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名著路过》申河柳

114、乱世有佳人

　　瑞德实在不放心，一直跟着。可看到苏伦羞红了脸，还是新奇，“怎么还害羞呢？”那姑娘眼眸晶亮，瞥一眼，无声的谴责，看得瑞德心头火热。“再来一次，好不好？”他们额头顶着额头。
　　“好。”我答应他。对上瑞德吃惊的眼神，我告诉他：“因为你喜欢，而我，喜欢你的喜欢。”
　　“我喜欢你的喜欢。”这真是最动听的甜言蜜语，对此，瑞德报以百分之二百的热情。
　　餐桌上的蜡烛都快烧完了，可等待着的主人还没到。苏西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可看着玛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又无奈。该提醒一声的，好歹顾顾孩子啊，苏西叹气。
　　瑞德还是有分寸的，等苏伦睡了一觉，眼看天都黑了，才小心把人叫醒。“饿不饿，宝贝？”
　　我点点头，自从和瑞德在一起，那是又困又累又饿，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瑞德想抱，被我拒绝了。他就揽着我，半掺半扶地带我去餐桌，还是让我坐在他腿上，他一手护着我的肚子，一手漫不经心地转着只有浅浅一层酒兜的高脚杯，看我吃饭。
　　对于主人新的就餐方式，苏西也是叹为观止。只见巴特勒先生把小姐搂着扶出来，就抱在腿上坐着，就看着小姐吃饭，偶尔配合着张嘴，等小姐喂一两口。苏西就觉得自己多余，马上退出去了。
　　等我吃饱了，在房间里慢慢散步。瑞德才开始吃东西。
　　“还合你胃口么？”我问。
　　“嗯哼，我又不挑食。只要你觉得好，就好。”瑞德对于吃什么很无所谓。再说，苏伦家的餐桌很可口，也很丰盛，没什么值得挑剔的。
　　“不挑食才好呢。”我竖起拇指夸他。他就笑着和我交换了一个洋葱烤肉味的吻。
　　“咳咳。”英迪亚和范尼是专程赶着晚饭后来拜访新婚夫妇的，结果看到了瑞德把苏伦揽在怀里，两个人就在客厅亲的难解难分。
　　“呀！”范尼小小叫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英迪亚却一脸复杂地打量苏伦的脸色，她有很多话要说，可看见苏伦脸上动人的红润，她马上决定闭上嘴，只送上祝福。
　　“来，我来正式介绍一下。瑞德，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们：英迪亚，英迪亚.威尔克斯；范尼，范尼.梅利威瑟。英迪亚、范尼，这是我的丈夫——瑞德，瑞德.巴特勒。”我笑着给双方介绍，范尼和英迪亚微微屈膝，瑞德弯腰致敬。
　　等瑞德离开客厅，范尼先笑着问我：“哎呀，索菲，新婚快乐！他对你，好不好啊？”
　　人前秀恩爱什么的，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范尼不成想，苏伦只是脸红着点点头，就更好笑了。“嗯，嗯是什么意思？”
　　“范尼。”我小小责怪她一句，她就和我笑成一团。“亲爱的，别不好意思啦。看来，你过得不错。那就好！”范尼忙举手投降。
　　“英迪亚，你来亚特兰大了，真好！对了，我呢，不准备再办婚礼了，我想办一场小小的宴会。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帮忙。”我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好。”英迪亚答的言简意赅。范尼也点头：“没问题！”
　　“那威尔克斯先生会不会来啊？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他喜欢我准备的礼物吗？”我想起了老约翰.威尔克斯先生，趁机请老人家来坐坐就好了。
　　英迪亚咋然听人提起父亲，还有些愣神，她只一个眼神，就扫过范尼，然后对苏伦说：“那还用说，你把我们全家，连妈妈和小博都画在了一起，父亲再满意不过了。你的画技真好，亲爱的，还有你准备的书和手杖，他都好喜欢。”这倒不是假话，爸爸本就病入膏肓，若不是苏伦给自己的药救了他一命，他早就死了。只是，他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地遭受羞辱了。
　　她永远记得去年秋天的事情，苔拉面临税收危机，斯嘉丽去了一趟亚特兰大，她嫁给肯尼迪先生了，并顺利拿到了钱，解决了问题。当时，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父亲。他的病有了起色，已经决定和艾希礼一家去北方碰碰运气了。哪想到，她无意中听到斯嘉丽哭着跟艾希礼表白。她怎么敢？！她都和肯尼迪先生订婚了啊！而且，艾希礼和梅兰妮过得好好的，又有了小博，哪里需要她斯嘉丽同情？！她气的浑身颤抖，刚要冲出去指责那个不要脸的斯嘉丽，被人死死拉住了。她一回头，也愣了。“父亲？”这么难堪的事，为什么偏偏父亲也听到了？！她永远记得父亲脸上哀伤落寞的表情：“英迪亚，好姑娘。你发誓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无论是对爱伦好心收留他们一家的感激，还是为了艾希礼和梅兰妮的幸福。父亲让自己保持沉默，她能理解。可父亲又做错了什么，要因为羞愧而日渐消瘦，甚至偷偷开始了绝食。她哭着求父亲哪怕吃一口东西也好，可父亲摇了摇头，生无可恋地说：“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如折在战场上。何必成为艾希礼的负担。好姑娘，别管我，让我去的有些尊严。”
　　可怜父亲，挺过了战乱，盼来了亲人团聚，却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死在了风雨凄凄的秋夜里。甚至因为处境不好，连举办个像样的葬礼都做不到。父亲还不许自己和哥哥他们居丧，“给别人添麻烦多不好。”他死前交待。也不知道谁给谁添麻烦呢！她和斯嘉丽算是不死不休了，而且艾希礼竟然听从了斯嘉丽的安排，去给她的锯木厂工作，啊！气死她了。既然哥哥嫂嫂把家又安在亚特兰大，那她也要来，就守在家里！
