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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节 萧萧逸隐听雨声 ...

  •   舒璐全身没有感觉只知道要快,再快。舒璐背着关磔走过了在自己看来这十几年最长的路在,清晨阳光的的照射下,自己终于将关磔背回到了苦楝花林,眼前的男子还是一身蓝衣,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看得舒璐有些刺眼。他身边晕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就像天神一般,是呀!现在的他对舒璐来说的却是天神。
      “我们回来了。”她慢慢放下关磔,让他平摊在地上。
      “涂在伤口上。”阮佑淳丢给舒璐一个雪白的小瓷瓶,阳光刺眼让舒璐得看不清声音的表情。
      “这是什麽?”舒璐问道。
      “金创药。”
      “那他身上的毒怎么办?”舒璐急忙问道。
      她知道关磔体内的毒真的不能再拖了。
      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现在的样子过不了第三关,不过即便他醒了,他也过不了。”
      “不会的,关大哥一定过得了。第三关是什麽,他现在没有醒,我替他闯。他的毒真的不能再拖了。”舒璐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对着自己根本看不清表情的那个男人说了这些话。的确,如
      果可以的话,重来没有求过人的舒璐,愿意求他,求他救救关磔。
      “是吗?他过不了,你一定过得了。”
      “对!我一定过得了!拜托你告诉我?第三关到底是什麽?”
      阮佑淳缓缓的蹲下,与舒璐平视,用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用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最残忍的话。
      “我要你的命”
      什麽?
      他要自己的命?
      他说他要我舒璐的命!
      他说得相当轻松,视乎他说的只是一件很平凡到不能在平凡事。
      “说‘好’我就解他的毒,怎样?”他嘴角微斜,似乎很是欣赏他所创造的这幅佳作。
      这就是第三关,他说第三关!
      关磔过不了的最后一关!!!
      但关磔真的,过不了这一关吗?
      只一刻,舒璐的确犹豫了。对经历了那场事故的她来说,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自己的生命,在她看来,自己的命不光是自己的,也是另一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孩的生命。这些年来舒璐自己都是用着她唯一的生命,活出两个人的世界。
      舒璐看着昏迷的关磔,他现在就像一个熟睡的孩童,她轻轻用手拂过他的脸颊,自己和他一起的日子在脑海里飞速转动,一个一个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虽然只有寥寥数日,但好像彼此已经相识好久...
      也许自己猜不出关磔是否做真的做不到,但眼前的男子还是说对了,原来自己真的可以。
      “我答应你。但你要先为他解毒。”
      对不起啦,致远,看来自己不能守约了。
      阮佑淳微顿,起身,低头说道:“过会会有人引你们出谷,你送送他,这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等等。”
      舒璐上前抓住阮佑淳的衣袖问道。
      “你还没有解他的毒。”
      阮佑淳回头看着舒璐,此时舒璐终于看清楚他的表情,他就像是一个被刺包围的防卫者,坚韧,箫倏。可在阳光深处,她又好像看到了他的不甘,寥落,还有迷茫。只有一秒,那样的表情只在他的脸上隐隐浮现了一秒,马上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向下看去,舒璐也顺着他眼光的方向瞄去。
      他原本如蓝天般纯净的衣袖,被自己手上的污泥弄的脏兮兮的,舒璐急忙放手,紧张的看着他。
      “他的毒早就解了。”
      “什么?”
      他说毒解了!!!
      这麽会,“你根本就没有看过他,也没有给他吃过任何解药,他的毒到底是什麽时候被你解得?”舒璐直盯着阮佑淳期待着他给一条说服自己的答案,要知道,在舒璐眼里这可是花上两条人命换来的。
      “谁说解药一定是吃下去的?”
      “啊!”舒璐有些不解,解药难道不是吃的吗?即便不吃解药,那眼前的这位神医,是否也因该效仿效仿武侠小说中所谓的‘内功逼毒恩?’
      “记得你们初次见我的时候,我喝的那杯茶吗?”
      “茶?”细细想去,好像真的有点印象,便问道:“有股清香味的茶?”
