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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劫 ...

  •   玄策又一次自梦中醒来。
      不,这不是梦,它是存在心中的一缕魂魄,天长地久,挥之不去。
      一个成功的君皇,最大的牵绊便是情。
      这是他唯一做错的事,且错的心甘情愿。
      如今连这唯一的牵绊没有了……
      他的心比之六年前更加的冰冷,却更适合做一个君皇。
      只是,他偶尔会问自己:值得么?值么?
      佛有云: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他舍去了,他得到了。
      舍去他不想舍去的,得到他不愿得到的。
      这世间最多的便是这种事了吧。
      “呵呵呵!”玄策摇头,自嘲的笑了起。
      “皇上,皇上。”后宫撑事的刘公公又小心翼翼的叫了几声,为皇上异常的神态感到心慌不已。
      皇上依旧一副深思中的神情,面上的威严丝毫不减。
      吓的刘公公冷汗直冒,直觉的是自己触怒了龙颜,只好一语不发的匍匐在地,心惊胆战的等候皇上的发落。
      只是这时间过去很久……
      越来越久……
      久到刘公公以为自己都睡着了才终于听的皇上的声音。
      “你在这干嘛?”皇上这样问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在这里待了4柱香的时间了”刘公公恭敬的答道。
      “你来这里有何事?”皇上问。
      “回皇上的话,奴才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哦,你有何罪?”玄策挑眉。
      “奴才掌管不周,使得那许学士的令公子许句屏连夜逃出宫去,折了皇上威严,奴才罪该万死!”
      “居然有这等事?”玄策皱眉,觉得那许句屏甚是大胆,竟做出此等惊人之举。
      “不仅如此,他还盗走了原先放置在宵元宫的紫玉砂、蓝田玉……黄金千两,”这东西实在是太多,最后,刘公公只好战战兢兢的道:“此人拿走了宵元宫所有值钱的宝贝。”同时心里暗骂:真当是个贪婪之徒!
      “将此事告知学士府了吗?”玄策垂眼看了眼缩在地上刘公公,不耐道:“你且起来说话。
      “是。”刘公公哆嗦着起来,由跪着缩在地上改为站着缩在地上:“回皇上的话,还没来得及去学士府禀报。”
      “那你现在便去”玄策命道。
      “奴才尊命。”刘公公跪拜后,直直的朝学士府去了。
      玄策鹰眸一闪,缓缓道:“朕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跟朕交待。”
      最后谁向谁交待还真不一定,皇上啊皇上,这还真是你难得的一次失策。
      边城,齐巷皇都,顾名思义,这是一个繁华似锦的城市,这里白日人头耸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天能发生好几起车马事故,让人不禁担忧:若是到了节日,皇城又会成什么情景?
      夜里的边城便又是一翻景色,依旧是人声顶沸,不过沸的却是另外一个地处。
      构栏院的品种各异,最艳名远播的便是那月女阁,且不说里面的女子是怎么个魅人模样,光是那满腹的才学就已折服不少自恃甚高的文人墨客,如此佳人怎不会让人心生孰渎?
      若只是如此的话,这月女阁的的招牌或许还不会这么响亮,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们另一个相同性质的行业,男娼。月女阁的男娼不多,仅有五个,不必说,这五个也必定是万里挑一的极品。
      这么好搛的男馆,怎么只存在于月女阁呢?不为其他,就是那齐巷第二十六条国法有云:凡皇城境内,若发现有男子卖身,所见之人皆可将其弑之,并提其首及往皇城领取赏银50两。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男妓的命运,是非常悲惨的。
      现在也是……
      为何月女阁里出现男妓却不受国法的约束?背地里又仗了谁的人势?这种事还真没人敢去探究。
      近日,月女阁内又多了一位男馆,这男馆其在了不得,入馆的第一天便有人为他挣破了头,为的就是买他的初夜。
      有人把价码提的高,自然会有人提的更高,直把原先那人气的七窍生烟,口里粗话不断,一时间这月女阁里尽是些抄你祖坟,问候你祖宗之类不入流的话语。
      正当这男馆的身价正以雷霆之势暴涨时,混乱的场面终被一道自信洪亮的声音打断:“60两!!”
      顿时鸦雀无声。
      这情景非常之怪异,之前喊的“六千两”,“一万两”之类的居然还敌不过这区区“60两”!
      当然,这钱是出的不尊贵,可这人却尊贵的紧啊!
