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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的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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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坐稳滕王的位置,从记事起,李涉就在滕王妃的日日督导下,清晨用完早饭去滕王府特设的学堂接受柳先生的授课,用完午膳去演武场和习武师傅穆将军习武。
这位教书的柳先生已是七十高龄,饱读诗书,年轻时曾是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官居户部侍郎,也做过不少利民利国的好事,年老致仕以后隐居到洪州。
为了点化李涉不开窍的脑子,滕王妃三顾茅庐将他请了过来,并为他在府内安置了一处阁楼名曰听雪居。
洪州向来气候温润潮湿,四季甚不分明,到了冬至时节若是下起小雪,在听雪居绿树翠竹的映衬下,这位柳先生就会在屋檐下放一张躺椅,煮开一壶沸水,边品茶边赏雪,颇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这些都是学堂的同窗们和李涉说的,李涉自己倒是想去,但是滕王妃管教严厉,平时上午读书,下午练武也就罢了,就是休沐日李涉也必须得自己温习功课,除了下雨,其他时候必须去演武场锻炼习武。
李涉倒也干过年少轻狂的事情,六岁那年,在和监督自己的大丫鬟冬雨撒娇打滚哭鼻子以后,冬雨见她可怜便让她稍微出去透了下气。
谁知在听雪居门口被滕王妃抓了个正着,李涉倒是没事,冬雨和夏竹两个贴身丫鬟被滕王妃处罚,各打三十个板子,对于刚刚及笈的冬雨和夏竹来说这顿板子挨下来,至少半个月起不来身。
任李涉怎么求情,滕王妃都不撤回决定,李涉急得就要跪下的时候,滕王妃面色突然铁青,一把拉起她就往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以后,滕王妃丢下李涉,冷眼道“你是以后的滕王,是掌管洪州百姓生死的人,怎么能为了区区奴婢跪下求人!你改跪的人是你父王的灵位!给我好好反省。”说完,狠狠看了李涉一眼就扬长而去。
李涉张了张嘴,“母妃....我不是...”,最后还是没说完话,乖乖得跪了起来。
“父王,是不是我的错,我又惹母妃生气了,可是我的同窗们都不是这样的,他们休沐日可以出去玩,可以睡懒觉,吃好吃的,是因为你不在了的缘故吗?还是我太没用了?”,李涉喃喃自语,默默流泪,“我太坏了,害了冬雨和夏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陪伴李涉的只有夜里的风声和燃烧着的烛火。
第二天,跪了一晚的李涉一瘸一拐得走回了房间,这时的房间里已经没有冬雨和夏竹了,而是两个不认识的新面孔。
“冬雨和夏竹呢?你们是谁?”
见到李涉,两个丫鬟忙向李涉请安,“小王爷,奴婢是冬梅,是被王妃调来伺候您的贴身丫鬟,冬雨姐姐和夏竹姐姐已经被调到厨房去了”,另一个丫鬟也出声“奴婢是夏荷”。
李涉没应声,自己走到床边埋进被子躺下了,闷闷出声“你们下去吧,别来打扰我”,冬梅和夏荷听了也只能出去,关门之前,冬梅还是说了句“小王爷,王妃嘱咐说,您只能休息这一个上午,下午穆将军在演武场等您。”
李涉毫无反应,等周边安静下来了,她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床帐,好像上面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
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午膳的时候,外面冬梅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王爷,该用午膳了,待会还要去练武呢...”
“知道了,进来吧”,李涉坐了起来,自己整好了衣服,下床走出了寝居。
丫鬟们托着一道道菜走了进来,摆在正厅的桌子上,李涉坐下,冬梅开始布起了菜。
周围人都对此见怪不怪,李涉无可无不可地吃了起来。
按照大唐的惯例来说,在男子及冠之前是必须要和父母双亲一同用饭的,只是到了李涉这,父亲早亡,滕王妃也从小就定下了李涉自己吃饭的规矩,在婴儿哇哇啼哭时期就全是奶娘一手拉扯喂饭的。李涉总是想,等自己长大了,能承担滕王府的重任以后,母妃就能和自己一同用饭了。
用完饭,漱口以后,李涉就换了身习武的衣服,便往演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