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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琼冬-D7 ...

  •   阿姨告诉我姐姐回来了的时候,我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我跑下楼,冲到姐姐面前抱住她哭泣。我以为姐姐会像平常那样蹲下来,亲我的额头,抱着我温柔的说,不要紧了。我回来了。
      可是,姐姐推开了我。
      像推开一个脏物一样,推开了我。
      我看着姐姐的眼睛。依然,是,没有焦距的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委屈的蹲下来,哭的更厉害。
      为什么姐姐和爸爸一样,要推开我呢?我只是想要妈妈回来为我过生日啊!我只是不想和阿姨两个人过生日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不要。这样。
      现在,就好象,我,杀死了妈妈一样。
      是我。

      姐姐一直站在妈妈的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没有哭。没有说话。好象,也没有了呼吸。我蹲在角落里,哭着看着姐姐。僵硬。
      直到客人都走了。
      外婆才走到姐姐的身边,轻声说:“小泷,去陪陪你妹妹。”
      姐姐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
      憎恨。
      那一眼,让我战栗。我不由发抖。害怕。
      姐姐回过头,依然站在妈妈的身边。一直沉默的爸爸,丢掉烟。走到姐姐的身边。
      “去看看小冬。”
      姐姐依然不动。
      “我叫你去看看你妹妹。”爸爸突然怒吼道。外婆拉住爸爸要甩出去的手。
      “我为什么要去?”姐姐望着爸爸,没有焦距。我看见泪水从姐姐的眼中流出。浑浊的。
      “听话。小泷!”外婆示意姐姐不要惹爸爸生气。
      “啪!”
      姐姐甩了爸爸一个耳光。尖锐的。
      “我替妈妈打的。”姐姐激动的说:“如果不是你妈妈不会去生那个贱种!如果不是你妈妈就不会出事了!!!”
      贱种?姐姐,你是在说我吗?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会抱我了?
      “姐姐……”
      我微小的呼唤淹没在姐姐的责骂声中。
      我扑过去抱住姐姐。
      “不要粘着我!我最讨厌你了!!!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任性?为什么要害死妈妈?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姐姐……
      “如果,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做个乖孩子的,我应该任性,应该在生日的时候撒娇要妈妈回来,那样,至少,妈妈是为我死的。至少……”
      姐姐……
      “你,不,会,出,生!!!不,会,有,你!!!”
      姐姐……
      我看不见你了啊!外婆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见。
      原来,还是我的错啊!
      原来,还是我杀了妈妈啊!
      原来,我还是不应该……任性……
      那,姐姐。如果。我。没有。任性。你。还会。对。我。笑。吧!??

      我醒来的时候。姐姐已经走了。
      爸爸坐在墙角吸烟。
      “啊,小冬醒了啊!”
      “爸爸……姐姐她……恨我吧!”
      “怎么会呢?她只是很难过才说那种话的。小冬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
      “啊,我今天下午就会回美国了。”
      “那我……”
      “小冬好好听外婆的话。”
      我想跟你一起去。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即使是对妈妈,我也没有说出来。
      “恩。”
      我会好好的做个好孩子的。爸爸,你会回来看我吧!??
      爸爸,直到走的时候,都没有碰我。
      没有向往常一样抚摸我的头。没有牵我的手。没有抱我。
      我看见他出门。没有回头。
      铁门无情的关上了。

      姐姐自那后就再没有回来。也对,姐姐很早就一个人住在那个一室一厅的公寓里了。
      姐姐说她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可是,在这个房子里,也只有我和照顾我的阿姨啊!我们不会吵你的。姐姐。

      我看见墙角一滩黑色的血迹。
      触目惊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琼冬-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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