      他便是齐巷的镇国王爷,当今齐巷天子的胞弟——康定王。
      又不是活腻了,谁敢和康定王争呀,所以当下有许多人都噤了声,眼睛只管一眨不眨的盯着立与楼上的男馆,以求望梅止渴。
      月女阁的鸨头是出了名的小气,让几万的收益硬生生的便成60两,能要了她大半条命。不过,她也是出了名的势利眼,所以她只能打了牙往肚里咽,堆起笑脸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小馆就孝敬王爷了,当是赔罪。”
      哪知那阴晴不定的康定王非要玩弄众人心肺,很客气的回绝了:“本王若是白白收了,岂不仗了人势?还是让本王付了这60两吧。”
      这一语双关的话,直听的鸨头汗如雨下,众人噤若寒蝉。
      第二日,这曾经名满边城的月女阁便已人去楼空,不知情的以为是闹了鬼,这知情的便知是被抄了家,可怜那老鸨呕心沥血压榨来的钱财一概充了公,只余下那让她见了就痛心疾首的60两。
      这边城繁华,是非也多。
      自句屏逃宫,现在已过了一月之久。
      他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对市井的好感早已自逃宫的第二天便荡然无存,事情是这样的……
      “微风儿徐徐,杨柳儿轻轻,白云儿欢愉,小雀儿欢叫,我两手儿空空好不潇遥……你这杀千刀的土贼!偷了你爷爷大半的银票,幸好你爷爷我有远见,早在裤腿里藏了一半,否则还真得去喝西北风,下次若再让我碰见你,我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吐出几口禽生血来!”这句屏在边城的市集上一路走一路骂,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
      “借过,借过。”市集上的人其在太多,挤的句屏无法前进,终于让他耐不住的大吼:“爷爷叫你们让道你们听不见么!你们耳朵让屎给糊啦!”(没有谁比他更市井了。)
      他这声怒吼显然没什么用处,反而被人撞的步履蹒跚,险些倒地,句屏稳住身形
      抬头去找撞他的人,只见那人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只管自己向前走,句屏怒火中烧,立即脚下生风追上那人,“刷”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奶奶的,你走路不长眼啊,眼睛让狗屎给糊了啊!撞到本爷爷也就罢了,可恨的是撞着了还连句抱歉也没有,是不是嘴巴也让狗屎给糊了!”表情可谓是凶神恶煞。
      被他抓住衣领的路人嘴角抽了抽:“我没留神,大爷您息怒。”
      句屏可没那么好说话,瞪了眼他:“求饶有用的话,要皇上干嘛!你且拿些银子来,好让我找大夫看看哪里被你撞伤了。”
      恶霸!整个一恶霸!
      路人怯怯的道:“可是爷,我看看您老好像精神的很,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现在没事难保以后也没事,你到底给还是不给!”句屏没了耐性,更加用力的扯那人衣领。
      “给,给,我给。”路人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拿出2两银子给了句屏。
      句屏接过银子道:“你这厮是在打发乞丐么,到底有没有诚意。”
      谁会给乞丐这么多银子啊,顶多1钱,路人哭丧着脸,又从袖口里掏出5两:“爷,您行行好,都在这里了。”
      句屏不肖道:“就这点钱,我要是伤的重点不够怎么办呐。”
      路人欲哭无泪,7两啊~就算是肺痨也该治好了!
      “罢了罢了,7两便7两,就当爷我做了件好事,你走吧。”句屏放开那人衣领。
      “多谢爷,多谢爷。”那人得了自由,一阵烟似的跑进了拥挤的人群里,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句屏得了那7两银子,虽不多(他认为),但好歹也是白白得来的,便把银票被盗之事忘去了九成。(人品问题啊```)
      不过想想今天也甚是晦气,连连被人撞了两次,第一次让人摸去了大半银票,这第二次……句屏大惊失色,连忙摸摸自己的腰间,再从左到右仔细摸索一番,依旧空空如也。
      怪不得那人给钱给的那么爽快!
      这最后的银票也让人偷了去!!句屏顿觉无语问苍天。
      “微风儿徐徐,杨柳儿轻轻,白云儿欢愉,小雀儿被我烤……我肚子空空好不凄惨”句屏坐在草地上,手捂着扁扁的肚皮,饿的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有想过要投奔学士府,跟他爹负荆请罪一下,反正何干爹定会替他求情,之后再饱餐一顿,可转念一想,倘若就这样回去了,他以后还怎么叫他们刮目相看!当下立志:不在外面闯荡几年干出一番成绩来,他决不回去!!
