那木钉钉在距离地面6’0高的地方，到底被害人要如何推才能让我的当事人被这颗木桩‘水平刺入’他的肩膀而不是脑袋呢？”
　　法庭里嗡的一下炸开了锅到处都是讨论的声音，旁听席里甚至有人伸着脖子站起来想把照片看个仔细。
　　Sam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检察官：“您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么？”
　　法官用力敲了两下小锤子，法庭里才安静下来，他将脸也转向检察官，“我也很希望您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先生。”检察官超乎sam冷静的站起来回答到：“我不能。因为——出于人道主义和救人原则，我们将嫌疑人送往医院进行抢救，准备等他的伤势稳定再将伤口和木钉进行比对，但是，在那之前，嫌疑人却已经逃走了。”

　　Sam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管他内心多么希望这场战斗就到刚刚为止，以自己的胜利告终，但检察官的确比他认为的要老辣，他还是被逼得最后不得不走自己最不愿意走的那步。
　　他转头看向哥哥，dean的神色又恢复了平常，甚至在发现他看着他的时候向他露出一丝抱歉的微笑。
　　Jerk！sam在心里骂道，不要露出那种愚蠢的临别的微笑。为了dean，这步必须走，这仗必须赢。

　　Sam清了清嗓子，“如果按照您的说法，检察官先生，这木钉并不一定是导致我当事人受伤的原因，对么？”
　　检察官点点头，并不明白sam这样问的意义所在。
　　“所以，也有可能是在打斗中被刺入的对么？”
　　“——我认为您刚刚自己已经否认过了这种可能性。”
　　“是的。我是说，“一个女孩子”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一个人呢？”
　　一瞬间，法庭完全安静了下来，sam看向还站在证人席上的amanda，女孩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绝望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轻声说着：“no……no……不要……”
　　Sam有一瞬间几乎想要放弃，然而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打下去了，他必须要救dean。
　　“master小姐，其实你比你说的要早到对么？不，amanda master，其实你就在现场对吧？我已经查过了，案发时间是下午3点到5点之间，你姐姐的死亡时间是下午5点，你报案是在5点一刻，你告诉警察说你是在5点过10分到的家，但是——有人却看到你4点半的时候开车出现离家五分钟家的路上。你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么？”
　　amanda努力撑住桌子才能让自己不掉下去，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血色，只睁大眼睛盯着sam完全无法相信。
　　Sam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无声的指责，但是他只能承受。
　　“抗议！抗议辩方律师对证人的无端猜疑！”
　　Sam讨厌那个检查官高喊抗议的声音，然而这次，他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把他从amanda的无声指责里救出来。他转过身，不去看amanda，将矛头对向检察官，只有这样，他才能说出剩下的话：“我不是无端猜疑。事实上，amanda master小姐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meg，这个可怜的姐姐这是在试图帮助她的妹妹。”
　　Sam拿起桌上的一张文件，今天早上他的助手才匆匆送过来的“这是一封德州圣玛利亚精神病院送来的病例材料，这上面清楚的可以证明，amanda master曾因攻击性行为被她的父母送进该院进行强制治疗，直到她姐姐将她接走。”

　　法庭一片哗然。Sam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但他却能清楚的听得到旁听席上有人在呼叫医生，因为master夫人晕倒了。听到amanda在哭泣着说：mom，对不起。——这在其他人耳朵里听起来大概又是一番意思了。
　　还有一个声音，让他觉得真正的一阵阵刺痛，那是他哥在喊：“sam！你不能这样！”
　　尽管这么吵，他却听得如此真切。

　　最终，法庭宣布，不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