      “是的,那不是普通的茶,它是玉溪草和天山泉水配制而成的。通常喝玉溪草配置的药茶只会强身健体,但它的的气味却刚刚好是可以控制缚心奇毒的最佳草药。它可以将毒物锁在各大血脉化成毒血,然后只需打通中毒者的各大经脉吐出毒血,毒方可解除。他刚刚吐出了毒血,所以我才说他的毒早解了。”
      舒璐终于知道神医到底是什么样了,真的好厉害,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他就是早就决定要解关磔的毒,那他之前是在...耍我们!!!
      想到这,原本全身无力的舒璐一下猛地跳起来。狠狠盯着刚刚还被自己当成大罗神仙的阮佑淳大声喝道:“什么第一关第二关,你早就计划好了,第一关是药引,第二关打通他的经脉,既然你早就决定好要救他,为什么不早说,一定要把人耍的团团转,你就高兴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关心别人会不会担惊受怕,你以为你医术厉害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随随便便耍别人吗?你这个自私的人!”想到自己这几天因为担心关磔所过的日子,仅仅只是某个人在这炫耀自己的医技自己就好生气。想到自己对于致远的感情,和对关磔的关心,在别人眼里仅仅只是一场消遣时间的好戏。眼泪瞬间崩溃,自己仿佛当了几天取乐别人的小丑。
      这一刻舒璐觉得真的好讨厌自己,自己竟然在自己现在最讨厌人面前哭了!
      估计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救治却遭来一顿臭骂,他过了好久才说道:“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承我没有改主意之前,我劝你还是赶紧给他上药,然后送他出谷。”
      阮佑淳转身就走,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那个现在在舒璐手中被她抓的好紧好紧的药瓶。
      这几日住在南苑,冷冷清清的人影甚是寥落。要不是还算清丽整洁的家居构造,可以说这还真是个鬼片的拍摄良地。只有一黄衣女子来送过衣物,然后一问三不知的走掉。我夸张的逛
      了一整天的院子,自己和自己玩迷宫活动,却还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捞到。那个叫阮佑淳的家伙,他并没有杀我,既是这样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我在这,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在说我想死
      ,只是不大明白他到地想要什么?
      虽然谷很大,但是人真的好少。偌大的院子,一个人住,未免太奢侈了些,也孤单了些。在晚上,阴风阵阵,全是些枝蔓扶舒的声音。不细听,还真有些风吹衣摆的鬼来之声,真叫人
      恐惧又失眠。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就没睡过一场好。舒璐心想估计自己的脸现在可以赶上熊猫了吧!
      在这谷中,昼夜温差是有些大的。不过,比起谷外的寒冬,这儿却只有春秋之景。白天和煦,阳光温暖。夜里风起,凉意略生。没有一个人陪伴的生活...傻傻的,要疯掉。凄凉随处蔓
      延,颇有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之绪。
      也不知关磔怎么样了,他醒后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找自己,会不会有点惦念自己。
      想到这舒璐不由的苦笑着摇摇头,发现自己是想太多了,他已经走了。是呀~走了~
      可在这个地方,我只和他熟。熟吗?好象也只是有一个短暂的相处,只知道他的职业是剑客,他的名字叫关磔,是一个什么教的护法。仅此而已,原来静下来真的会想好多东西,问问
      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太不够深思熟虑?但那种感觉却异常的相似,那种曾经有一个人,住在心里的感觉!