      没办法,句屏的骨气总是用错地方,变成自讨苦吃的倔强。
      “或者该去找份活计?”句屏两眼发光,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自从碰见有许多学士府的人在找他,他就马不停蹄的离了边城,来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那7两银子也早在路途中花光,再不找活干,他只能拖人把他的尸体送回学士府了。
      句屏一早就瞄上了那个叫“下酒楼”的酒馆,那酒楼不大,装潢却甚好。
      “好个下九流啊。”
      句屏大摇大摆的进了下酒楼。
      “客官,您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呐。”他一进酒馆,便有小二迎了上来。
      句屏道:“我来找活干。”
      店小二见句屏衣着光鲜,面相姣好,自当是哪家的贵公子在闹着玩儿,便道:“可是……最近这酒馆不招人啊”
      句屏哼哼的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们昨儿个还在招人,你当老子好糊弄啊”
      店小二见句屏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便道:“您消气,小的这就带你去见掌柜的。”
      句屏跟着小二来到柜台,见一胡子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头正低头快速的拨弄算盘,
      只见小二上去与他耳语几句,那老者便放下手中的算盘上下打量了句屏,道:“这位公子要应征什么活计啊?”
      句屏问道:“你这还有什么活计啊”
      掌柜的摸摸白花花的胡子道:“店小二一位,管账的一位”
      “那我就做管账的。”句屏想也不想的道。
      “好,好”掌柜的笑着把账本和算盘一齐推到句屏面前:“你且帮我算算本店这一月的盈利”
      “这……”句屏面露难色,乱拨一气,实在不明白它的使法。
      掌柜和店小二皆大跌眼球。
      “算了,算了,我就当店小二吧”句屏挥挥手,把算盘推了回去。
      掌柜和店小二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还是掌柜的有经验,只见他面带愧色的道:“这位公子,我看你衣着光鲜,仪表不凡,实在不必受这等苦。”
      “这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来这里,自然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句屏道。
      “这……”掌柜的拉过他旁边的小二道:“你看看,这做店小二就要这样,头发不得过腰,面色要和善,眼神要机灵……”
      “这还不简单,”句屏当下拿过柜台上的剪刀,唰唰几下便把过腰的长发断去一大截。
      那黑亮柔顺的断发翩翩起舞,渐渐落了地,见着的人都觉得的可惜,他却连一点悔色也没有。
      “现在总可以了吧。”句屏露出和善的神情,目光炯炯的问。
      徐掌柜瞠目结舌:“可,可以了。”
      如此,句屏以其迫人的气势,得到了店小二这份差事。

      当夜幕完全降临时,四周的灯笼也打上了火折子,身穿红色官袍的男子依旧立于朝殿下,目光直视,不动如松。
      一旁的小太监微叹口气道:“许学士,皇上现下有要事在身,让你明天再来看拜见。”
      “此事必须今日说。”许守义依旧这样答道。
      “可是……”小太监欲言又止。
      许守义笑笑道:“小兄弟,你若真想劝我,那就有劳你帮在下向皇上传句话,皇上听了依旧不肯见我的话,那我便回去。”
      “这……”小太监面上犹豫一下:“不知许学士要奴才传些什么?”
      “你就说我昨夜做了一梦,梦见一口大井,里面却不见一滴水。
      小太监摸不着头脑,呐呐的道:“许学士是在跟小的闹玩笑吧。”
      许守义意味深长的笑道:“小兄弟只管这么说,皇上听了定会明白。”
      “瞧我这脑袋,这些话要是能让我听懂不就没意思了!小的这就去向皇上禀报,请许学士稍等。”
      说罢,那小太监便往朝殿内走去。
      许守义立在原地,身影挺拔,面上疲惫之色越显越深。
      “启禀皇上,许学士有话要奴才传告。”小太监微曲着身体,上前叩首。
      玄策放下奏折,不悦的道:“不是让他明日再来么。”
      小太监惶惶的道:“奴才说了,可是许学士说如果您听了他的话还是不想见的话,他才走。”
      “哦,他让你说什么?”玄策挑眉问道。
      “回皇上的的话,许学士他说他昨日做了梦见一口大井,但井里却一滴水也没有。”小太监把许守义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小心的看了一下皇上的眼色。
      只见皇上的脸色很是诡异,眼神回转间似有千般思忖。
      小太监的心悬了起来。
      许多,皇上才道:“你叫他走罢。”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伏首退了下去。
      他一路出了朝殿,看到许学士站直的背影,走上去道:“实在不好意思,皇上依旧说不见。”
      许守义身躯一滞,叹口气道:“小兄弟不必自责,我走了。”
      说罢,当真转身,步下玉石台阶。
      皇上啊,皇上啊,希望你莫要后悔才好。
      刘公公急急自内殿跑出来,口中喊道:“学士请留步!学士请留步!”
