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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16

      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围绕着马车。

      白婉言往马车边上靠,新奇地将车帘掀开,黑白分明的眸子四处望望。

      程岁岁也探过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路上小贩手中摇着响的波浪鼓,眼里都是渴望,手舞足蹈地拉着白婉言的衣裳,指了指又望了望。

      “要。”白嫩的手指扯着白婉言,嘴角带着一抹痴笑。

      “乖,待会买。”白婉言揉揉程岁岁的脑袋顶,没答应她下马车买。

      这会儿程子渊并不在,她们坐着张永竹的马车到京城,若还因为这些小事耽搁了他们的进程,白婉言心里有所不安。

      她好好安抚了程岁岁一顿,割地赔款这才让程岁岁没有哭闹。

      白婉言暗自记下路程,想着等之后自己有空了再帮程岁岁去买回来。

      ***

      马车将白婉言送到了程子渊在京城租的院子中,将东西放下之后,张永竹便先回去了。

      院子说是院子,其实真的很小,只够一家三口刚刚好。
      京城的房子都寸土寸金,像程子渊这种寒出身的子弟,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钱财让他能在京城住上一座足够宽敞的房子。

      院子有些乱,程子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在皇宫,后来也顾不上回院子收拾就直接去找了白婉言。

      已经过去了五天,有些东西上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伸手去摸,手指也会沾上一层灰。

      他们的东西并不多,程子渊带着白婉言绕了一圈,“婉言,我先去一趟皇宫,很快就能回来,等下回来我们再一起收拾。”

      程子渊还有要是要与皇上禀告,他握住白婉言的双手,又指了指柜子,“那里边有些银钱,要是想吃什么,这条街上就有小店。不要走太远了,等一下找不到回来的路。”

      走之前,程子渊又交代了好几遍。

      京城的路错综复杂,白婉言才刚来,但是走远了,绕两圈就会把人绕晕。

      白婉言点头,她嘴上应得好好的,心里心里却惦记着要给程岁岁买拨浪鼓。

      待程子渊离开之后,白婉言从桌子上拿了张纸,她挑了一块小小的地方,在上面写清楚自己出去了。

      将纸贴在门上,确定不会被风吹走,白婉言这才放心的带着程岁岁出门。

      几乎是程子渊前脚刚走,白婉言后脚就出了门。

      她还记得路,只要绕两圈就到了。程岁岁也很高兴,牵着白婉言的手四处张望,蹦蹦跳跳的。

      程子渊入了皇宫,又在外等候了一阵,这才见到皇帝。

      皇帝与程子渊离开京城时的模样并无两样,见到程子渊来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起来吧,给程爱卿看座。”

      皇帝不再用状元郎称呼程子渊,转而叫他程爱卿。程子渊听到这个称呼,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皇帝身边的太监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也听得出来皇帝对程子渊称呼的变化,连忙就给他搬了凳子。

      程子渊解释了一下自己前来的目的,又试探了几句,只是皇上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让程子渊看不出他到底在做何想。

      “你们先出去。”在程子渊耐不住时,皇帝终于下令,让殿内的人尽数离开。

      宫殿门被带上,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两人。

      “程爱卿刚才说的,可是何事?”皇帝问道。

      他的眼圈乌青,伸出指腹揉了揉太阳穴,面色缓和了些,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些天生出的疲倦。

      皇帝是一个爱国爱民值得尊敬的好君王,一心为民着想。

      即使是远在桃花村,程子渊也有听说这些天皇帝为皇子之间的斗争所忧愁。

      皇帝有很多个儿子,可眼下没有一个太子。
      成年的皇子有三个,三个面和心不合许久了,先前都没有什么事,偏偏近些天总是发生争执,兄弟之间互不相让,明争暗斗。

      这些事情本是皇家的事,程子渊是不应该上前掺合一脚的。
      只是他给自己的目标,是纯臣,不站队不拉帮结派。皇帝是个好皇帝,他只要一心为皇帝,小命就能保住。

      “臣来时,路过夹云山,夹云山上的山贼头目似乎不是山贼头目,一群山贼身边跟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山贼头目似乎很听他的话。”程子渊说道。

      他原先是想自己先调查一番再说,只是又想到自己目前没有皇上的帮助,压根就是无从入手。

      还不如直接与皇上说这件事,若是皇上觉得有问题让他调查,他便调查。

      “他们似乎在隐瞒什么,很怕臣上山。”怕皇帝没意识到他的意思,程子渊补充。

      程子渊离开夹云山的那天晚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夜里他仔细回想,又问过了系统,这才确定是真的有不对劲。