      算了,在这个‘荒凉’的地方,还能想谁啊。也许有一天关磔会找到了自己,然后带自己出去。现在自己也只能把这当做撑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为了防止在关磔来救自己之前,不闷死吊,舒璐只好找找,出这个大院子的方法。终于,经过她的不懈努力,舒璐从迷宫般的南院走了出来。然后,又泻了气的傻掉了。因为出南院后
      ,又一座连绵的房屋迷宫摆到了眼前。舒璐的智商在那一刻,有了被欺骗的感觉。她只是想找个可以爬上去的屋顶,看看离自己很近的星星,和那些有生命温度的萤火虫聚一聚,排遣寂寞
      。沮丧与委屈并存而来,想找到姓阮的,把狠狠的骂一顿,管他修罗不修罗的出一场闷气。
      在自己的人生万分凄惨的时刻,一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及时只见过两面但那样一个雅致清丽人儿又叫人怎能轻易忘记。
      那个人就是舞羽。
      自己像遇见失散多年的姐妹般冲到她怀里,她也十分善解人意的轻拍我的背。
      “舒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让你一个人待了那么久,的确是我的疏忽,不过舒姑娘能独自从南院走出,实属不易”舒璐已经顾不得她的什么讲话,在她看来有人就好。
      接下来的一天自己都在开心融洽的氛围中度过,舞羽作为这个谷的管家,或者说是作为这个谷与那个神医的唯一纽带。为自己介绍了这个谷的一些情况,首先:解答了为什么要把这个
      谷建得这么呛人。主要是为了让那些在谷里治病的人避免互相遇到,相互交流。所以他们至出了谷,也不会知道除他自己外还有何人,自然也不会透漏出谷中事物或是相互勾结做出危害谷
      里的事。
      那个时候舒璐觉得自己好事看到他们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就像自己那个世界的四合院一样,只是一个选择静陌,一个喜欢热闹。
      这个谷,分为东,西,南,北,中五部分。
      舒璐住的南院和西院是客苑,两者要串走,必须穿过中间凸起的山林,也被叫做后山。后山的每一面都背临着不同的院落,在低洼的盆谷之中耸起一座颇高的山势。它的上方向,是正
      主的居室,也就是东院。但那多半是无人的状况,因为他们怪气的谷主更喜欢后山,虽然那只有简陋的竹屋,和寂寞的山林。谷的北院及少有人去,甚至可以说是个无人区。这个谷本来就
      落座在偏北的地域,虽然大多数地方是暖人的气候,与之相比,较远的北院却也尤为寒人,最终,也就没人会过去了。
      舞羽住在西院,这谷里一年到头住不到几个人。不仅是因为能进这谷中医治的人寥寥无几,而且进来了的,不出三日就又会被送出去。因为神医治人,三日内必会让他痊愈。
      恩,这道不假,被外面的人说得束手无策的缚心毒不也让他轻易解了。只要他愿意,他其实是可以救很多生命的。可,,偏偏他就没医德。舒璐第N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个地方,只有自娱自乐才活得下去,这是个硬道理。于是我决定去一次北院‘探险’。上次去了西院逛过,东院下了□□,就只剩北院可行了。于是,在一个寂寥的早晨,舒璐出发
      了。
      沿着南院的后门,过桥而行。不久,房屋便稀疏了,林子茂盛了起来。高大的杉木树,落地的蔓藤,一层又一层密起来的芭蕉。我看,这回真是进了原始森林了。按照她的计算,往这
      边绕,不过两个小时就应该可以见到建筑类设施的啊?怎么反倒觉得越走越阴深了....
      三个小时后,舒璐有了一个短暂的豁然开朗,因为她发现这块地有些眼熟。然后,开心的激动起来。因为在碎叶上面踩到的摁脚的东西竟是那日和关磔历险时丢失的银钗。一下子舒璐
      的思维被拉回那一天,关磔紧紧的抱着自己说没事。
      握紧手中的银钗,怕再次失了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络。此时,舒璐明白,也许那个男子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有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
      忽然天有些暗了下来,天呀!自己还没找到路呢!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虽然没正确方向,可总比守株待兔强。舒璐学着一本书上说的野外生存地方法,走一段路做一个记号。天渐渐
      暗出青色,蒙蒙的沁成熹微的潮湿。眼前大片的草丛蔓娑,淹住了人半边身子。疲惫比饥饿更强烈,舒璐心想自己的运气好像从来这个地方开始就越来越差了...
      前方草野晃动,舒璐从迷糊中猛然惊醒,野兽?猿人?于是向身后退出了一大片。
      “谁!出来”
      晃动处,一片暗白色从草中探起,琥珀色幽绿的眼睛射向自己,在暗的空气中划开明晰透彻的凉光,漂亮又让人畏惧。是阮佑淳。。
      “你怎么在这?”明显的不耐烦口吻。
      “我迷路了,在找出去的路。”
      “哦?你继续”他眉头微扬,嘴角皎洁,转过身就走,好像吃透了我
      “喂,喂,你告诉我怎么走。走回去。。”说到后面我自己都没了底气。看着天边的云,也真是压得厚重。我随时都可能接受风雨的洗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远处模糊的影子漂来一句话语。
      “谷雨要来了,雨前你是赶不回去的”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的趋势。
      那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吗?是说自己找不找得到路与回不回得去一个道理咯。这人,亏他生得人模人养。他爸妈干嘛去了,教出这样个冷血又怪气的儿子。
      舒璐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不骂人的自己。最近,竟开始了这样大规模的骂人行动。最后淡定成是这小子实在太可狠了的原因。
      呼的身边一阵寒风,舒璐一个颤抖,无数个喷嚏。
      一个声音响起,“沿着我刚才走的路,在雨前找到后山屋入口,我就留你一晚”
      没有怀疑按他说的路走去,要不这深山老林的,一条小命,冻死半条,吓死半条。
      在舒璐走了三条路又退了两条路,绕了一个圈又绕出另一条路的时候。舒璐终于在林子丛中看到了熹微的暖光,后屋近在咫尺啊!也就是在这个激动的时刻,云上的水终于承不住压力的落了下来。结果是,当我出现在竹谷屋的时候,雨还是不可避免下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湿了又输了。真的好衰啊。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龙王庙,要这般欺负我...