      许守义回头:“刘学士有何事?”
      刘公公自他面前停住,喘着气道:“皇上请学士自崇寒殿一聚。”
      许守义立即喜形于色:“多谢刘公公告知。”
      “许学士多礼了。”刘公公拜首。
      许守义进了崇寒殿,果真看见皇上负手立与殿上。
      “微臣拜见皇上。”许守义双手作辑,一拜到底。
      玄策盯着他的脸良久,才道:“许学士请起身吧。”
      “谢皇上。”
      “一口大井,里面还没有水,许学士,你有心了。”玄策冷笑道。
      “回皇上,下官只在陈述事实而已。”许守义回答的不亢不卑。
      “那么许学士可有将井水填满的良策。”玄策直捣黄龙。
      一口大井,没有水。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一针见血的揭露了齐巷目前的局势:虚有其表。
      盛世,早已在千百年的时间里消磨殆尽。
      许守义高深莫测的对上玄策的脸,吐出两字:“引水。”
      玄策赞赏的看了一眼他,道:“引水确是个好主意,想必许学士定知道自何处引水了。”
      的确,经过几百年的养尊处优,齐巷的贵族子弟们早已自命不凡,能力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日亦低下,可笑的是,他们手握的权势反而更牢不可破。
      不可怀疑的,许守义的计谋跟他的“千均令”自民间外揽人才上有很大程度的相似,只是他的“千均令”更主要的是以渐渐削弱贵族权利为主,比之更加彻底、风险亦更高。
      这个许守义确实比他想的还要聪明才智。
      “皇上如此英明,心里恐怕早有妙计了罢,眼下,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许守义正色道。
      “何事,许学士旦说无妨”
      “下官求见皇上,是为了犬子的事。”许守义沉声道。
      “喔?”策玄笑的轻描淡写:“可是那前不久盗了皇宫宝物,一走了之的许句屏。”
      那个免崽子!许守义怒极的暗骂,面带愧色道:“下官先代句屏向皇上请罪,只是那不孝子已失踪一月,派去找的下人全都无疾而返。”
      “这是许学士的家事吧。”玄策冷冷道:“况且,朕不是已经免了你爱子的死罪了么,此事无须再提了。”
      “皇上!”许守义突然跪下,悲切的道:“微臣并非要替句屏求情,微臣是在替齐巷所有的百姓求情啊!”
      玄策的听到话中关键处,不悦道:“朕的齐巷关许句屏何事?竟让许学士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许守义似是下定决心般,抬头对上皇帝愠怒的脸:“皇上,您可知句屏的身份?”
      玄策被他的话语弄的不着要领:“他不正是学士府的大公子么?”
      许守义露出复杂的神情,这守了十几年的惊天秘密,今日是非说不可了。
      “句屏的出生地不是齐巷。”许守义顿了顿,终是道:“若严格算来,他正是当今兰国的太子!!”
      这句话的震慑力有多高?见到齐巷天子的脸色便能明白。
      这一惊非同小可,玄策稳下心神,道:“这话如有半句虚言,你可知你的下场?”
      许守义自怀中取出一物:“此话是真是假,待皇上见了此物再下定论也不迟。”
      玄策接下一看,眼中立起异色,更加仔细的来回翻看,终于大惊失色,他手中的正是兰国的玉玺,虽只有一半黄灿灿的龙尾,但他自小便读遍有关五国的所有书籍,眼下的半块玉玺他决不会看错。
      “皇上猜到了吧,这另一半的玉玺就在句屏的身上。”此时的许守义面上却非常平静:“请皇上务必要找到句屏,且不能惊动朝中任何人。”
      玄策手扶桌面,表情是看不出的复杂:“大意,朕太大意了……”
      世间有太多不可预料之事,谁又能想到一个名无见经传的小小昭容,竟是兰国的太子!!!
      “句屏的身份只有陛下,下官和家弟三人知晓,就连句屏也是瞒着的,此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朕亲自去找……”惊骇自玄策面上退去,他又变回原先那个沉稳的君王。
      此刻,齐巷的天空还是宁静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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