　　苏伦寄来的礼物是再合父亲心意不过的。那个姑娘画了他们全家的肖像，那是他们威尔克斯家的大团圆，有严父慈母，有霍妮，有艾希礼一家，还有自己。各个神色柔和坚定，依偎在一起。画的好极了！还有特意为父亲定的手杖，上面还有父亲大学的校徽和威尔克斯家的家徽。还有哪些书和风景画，哪个父亲会不喜欢呢？虽然他再也看不到了。只是，这些，不适合讲给新婚的苏伦听。
　　瑞德看看时钟，都快八点半了，那两个小姐，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苏伦还要休息呢。他毫不客气地出现在客厅，“亲爱的，咱们该休息了。”
　　范尼和英迪亚不提防瑞德突然出现，又听他不满的抱怨，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晚，而自己的好友也有自己的生活了，忙起身告辞。
　　我瞪了瑞德一眼，把她们送出大门外。“明天见！”我跟好友告别。
　　“明天见！”范尼挥挥手。等和英迪亚走到拐角时，无意间看见巴特勒先生已经把苏伦抱进屋了。
　　“他们感情可真好。”范尼笑着说。
　　“娶了苏伦，那个巴特勒可是撞了大运了。”英迪亚嗤笑一声。她对瑞德没什么好感，可苏伦嫁给他，她也只能尽量不失礼了。
　　范尼她们的来访像是开了个头，后续陆陆续续有人上门。瑞德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我没理他。等我邀请米德大夫和亨利叔叔吃过晚饭，我算是彻底回归亚特兰大了。以巴特勒太太的身份。
　　“你小子可以啊，憋了那么多年。可算得偿所愿了。”亨利叔叔吃过饭，点起了瑞德孝敬的雪茄，他们在书房里聊天。
　　瑞德拒绝了加入他们吸烟的行列，还特意打开窗子，站在上风口，煞有其事地说：“苏伦不喜欢烟味。”
　　亨利叔叔和米德大夫相视一笑，都比较满意瑞德的表现。和那些忧心忡忡的太太们不同，男人之间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亨利叔叔知道瑞德曾经和苏伦一起去挖过矿，而米德大夫早在最初就看懂了瑞德望向苏伦的眼神。所以从苏伦来信说她要和瑞德一起去利物浦时，他们就知道，苏伦要和瑞德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没有订下来，怎么同行呢。果然，后头就有消息说他俩结婚了。
　　“你要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平常言行也要注意，尤其是私生活要检点。”米德大夫作为长辈提出建议，也发出警告：“你要敢对不起苏伦，小心，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瑞德知道老大夫指的是自己经常出入贝尔的酒店，和那些姑娘们交往甚密的事，他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郑重地说：“我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成了现实，我比谁都会好好珍惜的。”这是应有之义，自从他得到苏伦的许可，就立马和贝尔说的清清楚楚，曾经他很欣赏贝尔，也愿意和贝尔合作，支持她的事业。可是，这些都是不能和苏伦比的，也绝不会因为这些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他当然清楚苏伦为了她的声誉做出了哪些努力，她说：“爱惜名誉要像爱惜新衣。”而且，他们又有了孩子，将来孩子能不能被周围的邻居接纳，过上体面的生活，瑞德很看重。
　　“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实际行动。小子，我们可看着呢。”亨利叔叔弹了弹烟灰，为今天的谈话画下了句号。
　　至于米德大夫，当瑞德一提苏伦应该去不了医院帮忙了。老先生立马敏锐地问：“她怀孕了？”
　　“是的！”瑞德不无骄傲地说，“虽然月份还小。”
　　“那你可得节制些了，孕妇可是娇贵的很，经不起任何折腾。”老大夫幸灾乐祸地提醒，果然见到了瑞德垮下来的脸。
　　瑞德在被灌输了一脑子经验以后，难得起了迷茫。他抱着枕头犹豫是不是换个地方睡。可苏伦听了哈哈大笑。
　　“瑞德，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我对瑞德的陪伴是喜欢的，也是依赖的。我并不想因为那些所谓的规矩就和他分开，我更想他了解我怀孕的辛苦，更需要他的体恤。最起码，我起夜的时候，他得陪着我一起失眠片刻。
　　这还犹豫什么？瑞德把枕头一扔，毫不犹豫地选择抱着自己娇娇软软的老婆，“是的，亲爱的！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我需要你，瑞德。其实，对于怀孕，我也很恐惧，我需要你的陪伴和保护。”我窝在他的怀里，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哦哦，瑞德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用，他当然豪情万丈，“别怕，宝贝，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临恐惧的。”其实，我也害怕，瑞德心说，我怕你出现任何意外，那对我可是不可承受的。
　　沟通有效才会拉进距离，既然孕育子女是夫妻的责任，那爸爸当然不能缺席，尤其是瑞德这样愿意当个好爸爸的人。所以，梅利威瑟太太他们对瑞德一直围着苏伦打转的事觉得好笑又好气，可对他的评价都好了很多，那么一个深深爱着自己妻子的男人，再坏能坏到哪去呢？尤其是，他妻子还是一位善良、慷慨的南方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