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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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却相杀是悲，
那如果连爱都不懂呢？
63.
等到事情结束后，琴酒出来时就看到墙边暗影下的贝尔摩德。
她美丽的脸庞此刻被冷漠笼罩，嘴里叼着烟，右手拿着枪，脚底下还有好几个堆在一起不知死活的人。
不得不说，此刻的贝尔摩德看起来迷人又危险，可惜琴酒是个不懂风情的主。
两人只是默默站着，等待烟芯殆尽。
“贝尔摩德，”琴酒突然开口，“不久前，Boss曾失联一段时间，你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陈述语句说出的话，带着不容置疑和确信。
“这可不是你该知道的。”贝尔摩德脸色严肃，不再带有那些调侃与随意。
琴酒似是嗤笑:“我对于那些东西不敢感兴趣。”
他满脸冰冷，“别把主意打清酒身上。”
在组织里他干的一直是清理叛徒和卧底的活儿，而人在极端恐惧面前——比如说直面死亡——会将隐瞒的事情吐露的一干二净好换取小命一条。
也因此，琴酒知道不少事情。
而如今组织里风雨欲来，是人是鬼都开始有所举动，琴酒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再沉寂。
“怎么，琴酒，舍不得了？”贝尔摩德挑眉，语调轻快起来，转眼又阴沉，“不要忘记，你忠于谁。”
少见的直言，琴酒对于这番带有警告和威胁的话做出反应，他只是冷笑声，转身离去。
终于谁？
他当然知道——琴酒不屑——但绝不忠于一个疯子。
北川熙猜错了一点，曾经翻云覆海的人物，也会糊涂。
凝视着琴酒背影消失，贝尔摩德头疼的靠在墙上。
“Fucking boring，”她爆出粗语，“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能头脑简单点。”
本来她干这活就整日提心吊胆，但偏偏没一个好糊弄的。
贝尔摩德不怀疑琴酒的忠诚，但同样不怀疑他的威胁。
——有些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多，反倒越担心受怕，思前顾后。
这次任务是组织的示威，也是告诉人们琴酒还活着，但不得不说，贝尔摩德也看不懂Boss到底在想什么了。
北川熙势力发展壮大，很难说没有组织当垫脚石，同时，组织也想要从北川熙身上啃下一块肉，于是贝尔摩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现在还有琴酒的威胁，贝尔摩德不禁苦笑，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到走一步算一步吧。
但是在阳光底下，一切无遮，她的矛盾，纠结，苦涩，厌弃一览无痕。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向往光明，然而在光明下却会原形毕露。
是选择隐忍，还是放纵，这是个问题。
这边两人因为北川熙而起争执时，北川熙刚来到塔尔塔洛斯的房子。
蹲在门口抽着烟的塔尔塔洛斯看到北川熙眼睛都亮了。
“先生！”他急忙掐了烟迎接上去。
看到他这副惊喜样，北川熙不由好奇:“什么事能让你这样?”
“别提了，”塔尔塔洛斯郁闷不已，“你带回来那人不是一般的烦，问东问西的。”而恰好他最讨厌麻烦，更别说他此刻最想干的事是好好睡一觉，然后养好伤，和卡洛斯拌拌嘴调调情，而不是和里面那个待在一起耽误时间。
弄清缘故后北川熙禁不住笑出声，导致塔尔塔洛斯的怨念更加——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啊！
北川熙勉强收住，他清咳几声:“行了，你现在能走了。”
塔尔塔洛斯表情肉眼可见兴奋起来。
“让你来试探的结果我估计也不用问了，”北川熙叹息，本以为大家族出来的少爷好歹在人情世故上不说精通也是略懂吧，结果谁料这家伙真得缺根筋，“以后多跟阿勒克图聊聊。”
塔尔塔洛斯满不在乎的摊手:“得了吧，先生，我花十几年的时间学习这些，没有一点长劲，但凡我能学会也不会被那群老东西卖了。”
也对，北川熙叹气:“走吧走吧，省的卡洛斯再打电话来问我要人。”
话音刚落，面前就没人了。
“先生再见！”
看着远处身影，北川熙摇摇头，满是无奈。
然而当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后，双方表情皆暗下来，显得几秒前的鲜活表情更加虚假。
十点的天，太阳已经正亮，路上喧哗之声不断，车辆堵塞。
空闲的人一起聊天玩耍，工作的人满脸焦灼，这个世界看上去那么美好，生机勃勃。
可是暗地里，撒哈拉沙漠里有人在狼狈逃命，热带雨林里有人在寻找出路，大海游轮上人们已经混乱……
光明与黑暗是一对孪生子，越是光明的地方，越是黑暗连绵。
世界从不是非黑即白，好人坏人不过是人的主观判断。
客观的事由主观的人决定，谁又能说孰对孰错。
空中传来淡淡的叹息。
与塔尔塔洛斯谈笑时露出的笑容早已不见，面无表情反而是暗地里北川熙最多的表情。
北川熙看着面前的房屋，似看非看，眼神恍惚。
他脑海里有很多事，密密麻麻交织一起，可如今他却没有任何动力去做。
——将时间浪费在思考意义上是最无用的东西。
在一次自己问出“人为什么要活着”的问题后，琴酒说出这句话。
那时候他还稚嫩的五官看着自己，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你连下顿吃什么都没找到，还有功夫想这种事?”