      “雨下了”果然,他的声音响起。
      “很慢!”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的超级不爽!
      “拜托!你是叫我在雨前找到后屋的入口,有没有告诉我走那条路,我原本在找到这入口时,天还没下雨,如果不是找路我也不会淋到了!”
      “这麽说,倒是我不对了!”
      门自己开了,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舒璐立马开心的跳进去。幸福+ING。以前‘不谙世事’的低调生活的确是个错误。
      “你这是什么表情”
      舒璐的动作在下一刻僵到了。幸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完全忘记这还有人在耶。
      “没什么。。”。
      “留一夜,明早寅时前下山”阮佑淳也特别的简单明了。
      懊。。那是几点??怎么什么地方都容不下,自己已经担心受怕,艰苦劳累很多天了。心在流泪。面子上仍强迫自己用威武不能屈的语气回答
      “当然,不用你说我也会走,?”
      说完舒璐然后‘傲然’的抬起头,与阮佑淳瑟人的眸子相抗拒。在差点就快挺不住的最后,她扯开注意力问道:“那个,恩~寅时是几点?”
      “什么?”
      “寅时是几点?”舒璐这回是很大声的叫道,而且还红着脸。
      “几点??”阮佑淳视乎不大明白舒璐在说些什麽,备有意味的看了舒璐一眼说道:“到时间我会叫你的。”
      “哦!”
      “你早点休息”说罢,阮佑淳从椅子上起身向舒璐走来。
      压抑,压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列。然后,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头顶漂过一句话“什么味道,你最好先洗洗”
      什么???
      味道???
      嫌弃我,你这也不是个好地方。破竹子林。什么嘛,这荒山野领的,你还叫我上哪儿去哪里洗澡,你以为我不想啊,也不看看这环境。越想舒璐心里越气,猛地拉开的竹帘里,一个燃烧的泥炉印在了眼前,青色的藤绕着炉壁,中间的空腹里烧着旺旺的火。泥炉上,是一个已在孜孜作响的铜壶,冒着温暖的白蒸气。这就是一进屋时的温暖感觉。靠在最里的地方,还放置了一个好大的木桶,简直一应俱全。
      舒璐不由得看呆了!
      那晚,舒璐泡了个疏松筋骨的澡后,很安心很舒适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却是很塌实很满足的感觉。醒来,也不知几点,本打算在没有遇到神医的情况下偷偷溜掉。结果,却在门前碰到了舞羽,她带着微笑走了过来,特别漂亮。
      “我特过来接舒姑娘下山”
      舒璐笑着说了声谢谢,说了些早还要劳烦她过来的客套话。但她的下一句回答,立马将她打得粉身碎骨,她说
      “不早,这都是正午了,我也是刚吃过才上来的”
      五雷轰顶,舒璐条件反射的看看四周。
      他没有叫自己!!!
      于是,舒璐觉得自己转运了。平安的回到了南院。还好的是,从那以后,舞羽就再没‘不小心忘掉自己,时不时会过来陪陪在家说话。日子倒也不那么难过了,她是一个孤儿,被阮佑淳他爸捡回来并养育。小时侯过的很幸福,可后来的情况,她就不讲了,可能那其中就有,这个家不再像家的原因吧。
      想着那双琥珀色幽绿,原来他的童年是一个连别人都不愿忆起的童年。
      阮佑淳说过,谷雨的季节来了,谷里便真的开始了连绵的雨期。蒙蒙的的蕴着绿意,站在廊前,看雨幕时,会忽然在面前,出现他的眼睛,焉清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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