      有皇子借夹云山土匪抢劫,来充实自己的金库,好招兵买马,拉拢势力,为当上太子而暗地里做准备。

      只是他始终不知道那个皇子是谁,系统也不告诉他,但是程子渊可以确定,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吗?”皇上眯了眯眼,掩盖住眼中的怀疑,大拇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他虽然是在反问,但程子渊知道,这件事,有后续了。

      果不其然,皇帝沉思片刻,最后掀起眼皮,终于将眼神放到了程子渊身上,“与你一同回来的还有张永竹那小子吧。”

      他虽然是反问,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程子渊心中一惊,他虽然知晓皇上的眼线遍布各地,但没想到自己这么小一件事皇帝竟然会记得。

      “是的。”程子渊连忙回应。

      他今早与张永竹商议过了,先由他先与皇上说明这件事,而后张永竹再过来同皇上提起,好观察皇上的态度。

      要是皇上生气了,那他们就及时止损。

      皇帝哈哈大笑,想必是猜出了这件事,但是他没有生气,走到了程子渊身边。

      程子渊连忙站起来,头微微往下,恭敬的站在皇上面前。

      随后他感受到肩膀上一阵压力,皇帝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有劳爱卿调查这件事了。”

      “对了,叫上张永竹一起。缺什么就来找朕,不过要多委屈爱卿一段时间了。”

      皇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让程子渊如释重负。

      出了皇宫,程子渊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白婉言和程岁岁都在家中等着他呢。
      他现在也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只是又是相同的地点,程子渊再次被拦住。

      这次拦住他的不是皇后身边的人,而是欢宜公主。

      欢宜公主亲自来找的他,程子渊想避开都没法避开。

      他远远的就瞥见了欢宜公主的身影,程子渊故作没看见,低着头转了个方向,大步走着。

      只是欢宜公主是特地来拦他的,怎么可能放他走,见他转身就跑,欢宜公主脸色一僵,颤着手指了好几个人来堵程子渊。

      程子渊就这么被堵住,他的前面是欢宜公主派来的太监,身后就是欢宜公主。

      知道没法躲,程子渊干脆也不躲了,就这么坦然的抬起头,朝欢宜公主请安。

      欢宜公主一身红衣,容貌艳丽,浑身气质娇俏,一看就知道她是位从小到大被娇养着长大的公主。

      “你为什么要躲本公主?”欢宜公主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她扬着精致的下巴,缓缓开口道。

      “臣不敢。”程子渊头微微往下垂,就像普普通通的臣子一样,遵纪守礼,不逾矩半分,礼数让欢宜公主挑不出半分毛病。

      听到他这句话,欢宜公主的声音顿时往上拔高,“你不敢?你先前敢的很!”

      她的声音很大,吓得身后的嬷嬷连忙扯欢宜公主的衣袖,就怕这话被别人听着了。

      “臣不敢,臣不知公主所说的是何事。”程子渊此刻一问三不知,他是下定决心不与欢宜公主扯上瓜葛。

      程子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欢宜公主额外难堪,欢宜白嫩的脸被气得通红,她一甩袖子,愤然离开。

      原主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的所有行为都是保证在不让人抓到任何把柄的界限之内,欢宜公主要是想说个二三,也说不出来。

      只是望着欢宜公主离去时的模样,她好似真的不会善罢甘休啊。

      程子渊摇摇头,思绪万千,还是迈着步子快速离去。

      他要回去早些清理好家中的摊子,按照白婉言的性子,指不定现在在收拾东西,他要是回去晚了,白婉言都把摊子收拾干净了。

      届时他回去又是吃现成的用现成的,多不好啊。

      程子渊去的时候有人接,回去的时候就只能靠两条腿。他又穷,租的房子离皇宫有些距离,走路要花许久功夫。

      路过集市时,程子渊往路边摊子上看了好几眼,被路边的发簪摊子给吸引住了目光。

      他停在摊子面前,面对着一众簪子看花了眼。

      “郎君要哪只,买只给娘子吧,你看这只就很合适。”小贩随意拿起一根簪子。

      程子渊摇了摇头,还是自己选了一根,他将簪子好生收到胸口护着,又去一旁的摊子上买了个拨浪鼓。

      走几步就瞧上一眼,想到白婉言见到簪子时的模样,程子渊脸上就不自觉带上了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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