墨绿色瞳孔中满是嘲讽。
“赶紧走，不然又得饿肚子。”
记忆中他好似撇撇嘴，追上去。然后和男孩一起去抢劫杀人找食物。
回忆结束。
北川熙再次看着面前的房门，说不出什么感受。
只为活着而活着，不去思考意思，不去思考价值，没有目标，没有后果，这样的日子，只怕再也回不去了。
时光不复，人流不止。
世人忙忙碌碌，生生死死，善善恶恶。
不复回，终究是不复回。
他摆好笑容，推开门。
——笑容是最好的面具，不是吗？
黑羽快斗紧张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那人看着二十多的样子，脸上带着笑，高大英俊，眉眼见带着忧虑，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
但黑羽快斗完全没有放松，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凌晨那会这人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和阴森森的眼神。
这才几个小时过去，这人怎么到笑开了。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北川熙见黑羽快斗满脸惨白躺在床上的样，忍不住开口，他也没那么吓人吧。
还没搞清楚状况，黑羽快斗警惕开口:“多谢你救了我。”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不过受故人所托。”
故人?
黑羽快斗皱眉，在脑海里想了一圈也没有答案。
北川熙饶有兴趣的看着黑羽快斗一会变一个脸，看来扑克脸还是没有练好呢。
“救人一命，还人一命，算是这行的规矩，我不要你的命，但你答应我一个小要求，不过分吧？”
“我想我一个普通人，应该帮不了你什么。”黑羽快斗脸色如常笑着，心里飞快思考面前这人的意图。
北川熙坐下，双手交叉:“别着急给我答案，杀人放火的事我又不让你去做。”主要是你也做不来。
“黑羽快斗是普通人，那怪盗基德呢？”
黑羽快斗脸色微变。
空气一时沉寂。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美好的情谊啊。”北川熙笑着说到。
这回黑羽快斗再也伪装不了淡定了:“你要干什么！”青子！
黑羽快斗激动的想要起来，却只导致伤口再次撕裂。
“别动。”北川熙神色阴沉，黑羽快斗被止在原地。
等到黑羽快斗稍稍平静下来后，北川 熙才再次开口:“我现在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之后就说不定了，哦，对了，你身边还有个老头吧。”
“你在威胁我。”黑羽快斗近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北川熙面色不变:“别说的这么难听，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交易。当然，现在这样看起来对你不太公平，那如果我可以帮你找到‘潘多拉’，同时找到你父亲呢？”
预料之内，北川熙看到黑羽快斗双眼瞪大，神色激动，“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父亲……”
北川熙笑而不语:“同父亲一起聊天，同母亲一起逛街，和青梅竹马玩耍，偶尔耍点小聪明，以‘黑羽快斗’的名字闯出一片天地，这样的生活你真的不想要吗？”
“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你真的不渴望吗？”
看着黑羽快斗露出纠结的样子，北川熙不紧不慢的站起，他居高临下看着黑羽快斗，脸被阴影笼罩，只能看见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我给你时间考虑，伤好之前，给我一个确切答案。”
是固执守着自己内心的底线，还是追随心中的渴望。
北川熙往门口走去，嘴角扯的越来越大，他的眼中闪着无机质的杀意与疯狂。
来吧，让我知道你的答案！
等到出门后，北川熙拨通了电话。
“如何？”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
北川熙平息心情:“还可以，虽然维持同一个表情还做不到，但是扩大自己的表情以此降低自己的危害还是过关的。”
刚才黑羽快斗所做出的表情中，恐怕只有在听到他父亲消息时的激动是最真实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有些无奈，但也没有深究，而是话题一转，“你怎么这么激动?”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期待之后的发展罢了。”北川熙已经和平时无两样了。
他像是察觉什么事般，语气匆匆挂断电话“我先挂了，之后再说——”
当手机屏幕暗的一瞬间，照射出北川熙猛的收缩的瞳孔。
他这两次来见黑羽快斗都是做过伪装的，黑发黑瞳，最不起眼的装扮。
但是此刻，他的身体僵硬，原本契合的人皮也显得怪异。
僵硬持续了两三秒，下一秒，他控制不住的跌倒在地，身体蜷缩一起，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汗滴自他的额头低落，他的后背被衣服所浸湿。
疼，太疼了。
北川熙只感觉有一股火焰自内而外的燃烧，将他的五脏六腑烧的一干二净，而他只能清醒却又痛苦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压抑的痛苦呻吟从口中冒出，北川熙
的手狠狠攥着，血自纹路落下，他却好似没有痛觉。
实际也如此。
北川熙只感觉此刻世界都是暗淡无声的，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耳旁尽是寂静，手指的纹路他触摸不到，九月的寒冷他嗅不到。
人用五感去感知世界，眼，鼻，耳，嘴，与触。
当这一切全部消失，唯独疼痛格外鲜明。
时间不多了。
北川熙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